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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亮并不是很明亮,月光投下来也无法看清园子里开的正艳的和爬满墙头的蔷薇,只有那浮动的暗香昭示着它们的美丽。
宾利庄园是老宾利先生在第一次赚到钱的时候,从一位没落的子爵的儿子的手中买下来的,占地面积虽然还比不上达西家彭伯里的三分之一,但风景却是十分优美。尤其是春夏之际,花园中更是一步一景,也算得上百花齐放了。可惜在这朦胧的月色里,无人欣赏它们的魅力。
卡洛琳看不清达西的脸,更不清楚对方此时此刻的表情,但这也恰好给了她勇气。因为达西也看不清楚她自己的表情,不知道她的忐忑。
“达西先生。”卡洛琳放开了挽着达西臂膀的手,站到了达西的对面。虽然,达西看不见她的表情。
“是的,宾利小姐。”达西一向是礼仪完美的绅士,所以他也将目光凝视到了对面小姐不甚清晰的脸上。
“我想和达西先生相识已经四年了,有些话,我一直想对您说出来,希望浪费您一点宝贵的时间。”卡洛琳不自觉的舔了下发干的嘴唇,情感共享的后遗症就是现在这样,心动的感觉影响着她的思维和行动。
像是突然意识到即将会发生的事,达西突兀的说道“宾利小姐,我觉得现在天色已经太晚了,今晚月色也并不适合欣赏夜景,我们还是”
“很抱歉,达西先生,我想我还是应该把话说出来。”卡洛琳却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反正已经打草惊蛇了,不说完就太亏了。
达西有预感不该听下去,但是多年来接受的教养,让他不能无礼的打断别人的话,尤其是这位小姐已经郑重的提出了请求。因此,他只得道“您请说吧宾利小姐。”
洛琳换了好几口气,理清了点自己杂乱的脑子,只能遵照内心的想法,将想说的话说出来“我知道我现在要说出来的话,并不符合一个淑女的要求,也有可能会让达西先生觉得我就是个不自爱的女子,但这些却是我埋藏在心底里最真实的感情,我想要把踏说出来。”
“四年前,我第一次见到您是在父亲的葬礼上,无论是哥哥的颓废还是我自己的迷茫,都是因为你的帮助才能让我们这么快走出来。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您是一个正直而善良的先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您产生了爱慕之情。”
“我知道您对我的帮助都是因为你对查尔斯的友情,和对一个刚失去依靠的可怜女子的同情,但是您对我的帮助还是让我铭感于心。虽然这样鲁莽的做法可能对您有些冒犯,但我还是想要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卡洛琳双手紧紧交握在腹部,维持着最后的仪态,说道“达西先生,我想知道,我是否有机会。无论您的答案是什么,我都接受。”
“宾利小姐”达西不自觉的皱起眉头,语气也有些停顿,“或许是我在处理某些事的时候,让您产生了误解,但是我必须对您说实话。在我眼中,您和乔治安娜一样,都只是还没长大的孩子。当然,我对您的看法也和看待乔治安娜一样,并没有其他想法。很抱歉,宾利小姐。”
“是的,我知道。您一直都是一位正直的绅士。”被心爱的人拒绝,即使早有预料,却还是让卡洛琳差点直接哭出来。就算她用强大的意志力忍住了,却还是在说话的时候带出了些许哽咽的鼻音。“您一向坚守礼节,也正是因为您的正直和睿智,让我不自觉的想要靠近。您不用说抱歉,是我该说抱歉的,打扰了您的兴致。”
达西虽然看不见卡洛琳的表情,但是她声音里的哭音却没错过。卡洛琳不是第一个向达西表示爱慕的女士,甚至还有更加大胆暧昧求欢的,但是,卡洛琳是查尔斯的妹妹。
正如卡洛琳所说,达西第一次见到卡洛琳,实在老宾利先生的葬礼上,那时的卡洛琳只有十六岁。那是的她看起来瘦小极了,眼中全迷茫无助还有哀伤,但是当发现仆人们做事越来越敷衍和不听话后,却又能打起精神雷厉风行的立起规矩,不失贵女气度。
卡洛琳只比乔治安娜大两岁,又同样失去了父母,但乔治安娜又他这个哥哥护着。卡洛琳虽然也有哥哥姐姐,但是路易莎已经出嫁,查尔斯比卡洛琳还需要安慰,因此她不得不坚强起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达西对卡洛琳总保持着一份同情。
达西觉得,既然无法接受这份感情,那他就不该让卡洛琳再有任何的误会,“宾利小姐,我相信您会遇到一个更加适合您的绅士,我也保证不会有任何人从我口中知道今晚的事。”
“我当然相信您,达西先生。”卡洛琳也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对于达西说的找什么合适的绅士的话,只当没有听到。
当然,该说的她也不会忘记,“让您见笑了,因为这段感情压抑在我心里太久,我今晚实在太过失礼了,我以后会尽量整理好自己的感情。”
达西也松了口气,他也实在不希望今晚的谈话影响和宾利的友情,因此说道“没关系,我们就当做今晚的谈话没有发生就好。”
这怎么可能卡洛琳暗戳戳的这样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另外。语气非常诚恳的说道“达西先生,我今晚刚认识乔治安娜,并且成为了朋友,希望达西先生不要因为我今晚的举动而拒绝我这个朋友。我保证我和乔治安娜的交往是出自真心,绝对没有其他的目的。”
“”已经决定过两天就带着妹妹离开宾利庄园的达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卡洛琳告白失败的失落心情稍稍有了些许安慰,但语气还是满满的自我厌弃“我知道我今晚的做法很不合适,您不放心我和乔治安娜交往也是应该的。虽然我已经和乔治安娜约好要一起去野炊,还要一起去逛街,但”
“我并没有不信任你,宾利小姐。乔治安娜很少有聊得来的朋友,她能和您相处愉快,我只是有些惊讶。”达西很快就反应过来。
达西觉得,既然说好当做今晚的谈话没有发生,就不该在因为这件事让一位小姐难堪。更何况,乔治安娜确实缺少一位知心朋友,除了向自己表白这一点,宾利小姐确实无可置喙。
告白一事就此揭过,卡洛琳要的目的也达到了,谈话自然也结束了。
因为顾及如果两人一起回屋卡洛琳可能会觉得尴尬,达西又不放心让卡洛琳一个女孩站在花园等他先进去,所以最后就是卡洛琳先进屋,过了十几分钟达西才踱步回房。
夜色更浓了,过不了几个小时天就该亮了,其他人早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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