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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笑,严肃点”我掐了虞子期一把,对戴绮思敬礼道,“报告首长,警卫员小余、小子期已经到岗,请首长去里屋安心休息。”戴绮思抱着被褥进了内屋,我和虞子期则和衣躺在外面的一间小屋里。床铺虽然老旧,但褥子底下铺了许多茅草,既厚实又温暖,睡在上面轻飘飘的。我俩有一茬儿没一茬儿地聊着,想起了当年插队时的时候,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时分,我睡得迷迷糊糊,耳边传来了阵阵似哭似笑的歌声。我翻了个身,以为自己在做梦,这时,脸上忽然感到一阵刺疼。我睡意正浓,揉了揉眼睛,不耐烦地爬起身,一睁眼,差点吓得跳了起来。我床头不到半米的地方,直挺挺地站着一个披头散发、光着脚的女鬼。我刚要喊,那女鬼“呼”的一声飘到了我跟前,冰冷的手捂在我嘴上。
“是我”她大概意识到自己的形象不佳,急忙拨开头发,我这才看清床前站着的人是戴绮思。这下我更慌了,比见了女鬼还害怕,抓起被子问她“这么晚了,干吗呢还不睡。”
她欲言又止,扬了扬左手上提着的东西对我说“你起来看看,我觉得有问题。”
借着朦胧的月光,我大致只能看清她手中提着一个扁平的壶型物,一边起身一边问“什么玩意儿,哪儿找来的”
“床底下,”她犹豫了一下,披起我的外套扭捏道,“尿壶。”
我整个人都呆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又好气又好笑“尿壶有什么稀奇的你们美国没有吗”
“不,这件东西,我确定在书里见过。”戴绮思将我拽了起来,“它不像赝品。”
虞子期呼声四起,我拨亮灯芯,和戴绮思来到了火炉底下。她把手中的扁壶往地上一搁,我立刻认出了这件古物。
彩绘漆虎子,中国近代史上第一件出土文物,1980年出土于长沙战国土圹竖穴木椁墓。
“绝不是仿制品。”我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捧起这件虎子反复查看,“错不了,是古物。和战国墓里出土的那件,属于同时期的手工漆制品。”
戴绮思似乎松了一口气,她扣起外套,小声地说道“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既然你也这么说,那肯定错不了。没想到,这个小村子里会藏着如此惊人的古董文物。”
根据我的职业经验,揣家庄周围必然藏有巨大的古墓,目前推断,多半是战国楚墓。村民盲目无知,有时挖出文物,当成碎铜烂铁批发处理,而相对完好的陶器和漆器则带回家留做日常生活器具。做古玩生意的商人看准了这一点,有时候会去偏远地区“拾漏补遗”,以极少的价钱收购这些古玩,一转手就是数以万倍的利润。我盯着眼前的彩绘漆虎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妈的,简直暴殄天物”虞子期忽然从床上蹦了起来,瞪起牛眼死死地盯着桌上的虎子,拖着被子冲到了火炉旁。
“你什么时候醒的,一惊一乍的,也不出声。”
“早醒了,老子哪儿知道你们鬼鬼祟祟地想干吗。”虞子期抱起虎子,塞进自己的被子里,连人带壶裹得结结实实,“可怜啊,好好一件战国文物,竟然被人当成尿壶使,他们也不怕折寿。宝贝儿别怕,小爷爷带你走,明天就离开这个无情无义的地方。”
“虞子期,容我多一嘴,这玩意儿在古代,也是把尿用的。货真价实的尿壶。”
他听了这话,一脸嫌弃地从被子里掏出了虎子,搁在桌上说“按我说,这地方肯定有古墓,咱们来都来了,不能空着手回去,多少得带点土特产吧。你看啊,既然有夜壶,那锅碗瓢盆也少不到哪里去,倒腾一车回去,多有面子。”
我反对道“有没有墓跟咱们扯不上半点关系。咱又不是小鬼子,走到哪儿挖到哪儿。你来人家做客,二话不说,把人家老祖宗的墓给盗了,留一空坟,合适吗你让老揣以后怎么做人。咱们要有职业操守,绝对不能挖社会主义墙脚。”
