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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罪案文。
跟随专案组到古城办案的法医陈远,突然在庆功宴上得知,不久前拒绝自己表白的那位刑警队长,刚刚因公殉职。
陈远亲手给他做了尸检后,灌醉自己倒头大睡,没想到醒来后发觉自己竟然重生了。
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那个案发现场。
少年陈远,仰望对他说“别怕”的刑警哥哥,觉得终于有一丝光,照进他全是黑暗的心底
不知道那个秘密,还能守住多久
一个轮回十二年,那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相遇。
重来一次,会不会就此幸福下去
九月末的野悉岭,大雨滂沱,天色阴沉。
老城里。
派出所对面那家生意最红火的火塘烧烤店内,十几个男人正围在一起喝酒庆祝,个个笑得恣意畅快。
就在昨天,这边的客栈老板失踪案终于告破,他们都是参与案件侦破的刑警和法医,有本地的,也有上面派下来的专案组成员。
又一轮的集体干杯之后
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从人堆里站起身,举着手机往店门口走,店里面太吵,让他听不大清电话里都说了什么。
烈酒入喉的感觉还没散去,他微笑着推开门走出烧烤店,站在了屋檐底下,脚下的雨水已经下得起了泡,好像越来越大了。
“哥们,你重说一遍呗,我跟这边的同事喝酒庆功呢,太吵了没听清你说什么。”
有那么五六秒钟的静默。
“陈远,你能赶紧回来吗,这边出了点事”
年轻男人咧了咧嘴,笑得更深,还带着点儿痞坏的意思,“出啥事了,省里又不是就我一个法医,难道发现外星人啦,等着我主刀解剖”
“不是。陈远,今儿早上你家那个小区有人劫持人质要跳楼,杭头儿他,他为了救人质从顶楼摔下去了。”
顶楼,自己家小区一个念头挨着一个念头在陈远心头风驰电掣的飚过,他知道自己家那个公寓楼一共16层,从顶楼那上面摔下去了,必死无疑吧。
他狠狠咽了口吐沫,喉结滚了滚,却没勇气直接开口问人怎么样了。
“昨晚是我开车送杭头儿去你家的,他说过去替你遛狗,我猜他是懒得折腾就住在你家了,结果早上,就赶上这事了”
陈远闭了闭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着,“人呢,他人怎么样了。”
有抽鼻子的声音,“送医院的路上,人就不行了劫持人质那混蛋非说杭头儿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跟他无关,领导要做尸检确定死亡原因”
呼的一阵风刮过去,雨水被风带着扑在了陈法医质地精良的黑衬衫和牛仔裤上,好像连他的眼睫毛都给打湿了,眼睛那里湿了一大片。
身后火锅店里爆发出刑警们的大笑,陈法医听着笑音儿,痛苦的闭紧了眼睛。
陈远坐在返回江首市的航班上。
一路上,他脑子里都在死循环着一个问题那人怎么可以在拒绝自己第七次表白后,就突然因公殉职了呢,怎么可以
自己可是连第八次表白的新花样都想好了,难道就这么没机会用了吗
杭宗遇,可不带这样的啊。
四个小时后下了飞机,陈远直奔省厅的法医中心。
凌晨的解剖室,内外灯火通明,。
刑警队的好几个人看见赶回来的陈法医,都红了眼圈。
陈远没怎么说话,机械的换好衣服后戴上手套,坚持自己动手,缓缓拉开了尸袋。
一张毫无血色,僵硬却依旧清隽的面孔慢慢显露在眼前陈法医凄惶的咧了下嘴,杭队长这样子看起来更像个性冷淡的主儿了。
他身上穿着的白衬衣,还是去年陈远送的生日礼物。
陈法医默默在心里想,杭队长是警察队伍里穿白衬衣最有型的一个,没有之一。
鼻腔和外耳道都有少量的血迹流出,眼睛周围有些青紫痕迹,典型颅底骨折的表现,也衬得死者脸色更加苍白,全身没有什么开放性的损伤,符合高坠伤的特征,外轻内重。
“人也看过了,还是我来吧,你回家休息去,要不就去办公室等着。”身边的法医同事,抬手轻轻拍了拍陈远肩膀。
陈远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没事,我觉得杭队长挺希望是我给他解剖的我也想这样,他管了我这么多年操了那么多的闲心,我想看看,他的心到底累成什么样了”
他说完这话,解剖室里的灯,恍惚间都跟着暗了一瞬。
几个小时后,陈远疲惫的离开了解剖室,开车直奔刚被自己解剖完那位的家里。
陈远接走了杭队长收养的那只老猫,在喵主子怨念的眼神里把它带回了自己的狗窝。一开门,自己家里那只八哥犬,就呼哧呼哧哼唧着冲了过来。
杭宗遇的老猫不满的炸了毛,瞪着陈远的年下汪星人亮出爪子
陈远瘫坐在沙发上。
家里没有一个月无人居住的怪味,到处都很干净,一定是他经常过来替自己收拾着,空气里甚至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子老式香皂的味道。
可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哎,你那个铲屎的挂了,你知道不以后你得跟着我混了。”陈远冲着老猫问,得到的回应是一猫一狗追逐不停的幻影。
他起身去冰箱里找酒,整齐码好的六瓶二锅头都被他拿了出来。
喝到最后,陈远在一猫一狗的呼噜声里哭出了动静,肩膀一耸一耸停不下来,终于发展成深夜里的撕心号啕
