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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林没打算再留一晚,安德兴致不高,急着要离开这座私人岛屿,于是在盛安星的助理前来登记问他们准备什么时候走时,锦林回答说尽快。
“飞机已经满员了,”助理看了看登记名册,“游轮可以吗?明天早上八点到达九川的王子港。”
锦林问:“什么时候出发?”
“大概五点钟。”助理回答,“我去给您安排房间,两位是住一起还是分开住?”
安德立即攥住锦林的手,大声道:“我们住一个房间!”
那助理原本还在名册上记录什么,突然被他这么一喊,手一抖差点把纸划破。
等助理离开了,锦林才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安德:“你反应这么激烈干什么?”
“我不想和你分开。”安德不满地说。
“又腻歪啊,”周沛嘉跟着调侃,朝锦林挤了挤眼睛,“你未婚夫很粘人嘛。”
“他就是长不大的脾气。”锦林无奈,转而又问,“你们什么时候走?”
“我和应容等明天,今晚还可以再在这里逛逛,舒望应该是今天走。”周沛嘉牵着方应容的手,显然这场不了了之的婚礼并不会阻碍她游览岛屿的兴致。
锦林没和她聊多久,因为不久离岛,便回房间整理行李,四点半的时候她便接到了游轮已经停在港口的通知。
锦林和安德拖着行李朝港口走去,搭乘游轮的人不太多,锦林从助理手中接过房间的门卡,又问道:“盛先生和叶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盛先生正在准备婚礼延后的公关,叶小姐已经抵达了九川的医院,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那就好。”
锦林松了口气,下意识回头想看看那座城堡,目光却无意识看到远远站着的陆肖铭。
他一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背影,被那般阴鸷的视线肆无忌惮扫视着,锦林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和反感。
但是陆肖铭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只是目送她离开。
“怎么了?”安德注意到锦林面色稍有不对劲。
“没事,”锦林回头,“走吧。”
陆肖铭激烈的态度和叶黛的病情仿佛让这座岛屿蒙上了层不祥,连带着她变得压抑不已,犹如阴翳已经笼罩在头顶,明明这还是个晴空万里的夏季。
锦林快步登船,进了套间。
或许是离开了那座岛,安德总算高兴了点,房间里摆放的水果他多吃了一些,还主动剥好橙子要喂锦林。
游轮五点钟正式出发,舒望也搭乘这班回冕兰,只是她的房间与锦林间隔很远,舒望作为在冕兰已经小有名气的青年小提琴演奏家,此时兴致勃勃地加入了餐厅里的乐队,用小提琴演奏爵士乐。
这场景让锦林怀念起了十多年前的轮回中,锦林坐在音乐餐厅里,看着舒望在舞台上与地下乐队合作的光景,那似乎是她于圣帕里斯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演奏结束时锦林跟着其他客人一起给舒望鼓掌捧场,众人一起用了晚餐,期间服务生还送上了据说是一千兰索一瓶的香槟,锦林才经历宿醉,一口没喝,倒是舒望和安德兴致高涨地喝了不少。
晚餐结束,安德已是微醉,锦林把他扶回房间,一进门他便直接倒在床上。
“先去洗澡吧,你身上一股酒味。”锦林说。
“我要跟你一起洗。”安德哼哼唧唧,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别闹,快点去洗。”锦林抬腿踢了一下他的尊臀,安德总算放开了她,却像煎饼似的在床上滚了一圈,然后酒意之下笑嘻嘻地看着她。
锦林忽然有种变成老妈子不停叨叨的错觉。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了不少:“想要的话必须洗干净才行。”
话语刚落,安德便如背上装了弹簧般跳起来冲向浴室,他洗了十多分钟便出来了,敞着浴袍躺在床上,双颊不知是被水汽熏得还是因害羞而浮出红色,锦林竟从他的姿态里看出几分含羞带怯任君采撷的意味。
这让她的心脏也开始跳得飞快,明明已经算老夫老妻,到现在居然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洗澡了。”锦林抛下一句话便钻进浴室。
只是等洗完澡做好心理准备出来时,安德这货已经四肢摊开睡着了,锦林叹了口气,撩起一把冷水降下脸上的燥热,走到床前给安德盖好被子。
然后她坐到窗边的沙发上,拿起手机看最近的新闻,顺手打开茶几上的矿泉水瓶喝着水。
房间隔音效果好,安静得只能听到窗外海浪和风的声音,带着富有节奏的韵律,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是自然的催眠曲。
