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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动过心
她所能弥补的，便只有在青丘所犯下的错误，至于如何解开白墨的心结，她恐怕也无能为力。桑之叹了叹，重新阖上了双眼。
他若是想倾述，便让他倾述完吧。
想必他憋在心里的话，平时也不会说出口。
不过这个姿势，着实让她觉得有些难受。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了下来，滴在桑之的额头上，她心一惊，想抬起头看，却又没有勇气
。
白墨哭了
一滴两滴三滴桑之觉得头上好像下起了雨，温热温热的，心情也跟着他一样，跌入了低谷。
记忆中白墨并没有哭过，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如今却哭得这般厉害。
桑之手动了动，假装睡梦中无意中拦住了他的腰，喃喃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墨心一惊，低头看着桑之，发现她眼睛紧闭着，根本没有醒，难道是梦话么
桑之长长地叹了一声，道“对不起”
秋凝大喜，难道桑之醒啦
但是除此以后，桑之也没有再说话，看起来像是在熟睡中。
果然是梦话
白墨看着桑之，发现她脸色好些了，便松了一口气，将她放回床上，并为她捏好了被子。
他正要离去的时候，便看见前方秋凝支着腮歪头看着他。
糟糕，他刚才居然把旁边有人给忘了，恐怕那些话都给拿丫头听了去了。
白墨的脸冷了下来，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不在这儿我一直在这儿呀”话还未说完，秋凝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没有再作声。
白墨一个箭步过去，揪起了秋凝的领子，“你听到了什么”
秋凝没有想到白墨会对她动手，吓了一跳，“我、我”
“你都听到了”白墨冷笑了一声，正要对秋凝动手。
原本正在装睡的桑之，忽的跳了起来，道“住手”
白墨手一松，转过头看着桑之。
桑之穿好鞋，快步来到秋凝身边，道“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不过是要抹去她的记忆。”说着手一挥，秋凝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桑之蹲下身，摇晃秋凝，“秋凝，你没事吧”
秋凝紧闭着双眼，没有回应，似乎已经晕了过去。
“白墨，你”
“怎么，你区区一个凡人，难道要教训我”白墨看着桑之脸色铁青，不由得冷笑一声，道“沈姑娘，有空不如养好自己的身体，我明日就出发去魔界。”说着，正要离去。
桑之眼看着白墨要离开，站起身来大喊道“站住。”
白墨转过身，“沈姑娘 ，你又有何事”
桑之身呼吸一口气，随后说道“在青丘的时候，我上哪儿都被盯着，没有人欢迎我这个凡人，但你不一样我原以为你是不一样，可如今看来，你与他们并无不同”
“是么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与他们不同因为这样比较好骗么”
桑之摇头，“我只是觉得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那个白墨，再也回不来了。”
“被你骗的那个傻子沈姑娘，你可真贪心啊上了一次当，就不会有第二次了。”
桑之走到白墨面前，直视他的眼睛，道“如果，我并没有骗他呢”
“什么”
“如果我当时说的是实话呢如果我真的动过心呢”桑之忽的笑了起来，道“也罢，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白墨脸色铁青，他不能分别桑之的话是真是假，可事到如今，是真是假又有什么用
迟迟等不到白墨的回应， 桑之也觉得有些疲惫，便道“说来，我是拧巴的人，我知道白陀的态度，所以我从来不敢奢望当然，你若觉得我是为了活命，也未尝不可。毕竟达不到的承诺，都是谎言。”
白墨打量着桑之，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哪怕一点点的心虚，可是没有。
他笑了两声，道“沈姑娘，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意义”
桑之也笑了，“真是因为此时这些话已经没有意义，我才能说得出口。”默了默，又道“我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还请你回去好好养好身体，明日我们启程去魔界。”说着，她转身进去扶起了秋凝。
正是因为没有意义，才说得出口么
白墨看着桑之的背影，半晌，也转身离去。
桑之瞧着他走了以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扶着秋凝去旁边坐着。
秋凝已经晕厥过去了，不知道醒来以后，会不会仅仅是失忆这么简单。
半个时辰以后，秋凝醒过来，看着桑之，心中大喜，道“桑之，你终于醒过来太好啦，我还想去找白墨那混蛋算账呢”
桑之笑了两声，忘了也好，也不是什么开心事。
白墨这样的贵公子，自尊心极强，不愿在旁人面前留下一滴眼泪，秋凝若是记着， 恐怕也会以异样的眼光来看他，兴许不是恶意，但对于白墨来说，调侃也不行。
“我没事，你不必去找他了。”桑之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笑道“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明日去找仙君。”
内心不愿意听到的名字再次被桑之提到，秋凝心里不悦，但是并没有表现得特别明显，
起码在她认为，她很可以地收藏起了对云依裴的不满。
“这么危险，当真要去么”
桑之斩钉截铁，“要去，当然要去。”
秋凝知道桑之决定的事情旁人劝不住，便不多做阻拦，道“好。你身子不好，也早些休息。”
她不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便时时刻刻在想，这样究竟是不是对的，桑之身体这么差，若是去了，岂不是去送死么
可是桑之若不去，还能挨多久
这两个问题深深地困扰这秋凝，所以，她失眠了，第二日一早，便盯着黑眼圈去找桑之。
而白墨再踏出门的那一刻，脑海中便一直回响着桑之的话，“若我说的是真的呢”
呵是真的么
事到如今，她还想骗他么
但回想起桑之的眼神，他又觉得不像是在撒谎。想到这儿，白墨又笑了起来，他就是因为常常这么想，所以才会上一次又一次当，被一次又一次地欺骗。
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会变么
为什么呢
白墨耸了耸肩，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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