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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放把陆行低头抄卷子的照片发到群里, 众人两通嘲笑。
邵成弓在群里连回了好几句。
“这还是我那个为非作歹专横跋扈的陆行弟弟吗?这他妈的真不是孟放这贱人P出来的吗?”
孟放抖着腿, 回他:“邵哥骂我贱人,好, 下次有图我也不发了。”
邵成弓盯着这张照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意犹未尽,不可思议,“我真没料到陆行也有好好写字的一天, 陆家祖宗在天之灵也该欣慰了。”
群里后来只剩下邵成弓独自说话。
“等成绩出来你们也告诉我一声,让我看看陆行考几分。”
沈扶安跳出来回:“五十总有的。”
邵成弓冷笑:“你拿镜子去陆行面前多照照,你看他长得像能考五十分的人吗?不瞒你们说,陆行从三岁上学第一天起, 就没考过这么高的分。”
陆行瞥了眼群消息, 冷冷一笑, “你们都给老子滚。”
三天考试,最后也相安无事的度过。
陆行除了扯了扯夏轻的头发,没有做其他出格的事儿,抄卷子的兴致都没有。
——
联考的卷子批改速度比校里月考还要快。
十所学校都想看看这次考试谁会摘得桂冠, 十三中的老师们都将目光压在上次月考的前十名里。
这次第一名不仅有奖金,高三学校里有保送机会, 也会优先推举。
夏轻相对而言表现镇定, 没有急切到冲进办公室去询问成绩,温吞的性格让她看上去更为稳重。
南静早在考试结束当天, 按捺不住去问了语文成绩, 听说她那天是眉飞色舞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 成绩应是不差。
放学经过操场,夏轻又看见了在篮球场上热血沸腾的少年们。
陆行似乎不喜欢穿篮球服,每次打球都穿着自己的短袖,白皙的额头绑了个黑色发带。
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在塑胶地面,他挥汗如雨。
留在篮球场边缘特意看他打篮球的女孩子手拉着手,面红耳赤的议论他。
“陆行真帅啊。”
“我想和他谈恋爱。”
“他好像有女朋友啊,一班的南静。”
“什么女朋友啊,陆行从来没承认过。”
南静给陆行买了水,面颊滚烫的送过去,陆行看了眼没碰。
孟放说:“南校花,我们行哥还不至于买不起一瓶水,你自个儿拿回去喝吧。”
陆行笑了,默认孟放说的话。
南静再一再二被不待见,骄傲的心就像被陆行摔在地上,她忍住眼泪,“怪我自作多情!”
南静哽咽跑开。
陆行淡定从容,嗤之以鼻道:“还真来劲了。”
可真作。
孟放打趣:“行哥,追上去啊?”
陆行不会怜香惜玉,更不会见女孩哭了就想上去哄哄。
关他屁事。
陆行嘁了声,眉眼高低处桀骜不驯,“我追你妈。”
——
夏爸爸收摊回家,把三轮电瓶车锁在窄小的车库后,气喘吁吁,汗流满面。
晚上九点钟进屋,夏爸爸怕吵着两个孩子睡觉,洗漱都不敢太大声。
季周房间的灯还亮着,夏爸爸探过眼睛,季周的上半身搭在书桌上,睡意浓浓。
夏爸爸轻手轻脚进了季周的卧室,拍拍他的肩,“醒醒,回床上睡。”
这样睡肯定会着凉的。
季周脸色虚弱,额头冒着冷汗,闷哼几声,夏爸爸的手碰了一下他的脸颊,烫的惊人。
夏爸爸赶紧摇了摇他的肩,“季周,快醒醒,你发烧了。”
季周睁开眼,头昏脑涨,“您怎么进来了?”
他自小对夏爸爸就客气,没想过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
夏爸爸从抽屉里翻出退烧药,“你这孩子,怎么发烧了都不知道,亏得我进来多看了一眼,要不然明天你脑子都得烧坏。”
夏爸爸是真的急了,以前在老家他就听说过好几个小孩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的事。
季周这么聪明,可不能被烧成傻子。
季周被夏爸爸推到床边,他看着中年男人忙忙碌碌,着急心焦,心里情绪复杂。
再次开口,说话语气不如以往的冷。
“我没事。”
嗓子已经沙哑,还有点疼。
夏爸爸在他脑壳上敲了一下,“还说没事?我看你是烧糊涂了!”
