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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夫妻嘛，哪还有不吵不闹的？”
李筠静说着，心中酸楚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场景，想起了李筠桑夫妇两个。
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会不会过成她跟她夫君那样？
丈夫没完没了的讨小老婆，将她身边有点姿色的丫鬟都祸害了个遍，尤嫌不足，还要去外头打野食？
至少目前李筠静所了解到的流言之中，李筠桑和谢辞是有了什么矛盾，但是自从结亲，可就没听说这位新晋的平西侯爷在外头有什么花样了。
李筠静的不平衡心理再次暴涨。
“先前我就听说你身边的陪嫁都让他给祸害个遍，如今有个还怀了身孕？”
穆氏愤愤不平：“你也自己注意着些，想个法子，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她们生下庶子庶女来！”
李筠静垂下眸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我总不能去害人命……”
“那又有什么不行的？”穆氏瞪她一眼，“这天底下几个当人正妻的手里，没有几条人命？难道你就能免俗了？不过是没出生的孩子，算不得什么！过几天母亲就去给你找合适的药，到时候你
就……”
穆氏说着，微微眯眸，给李筠静使了个眼色。
李筠静心头微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才缓缓道：“母亲，这样可是损阴德的！”
“那就我来！”
穆氏握住了女儿的手，“损也是损我的阴德，算不得什么！”
李筠静心跳的飞速：“可，可若是被发现了……”
“傻姑娘！”穆氏轻声说着，“若是能被发现，娘这些年都白活了！若不是你娘我运筹得当，那些年你父亲荒唐的时候，岂不是要留下一屋子不听话的庶子庶女？如今家中不知道要多多少个男丁！像沈氏那样，外强中干的留了一屋子的庶子，还有个那样的庶女……你们姐弟妹的日子怎么办？”
李筠静这还是头一次听穆氏说起从前的事情，后知后觉从前穆氏私底下做了不少阴私事儿。
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能：“当年，那个通房丫鬟……”
李筠静记得她十一岁的时候，李汶看上穆氏院子里的三等丫鬟，跟穆氏明里暗里暗示了好几次，穆氏一开始装不知道，后来干脆将那丫鬟给了李瑾。
见那丫鬟被穆氏给了儿子，李汶即使心中不满，
但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大家族里头不成文的规矩，没有哪个做老子会伸手去触碰自己儿女身边的丫鬟。
可让人没防住的是那个丫头，竟然就那么不要脸的主动爬上了李汶的床。
李汶自然是来者不拒，事后装醉酒，那丫头捂着脸不停的哭，穆氏却是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叫了李筠静在旁看着，看她怎么处置那个丫头。
穆氏很意外的，没有打没有骂，甚至在李汶来了之后，赐了那丫鬟一些衣裳料子，又将人给叫回了自己屋中。
而且还金口玉言的承认了那丫头的通房身份，并且许诺生下孩子无论男女，都升做姨娘。
穆氏这一番做作之下，李汶当晚就歇息在了穆氏的房中，夫妻二人和好如初。
之后李汶倒是颇为疼宠那丫头，只不过却没有之前那样急色，到底是到了手，不如之前新鲜。
“那时候我一开始，恨透了艳儿。根本没打算把她给你父亲开了脸。但是你记不记得，没几日你妹妹生了病，发了高烧，你父亲连问都没问。”
李筠静仔细思索了半晌，回想起来：“是，茵儿小时候身子不好，的确是爱发高烧。
”
“我怕你担心，就没说。那天晚上你们都睡了，茵儿烧的浑身通红，我想着小儿发烧容易烧坏脑子，叫你父亲拿了帖子去宫中请个太医出来。可是你父亲根本不见我。”
穆氏如今说起来眼中还是恨意，“我那时候就知道，若是不顺你父亲的意，恐怕以后我们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但是我也不想让他们的日子好过！”
李筠静还记得那个艳儿的狭长。
穆氏将其正式给了李汶之后，李汶反倒没有那么喜欢她了，与府中其他的通房姨娘一样，想起来了才去看一眼。
艳儿作为通房，自然还是要伺候主母的，很快就垮了身子。
没多久她倒是运气好，怀上了一个，但是生下来就是个死胎。
思及此李筠静彻底连呼吸都轻了：“母亲，那个孩子，是您……”
穆氏露出一个爽快的笑：“当然是我，若不是我当时狠下了那个心，你父亲岂不是多一个儿子？”
李筠静有些不敢说话了。
她此时看着穆氏，只觉得又是心疼，又觉得陌生。
她从前只觉得母亲傻，有时候做事说话太直白了，但是如今才知道，为着自己和他们姐
弟妹几个的前程和未来，穆氏做了多少。
虽然这些都是害人的，但穆氏毕竟是她母亲……
李筠静怪不起来。
“静儿，你就听娘的，等过几日娘送你回家，看看那个丫头！她若是个老实的，兴许留下她来，但是生孩子想都别想！”
李筠静如今在伯爵府连位子都没坐稳，若是多几个庶子庶女，岂不是动摇她的地位？
看着穆氏坚决的样子，李筠静也有些微微动摇了。
她没说话，穆氏看出她的迟疑，低声道：“放心，出了什么事，娘给你担着呢。”
李筠静久久不语，良久才缓缓道：“等，到时候再说吧。”
母女两个人说了一路，回到家中之后，入夜几个子女前来请安。
看到李筠卿，穆氏微微蹙眉，不免道：“卿姐儿，你的嫁妆绣的怎么样了？”
闻言李筠卿面上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娇羞：“已经开始了，不过听母亲身边的妈妈说，也不着急，是而女儿刚开始描花样子，选丝线。”
“也好，你姐姐的意思，你一向听话懂事的，我想着给你的嫁妆里头多添点东西。”穆氏随口说着，瞥一眼李筠卿，“你可要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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