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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摊着手,又好笑又酥软“孔太太,我还在吃饭”
“那你吃嘛,我又没有封住你的嘴”懒懒的声音从颈窝处传来,有些闷。
“可是你把我的身体封印住了”
“那我起来咯”说罢作势要起身,屁股才从他腿上抬了抬,腰后就有一条铁臂牢牢把她按了回去。
为初笑,又寻了个好位置继续闭眼。
动作不便的男人任由着佳人在怀,自己探长手去夹菜,吃得虽说不方便,可是很享受
吃饱喝足后,拍了拍她的背“凌晨2点,迟来的生日礼物”
闻声,她抬起头,转过脸,一份文件挡在眼前,懒懒坐直接过来,是两份保险合同,厚厚的。
僧娘先生的作品为初最新章节由ahref":"旧时光文学a全网首发更新,域名
“这是生日礼物”她怀疑他拿错了。
翻开看了一下,竟真是她自己的名字,被保人是她,受益人是母亲。
瞌睡虫散去了一些,云里雾里地打开第二份,上面两个名字是同样的,只不过被保人与受益人调换了过来。
她看保单的期间,他帮她按摩起酸软的大腿,力道不重不轻,于她来说刚刚好,但当事人现在注意力全在保单上,没意识到。
“这是生日礼物啊”她又问了一遍,声音已经清醒许多。
“不喜欢”他漆亮的眼含笑。
没说话,她沉默了半晌,心头漫上无言的感动。
“哪里有人生日送保险的啊”好气又好笑,假装用不满来掩饰发酸的鼻头。
“那我做头一个,不好吗”
她赌气似的“一点都不浪漫”还未发现脖子上多了一样物品。
“那怎么办,也不能退了”他打趣地问,手还在给她按摩,却越来越不安分。
为初不理他,撑着他肩膀要起来,哪料他托住她的腰身,忽然站直,突然的高度险些吓到她,登时本能地抓紧他的肩膀防止自己掉下去。
他的脚步往房间走去,这样的姿势与高度,他微微凑近便含住了她的锁骨,引得怀中的人立即一阵颤栗。
“吃饱了,我们要继续工作了”
一阵心悸,她忙软下声求饶“明早我还要上班”
“若是起不来,我帮你电话请假,以家属身份”
她哀嚎“我不要”
抬眸看她,他眼睛里的晴欲暧昧毫不遮掩“这句话,留着待会用”
房门重新关上,里头一阵短暂的销声,十几分钟后,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二重奏
8号这天,天气和煦,草木飞扬,综合商场6周年庆,商场一楼大厅搭建起表演舞台,邀请的表演嘉宾中有一支队伍是言书阁。
周年庆表演时长共3个小时,言书阁作为压轴出场。
节目从晚7点半开始,9点38分钟时,上一轮歌手退场,舞台处的灯光熄灭,亮度隐约可视物。
为初与顷笙领着一众舞者上场,各自站位,摆好ose,台下二百观众,偶有交谈之声,昏暗环境下对舞台上的情形看不真切。
灯光依然没打开,直到舞台上面向观众席的ed大屏绽出画面与光芒,激昂恢弘的音乐声乍起。
闪神的众人立即被引去注意,纷纷都朝台上看去。
背景音乐为屠洪刚老师的精忠报国,众人只瞧见ed分成9个小格,每个小格上播放着手术室里九位孕妇待产的画面,随着一声声响亮啼哭,婴儿呱呱坠地。
以顷笙为首的4位男舞者身着橙黄色长袍,以为初为首的4位女舞者着纯白色古典长裙,眉间画一枚银钩弯月,半头青丝铺洒肩头,头上一个小髻以簪子固定。
这是双人古典舞,4对男女迎着视频画面跳舞,舞蹈是激昂的、澎湃的,伴着一声声高昂威武的歌声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一具颀长身影夹在二百位观众中,坐在第二排中央,视频画面折射而出的光芒将他清隽的脸映入其中,明明灭灭,漆亮的眼关注着台上一抹纤纤玉影,目光未曾挪动过一分。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ed上播放着初生婴孩的画面,从襁褓、至青年,父母间的欢声笑语、悉心养育。
