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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总我知错了……”顾小唯抿着嘴唇，带着哭腔低声抽泣道。
秦晋定定看了顾小唯两秒，末了他道：“你先回去吧，以后不要再见明臻了。”
顾小唯听到这，神情动了动，似乎想是再说点什么，但最后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转身默默走出了门去。
直到病房门在一次关上，顾明臻才回过眼，朝秦晋站立的地方看了过去。
秦晋看到顾明臻平静的目光，神情动了动，忽然道：“是不是觉得我太不近人情了？”
顾明臻微微一怔，随即垂眸笑了笑：“秦总，我可什么话都没说。”
顾明臻确实有点同情顾小唯，但也觉得秦晋做的没错。
毕竟这种类似于姨太太互相下毒陷害的事在他们司令府上即便是搞错了，也是要被军法处置的。
更何况秦晋还给顾小唯留了点面子，没直接当着外人跟他生气。
秦晋听到顾明臻这话，喟叹了一声，走到顾明臻身边，摸了摸他的侧脸，道：“你倒是懂事。”
顾明臻在心里笑了一声，末了他问道：“秦总累不累？”
秦晋没想到顾明臻会问这个问题，顿了两秒，他看向顾明臻道：“怎么？想我陪着你？”
顾明臻也没想到秦晋会这么回答，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支吾了一声。
“还是不想我陪着你？”秦晋敏锐地觉察到了顾明臻情绪。
顾明臻听到这，沉默了两秒，索性直说道：“秦总您在这陪着我容易被有心人拍到，再说我这病也不是陪着就能好的，这病房里又这么大的味，呆在这，实在是委屈您了。”
秦晋听着顾明臻的话，深邃的眸子中闪出了几分意义不明的光，之后他问：“还有呢？”
顾明臻神情一动，坦然道：“还有就是，我还是个新人，秦总你对我这么好我承担不起。”
似乎是不想秦晋误会，顾明臻又补充道：“私下我跟秦总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公众面前，还是注意一点好。”
说完，顾明臻就去瞟秦晋的神色，一有不对他就准备装乖卖傻。
可是罕见的，秦晋眉头动了动，最终居然道：“你说得对。”
顾明臻微微松了一口气，而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秦晋含笑抬头看了顾明臻一眼：“可在我走之前，你就没什么好处给我？”
哦——
顾明臻当然明白秦晋的意思，微微一笑，便凑上去，揽住秦晋的脖子，吻住了秦晋的薄唇。
二人的嘴唇贴在一处，秦晋却忽然顿住了，然后他便按着顾明臻的肩膀将顾明臻缓缓推开了。
“秦总？”顾明臻低声带着几分探询地看向秦晋。
秦晋却扭头抽了一张纸巾递给顾明臻。
“我出门的时候没有刷牙。”
顾明臻接过纸巾，一开始还没明白，但擦了擦嘴，顾明臻才反应过来——秦晋也吃了面。
他居然这么细心？
顾明臻有点意外。
而这个时候，秦晋看着顾明臻发呆的样子，淡淡笑了笑，弯腰便在那漂亮的脸上亲了一口。
“走了。”
秦晋的声音依旧是低沉而磁性。
顾明臻点点头：“秦总走好。”
秦晋的身影消失在关上的房门后，顾明臻十分尽职尽责地注视着那门关上，方才缓缓仰头，靠在了身后柔软的枕头上。
秦晋对他动心了吗？
顾明臻在猜。
如果没动心，又怎么会那么细心？
如果动心了，刚才那杀鸡儆猴的戏又是演给谁看的？
顾明臻又有点不懂秦晋这个人了。
不过目前来看，他还占在上风的位置，所以只要小心行事，不碰雷区就好。
而事实上，顾明臻更关心的是——秦晋给他买了一辆什么车啊？
就在顾明臻思考着车的问题的时候，他的房门被助理轻轻敲响了。
听到小张的声音，顾明臻便道：“进来。”
助理小张推开门，走进来便低声道：“顾哥，刘旭导演和张俊成都想进来探病，您见还是不见啊？”
“秦总说了，您要是困了，或者累了，可以什么人都不用见的。”
顾明臻知道刘旭肯定是因为秦晋那个延期拍摄的事来的，至于张俊成，不太清楚是真关心还是想趁机炒作，于是思索了两秒，顾明臻道：“两边都给我推了吧，导演那边，让他回去的路上给我打个电话。”
助理小张一听顾明臻的话，就默默给顾明臻比了个拇指，然后就转身走了。
三分钟之后，助理小张回来了。
“都推了？”顾明臻闭着眼，懒懒地问。
“明臻，是我呀。”张俊成的声音冒出来，虽然是压低了嗓子，但顾明臻还是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顾明臻睁开眼，揉了揉睛明穴，掩饰自己那一瞬间的诧异。
带着墨镜和鸭舌帽的张俊成悄悄关上门，轻手轻脚地走过来道：“有件事想跟你说，我说完就走。”
顾明臻看着张俊成的神情十分认真，便也拉过枕头，坐直了身子，道：“什么事？怎么不直接打电话找我？”
“你手机不在身上吧？我打了十几个了，打不通才过来的。”
顾明臻闻言顿时一愣，随即他意识到，确实自己走得匆忙，手机没有带在身上。
张俊成见状，便叹了口气，坐过来就道：“一会导演要是找你，你就一定说不要延期拍摄，最好也跟秦总商量一下。”
“怎么了？”顾明臻微微皱眉。
张俊成面露难色，半晌道：“成媛怀孕了，最近这几天才知道，跟导演那边闹得可僵了。偏偏她这次带资进组，导演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只能顺着她。你要是不想被她利用去挡黑水就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延迟档期拍摄。”
