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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锦林有些生硬地说,“不是什么名贵的衣服。”
陆肖铭却自顾自打了个响指,招呼一旁的侍者带安德去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就在侍者上前朝安德鞠躬的时候,锦林抬高了声音:“我说了不用!”
“你就这么紧张你的小未婚夫?”陆肖铭抬起眼皮,尾调上扬,隐隐透着一种危险的含义,“怕我对他不利?”
“锦林是关心我,”安德出声道,“我也会保护她。”
陆肖铭蓦地扭头盯着安德,良久,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那你可要保护好了。”
没有几人听清楚了他说的话,一阵喧哗盖过了他的声音,只见人群骚动起来,原来是新娘新郎到场了。
盛安星和他的未婚妻走进大厅,那个女孩五官精致得仿佛精修过后的海报人物,却因为过于孱弱而充满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她依偎在盛安星身边,看着宾客的眼神都是怯怯的,大厅里的声音又渐渐减弱下去。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这对新人。
锦林顿时就理解盛安星为什么会选择叶黛结婚,整件事如此顺理成章,甚至他先前的隐瞒就像在保护那个女孩。
盛安星和姜秋池打了声招呼,继而走到陆肖铭这边,先前的闹剧并未完全收场,他看了眼陆肖铭,又注意到安德礼服上的污渍。
“发生什么事了吗?”盛安星问。
“刚刚不小心把酒洒在他身上,本来想带他去换个衣服,”陆肖铭嗤笑道,“结果还是被认为没安好心。”
“不需要这么麻烦,我们带了备用衣服。”锦林立即道。
盛安星这才看向她,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没有一丝波动,甚至都没有叶黛反应明显,叶黛探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锦林,在锦林注意到她的视线时,她还展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你们可能误解肖铭的意思了,我替他的鲁莽跟你们道个歉,”盛安星说,笑容好似经过丈量,就连语气都是标准的彬彬有礼,“先去换衣服吧,湿外套穿在身上会不舒服。”
锦林拉着安德就要超大厅外走,临走前对盛安星说了声恭喜。
他却对她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就像是没有听见般,尽管一直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
锦林跟着安德去了他的房间,安德的房间在西塔楼的底部,打开窗子却正对着个带着围墙的小花园,茂密的藤蔓爬满了围墙,也遮盖住近半个窗户,从房间里看过去只有一片绿色,看不到更远处的海景。
安德耷拉着脑袋坐在床边,锦林从他的行李箱里翻出礼服,扔给他:“快换上吧。”
安德却没有动,依然很不高兴的样子,“我不喜欢这里,不喜欢这里的人。”
“别多想了,换衣服去吧。”锦林揉了揉他卷曲的棕发。
他顺势抱住她的腰,头埋在她身前,声音闷闷地传来:“我想回索多科。”
锦林柔声安慰:“明天婚礼一结束就回去。”
她又哄了几句安德才去乖乖换衣服,锦林收拾好脏掉的白色西装,又给舒望发信息,这个房间的信号倒是不错,舒望回复说她在和周沛嘉参观城堡。
锦林没有回宴会厅,她和安德直接与舒望两人在城堡的画廊里见面,那是个艺术展厅,放置原本占据城堡的家族几个世纪来搜集的名画。周沛嘉正在和舒望对其中某一幅画是不是赝品争论不休。
锦林到来的脚步声引起了她们的注意力,舒望回头见到锦林,立即冲上来,给了她一个用力的拥抱。
“真订婚啦?”舒望摸了摸她手指上的戒指,“我到现在还有种不真实感。”
她说着就上下打量安德,周沛嘉倒是淡定很多,她的妻子也来参加婚礼了,原先站在阴影中,走出来的时候锦林才发现她身材异常高挑。
周沛嘉的妻子就是她的初恋学姐,名叫方应容,她们交往第四年正好赶上冕兰同性婚姻合法,是第一批在冕兰登记结婚的公民。之后两人只举办了一个很小的婚礼,邀请为数不多的好友参加,锦林当初还为此特地从索多科回国。
锦林给安德和她在圣帕里斯的朋友互相做了介绍,舒望因为同在苏勒读过书,又有些自来熟,倒是很快就跟安德聊上了。
“你们真准备结婚?”周沛嘉压低声音问。
“是啊,已经决定了。”锦林说。
周沛嘉又看了看笑容满面的安德,叹了口气:“他很年轻,我以为你会选择一个更特别的人。”
“我喜欢在他身边的感觉,很轻松愉快,我们生活习惯上也没有摩擦,”锦林仔细回忆他们在交往后的经历,语气越发肯定,“遇到这么合拍的人的概率太小了,我不想错过他。”
她这么说,彻底打消了周沛嘉的思虑。
“能让自己过得开心才是最好的。”周沛嘉点头道,“订婚没邀请我,婚礼可一定要叫我去,我肯定会请假去索多科。”
“那当然。”锦林笑容灿烂。
几人在画廊里没待多久,就已经过了九点,侍者来问他们要不要参加单身派对。
女性宾客的单身派对在一处玻璃花房改造的酒吧里,半敞开式,玻璃房外就是露台,和正常酒吧不一样的就是这里的酒饮小吃都是免费随便点,新娘因为身体不舒服没有参加,伴娘团倒是兴致勃勃组织起各种活动。