歌声越澎湃,他们的舞蹈越有力,台上的舞者默契无间,女舞者们从远处飞旋着回到男舞者身边,男舞者揽上女舞者的腰肢,随着下一句词迸动,双双坠倒地面,头抵着头平躺着,下一秒8人又提腰惊起,头部与腰身画出一个深深的弯月,惊人的整齐与柔软
男舞者托住女舞者的腰,4双裹在白色袭裤里的长腿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圆满的弧度,脚背轻弓,长腿绷直,脚尖方一沾地,便又软软落至地面,神情凛然,眉眼温谨。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一曲将落,他们的身体隔着半米的距离双双面对,彼此的手虚虚探出,将牵未牵,ed画面忽然分裂成两帧,一帧是明艳橙黄,一帧是纯白医袍,两鬓微白的母亲与前往战场的子女含泪分别,目送远去,而后周遭忽然一片静谧,音乐消失。
未几,无声的音箱里发出铿锵的一声重音,男舞者们的身体骤然间飞退,双脚离地重重摔到地上,女舞者踉跄急步退后,站定,微弓腰,神情哀怆。
舞者们的动作与那声重音搭配得天衣无缝,音乐跟突如其来的ed画面与舞者们优秀的表演让底下的观众纷纷直起鸡皮疙瘩,席上无声。
一曲终,一首天亮了,缓缓散出。
分化的ed一半是火海,一半是医院,橙黄战士、白衣大夫在穿梭、在迎敌。
那是一个秋天
风儿那么缠绵
让我想起他们
那双无助的眼
就在那美丽风景相伴的地方
我听到一声巨响震彻山谷
就是那个秋天再看不到爸爸的脸
他用他的双肩托起我重生的
黑暗中泪水沾满了双眼
不要离开不要伤害
我看到爸爸妈妈就这么走远
留下我在这陌生的人世间
不知道未来还会有什么风险
我想要紧紧抓住他的手
妈妈告诉我希望还会有
看到太阳出来
妈妈笑了天亮了
舞者们的动作因歌曲而变缓,因歌曲而悲伤,他们迫切地追出去几步,手在空中抓着什么,可好像什么也抓不到。
左边视频里扑火的消防官兵在厉声大吼“往前进,往前进,一定要堵住火线”
右边画面里医护人员长发一寸寸剪短,原来的满头青丝一缕一缕往下而坠,在地上凝结成堆。
他们的舞蹈呼应,舞者们呈z形站位,一步步往前走,前方似乎就是战场,他们神情坚韧,而双目含泪,女舞者们拔下头上的簪子,将满头青丝挽起,代表着视频里医护人员忍痛断发
歌声继续、舞蹈继续
这是一个夜晚
天上宿星点点
我在梦里看见
我的妈妈
一个人在世上
要学会坚强
你不要离开不要伤害
我看到爸爸妈妈就这么走远
留下我在这陌生的人世间
我愿为他建造一个美丽的花园
我想要紧紧抓住他的手
妈妈告诉我希望还会有
看到太阳出来
天亮了
我看到爸爸妈妈就这么走远
留下我在这陌生的人世间
山林里烈火喷薄,浓烟滚滚,一场大火随风向骤转方向,顷刻间便朝已疲惫不堪却仍在战斗的消防官兵们席卷而来,他们大喊“往后退,赶紧往后退”当发现已然来不及时,他们只能凄声悲鸣“趴下,都趴下来”火海瞬间吞噬了他们。
而同时、同刻,白皑皑的病房里,冷冰冰的心电监护仪发出刻骨铭心的滴的一声心跳停止
舞者们一对对拉着手,绝望地倒下来,以婴儿的姿势,在地上蜷缩匍匐
四角的干冰桶喷出冰凉的烟雾来,漫天的烟雾从他们的身上爬过,渐渐的,覆盖住了身体,再也看不见。
歌声还在继续
我愿为他建造一个美丽的花园
我想要紧紧抓住他的手
妈妈告诉我希望还会有
看到太阳出来
他们笑了天亮了
一支长而沉重的舞蹈,划向终点
舞台上除了弥漫的烟雾,看不见其他东西,周遭没有声音,观众席上无人给出反应,台下的、主持台的,没有人发出声音,没有人能快速从这段悲痛中抽离出来
孔林也不能,心头有大石积压,喉咙有棉花成团。
