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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轻的声音婉转柔和, 炎炎夏日里, 像甘甜清冽的泉水,单薄的嘴唇泛着诱人的光泽。
夏轻漆黑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安静等待他的回答。
陆行咽咽嗓子,眸色加深,掐着烟的手指微微弯曲起来。
等不到他的回答,季周眸中闪过薄怒, 用力扯夏轻的手腕把她按在背后,低声怒道:“不用你管我的事,你给我回去。”
夏轻眉尖轻蹙,手腕像要被季周的大力气拽的脱力, 如贝的白腕上印了一圈红指印。
光影恰到好处, 平铺在少女的脸颊, 侧脸弧度温婉别致,下巴尖白如玉贝,脂凝肤细,鼻子秀气, 眼前浮现水润的光泽。
她固执站在原地,不肯独自离开。
陆行深吸一口烟, 吊儿郎当的笑了声:“可以啊。”
夏轻松了口气, “谢谢你。”
她拉着季周的手腕,把他从豺狼野兽那群少年中带离。
走远后, 季周突然重重甩开她的手, 气压前所未有的低沉:“你觉得你很厉害是吗?我是不是说过叫你不要管我的事?你是不是真的聋, 所以才一直听不清楚我说了什么!”
亲人间刻薄言语,是从陌生人遭受的好几倍。
季周鲜少会对她说这样伤人的话,平时在家,他们两个人很默契的避讳她的耳朵。
夏轻忍着气,倔强的眼神与他平视,她问:“是不是我不管你,让你被他们打死,你才满意?”
她眼眶发红,说话时嗓子在抖:“你受了伤,爸爸会担心,还要拿钱给你医治,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吗?”
后一句几乎是低吼出来,震耳发聩。
夏轻擦擦眼睛,紧抿嘴唇,抬脚往前走,回家的公交车上,她再也没有和季周说哪怕一个字。
在深巷里她始终紧绷着自己的身体,回房间后就觉得肚子很疼。
生理期来时她就更脆弱,更遑论她刚才还动了气。
夏轻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发丝凌乱,气血虚弱,她闭眼轻寐。
季周驻在门外,犹犹豫豫,敲了敲房门。
几分钟之后,夏轻白着脸打开房门,面无表情:“什么事?”
“我点了外卖,你吃不吃?”
夏轻没胃口,摇了摇头:“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季周坐在餐桌前盯着两碗海鲜粥,自己突然也没胃口,丢了筷子,往后仰了仰,靠在椅背上假寐。
眉眼清淡,也没什么情绪。
陆行这个名字,他早就不陌生,季周也不陌生陆行对他的敌意。
如果季周是天上的一轮骄阳,那么他就是阴沟里的污秽。
时间安静流淌了半个小时,季周起身去医药箱里翻出跌打损伤的药,又一次敲响了少女的房门。
过去许多,没人过来开门。
季周擅作主张,轻轻推开房门,窝在床上的少女似乎睡着了,恬静乖巧。
她的脸真的太小了,季周觉得自己一个手掌就能将她的脸完全盖住。
他把药放在床头,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季周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姐姐,也没有把夏爸爸当成过自己的父亲。
从寄养在夏家的第一天,他就有深的抵触感。
这么多年的相处,其实有夏轻这样一个姐姐也不错。
——
沈扶安回不过神,不敢信陆行连为难都不曾有,直接就放任他们走了。
“行哥,这么好的机会以后你上哪里去找?不得干死他嘛。”
陈是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在学校里常碰不见,出了校门,他们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天天去堵季周。
而且今儿出门,陆行才刚被他父亲给揍了一顿,心情也不好。
沈扶安拍了下他的后脑勺,“陈是你还真是个大傻.逼吧。”
夏轻软声求行哥,陆行还能招架的住?
陈是诶诶两声,“我怎么就傻.逼了。”
沈扶安比划两手,“夏轻往中间一站,我们行哥眼睛都移不开,别说夏同学求行哥放过她弟弟,就是她要行哥的命,行哥也会巴巴送上去吧。”
陆行脸上表情一派正经,亦不反驳这句话。
孟放哈哈一笑,似是感叹:“啧,夏轻穿裙子真是漂亮,跟朵花儿一样漂亮。”
“孟放你这就是没文化了,夸夏轻漂亮都说不出新奇高端的词。”
“那你说几个来听听?”
“我也是个文盲啊,我也不会啊哈哈哈哈哈”
陆行仿佛兴致盎然,步履轻松往外走。
“行哥,你来夸夸看呗。”
陆行停下来,表情懒散,沉吟半晌,认真思考之后,薄唇微动,他吐出几个字:“秀色可餐。”
盘靓条顺,亭亭玉立站着很乖,脸上不施粉黛,明眸皓齿,顾盼流转。
那半截裙摆晃的陆行眼睛红。
孟放愣了愣,爆发出一声剧烈的笑:“哈哈哈哈哈我操,这是行哥会的第二个成语。”
“骚啊。”
沈扶安拢起笑意:“行哥,真动心了啊?真要给她送命?”
