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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器考试的最后一条守则“考试时间到后, 不得再对考器进行标记, 反之,不然”是一条听起来很鸡肋、很不引人注目的守则。就像是考试时间到了便要停笔、便要交卷一样, 好像就是摆在那里好看的, 但是齐墨鹤觉得不然。因为在一开始白胡子考官宣读此次辨器的守则时就曾提到, 考试方法有了一定的变化,所以才会重新宣读守则, 换言之,在前几条守则都是针对变化来谈的情况下, 不可能单独出现一条人人皆知的守则, 更因为, 如果这条守则只单纯解读为, 考试时间到, 不许再做题的意思的话,后半句话就显得很多余了。
考试时间到了,考生不能再标记考器;但是只要时间没到, 你却能够一直标记下去。这一条守则粗听没有问题,但实际上, 这和实际情况存在矛盾之处。由于炼器的数量是恒定的, 三千四百多名考生很可能不用花两个时辰的时间就会完成所有炼器的标注, 尤其是在五人一组这种理想状态下,那么多余的时间干吗用为什么考官会特别强调这一条规定呢齐墨鹤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这条守则恰好和第七条,每件炼器仅可被标记五次所矛盾,这就使得他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在考试时间未结束之前,一件仅能被标记五次的炼器还能不能继续被标记现在,事实证明了他的假设是正确的,以绝对数值来论,的确每一件炼器仅能被标记五次,但是这是在同一批人的情况下,当有第六个人在规定时间内试图标记这件炼器的时候,他并不会被拒绝,反而会取代最开始标注炼器的那个人。
于是第六个人取代第一个人,第七个人取代第二个人,以此类推直到全新的五个人取代了旧有的五个人,第一批五个人的标记均告失败。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此时在场的考生总计三千四百七十二名,这不是一个能被五整除的数字,这也就代表着,在最理想的状态下,五人一组的小队即便全部达成了合作共识,仍然会有两名考生单独流落在外。既然组不成五人小队,难道就白白认输不,他们还可以抢更不用说,如果出现了格外强悍的五人团体呢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放开,那是我们组的器,你们怎么能够这样”
伴随着争吵声,齐墨鹤一眼就看到有名考生飞出了人群,落到了远处的地上,咳嗽个不停,再也爬不起来。
乔单吸了口气说“我刚才去取炼器的路上见到了赵迢他们几个,没顾上跟你们说。”
齐墨鹤说“我现在看到了。”
正在抢夺他人已经标记好的炼器的正是赵迢和他那几个手下。
齐墨鹤当初听到那几条考规的时候就曾想过,有什么办法能够确保一个人在足够省力的情况下得到足够多的分值呢,得出的结论是,在考生们忙着辨器的时候,趁机辨人,找出那些得分高但武力值低的人,然后在差不多所有炼器都已经被辨认过的时候,直接靠抢的夺走别人的分值。正是出于这一层担心,齐墨鹤一开始就提出了,情愿放慢速度,但是到了辨器的后半程必须留下至少一人看守己方领地的事。虽然他们的领地还没遇上这种事,但是很不幸,相似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在了这个考场里。
林茂一看到赵迢的脸就吓得躲到了齐墨鹤的身后,他吃过赵迢的亏,虽然因为心智不全有些没心没肺,但是基本的防备意识还是有。他看到赵迢就想到上次自己被他和他的几个手下打的事情,吓得瑟瑟发抖。吴铭有些不满他独占齐墨鹤的事,愣是也挤过来,挨在齐墨鹤另一边,小手仍然死死攥着齐墨鹤的,齐墨鹤此时也顾不上跟他们计较这个事了。
乔单轻声说“考官居然不管吗”
公冶诚看向空中,明净的蔚蓝天空中雀监察随风飞翔,景致很好看,但是并没有任何考官出现制止暴行的迹象。
“住手”有个高个子的考生喝道,此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仗着身高马大,开腔道,“你们怎么能抢别人的分数,这是违规的”
赵迢冷冷一笑道“我们违规如果我们违规,为什么先生们不出来制止啊”他对着空中大吼道,“标记炼器违规吗我们可是按章办事啊”
空中传来了鸟雀的啾鸣,考官们不发一语。
“你看,”赵迢一摊手,“这可不是我们自己乱来,这就是规矩”他一使眼色,他手下那几人便冲上去,将那高大的考生一脚踹倒在地,一群人一拥而上拳脚相加轮番踹揍。那考生虽然生得高大,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哪里经得起这群灵修的殴打,不一会就被打得连连求饶,他那一组的器也被赵迢的人夺了过去。
“怎么可以这样。”齐墨鹤身边有人窃窃私语。
“这这可怎么办啊,他会不会也抢我们的器啊。”又有别的考生担忧道。
齐墨鹤看向自己的组员,乔单还看着赵迢那边,公冶诚已经坐了下来“跟我们无关。”他说,“赵迢还不敢来惹我。”
乔单看了一会,也默默地坐了下来。的确,他们这一组虽然有林茂在,但是乔单算是地头蛇,公冶诚不管怎么说也是名门望族子弟,还有一个吴铭,固然名声不显,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和商陆先生沾亲带故,有这三个人在,赵迢之流想必也不敢轻易来招惹他们。赵迢是嚣张跋扈没错,但他又不是傻子,这种上城子弟,哪怕不是嫡系子弟也都是从小受了精英教育长大的,一个比一个对人脉关系网更敏锐。但是,齐墨鹤真的不明白。
