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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你订阅要达到50%, 才能看到正文, 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她啃着指甲, “我的妈啊,江衍也太有魅力了吧!我要去微博转发锦鲤, 求有朝一日能见到他的真人啊!”
善良的赵音淮突然很想拍拍女孩的肩,顺道来句:“你好, 我是锦鲤的使者,看看你右边这位捂眉长叹的男子, 即可实现你的愿望。”
但女孩的男朋友却率先泼了一盆冷水,“你见过江衍演过除了动作片以外的感情片吗?”
女孩摇了摇头,江衍的身体也僵了僵, 赵音淮的耳朵更是恨不得伸到那女孩的男朋友身前去。
他语带轻蔑,“因为他只能拼颜值, 拼后期特效,只能扮演板着脸就能演完全程的英雄角色, 这样才能掩饰他演技的拙劣。”
赵音淮闻言心下漏了一拍,咬紧嘴唇,看向江衍,后者虽然面无表情,但面色明显比刚才要白上些许。
他虽没事人般地冲赵音淮笑了笑, 但她心里却有些添堵, 低声到他耳边问道:“你为什么从来不接感情戏?”
他笑得有些苦涩, “还不都是因为你。”
她听得莫名其妙, “我?”
他暗自小声嘟囔着, “和别的女人演对手戏我就恶心,我也没有办法啊……”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
他却摇了摇头,“我去外面抽根烟。” 说完,起身往外面走去。
此时电影已经接近尾声,她晃眼看到他碎发下的伤疤,心里堵得难受,有些根植在灵魂深处的记忆,又一次撼动了她的感知。
***
2014年,周二下午,海城艺术大学图文剧场内。
表演系大四的学生们,正在排练着他们的毕业大戏--《德龄与慈禧》,他们已经准备了三月有余,现下每个同学都换上了清朝服装,女孩们换上了花盆鞋,男孩们统一剃发,黏上了牛尾辫。
拿着一份柠檬盐酥鸡外加一杯乌龙玛奇朵的赵音淮,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进了观众席的最后一排,看着江衍扮演的皇帝,在那里时而挥舞着折扇与一穿着洋装的大臣之女对话,时而与慈禧义正言辞的争辩。
他对自身的表现不太满意,一遍又一遍的重演,连一旁拿着拂尘的公公,都站得双脚打颤,他却仍未见疲色。
学生时代喜欢一个人,就算自己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闻着炸鸡香味,还是舍不得吃上一口,光犯着花痴都觉得很幸福。
只是这香味太过诱人,外加剧场空旷,不一会儿就传到了江衍的鼻子里,他余光瞥见最后一排一闪而逝的白衣,唇角扬起莫名的弧度,再也无法专心拍戏,眼见时候不早了,放了同学们一马。
他们高呼一声,随即一哄而散。江衍走得极慢,默数了十五声,赵音淮方才一蹦一跳地上前叫住他,“江衍啊~”
那公公的扮演者,就是上次在酒吧门前调侃赵江二人的宽脸,他听到了这头的动静,又折了回来,啧啧两声,“咳,江衍你还有人探班呀?”
赵音淮后来又陆陆续续找过几次江衍,所以和这宽脸也混了个脸熟,知道他叫郭煊。
江衍并未接话,而是静静地把赵音淮看着,后者脸色都快要红到衣领里,“那个……这个是买给你的。”
说完一手奶茶,一手炸鸡,齐齐地递到江衍面前。
江衍笑了笑,接了过来,“有什么事吗?”前几次来找他的时候,她不是带了水果沙拉就是酸奶面包,早先他不收,硬是把她急红了眼,后来他只得叹息作罢。
她连忙从双肩包里拿出打印好的毕业设计的剧本,“上次和你说过了,这次毕设我准备拍的是一部民国时期的短片,你演的是一名军官,喏,这是全部剧本,你的戏份我特意用记号笔画上了横线。”
郭煊诧异道:“江衍你真答应她拍毕设了?没有几天你接的那部网剧就要开拍了,这毕业大戏都是熬夜排练的,哪有时间帮她拍作业?”
赵音淮听得心里一急,江衍只能无奈道:“你也听到了,我很忙,这剧本我不一定有时间看,你要不要考虑换别人?”
她急得跺脚,“我不管!你吃了我这么多天的零食,你就是我的男主角,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江衍张嘴还欲再说些什么,她却嘟着嘴扔下一句“你抽空看,我过两天再来找你”,就气鼓鼓地跑开了。
江衍在原地失笑连连,郭煊瞅准了他手中的炸鸡,拿起签子准备插上一块,谁料江衍忽然侧身,他扑了个空。
江衍冷冷地觑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吃一个,以后排练你就一个人留下来陪我练习,天天如此。”他是这次毕业大戏的组长,这点话语权还是有的。
郭煊听了连忙告饶,讪笑道:“你又不爱吃这些油炸的东西,干嘛不拒绝她?我帮你吃掉也是避免浪费粮食嘛!”
他转身就走,“从今天起,我爱吃了不行?”