陆行眼神一顿,若有若无的笑意停在嘴角,漫不经心,“送啊,要就给她。”
陆行的话说的半真半假,沈扶安心底一惊,然后笑着把话题岔开。
“一个姓季一个姓夏,这俩怎么会是姐弟?”孟放问。
沈扶安说:“看我干嘛?我哪儿知道啊。可能一个跟爸姓,一个跟妈姓。”
陆行不吱声,似乎没兴趣参与这个话题。
——
北城十校联考。
考场和上次月考一样,随机安排。
夏轻和陆行排到了同一考场,两人的座位靠的很近,陆行坐在她后座。
这个考场里有十来个都是十一班那群混世魔王。
孟放笑着和夏轻打招呼,也没有说多多关照之类的话。
对于他们来说,考几分都差不太多。
家里早就提前给他们安排好了未来,出国和学艺术,都可以。
夏轻大考小考都不会太紧张,每次考试都四平八稳,不会叫老师操心。
陆行的桌子很干净,除了笔没别的东西。
夏轻的头发扎的蓬松,小马尾辫晃来晃去,陆行手痒,揪了下她的小辫子。
夏轻一开始不想理,陆行得寸进尺,玩的越开心。
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扯,夏轻心平气和,回过头,说:“你不要再玩了。”
陆行撑着脑袋,笔盖立在桌面,他笑着答应:“可以。”
夏轻回身,好在接下来的考试陆行再也没有作祟,趴在后面先睡了一觉,醒来后拧着眉看卷子,大手一挥,随便画了几个答案上去。
孟放早就想提前交卷滚了,陆行按兵不动,他也就没起身。
孟放压低声音,催促他:“行哥,走啊。”
坐着干嘛呢,全都不会。
陆行没听见他的话似的,百般无聊也不走,平直的目光在少女的后颈停留,慢慢转到她的耳垂。
夏轻的耳朵小小白白,耳垂上戴着个银质星星耳钉,怪好看的。
夏轻刚写完卷子,后背的视线太嚣张,她没法忽视,抬手将落在颊边的两缕碎发别在耳后,浑身不自在。
陆行手指又蠢蠢欲动,想去扯她的头发,想了想,长指还是停在半空中。
算了,不影响书呆子考试了。
如果她没考好,恐怕会哭鼻子。
陆行的思绪飘的很远,一会儿怕她哭鼻子,可又觉得夏轻梨花带雨润物细无声哭起来的模样很漂亮。
时间过的快,第一场考试很快收卷。
中间休息二十分钟。
一直坐在第一排的南静走到陆行座位边,满面笑容,“陆行,我们就隔了两个座位。”
陆行爱搭不理嗯了嗯。
南静就是喜欢他,被他冷淡相对也不恼怒,他长得帅家境也好,每次对上他的眼睛,南静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期待的心怦怦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南静自信大方,认为自己完全配的上陆行,她家底虽然没有陆行家丰厚,但绝算不上寒酸。
父母是高管和教授,家境优渥,品行良好,才艺双全,南静自认为相貌不差,陆行现在就是心思野了些,总有一天他能看见她的优秀。
南静说:“一会儿考试你不会写的,可以偷偷看我的卷子。”
她成绩很好,上次月考年级第二,难怪会拿出来显摆。
孟放憋着笑,陆行考试那是连抄都不屑于抄,懒得写,爱考几分就几分,回家顶多被他爸骂几句丢人现眼的东西。
陆行听见这话笑了又笑,戳了一下前座的少女,她的背脊挺的直直,不肯松懈。
夏轻不理他。
陆行换了笔头轻轻戳她的肩,轻佻的调戏她,“好学生,下场考试借我看看?”
夏轻稚气未脱,把椅子往前挪了几公分,这样好像就能离身后的瘟神远一点。
陆行笑容扩大,唇齿流露些低沉的笑。
南静的脸迅速白了下去,嘴角的笑也快挂不住,陆行没有给她留面子,不答她的话,反而去逗夏轻。
南静的目光横亘在两人之间,咬了咬牙,一口气咽不下去。
她听说过夏轻的传闻。
耳朵不好,还早没了妈,至于长相,眼镜框和厚重刘海挡着看不出怎么样。
平平无奇。
如果不是她成绩出色,夏轻丢在十三中也没人会多看一眼。
陆行偏偏对她好像不太一样。
南静犹不死心,好胜心被激发,她问夏轻:“夏同学,刚才考的语文,你能和我对一下选择题答案吗?”
夏轻没想过南静主动和她搭话,她礼貌的回:“不好意思,我没有刻意把答案记下来。”
“没关系,这卷子简单,对不了答案也没事。”
夏轻没回话,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十校联考出的卷子难度比上次月考还大,题目上就设了很多陷阱。
第二场考的历史。
陆行等到夏轻停笔,不安分的踢她的板凳腿,一下跟着一下,力度轻,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注意不到这上面来。
“夏轻,给我看看。”
夏轻还是不理他,陆行的脚尖一直在她的椅子腿上踢来踢去。
夏轻实在受不了了,把卷子移到边边,卷面整洁,字迹工整,答案一条条写下来。
陆行眼珠子疼,卷子上长串的答案他妈的是什么鬼东西。
孟放一觉睡醒,发现陆行很认真的在抄夏轻的卷子,以为他还在梦里。
孟放偷偷用手机拍了下来,教室里外有屏蔽仪,图片发不出去。
他挡着脸,小声的叫:“行哥。”
陆行没空理他,“别烦我。”
“你他妈的抄错题了。”
陆行:“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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