直到舞者们一个个起身,一字排开站到台上,主持回过神,不得不带回这场周年庆的节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以上是囊获过多种舞蹈比赛大奖的言书阁带来的表演”一边说话,一边踏着高跟鞋走上台,将话筒递给中间的为初。
观众席里不知是谁先鼓的掌,拉回了难以归来的众人的魂魄,一双双手相继拍起来,雷鸣一般长久贯彻耳膜,直到为初将话筒举到嘴边,预备讲话,掌声渐消。
她喉咙滚了滚,眼里的雾气还没完全散去,张了张嘴,但没能发出声音。
台下观众感同身受,没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来催促她。
未几,席中有一个人鼓起了掌,那是孔林,为她打气。
一个掌声带动了所有,台下又是一波雷动,为初探目去看,在人群里找到了他的面容,乱成一团的心像被打了一剂镇定剂。
掌声消,她方开口,声音还是能维持镇定“谨以此舞,悼念我们在烈火、在抗议前线中死去的所有救火人员、医护人员、公安干警、公共社区人员,还有所有为保护这个民族、这里的人民而牺牲性命的英烈们”
“可是,我们不仅要铭记死去的英魂,也要牢记那些在灾难中、意外中留下来的人们,他们都有一个名字幸存者;他们幸运,幸运的是还在这世上,他们不幸,不幸的是可能往后许多年,甚至一生,都无法磨灭灾难与意外在他们身体或心灵烙下的伤痕,我们没办法对他们经历过的做到感同身受,但每一个伟大的灵魂,都应该被铭记,不管他们是已经长埋黄土,还是尚存人世。如果连我们都把他们遗忘了,那还会有谁,来记住这个群体”她说完,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调整自己的心情。
“感谢各位能一直坚持到最后,以上,是言书阁作品”
台下爆开一阵极其热烈的掌声,个别易受触动的观众抬手抹了抹眼角,8位舞者拉着手,朝台下深深一鞠躬,维持了半分钟,才起身,在经久不息的掌声中走下台。
言书阁就在楼上,几人下了台都没怎么说话,一时还没有办法从那支舞里走出来,默不作声地走去坐电梯。
走在末尾的为初收到一条短信,没有跟他们一同上去,回头拐去了楼梯间。
他就在楼道口等着她,看见她出来,也不迎上去,只是温着眼神看她。
为初心里有些堵,站在那里看着他,也不说话。
他在原地看了她半晌,才问“难受了”
也不逞能,她瓮声瓮气地发出一个“嗯”
孔林这才走过去,将她单薄的身体拢入怀中,大掌摸着她的头“你们的舞蹈很好”
她在他怀里闷声申辩“因为大家都有感情”
“嗯”他说“所以完成得很好”
“你是待嫁娘,要保持好心情才能美美地出嫁”
她仰起脸来看他“若是不美,你就不娶了吗”
“嗯,不娶了”他故意逗她。
她眼一瞪,捏了他手臂一下,挣扎着从他怀里退出来“那就不嫁了”
才刚转个身,又被他长手轻易捞了回来,紧贴着,眉宇间透着几分苦恼“但是喜帖都发出去了,是你公公一笔一画亲自写下来的名字,再换新娘可能来不及了”
她更是拿眼睛剜他,伸手去推他硬邦邦的身体“快些松开,抓紧时间找你的新嫁娘去”
这小猫儿似的劲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反倒让他搂得愈发紧了,瞧着她的眼里含着笑,低下头去吻了吻她的嘴角。
怀里的姑娘立刻就不动了,睁着大眼睛看他凑过来的脸。
片刻他又抬起来,看她面颊上一层淡淡的彩霞,亲昵地帮她擦去嘴角被他弄晕的口红,然后又摸了摸她的脸“乖,不难过了,啊”
她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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