“爸爸,怎么了?”夏轻穿着自己的睡裙,站在门口问。
夏爸爸说:“你来的正好,你弟弟发烧了,你给他倒杯热水,让他就水吃了退烧药再睡一觉。”
夏轻点点头,“好,我去倒水。”
夏爸爸老实木讷,孩子生病了整个人都变得强势,按着季周的肩膀不让他起来。
季周舔舔干涸脱皮的唇,无奈的说:“我作业还没写完。”
夏爸爸瞪他一眼:“作业没有身体重要,何况明天是周末,不急着一时写完。”
夏轻端着热水走进来,把杯子轻轻搁在他手里,“诺,吃药吧。”
男孩的房间和她的截然不同,单调热血。
季周不喜欢吃药,嫌苦,苦着脸咽了两颗退烧药,钻进被子里,闷声道:“我睡了。”
夏爸爸关灯关门,才有时间看看女儿,他每次都问:“钱还够不够花?”
夏轻的零花钱和同龄的孩子比起来真的不多,但她花费少,也不会乱买东西,不仅够花还绰绰有余。
“够用的。”
夏爸爸拍拍女儿的后背,笑着说:“昨天我看见刘婶的女儿买了双很漂亮的鞋子,等爸爸这个月空下来,也去给你和你弟弟都买一双。”
“爸,我鞋子够穿的。”
“你有双帆布鞋都快洗退色了。明儿爸爸收摊就带你去买。”
“那季周呢?”
季周还在发烧,退烧药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安眠成分,明天还得在家休息。
夏爸爸说没关系,“下次我单独带他去买。”
——
周六早上,夏轻跟着夏爸爸一起出摊,节假日人流量多,夏爸爸一个人忙不过来。
他本来不要夏轻跟着过来,夏轻说自己刚考完试在家闲着太无聊,要来帮忙干些杂活。
夏爸爸的摊子主要买的是馄饨和韭菜盒子,在小空地支了两张小桌子。
昨夜刚下过一场大雨,好像是故意在周末将北城的燥热冲刷清洗一遍。
早晨天气凉快,夏轻临出门前加了件小外套。
用手抓着头发随便理了理,拽了根皮筋扎了个丸子头。
夏轻也会帮忙煮馄饨,不过她更多的是在帮忙收拾碗筷擦桌椅。
八.九点钟的时候,摊上多是打包带走回去吃。
夏轻就帮父亲收钱记账,小姑娘长得漂亮,夏日里的一支小白花,看着就清爽。
到了中午,夏轻就已经热的脱了外套,白藕细嫩的胳膊暴露在空气里。
一旁的刘婶这会儿不忙,给夏轻送了瓶饮料,夸她:“轻轻真是一年比一年懂事咧,不像我女儿好吃懒做。”
夏轻长得就招长辈喜欢,乖巧的性子更是让街坊邻居对她都青睐有加。
她握着饮料瓶对婶子说谢谢。
刘婶坐在自己的小马扎上,手里摘着青菜叶子的,说:“轻轻真白,又好看,还好你懂事,要不然你爸爸可有的担心。”
提心吊胆怕女儿被骗了。
电视里不都还演了,这个年纪里的学生最容易受爱情的诱惑,漂亮女孩被男生三言两语就骗走了。
夏爸爸这会儿也没刚才忙活,趁着空闲喝了口凉水,“她婶子,轻轻懂事也是我的福气,我啊还希望这孩子不要这么懂事呢。”
女儿从来没有哭着闹着问他要过什么东西。
夏爸爸看刘婶的女儿对她撒娇的时候,心里不是滋味,大概是羡慕。
刘婶摘干净菜叶,打了盆冷水边洗干边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轻轻和娟娟一个样,有你头疼的。”
娟娟就是刘婶的孩子。
夏轻回家睡了午觉,醒来去季周的房间看了看,他睡得很熟,早上起就放在他床头柜边上的粥,一口都没碰。
夏轻轻声说:“你记得吃饭,我出门了。”
锅里有提前熬好的粥,季周如果饿了自己应该也会吃。
季周卷着被子,嗯了声。
傍晚后的生意显然比早晨更好,大锅煮沸的热气腾腾往路灯上冒。
晚上二流子们也出来晃荡了。
刘婶啧了声,瞧见那群黄毛混混就火大,好好的学生不去做,非要出来混社会。
夏轻太招人,这条街上的小摊子里就属她长得最好看。
黄毛老大哥领着三两个小弟往夏爸爸的摊子上来,屁股往哪儿一坐,架着二郎腿,他说:“老板,三份馄饨。”
夏爸爸擦擦汗,把夏轻推到一边去,给她使了眼色,“去买几瓶水。”
最好这帮人走之前,先不要回来。
夏轻的掌心里抓着一把一元纸币,点点头,听爸爸的话转转身去了街尾的小超市。
黄毛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诶,人呢?”