一切都是那么平和宁静,以至于锦林未曾察觉到任何异常。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醒过来的时候脑海一片粘稠,无法思考,而身体沉重僵硬如同石化,好不容易才能使得指头稍有动弹。
遮光帘完全盖住了窗户,房间内没有开灯,昏暗让人迷失了时间感,也分不出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锦林逐渐感到有人站在床边,缓缓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传来的气息是陌生而熟悉的——那并不是安德。
这个认知让她清醒了许多,随即而来的是因毛骨悚然生出的一片鸡皮疙瘩。
那人俯下脸,在锦林的嘴唇上印上一个吻,然后展开了一抹笑:“你醒了。”
锦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俯视着她的盛安星。
他的五官相较于年少时期已经完全长开,就像一朵盛开在巅峰时期的,不遗余力地绽放出了全部的神采,此时再加上那刻意为之的笑容,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摄人心魂的妖冶。
但是如此的神态对锦林来说却充满了令人不安的陌生感。
“你怎么……”她艰难地试着发出声音,声音却沙哑不堪。
“你睡了一天一夜,很难受吧?”盛安星的手指依然在她的脸颊和脖子上流连,仿佛在抚摸一个爱不释手的名贵瓷器,那黏腻的动作分外折磨人。
锦林呼吸急促起来,因为震怒,她的脸都憋红了。
“你做了什么……你想干什么?!”最后一句她终于喊了出来,然而拼尽全力的声音也是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威慑力。
“不这么做,你会回来吗?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盛安星说,“十年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别人追求,和别人亲密,那个混账东西还想用结婚绑住你,他凭什么……”
他的手指越来越用力,忽然发觉自己在她的皮肤下留下了印子,他连忙松开手。
“痛不痛?对不起,是我不小心。”盛安星吻着她皮肤上被他按红的部位,似乎把亲吻当做了安抚。
锦林努力往旁边缩去,她强忍着恶心,试图说理让盛安星清醒过来:“你已经结婚了,怎么能做这种事?这是犯罪,你这样让叶黛怎么想?”
“你是在担心我和别的女人有瓜葛?”盛安星轻笑一声,自顾自把她的话理解成了另一层意思,“我和叶黛没有任何关系,没有登记结婚,也不会有婚礼,她活不了多久了,只是我和叶家交易的工具而已。”
他强行抓住锦林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锦林,我是属于你的。”
锦林的胳膊颤了颤,她想拿开自己的手,却没有力气挣脱他,掌心下的心脏跳动十分激烈,盛安星并不像他现在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到了现在,从抵达岛上到现在所有的细节都逐渐浮现出来。
锦林想起了自己四月份订婚,盛安星四月生病,之后六月份宣布结婚,这个时间不是巧合,是有预谋的,整个婚礼都是一场阴谋。
“你……外面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未婚妻是叶黛,我有未婚夫,你别这样,我快结婚了。”慌乱之下,锦林愈发语无伦次。
“未婚夫又怎样?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以为你已经死了。”盛安星眯起眼睛,打开电视。
第一个频道就是新闻,播放的正是冕兰籍女性在二十日晚上十点坠海失踪,她的未婚夫安德·里科正在镜头前哀求冕兰媒体和搜救队一定要找到她。
新闻还放着游轮中的监控画面,一个穿着和她一模一样衣服,身形差不多的女人摇摇晃晃走到甲板上,趴在栏杆边,不知是在呕吐还是吹风,她踮起脚尖朝海里张望,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身体往上一翻,坠落下去。
由于是夜晚,监控里的女子五官模糊,和锦林相似,但她可以肯定那不是自己,有人假扮她伪造出坠海的视频。
盛安星爬上了床,将锦林搂在怀中,那姿势犹如两人一起看肥皂剧,看到最后心满意足地啄吻着她的侧脸和耳廓,“所有人都以为你坠海了,最多三个月他们就会完全放弃搜救,把你判成死亡人口。”
明明是用温柔的口吻说出来,听上去却如魔鬼的低吟。
锦林铁青着脸,用了最大的力气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畜生!”
