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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情
白墨眉头一蹙，俯身去探桑之的鼻息。
“”
秋凝小跑着过来，看见白墨紧蹙着眉，心里咯噔了一下，意识到桑之的伤恐怕不是这么容易治好。
白墨将是桑之扶了起来，为她疗伤，“她的身体你也清楚，现在受了些刺激，体征有些混乱，就算是我现在施法救她，也只能救一时。”
“是因为那病又犯了么”秋凝问。
“她最近频频施法，简直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
秋凝低下头，“对不起我没拦住她”
“就算你拦住了，你觉得有用那不过是一时的，以她的身体，她的诅咒，不从源头上解决，再怎么救都没有用。”说话间，白墨已经施完法，却没有将桑之放回床上，而是揽着她，将她抱在怀里。
秋凝瞧着桑之的气色好多了，也就不骂白墨举止轻浮了，毕竟还是桑之的小命重要，紧要关头，千万不要惹怒他。
“我知道。”
桑之的情况，她最清楚不过，在刚开始遇见桑之的时候，也曾经劝说过，但是桑之非但听不进去，还央求她教几招。
行走江湖，不会几招，很容易就会被欺负，尤其是桑之一个娇弱的女孩子，很容易引起人或妖的垂涎和迫害，要是学会几招防身之术，在紧急情况也能自救。
但是她没有想到，桑之的自学能力会这么强，基本上只教一遍，桑之便已经会学以致用，以至于后面她不再教了，桑之也还能用自学的招式。
短短一个多月，桑之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差了。
可是能怎么办源头在九天之上，她一个小小的妖怪，又能决定什么
白墨低头看着桑之苍白的面容，手下意识覆上了她的脸，心中觉得心疼，同时又有些厌烦。
他最讨厌凡人了。
尤其是这种楚楚可怜，却又常常欺骗人的凡人。
秋凝瞧着白墨深情又带着憎恶的表情，生怕他一下控制不住会对桑之做出什么来，忙道“那个桑之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白墨没有去看秋凝，更没有答话，而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抱着桑之一言不发。
秋凝有些着急，可也只能干瞪眼，眼下能做的事情，便是盯着他，直到她松开秋凝为止。
等啊等啊，白墨却是一点表示都没有，秋凝都担心桑之要被
他捂窒息了，而白墨似乎也忘记了秋凝的存在，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你知道么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你。”
秋凝一个哆嗦，立马直起了腰。
这说的是自己么
但显然不是。
“可是为什么我回忆起你的时候，却不仅仅是痛苦难道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恨不起你么”
秋凝吓了一跳，这这这也不是说的桑之啊。
桑之是给他表达过错误的信息，让他误以为她喜欢他没错，可桑之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他啊。
所以白墨这是抱着桑之，再跟另外一个人说话么
不能忍，桑之才不是谁的替代品。
秋凝忍不住，回道“那个白墨桑之该休息了。”
但是白墨已经完全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旁人不能去打扰的世界，就算秋凝在耳边提醒数次，他也未曾做过理会。
絮絮叨叨说了半个时辰，秋凝最后都站不住脚了，恨不得冲上去，大喊一声，“快放开桑之”
又过了半个时辰桑之脖子疼得厉害，醒了。
她微微睁开了半张眼，发现自己此时此刻正在被人搂着，且姿势诡异她说怎么腰疼脖子疼腿疼，原来是这个原因
桑之也不急着睁开眼，而是偷偷地瞄着这人的服装打扮，上
好的丝绸，透漏着一股贵族之气，花纹不多，简简单单，说明此人心思并不重。
正在桑之分析得头头是道的时候，那人开口说话了，“我以为我是个傻子”
桑之吃了一惊，这这都能被发现
正当她要抬起头的时候，忽然又听到那人说道“无论现在你身在哪里，我都要把你带给我的痛苦，一一还给你”
似乎不太对劲。
这应当说的不是她才是。
桑之听出声音是白墨，在寒冬里，他的胸膛格外地暖，如同炽热的火，可桑之却觉得有些坐立难安起来。她想起来，可身子被白墨牢牢钳住，以她如今的力气，要费一会功夫。
白墨又道“你究竟为什么要骗我”
桑之哑然。
想必是之前的妻子欺骗过他，以至于他现在特别讨厌别人欺骗他，可桑之偏偏在青丘糊弄过他一次，现在他还能好好跟她说话， 也是万幸。
不过这些话，都是说给另外一个人听的吧
那个人不是桑之。
桑之眼睛转了转，正要推开白墨，忽的听到白墨说道“我遇见了一个跟你很像的姑娘可她究竟不是你。”
她一顿，也忘了接下来要做什么动作。
他口中说的姑娘，是他么
秋凝原先还着急，但发现白墨就是絮絮叨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并不会伤害桑之，便也抱着八卦之心，坐在椅子上听着白墨的那些话。
从前就看过才子佳人的话本，没想到现实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白墨这旁若无人的絮絮叨叨，秋凝几乎要把他的故事给听个明明白白了。
按照他的说法，白墨与口中的那位名叫怀玉的女子在风月场所中相识。白墨救下被凌辱的怀玉，并将她赎身，而后两人感情迅速发展，随后就成了亲然后，白墨就被怀玉捅了一刀，把他的妖丹给拿走了。
秋凝听着听着，泪眼婆娑，没想到白墨平时飞扬跋扈，居然有这么惨的故事。
原本她还看好劝着桑之考虑一下这位世间绝无仅有的美男，但如今听着他说了这么多，心里感叹幸好桑之当初没有真正用情，否则一定会难过死了。
毕竟他爱的，始终是那名叫做怀玉的女子啊
今儿可不是抱着一个人，喊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虽说是用情至深，可这么一想，秋凝登时清醒了过来，一码
归一码，如今他还是不要跟桑之有太频繁的接触才好，万一哪天生气了，把原本对怀玉的憎恨施加在桑之身上
“这事千万不能让桑之知道。”
秋凝小声嘀咕。
可她不知道，桑之早已将白墨的话听去了七七八八。
若问桑之此时是什么感觉，她心中只感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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