齐墨鹤不明白为什么朱明学堂这次会订出这样一个类似鼓励弱肉强食的规矩来,朱明学堂培养的是炼器师,炼器师固然不完全等于灵修,可是又怎能不讲修心,不讲匡扶正道
又有一个考生站了起来,这次是个女生,她道“这位师兄,大家参加考试都是凭自己本事,你们这样就不怕落个以势压人的恶名吗”
赵迢便将那女生上下打量了一番说“我还当是谁,这不是洞庭洪家的人吗,玄月城办事哪有你们置喙的余地”
那女考生一听自己家门被点出一开始还只是惊讶,等到听到玄月城这三个字顿时脸色就变了,她数次张嘴欲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被她身边的人扯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下去,再不敢发声。
“玄月城如今怎的这般跋扈”齐墨鹤两百年不问世事,虽然两百年前,玄月阳紫也都是大城,隐为十三城首次二席,就连啸风城当年也和玄月城交好,但是齐墨鹤记忆中的玄月城并没有如今这般的嚣张,更不用说赵迢本来只是玄月城下辖的巨木城人,这狐假虎威的样子早两百年如果一个不慎还会被赶出门去。
乔单说“此事也是说来话长,玄月城原本与我们贺归城的前身哦,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贺归城以前叫作啸风城,这个反正都过去了,你听过算过。玄月城原先和啸风城交好,城主师兄上任后,逐渐开疆拓土,我们的实力就开始渐渐超过玄月城,这玄月城的人自然就不高兴,时常来找我们的麻烦。城主师兄一开始还以礼相待,后来有一回他们做的实在太过分,城主师兄便亲自出马狠狠教训了他们一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事后来又起了波澜,据说是玄月城一位夫人指名要找我们城主师兄谈谈,谈了什么没人知道,反正从那以后,我们和玄月城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我们贺归城也转而和阳紫城交好,而玄月城从那以后有些什么破格的举动,城主师兄都不让我们多追究,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这样了。”乔单说到这里,轻轻啐了一口道,“说到底还不是咱们城主师兄心软,否则哪能有他们嚣张的地儿真以为玄月城还是两百年前的玄月城啊”
齐墨鹤默不作声,他觉得乔单的话里应该有很多曲折。以朱磊的性格绝对不会是任人欺负的主,可是他如今对玄月城忍让而不交好的态度到底是为什么呢那位特地指名说要找他谈谈的夫人又会是谁
就在两人交流的这么短短一段时间里,赵迢已经顺利接管了刚刚那个小组的分数,硬生生把自己的分值又往上抬了一抬。大家还以为他只要过了均值就不会再找人麻烦了,谁想到赵迢似乎就是存了心要能多淘汰掉几个就多淘汰掉几个,眼睛扫视了周围一圈,便又盯上了几个考生。可怜那几个考生既无背景又不通武艺,此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过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满脸都是悲愤的神情。
“慢着。”
“明世”乔单叹了一声,只好站到齐墨鹤身边。
赵迢的眼神看了过来,先注意到齐墨鹤和他身后的林茂,然后才是乔单、吴铭,公冶诚虽然跟他们一个组,但是此时并没有站出来,仍旧坐在原地,似乎摆明了不想管这档子事。齐墨鹤对乔单说“这事就不要连累你们了,我今年反正过不了,这事不拦一拦我心里不安。”
乔单说“你这说的像是兄弟该说的话吗,再说我是那种人吗”
林茂虽然害怕,也攥着齐墨鹤的袖子说“我也不、不怕。”
吴铭冷冷地看着赵迢等人,艳若桃李的脸孔愣是被他冷出了一种别样的美来,倒是看得赵迢愣了一愣。
齐墨鹤拱了拱手道“赵师兄,此际参加考试的诸位同仁都是历尽千辛万苦方能与试,中有不少寒门子弟,所得一分一毫都实属不易,赵师兄才高八斗,自然不会贪恋些许分数,不知可否高抬贵手,仍然把分还给他们几个,如若真有需要,我的分数赵师兄尽可拿去。”
赵迢打量了齐墨鹤一番道“陆无鸦,你是跟谁说话呢”
齐墨鹤不卑不亢道“自然是和赵师兄你。”
赵迢眯起眼睛,背着手从人群中走过来。大家都怕得罪于他,纷纷让开身去,齐墨鹤却敏锐地发现赵迢身后不远处还立着几人。赵迢他们本来就是易生,会突然出现在小选考场上不像是改了主意倒更像是给什么人打下手,这么想想再联想他说的“玄月城办事”,齐墨鹤便心下了然,想必是玄月城哪位大人物的子嗣要来考朱明,能力不够就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还不亲自出面,生怕脏了自己的手。
赵迢走过来,一脚踢散了齐墨鹤他们垒好了的炼器,那些器便发出“哗啦”一声,全都掉在了地上,顿时广场上响起了无比嘈杂的声响。赵迢说“再说一遍”
齐墨鹤皱起眉头,他不想招惹麻烦,但是这事让他不管他又实在看不过眼。他望向赵迢身后道“陆明世是在跟赵师兄你说话,也是在和师兄你身后那位说话,如果赵师兄你做不得主,那自然说不得要改成只对你身后那一位能拿主意的说话了。”
“好一个只跟能拿主意的说话。”随着这清脆的话音落下,赵迢身后不远处人群分开,里头走出一个娇娇俏俏的小姑娘来。
齐墨鹤一眼望过去不由得浑身一震,怎么会是他看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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