她总算是恢复了点力气,把盛安星打得脸偏了过去。
他却脸色不变,反而拿起她的手,轻轻抚摸她的掌心:“痛吗?你可以随便惩罚我,别伤到自己。”
“你疯了,你应该去找心理医生而不是我!”锦林挣扎着就要下床,却被盛安星摁住手腕,高举在头顶。
“我是疯了,但我的药是你,只有你。”
盛安星面孔上的笑容终于消失,遥控器被他碰到落在地上,因为不小心按到了音量键,电视声音逐渐变大,新闻主播激情澎湃的嗓音充斥着整个房间,同样也掩盖住了锦林的踢打与叫喊。
锦林不知道被关了多久,时间无比漫长,每一秒都是折磨。
盛安星把她关在了塔楼上,还是她参加婚礼时住的房间,这时候她才知道那个绿色的小门背后是一间暗室,里有楼梯直接通往盛安星的卧室。
而当锦林在浴室里摔碎了陶瓷杯,对着碎片发呆的时候,盛安星立即冲了进来,收拾好满地的碎片,又一脸心疼地问她伤到了哪里。
锦林却眼神发直地盯着镜子,紧紧抓着他的袖口:“你怎么知道……”
她其实是故意摔杯子,想着藏起一块碎片,等到最后——万不得已的地步,试试自己的死亡是否能再次进入轮回,以逃离盛安星的掌控。
但显然就连浴室里的情景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明明把浴室都检查过了,没有隐形摄像头,唯一的疑点就是那面镜子。
“是不是镜子……”
“我只想看着你,看着每一个细节的你。”盛安星说,默认了镜子有问题,言语间却是理所当然。
锦林扬起手,指尖夹着一个微小的陶瓷碎片,直直朝盛安星的眼睛捅去,那一刻她抱着鱼死网破的心,盛安星急忙后退,胳膊挡住了锋利的碎片。
虽然没有伤到眼睛,但是他的小臂被划出了深深的伤口,血立即涌了出来,染红了浅色的地砖。
盛安星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再抬起眼,锦林正漠然地注视着他,仿佛遗憾没把他伤得更深。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立即把她狠狠扑倒在红色的地面,他故意把自己的血抹上她的皮肤,发狠般地说:“我就是死了你也逃不走!没人救得了你!你是我的,锦林,你是我的!”
锦林咬着牙,闭上眼睛,忍耐着他加在自己身上的如锯齿拉磨般的钝痛,从头到尾没吭一声,一直到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盛安星已经包扎好了手臂,他亲自煲粥,端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问她饿不饿,锦林却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不吃饭对身体不好,你也会没力气继续反抗,是不是?”盛安星压着嗓子里的颤音,他有冲动去掀开被子,可刚抬起手又泄气般地放下。
锦林听到盛安星离去的脚步声。
悬起的心脏再次回落,她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梦中总不会再出现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然而在即将沉入梦境时,脚步声复又响起。锦林猝然清醒,身体紧绷,因为紧张而颤抖。
出现在房间里的却不是盛安星,而是谢煜,他望着被子里缩起的一团,迟疑的唤了一声:“锦林?”