一猫一狗都被哭声儿惊醒,看着陈远直接趴在地板上,哭着哭着渐渐没了动静。
“咚咚咚咚”
有节奏的剁东西声音,又开始在耳边隐约响起来。
陈远猛地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又做那个噩梦了。
他抬手习惯性摸了摸下巴,突然发觉有点不对劲,怎么手感这么滑溜,他明明记着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刮过胡子了。
房间里黑乎乎的,看来天还没亮。
一秒钟后,陈远就想起了杭宗遇刚刚因公殉职的事儿,心口又开始揪着疼,他还注意到一点不对劲,怎么老猫和自己的八哥犬都不打呼噜了。
他习惯性的朝狗窝的位置看过去,这一看愣住了。
房间里完全变了样。
陈远下意识按了开关,床头柜上的台灯亮了,他发现自己睡在床上。
知道自己是喝醉了,但陈远分明记得是在客厅里喝的酒,最后还哭着趴在了地板上,怎么又躺在卧室的床上了。
灯光让他的视线渐渐明朗起来。
只用了不到一分钟,陈远就惊讶的意识到,自己的脑子一定是喝坏了,因为出现幻觉了。
他看到的房间,竟然和十二年前自己那个家里一模一样,床对面的书桌上还摆着妈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还没打开看呢。
那份礼物现在不是应该落满灰尘,原样不变的躺在自己狗窝的储藏间里吗,怎么会陈远觉得自己脑子当机了,起身想去用凉水洗个脸,清醒一下。
他从床上下来,房间里依旧没出现狗窝和他刚带回家的那只老猫,太奇怪了,难道在做梦。
陈远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脸,好疼,不是梦。
那是怎么了
他光脚往门口走,那阵儿剁东西的声响又出现了
冷汗毫无预兆的顺着陈远后颈流了下来,他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隐藏在内心的那份恐惧一点点爬上心头。
第一次听见这种声音是什么时候来着陈远抹了把脖子上的冷汗,是自己十四岁生日过完的那个凌晨。
从那儿之后,他再也不愿靠近能听见类似动静的任何地方,菜市场卖肉的摊位更是成了他的禁地。
学医那些年里,鬼知道他克服了什么才继续学下去的,做法医后虽然不再那么避讳这种声音,但梦里还是经常会听到,会梦见十二年前那天家里发生过什么。
可像现在这么清晰真实的听见,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
陈远咽了咽口水,伸手握上了门把手轻轻一拧,门开了一条缝儿,他从缝隙里往外看了看,外面客厅亮着灯,有两个人背对着他,站在沙发边上。
和十二年前的家里完全一样。
陈远把门开大一些,动静惊动了外面的那两个人,他们齐齐回头朝陈远看了过来。
靠
陈远暗骂了一句,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客厅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已经被执行枪决十年的父亲和爷爷,都一脸阴沉的正望着他。
脑子里嗡嗡叫了一阵儿后,陈远忽然开窍一般的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该不是重生了吧。
重生回了十二年前,回到妈妈被杀死的那个晚上。
陈远费劲的咽了下口水,眼神有点茫然的看着爸爸和爷爷。
“你怎么起来了要喝水吗”爸爸打量着陈远,先开了口。
陈远把头扬起来一些,发觉自己和爸爸的身高差又回到了十二年前他记忆中那个状态。
他个子变矮了,十几岁时的他,的确是没有身材魁梧的爸爸高,就像眼前这样。
爸爸永远停留在了十二年前那个样子,而陈远自己,早已经长成一米八三的挺拔身材,他很好的遗传了爸爸的身高基因。
脑子里还是很混乱。
可陈远又很清楚,被自己封存在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正一点点儿的被释放出来,完全不受他的主观控制。
眼前所见,也肯定不是梦境。
陈远没回答,爸爸也没再说话,眼神往身边瞧了瞧。
“小远,咋不说话呢,睡迷糊了吧”站在爸爸身边的爷爷,已经边说边朝陈远走了过来,他还是陈远记忆中那副疼爱孙子超过一切的模样。
陈远舔了舔嘴唇,怔然看着爷爷的眼神,忽然觉得一阵心酸,他想起了自己最后一次见到爷爷时的情景,那是在十二年前的法庭上。
听完自己被判处死刑的宣判后,爷爷浑浊无神的目光在法庭上寻找着孙子的身影,可陈远却躲开了和爷爷对视的最后机会,只是匆忙的瞥了一眼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法庭。
没想到还会有机会再和爷爷见面,陈远的眼角发酸热了起来。
“小远”爷爷又叫了陈远一下。
陈远下意识低声答应了一声,十年前那段黑暗的回忆汹涌而来,那时候他并不清楚自己的人生正在发生着什么,更没想到还有重生回到过去的机会。
站在他面前的这两位至亲之人,再过几个月后就会和妈妈一样,从陈远的人生里消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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