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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轻无声流泪, 像沾着雨点的梨花, 娇美柔软,鼻尖泛红, 眼尾湿润,双眸仿佛被水洗过一样的干净。
陆行两眼看着她,眉头一压,静默无言。
热水机上的温度跳到一百, 水已经烧开。
夏轻被陆行盯着看总之不自在,别开脸低下头,用纸巾擦干净脸颊上流淌的泪痕,强装无事。
起身的瞬间, 小腿发麻, 夏轻的身躯轻晃了晃。
陆行眼疾手快扶住她的手臂, “把水杯给我。”
“啊?”
陆行一脸不耐,把她手里的水杯抽出来,打满热水随手塞进她怀里。
夏轻愣愣的握着自己的粉色保温杯,走廊上没有别人, 周遭安静,她深深舒了口气, 强打起精神。
陆行站在她身后, 思考了一下,告诉她:“已经上课了。”
夏轻刚才没注意到上课铃声, 她点点头:“我知道, 谢谢。”
鼻子有些堵, 她的说话声听起来更糯。
陆行心里怪不是滋味,听见别人议论她的声音怎么都不舒服,掌心里握着两颗奶糖,犹豫半天,随意丢进她的手里,“给你的。”
夏轻知道这是陆行难得好意,低头望着手掌里的奶糖,轻声道谢。
她心情低落时喜欢吃甜。
柔软的手指轻轻剥开外面一层包装纸,软白的奶糖放入口中,舔了一小口,舌尖粉嫩,口腔里奶香四溢。
吃完两颗糖,她心情和缓许多。
夏轻走到教室前门,乖巧站在门口,“报告。”
老师认出她就是新转来那个学习成绩很好的同学,摆摆手放她进教室了。
陆行跟着夏轻一起出现,同学纷纷侧目。
夏轻眼尾周围泛着浅浅的粉,看得出像是刚哭过。
孟放百无聊赖的坐在座位上玩手里的直尺,指端用力,直尺断成两截,他问:“行哥,你俩干嘛去了?”
怨不了孟放想多,夏轻这幅样子仿佛像刚被摧残的娇花。
陆行没耐心,理都不理她。
下了课,夏轻被数学老师叫过去拿卷子。
沈扶安突然出现在教室后门,瞥了两眼,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开口询问:“行哥 ,你同桌那个小聋子呢?”
陆行仿佛被人狠狠踩中尾巴,手里的钢笔哒一声弹出去,飞的很远,重重撞上椅背,撞击发出的响声让众人都愣住了。
他冷冷的抬起眸,满眼暴戾:“你麻痹的聋子。”
沈扶安怔了一怔,立马改口:“夏轻不在呐?”
“不在。”
徐昕然也是真聪明,借着担心她的名义,轻松的把她身体的缺陷说了出去。
十三中就这么点大,屁大点事传遍学校的各个角落。
高一的同学都知道原来,转校生耳朵有问题,家境也不好,可怜她悲悯她,有些人同情之余心底有难以言说的快意。
——
数学老师和蔼笑着和夏轻说了联考的事情,希望她能重视这次的考试。
北城十校联考,每学期都有两次。
数学老师看过夏轻上次月考的试卷,答的很漂亮,条理分明思路清晰,解题的方法简单有效,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联考学校里都会发奖金,单科状元和总分前十名都有一笔数目可观的奖金,夏同学你保持现在的状态,进联考前十不是问题,这两天课上有什么不懂的题目都可以拿到办公室来问我。”
“谢谢老师,我会努力。”
夏轻自己也很重视联考,她会用最大的努力争取最好的成绩。
回到教室,她的座位已经被别人霸占。
沈扶安大大咧咧的坐在她的椅子上,背对着她,笑哈哈不知道在和孟放说些什么。
陆行亦是懒洋洋靠着椅背,悠闲转着指端的小刀,漠然听他们说话。
“操,你们知道吗?季周有个姐姐。”沈扶安说。
孟放不可置信:“你从哪儿听来的?”
“徐昕然随口说的,我听见了。”
“也不知道他姐姐是个什么样的。”
陆行脸色阴沉下去,冷笑,不屑道:“还能什么样,一副让人讨厌的嘴脸。”
他没见过,乱猜的。
沈扶安笑了笑说:“说不定和你同桌一样的清纯漂亮。”
夏轻在学校里,外貌刻意修饰遮掩,不太起眼。
可沈扶安是亲眼见过她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陆行生日那天沈扶安也被她的外貌所惊艳过。
顿了顿,沈扶安感叹道:“不过,好学生应该看不上我们。”
和他们就不是一路人。
不般配。
不是夏轻配不上陆行。
夏轻楚楚动人,比春风细腻,性子乖巧,脾气好的让沈扶安都不忍心对她说重话。
她学习成绩好,还孝顺懂事,这样的女孩子不心动都难。
陆行弯起嘴角,低呵了声。
夏轻走到自己的座位边上,声音停滞,他们的几道目光,全投到她身上。
阳光从窗户斜照均匀照在她身上,前两天十三中换了夏季校服,短袖加百褶裙,勾勒身形,纤瘦细弱,像是洒了一层珍珠粉样的白。
夏轻是陆行见过最白的人,浑身透着股清纯劲,勾着他的心。
陆行淡淡的收回视线。
夏轻轻声询问:“能让我把书放回抽屉吗?”