“不知道啊,没事,哥咱们在这儿慢慢吃呗,不信她今晚不回来了。”
“可真够漂亮的一妞。”
黄毛大放厥词:“等着啊,明儿她就成你们嫂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哥还是您厉害啊。”
后面就是一帮污言秽语,难听的要命。
——
夏轻买了两瓶矿泉水,站在小超市门口安静等了十来分钟,算好那几个混混离开的时间,慢吞吞的往回走。
邵成弓约陆行出来玩牌。
陆行不开车也不坐他的车,邵成弓跟他走了一路火气可大。
“我真是个傻.逼啊,我就该自己开车走,你爱坐坐,不坐就滚蛋。”
这条道不长,就是人多。
夏天天热,隔的近都闻的见行人身上的汗臭味。
陆行悠哉悠哉像逛街,“锻炼身体。”
“放你妈的屁。”
陆行的眼睛四处转,像在找什么人一样。
夏轻习惯低着头走路,直直撞到了迎面走来这个人的胸膛,她回过神,退了几步,“不好意思,我没看清路。”
陆行挑起笑,“那你下回出门要记得戴眼镜。”
还是戴着眼镜好,庸俗不美丽。
邵成弓认出这是陆行过生日时带上的姑娘,他勾起嘴角,笑容有点贱,“哟,这不我们陆行的小女朋友吗?”
一句开玩笑的话,害得夏轻红了脸。
“我走了,你们慢慢玩。”
夏轻抱着水飞快逃离他们两个,陆行的脚步跟在她身后。
夏轻有点喘,回到摊子上,那几个黄毛混混居然还没走,正在剔牙,坐姿难看。
黄毛小哥等的不耐烦了,“小妹妹,手机号来一个呗。”
夏爸爸挡在夏轻身前,“我女儿没有手机。”
黄毛耐心用尽,扬了扬手里的水果刀,“没手机?你骗傻子呢!”
夏轻看着他手里的刀,眼前眩晕,头脑发昏。
黄毛抬手的瞬间,一双干净的手掐住他的手腕,匕首应声落在地面上。
陆行眼神暴戾。
黄毛彻底被惹毛,“麻痹你谁啊!管什么闲事呢!”
陆行一脚踹上他心窝,“老子是你祖宗。”
黄毛被踢的四脚朝天,邵成弓见多了这种人,平时看都懒得多看。
“也是绝,怎么老子出个门尽撞这些倒霉东西。”邵成弓这种的才叫混社会,黄毛这种顶多称之为过家家。
邵成弓打了电话,没多久就有人过来把黄毛他们给喊走。
陆行挑了张没人坐的椅子,长腿伸直,“夏同学,我要一碗馄饨。”
邵成弓热衷凑热闹,“我也要一碗。”
夏轻说好。
摊子前还有排队的客人,夏爸爸忙不过来,一急嘴里跳出几个家乡话。
夏轻过去收好钱,然后才有时间给陆行他们煮馄饨。
陆行说:“夏同学,记得我那碗多放几个馄饨,晚饭没吃,快饿死了呢。”
“知道了。”
夏轻其实已经多放了几个,足够他吃了。
夏轻把热腾腾的馄饨送到桌上,陆行在玩手机,顺便回消息。
邵成弓在群里吆喝了声:“打牌的等等,我和陆行晚点过去。”
沈扶安呸一声,问:“你们是不是背着我们出去喝酒了?等你们有一个钟头。”
邵成弓字已经打好,只差发送。
陆行冷漠的把他的手机抢过去,“别回,让他们等死。”
夏轻放下馄饨,说:“没放辣椒。”
陆行不能吃辣,她就没放。
他们来之前已经吃过晚饭,邵成弓不饿,吃了半碗就撑不下任何东西。
陆行把一碗馄饨吃干净,汤下去半碗,用纸巾擦了擦嘴,问:“夏同学,多少钱?”
夏爸爸偷偷告诉过夏轻,既然他们是同学,刚才又帮忙赶走混混,这两碗馄饨不收钱。
夏轻也这么想,她说:“就当我请你们吃的。”
“我不吃霸王餐的。”陆行装的一派正经,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徐徐站在夏轻身前,他说:“你请我吃馄饨,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夏轻拿块抹布擦干净桌子,“不好。”
陆行眼里含波暗光流动,夏轻出了汗,像冒出水的荷,哪儿都白。
“鹿鹿。”
“诶。”
夏轻红透了脸,鹿鹿是她的小名,刚才夏爸爸急了后跳出来的家乡话,让陆行听了清楚,一学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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