“好好好,你有道理。老子不跟你争,不挖就不挖呗。谁稀罕那点破玩意儿。不过话可说好了,这个夜壶,我得带走,纪念品”虞子期起身去找包装袋,我抖了抖身上的泥土,转身准备去睡觉,不想戴绮思站在原地,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我心想问题都解决了,她难道还有什么事没说完
戴绮思看了看虞子期忙碌的背影,又看了看我,指着桌上的煤油灯说“我出去一趟,你们先睡吧。”
我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不好意思道“哈哈,要不我陪你去吧。大姑娘家,深更半夜太危险了。”
虞子期偷笑了一声,冲我挤眉弄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绮思
学妹,你要注意安全啊”
“瞎叨叨什么呢”我抬脚给了虞子期一顿狠踢。他抱着虎子蹿上床,一头闷进了被子。
我举着煤油灯,替戴绮思开了门。她犹豫道“你就别跟着了,我一个人没问题。”
我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野地里小解,坚决要求保驾护航。戴绮思只好让我同行。可她这人又死要面子,把招待所周围里里外外转了个遍,妄图在这个只有十来户人家的地方找到公共厕所。
“别折腾了,我看你都快尿裤子了。”
“不许余说八道向后转,望风去”戴绮思勉为其难地选了一块背风的砖墙。我守在墙外放哨,耳边又响起一阵似哭非笑的歌声。黑暗中,我皱起眉头,再三确定不是幻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找,我猛地注意到远处的田地里正燃着大片的火光,火光中有一群姿势奇特的人影,
他们双手横举,头颅高昂,正随着若有似无的歌声缓缓晃动身体。
“老余,你在看什么”戴绮思举着灯火从暗处走上前。我急忙灭了煤灯,指着田间奇异怪诞的景象让她看。戴绮思蹲下身,张望了一阵儿,不解道“是村里的人吗他们在干吗”
我不置可否,从数量上看,人影已经大大地超过了揣家庄的人口,一眼扫过去,黑压压的一片,起码有百十号人。他们从哪里来为什么要聚集在野地里他们那些奇怪的举动是什么与揣家庄的百姓有什么联系一连串的问题,让我无法冷静思考,只好对戴绮思说“实践出真知,咱们过去看看再说。”
戴绮思点点头,我俩一前一后钻进了茂密的茅草丛,悄无声息地朝着火光处前进。很快我们就来到了草庐边缘,此时离我们最近的一个人影,看上去不过两三米远。虽然只能看到背影,但大致能看出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身体不自然地僵直,跟木头似的杵在草庐边缘。我壮起胆子,走上前拍他的肩膀,询问对方身份。可手中的触觉,忽然让我意识到自己碰到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就在我恍惚的时候,我赫然发现眼前这个男子手中拉着一条长长的绣绣的铁链子,链子的另一头居然是虞子期。
虞子期面色惨白,看着我,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我却什么也听不见见,那男子只看了我一眼,就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了。我的腿一点无法动弹。
内心满是恐惧和不甘,我想起来了爷爷对我说过的那个故事。这人是“鬼使”
那也就也就意味着虞子期。
“不,,,,,”
虞子期,靠近我的时候,原本惨白的脸上似乎有了一点血色,他微微裂开嘴角,虽然我一句也听不见,但是那口型分明是两个字“快跑”
一个月过去了。虞子期也去世一个月了,心肌梗塞。多么厉害的一种死法。我们战胜了那么多困难,居然在一个平和的夜里。他就以为心肌梗塞,离开了。
我知道他的死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已经不是钰帮的事情了。剩下的是真正的故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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