沈扶安占用了她的位置,起身说抱歉:“不好意思哈。”
夏轻说没关系。
——
这天,轮到夏轻和陆行这桌做值日。
自习课没结束,就有几个染发少年跑来十一班叫陆行去操场打球。
陆行应了声,垂着眼皮惺忪着从教室里出去,满不在乎自己又翘课,好像也完全忘记自己要做值日这件事。
孟放倒是记得这事,当成笑话说出来:“今儿轮到行哥值日,行哥扫地去,别上场了!”
陆行打球有种蛮劲,和他一个队好,如果是他的对手就有的头疼。
杠不过他,也没有他那种狠劲。
陆行慵懒散漫的笑了一下。
其他人也笑。
“哈哈哈哈哈值日那是什么东西。”
“陆行这狗比什么时候扫过地啊。”
“有人把扫把交到行哥手里,他得用扫把打人了吧。”
陆行从幼儿园起就没做过扫地这种事,有同桌时全都是他同桌一个人干,后来他没有同桌,班长根本不敢给他轮值日,到他就往后跳。
陆行有个几百年没有扫过地了。
陆家小少爷,谁敢吩咐他做事?更不会有人把这点鸡皮蒜末的小事报告给老师。
在球场打了两圈,出了一身汗。
陆行忽然停了下来。
孟放一个进球,吹口哨后问:“行哥咋了?”
陆行抹干净额头上的汗,转身说:“我走了。”
孟放和沈扶安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又是在发什么神经,望着他的后背问:“你哪儿去?”
陆行说:“扫地。”
沈扶安被他下一大跳:“什么玩意???!!!”
扫地?
扫什么地?
陆行他妈的要主动去扫地?
他果然是真的疯了。
“行哥你神经了?”
孟放后知后觉:“靠,你不会是为了夏轻吧?”
陆行不是个热爱劳动有廉耻心的人,今儿和他一起值日的可不就是夏轻嘛。
沈扶安意味深长笑了起来:“咦,是为了好学生啊。”
陆行没反驳,抬脚朝教学楼去。
夏轻生理期没走,小腹坠坠的疼。
下课后陆行还是没回来,她长叹一声,早就做好一个人值日的准备。
夏轻整理好桌椅,她蹲在座位边上歇了小会儿,抿了两口热水,气色好上几分。
突然冒出来的男孩,把她吓着了。
夏轻慢慢抬起脸,问:“你怎么回来了?”
陆行勾起个荡漾的笑容:“扫地啊。”
他真的拿着扫把认认真真的把教室地面打扫了一遍,夏轻反而插不上手,讲台边上的小试验桌需要搬到角落里。
陆行的手臂结实有力,轻松就把桌子移到角落。
打扫完教室,陆行又不见人影。
夏轻理好书包,锁好教室的前后门,慢步下楼。
陆行就在教室拐弯的地方抽烟,少年懒洋洋的倚着墙,手指末梢掐着烟,深深吸了一口,望见她后把烟随便往垃圾桶里一扔。
夏轻知道陆行烟瘾重,戒都戒不掉。
“走吧,一起出去。”
夏轻没想到他会在外面等她,无声跟在他背后。
陆行偏执冷漠,真实性格并不平和温柔。
到学校大门,夏轻先说:“陆行再见。”
她的手腕被男孩用力抓了过去,少年眼带笑意的望着她,一派平静:“再什么见,就问你还想不想吃糖?”
夏轻被他抓的紧,她摇了摇头。
陆行眼神嚣张的盯着她看,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的说:“不想啊?可我非要给你买呢。”
他故意低头弯腰,女孩后颈散出的阵阵的清香,扰乱他的心扉。
陆行的脸在她眼前放大,眼神专注,夏轻的脸仿佛烧了起来,耳尖粉粉嫩嫩的。
她被陆行看到害羞。
一害羞她就会脸红。
夏轻无措的站在他身前,紧张不安,羞怯着脸粉红透白,唇瓣柔软水润。
陆行逼迫自己挪开视线,喉结上下滚了两圈。
操,有点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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