顾明臻听到这，愣了两秒，很快便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张俊成点点头，又连忙道：“别说是我说的。”
顾明臻看着张俊成有点紧张的神情，知道这其间利益关系很复杂，就郑重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张俊成得到顾明臻的保证便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又低头看了一眼时间，道：“不行，我得走了。”
“一会千万别跟导演说到我！”张俊成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顾明臻一句。
顾明臻有点好笑，但仍是点了点头。
张俊成这才放心走了。
而过了一会，助理小张来了，他似乎是不知道张俊成的事，就跟顾明臻说：“导演那边我说了，刚才我去找张俊成，他去洗手间了，不过我也告诉他助理了。”
顾明臻神情平静地点了点头，正想叫助理下去，忽然想到一件事，便道：“我手机落在酒店了，先借你手机用一下，你去帮我把手机取回来吧。”
助理小张微微一愣，随后便将手机交了出来。
顾明臻接过手机，助理便出门去给顾明臻取手机了。
拿到助理的手机，顾明臻第一件事就是登陆微信，他登陆上了微信，率先找到刘旭的微信，就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顾明臻：刘导，我手机落在酒店了，现在用我助理的手机，有什么事您方便直接在微信跟我说么？
很快，刘旭的回复就过来了。
刘旭：身体怎么样？问题严重么？
顾明臻知道，刘旭既然到了医院肯定就问了情况了，这句话就是试探自己的态度。
顾明臻：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应该明天就没事了。
刘旭：秦总刚跟我打过招呼了，你要好好养身体。
顾明臻看到刘旭这句话便不由得微微皱眉了。
感情刘旭这是把皮球直接抛给自己了？
当然，他本来也是准备按照张俊成的劝告来做的，所以顾明臻便很自然地回复了过去。
顾明臻：秦总是因为之前我也发生过这种事，所以担心得比较多，我会劝他的。
刘旭：哎，那就麻烦小顾你了，你也是辛苦。
顾明臻默默一笑，飞快地敲了几个字。
顾明臻：演员本来就应该本分拍戏。
刘旭：那你早点休息吧，稍微迟一两天拍戏没什么，剧组会帮你发通稿的。
顾明臻看到刘旭这一条就知道这是事后的甜枣了，不过他也接过了这个甜枣。
顾明臻：好，那就辛苦刘导了，晚安。
刘旭：晚安。
看着刘旭发过来的那个晚安，顾明臻目光微动，便翻回去，一页一页开始截图。
把跟刘旭的所有聊天记录都截图下来，顾明臻就找到秦晋的微信，把截图发了过去。
发完截图之后，顾明臻想了想，也给张俊成发了一条微信。
顾明臻：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张俊成似乎是还没到家，秦晋的回复倒是先过来了。
是一条语音。
顾明臻挑挑眉，神色丝毫不紧张地点开。
“刚说你懂事，现在就会给我惹事了？”秦晋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显然是调侃。
顾明臻听到秦晋的声音，自己也忍不住默默笑了，然后他按下语音键，轻声道：“那秦总忍心看我食言？”
两三秒之后，秦晋的语音过来了。
“行了，别撒娇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成不成？”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成不成？
顾明臻听到秦晋这句话，心头忽然一跳。
他是多少年前，也听过一句同样的话。
那是他第一次带兵，居然还打了个胜仗，回来的时候，司令就问他想要什么。
顾明臻那时候淡淡笑着说：“司令决定吧。”
“鬼精灵，那就你说什么是什么吧。”
很相似的两句话，一个空头支票，一个却意味着一种变相的纵容。
顾明臻想到这，自己忽然微微出了一点冷汗。
纵容？
他居然在默认索取秦晋的纵容？
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一方的纵容，往往意味着另外一方的依赖。
顾明臻自以为非常稳固的警惕心，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被秦晋腐蚀了一部分。
想到这，顾明臻微微冷下脸色，然后他十分客观淡笑着给秦晋回复了一条消息。
“那就谢谢秦总，不过秦总我有点困了，您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几秒钟之后，秦晋回复过来一条文字消息。
秦晋：晚安。
看着秦晋这样一条消息，顾明臻目光动了动，径直关了机，把手机塞在了枕头底下。
不想了，休息好了。
而进入梦乡的顾明臻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各大论坛就出现了黑张俊成倒贴他炒作的帖子。
《gmz住院zjc去探病居然都没见到人？吃瓜》
《某过气网红能别拉人家小鲜肉炒作吗？太恶心了，打脸啪啪啪》
《丑人多作怪，科科，zjc探病被拒石锤》
似乎在一夜之间，张俊成臭名远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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