锦林猛地掀开被子,睁大眼睛望着门口的谢煜。
她几乎顾不着自己只穿着真丝吊带睡裙衣不蔽体,艰难地从床上爬了下来:“谢煜,盛安星他疯了,他把我关在这里……你带我出去,安德还有卡洛斯的项目都需要我,我不能在这里。”
锦林跌跌撞撞地跑到谢煜身前,每走一步腿都在发抖,她的脚踝上扣着一个金属环,一道细细的链条连接着金属环与床尾。
她就这样被拴在房间里,链条的长度只能进到浴室,连走到卧室门口都是奢望。
谢煜扶助她的胳膊,怔怔地望着她露在外遍布青紫的皮肤,以及脚上的链条,眼眸愈发深沉。
锦林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不断说自己要离开。
“我要报警,盛安星这是犯罪,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锦林,你先冷静下来。”谢煜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着,“盛安星伤到了你,他会付出代价的,别怕,我在这里。”
锦林在他的声音里逐渐平复情绪,一种疑惑却在这时涌上心头。
“你是怎么找来的?你如何知道盛安星把我关在这里?”她退开些许,看他时的眼神发亮。
谢煜却垂下眼帘,回避她的视线,这样的沉默越发令人心惊,锦林想到了那个几乎不可能的可能,寒气渐渐从脚底冒了上来。
“怎么不说话了?谢煜,你不是有很多解释的借口吗?”盛安星从室外的走廊走了进来,声音冷意渐显。
“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谢煜猛地转身。
盛安星没有吭声,谢煜抬高了声音:“给锦林解开链条,把她拴着像什么?!”
“那样很危险,她会乱跑躲起来,说不定还会跳海,你担得起后果?”盛安星皱着眉,语气烦躁,“我也不是要一直锁着她,等确认她不会逃跑当然就会放开。”
“派人跟着锦林就行,把钥匙拿过来。”谢煜蹲下身,扯了扯锁链。
锦林又往后退了退,她依然没从这巨大的冲击力回过神来,喉咙仿佛被堵住,窒息感让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谢煜抬起头,脸上带着歉意,却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我真的不能让你结婚,对不起,等你接受了现在的一切,我们会给你安排新的身份,那时候你就自由了。”
“什么叫接受现在的一切?”
谢煜抿了抿嘴角,没有回答。
盛安星冷笑:“现在还想做好人?放她走的条件不就是爱上我们,怀上我们之间任何人的孩子?你当初可是连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的,到了这地步还想表演什么处处为人着想的做派?”
“闭嘴!”谢煜低喝一声。
他轻轻搂住剧烈颤抖的锦林,一直低声安慰:“不要怕,没人会再伤害你,别怕。”
这样的场景大抵是刺痛了盛安星的双眼,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将眸中近乎歇斯底里的情绪按了回去,面孔上冰冷的笑意不变:“你就抓紧时间安抚吧,谢煜,再过不久陆肖铭处理完冕兰的事也会来了,至少他不像你这么装模作样,在婚礼前他可很反对这个计划呢。”
原本一直低垂着脑袋的锦林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声音微弱却坚定:“你们口口声声说爱我,却毁了我的一切,我永远恶心你们这样的人。”
盛安星和谢煜身体一震,皆感到了锥心的痛密密麻麻从心底涌出,啃噬着他们的身体内部。
锦林两眼放空,看向窗外灰白色的天空,仿佛灵魂也随之飘往远处。
“我永远不会爱上你们,永远都不可能。”
这样的纠缠会毁灭彼此。
屋内所有人在此时都清楚他们的未来,但是无论是盛安星和谢煜都已经无法放手,他们早已因为她种下的瘾|病入膏肓,与她片刻的欢|愉能缓解痛苦,却也是望梅止渴,无法阻止越来越严重的阵痛。
他们只能拖着她一起沉入泥沼,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无责任番外完结了,全员黑化暗黑向的番外和正文没有关系,完全是平行时空,大家当作另外一个独立故事好了
接下来应该会修文,感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支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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