第二日,下午,图文剧场里举办了一场关于择业的讲座,全体大四学生务必出席。赵音淮甫一进入剧场,就看到了坐在前排浓妆艳抹的表演系学生们,显然是上午刚在剧场里排练过的。
坐在人群中央的江衍与她对视了一眼,后者撇过脑袋,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坐得离他老远。刚坐下的她就后悔了,自己没事瞎闹什么别扭,人家要是真撒手不拍了怎么办。
讲座就在她的矛盾担忧中开始了,下午的讲座听得人晕晕乎乎的,大部分人不是玩手机,就是像那帮表演系学生一样,睡得混天黑地。
赵音淮伸长了脖子,终于瞥到了戴着弯檐帽,双手环胸,睡得安详的江衍。她撇了撇嘴,这家伙真嚣张,坐在剧场的正中央,还睡得这般毫不遮掩。
来开讲座的老教授虽然看着台下不争气的孩子们连连叹气,但仍忘我地动员着应届毕业生们多样地选择工作,并且强调艺术这条路过窄,若是被迫转行也不要钻牛角尖。
赵音淮听得连连点头。
不知是教授故意的,还是不小心手滑,话筒没拿稳,一下就砸到了舞台上。
“咚--”的一声巨响,震醒了所有酣睡的同学。
众人的怨气声刚刚响起,却不料江衍忽然就从位置上跳了起来,拿下帽子,当作枪,凌厉指向教授所站的位置,大声吼道:
“大清已然亡国,我等奉大统领之命,捉拿顽固反抗的清兵,还不赶紧放下洋枪,束手就擒!”
话毕,他清醒过来,呆愣在原地。
他藏在帽子里的清朝男子特有的马尾辫荡了下来,半截光头上,一颗饱满的汗水滑落。
声旁的表演系同学各个都瞪着双牛眼,嘴巴大张,哑口无言。
学校花重金聘请来的老教授,正在捡话筒的手一顿,又默无声息地放到了地上,他紧张地慢慢直起腰,双手缓缓举起……
骤然,全场哄笑。
独独赵音淮一个人,痴痴地望着观众席上那身体僵硬的人,只有她知道,他刚才念的,是她呕心沥血编写的台词。
她再也不担心今后的长夜漫漫,反正有她那嘴硬的军官作伴,许她山河烂漫,守她家园永安。
***
身旁的座椅已透凉,赵音淮动容地看着荧屏中的117坐在轮椅上,被同伴的飞船接回地球,迎接他的是全球的欢庆,他看着基地门前屎壳郎奋力地推屎,忽然笑得别样的灿烂。
旁边的女孩又忍不住激动得热泪盈眶,反驳自家男友道:“我瞧江衍演技挺好的。”
男友冷哼一声,“那你就瞧着吧,他这样没演技的明星,只能吃青春饭,在国外给老外卖笑就算了,回国随便演部都市剧,保准露馅。”
在一旁听了个完全的赵音淮,牙齿咬得咯咯响,这人否定江衍的演技,就是间接否定她看人的眼光。
毕竟她当初巴心巴肝地找江衍演毕设,一方面是自己想借机和他走近,另一方面,实不相瞒,她在认识江衍前,就在学校剧场偷看过他们班演的《死魂灵》、《纪念碑》等十几部话剧,江衍绝对算得上最出挑的那个,她指的是演技。
她知道,一个人不能做到被每一个人喜欢,凡事较真,受苦的只会是自己,所以江衍选择了回避,但赵音淮别的优点没有,仅有护短一条,当即瞪向那个说话的女孩男友。
那男孩身子被激得一抖,望了过去,隔着两个3D眼镜,都能感受到身旁那个捂得严实的阿姨之怨气,滔天不灭。
店内洋溢着淡淡的实木芳香,有点像清晨公园里的工人们除草时的味道。
“我可以逛逛吗?”她问。
他微笑颔首,“当然了。”
她漫步在几乎全是木质家居品的商店里,不,说是一间房间应该更为贴切。并不像其他盈利性质的小店,商品罗列整齐,明码标价。
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是原木色的,并未粉饰华丽的外表,透着中式的古老,也饱含西式的简朴,观之忧清,品之心静。
她注意到圆桌上有一座木座手拉台灯,灯罩上面贴着一张便签,写着清新飘逸的几个字,“招收木工学徒”。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吗?”赵音淮环顾四周物品,大到储物柜,小到车载装饰品,种类繁多,却无一不精致,她心里惊讶不已。
“嗯。”他走到房间尽头的长桌旁,将照明打开。她这才发现整间屋子没有一台现代化的机器,全是最原始简单的锤子、锯齿等工具。
原以为他只是参与家居品的设计,没想到连制作都是亲手完成。
她端起桌上的木碟,连底部触摸起来都是光滑无粒,也只有全手工的技艺,方才能细致到这般地步。
工作在新媒体前沿的她,最是清楚在这样机械化程度颇高的时代,传统手工艺已经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从科教频道的纪录片亦或者是偏僻落后的乡野,许还能找到些踪迹。
他摊开抽屉中拿出的稿纸,看向她,“现在的人被社交支配,很难用心专注于一件事,更是没有机会体验一心一意的美,恭喜你,今天有了这次机会。”
她配合地扬起受宠若惊的神色,支着下巴靠在桌上,等待着他开始作业。
他把目光挪回稿纸上,温和的眉眼瞬间变得认真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她道:“你要不坐得远些,免得被木屑呛到。”
“没事的。”她眨了眨眼睛,似催促。
傅行知不再耽搁,拿起木箱里小拇指粗的刻刀,全身心地投入到已见衣柜雏形的半成品中。
“沙—沙沙--”
整个下午,工作室里除了木头的雕琢声,再也听不见其余声响。赵音淮就像定在座位上似的,连呼吸都不由得放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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