没有伴侣管制后,大家都尽情地喝起酒来,或是玩真心话大冒险,抽到的人要分享自己的情史和睡过的男人,其中两个姑娘发现自己在同一时期睡到了同一个男人,加上酒后激动,直接扯着对方的头发厮打起来,好不容易才让侍者分开,安抚情绪后送回各自房间里。
这段小插曲没影响任何人的心情,反而让大家情绪高涨。
十点半一过,某位高个头伴娘说给大家准备了惊喜,话音刚落,竟然有十多个脱衣舞男走进了玻璃房开始表演,他们穿着特殊制服,只看身材便让人血脉偾张,在场的女士纷纷尖叫鼓掌。
锦林在其中一个男人扭着腰接近的时候急忙后躲,酒精带来的热气跟着冲上脑袋,她觉得自己实在是需要在这中狂热的夜晚里冷静一下。
她走出花房,在露台的角落里倚靠着栏杆,被夜风吹拂着,大脑稍稍冷静下来,她不可避免想到男士的单身派对会不会也如这里般放纵。
锦林连忙给安德发消息:【你那里怎么样?单身派对好玩吗?】
还没等到安德的回复,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风声,一双手骤然从身后袭来,捂住她的嘴,滚烫的、带着酒气的身体自后方贴近。
“别怕,是我。”
是陆肖铭的声音。
露台上没有楼梯,必须通过玻璃房才能抵达,他是爬上来的。
在锦林没有尖叫或激烈挣扎的迹象后,陆肖铭才松开手,站在夜幕下,表情因为光线晦暗而不再如往常那般刺人。
“这里是女宾的单身派对,你来干什么?”她皱着眉问。
陆肖铭轻声道:“我就是……我就是想见见你。”
锦林呼吸一滞,十年了,她总不会以为陆肖铭这样身份的人对她还存在什么余情未了,多半是空窗期酒后空虚作祟。
“我已经订婚了,你也别再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锦林冷冷道,转头就朝玻璃房酒吧走。
陆肖铭跟上来就要抓的手,被她闪身躲开,他连碰都没碰到她。
“回去吧,别让事情变得更难看。”
陆肖铭终于没再试图抓住她,他站在原地,看着锦林越走越远,忍不住大声道:“安德·里科根本不可能给你幸福!”
锦林没有回头,背对他比了一个中指。
被人这样诅咒未来婚姻不幸让她整晚的好心情都泡了汤,锦林颇为郁闷地坐在远离人群的卡座,点了好几杯酒,最后什么时候回的房间都不知道。
第二天她是被敲门声吵醒的,醒来时身体仿佛被车子碾过,大概是睡姿不好且不习惯陌生的床,她浑身酸痛难受不已。
脑袋也昏昏沉沉,关于前一晚的记忆已经模糊,锦林只记得自己在喝酒,之后的事情怎么都想不起来,宿醉后遗症十分明显。
锦林勉强从床上爬起来,裹着外套就去开门,外面正站着安德。
他已经穿戴整齐,被她这副睡眼惺忪且不修边幅的模样惊到,立即把锦林往卧室内推:“都十一点半了!我给你发了好多消息,你怎么还在睡?!”
锦林揉了揉眼睛,恍惚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他的意思,她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三十二分,而且依然一格信号都没有。
锦林连忙收拾一番,跟着安德前往举行婚礼的教堂,婚礼下午两点开始,他们来不及吃午饭,便从自助餐厅里匆匆拿了些面包和咖啡。
“我怎么感觉你很累?”即使化了妆,安德也能从她的脸上看出疲态。
锦林揉着太阳穴,头痛不已又向服务生要了一杯蜂蜜水,“我也不知道,感觉完全醒不过来。”
“今天别喝酒了。”安德一边走一边帮她按摩后脑勺。
“唔。”
在这样力道正好的按压下,锦林终于感觉眩晕和胀痛缓解许多,这时他们已经抵达了城堡旁边的教堂,远远就能看到各种媒体记者守在教堂旁边,对着抵达的冕兰名流权贵一通拍摄。
所有客人都依照请柬上的dresscode换上正式的礼服,女士戴着礼帽和穿着过膝礼裙,帽子和礼裙五颜六色,花式繁多且精致,相比而言男士身着的深色燕尾服和硬领白衬衫就单调了许多。
锦林穿的裙子在人群中倒是毫不起眼,她和安德被安排坐在教堂里,舒望和周沛嘉坐在她的另一侧。
盛安星两点的时候来到教堂里,低声和神父交谈着什么,新婚这天即使他向来收敛着所有情绪,此时脸上也浮出兴奋的笑意。
然而到了两点二十,仪式还未开始,新娘也一直没出现,盛安星的脸色从激动逐渐变成焦虑,宾客也纷纷交头接耳,猜测起新娘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不会出现什么悔婚情节吧?”舒望吐槽道。
周沛嘉居然也赞同地点点头:“我看他们两个根本都不像情侣,每次一起出现气氛都怪怪的。”
又过了十多分钟,一个中年男人飞快跑进了教堂,凑在盛安星耳边悄悄说了什么,盛安星脸色顿时变了,直接跟着那人离开了教堂。
议论声变得更大,人群躁动不已,盛家的管家出面安抚宾客,说新娘身体不适,让大家暂时等等。
舒望对自己的判断坚信不疑:“身体不适都是借口,这种情况下肯定逃婚了。”
“叶家那个小女儿是真的身体不好,据说是先天性心脏病,这次结婚都有专门的医疗队候着。”周沛嘉说。
众人又等到了三点半,盛安星总算出现了,带着一脸的凝重。
“很抱歉让大家抽出时间赶来参加婚礼,我的未婚妻突然身体病情加重,岛上的医疗队无法满足治疗条件,刚刚已经紧急送往冕兰的医院。”他说话时眼睛微微发红,中途停顿几次语调才平稳下来,“真的抱歉,恐怕婚礼要无期限延期了,再次感谢诸位到来,我们今明两天会安排大家离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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