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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番外·八年后(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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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免悦颖积郁成疾,顾鸾借着过年在纯熙宫中设了宫宴,将宫里的孩子们都招呼过来,又传了杨青进宫,以便他和悦颖能多见一见。

    楚稷初时并不赞同她这样做,因为若从悦颖的角度看去,这样的相见无异于饮鸩止渴。见面时心里有多开心,安静下来就会多难受。

    可顾鸾说“饮鸩止渴,也起码能止渴呀”

    再说又不是真的在“饮鸩”,悦颖的转机已快到了。

    就这样,年初三傍晚,孩子们就陆陆续续地都到了。

    八年前,宫中妃嫔被遣散了大半,余下的都不过是想在宫里过清闲日子。这些年宫中的氛围就愈发轻松,尤其在这样的家宴上,大家说说笑笑,总能玩得开心。

    宴席上,悦颖与杨青并不太说话,只和明颖闲聊。杨青亦不太看她,被霁颖磨着讲先前出使的故事。

    待得用完膳,外头的天色也已全黑,宫人们在殿前院后都备了烟花爆竹方便殿下们玩乐,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放下筷子就前呼后拥地跑了。

    这日已出宫嫁人的燕歌也在,见状就要跟出去,被顾鸾拉住“你别去。”

    燕歌怔怔“臣妇去瞧着些,免得出事呀。”

    “有宫人们就行了。”顾鸾遮掩道,“你在他们面前也算个长辈了,见了你他们玩不自在。”

    燕歌闻言,只好安坐下来。殿前的空地上,孩子们轮流去点爆竹,点完就迅速跑远,捂着耳朵等着它炸。

    杨青身着一袭宝蓝圆领袍立于廊下,心不在焉地看着眼前的嬉闹。三个男孩子玩得很疯,连一贯沉稳的皇长子都很是起兴,和两个弟弟比着点爆竹,看谁点得最多。

    女孩子里霁颖性子最野,起初还是宫人点了烟花让她看景,不多时她就坐不住了,抢过火折来自己点着玩。

    明颖对这些倒不太感兴趣,陪霁颖待了会儿就着人去取了冰靴,向霁颖道“姐姐去后院的湖上滑冰,你若有事,来后院找我啊”

    “好。”霁颖应声,其实根本没顾上看她,有没有将这话听进去也两说。

    杨青视线微移,就看到了悦颖。

    她站在离明颖并不太远的地方,面前也摆着烟花筒。火折子被她捏在手中,上前了几次,又每每都缩了回来。

    杨青摇摇头,唇角不自禁地勾起了笑。

    悦颖爱玩,但怕火,除此之外也怕虫子。若玩乐间有这两样东西出现,她就会这样又想一试又频频后退。

    眼见她又折返两度,杨青终是上了前。

    “臣帮殿下点。”

    温和的声音在悦颖身后响起,悦颖猛地回过头,怔怔望着他,将火折子与火石都递过去。

    杨青却只接过火石,火折仍捏在她白皙的指间。他轻轻一打,火折即亮,悦颖猛地一颤,火星子落下几点,但火折到底没有脱手。

    “别怕。”他衔笑,抬手执住她的手腕,一步步走向烟花。

    悦颖侧首,无声地望着他。火光照亮他清俊的轮廓,照得他眼底都是暖的。

    她又看了看他的手。

    他很小心,明明再往前半寸就能触到她的手,他却只握在她手腕上。隔着冬日厚厚的袄衣,安守住了男女大防。

    悦颖抿唇,心底滋味难言。

    “呲啦”烟花的火信在她怔神间点亮,杨青迅速将烟花扔进筒中,一哂“快跑”

    悦颖蓦然回神,霎时连退数步。刚定稳脚,就闻“咻”地一声,光火直窜天际,炸开一片璀璨。

    悦颖深吸气,由衷赞道“真好看。”

    杨青望着一绽即逝的烟花沉吟半晌,笑容复又绽开“殿下自己点一个”

    悦颖睇一眼他递来的火石,美目流转“我不,我害怕,你帮我。”

    他无声地点了下头。

    空地另一边,三兄弟终于分出了胜负,是永昀赢了。

    比试的过程中他们一直跑来跑去,眼下歇下来,三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

    永昕的胳膊搭在永昌肩上,边缓气边指着永昀道“大哥你看,他玩什么都灵,可见是没花什么心思读书。”

    永昌抹着额上的汗“可不是,我看他跟马比跟书熟多了。回头得跟先生说说,给他加功课。”

    “哎你们俩这是什么话”刚坐到石阶上的永昀蓦地窜起来,“输了就是输了,哪有这么算计人的啊我我功课也不差”

    永昌嗤地一声蔑笑。

    永昕“是不差,先生要哪天交你就哪天现赶,要求写上千字的文章,你多一个字都懒得写。”

    “你”永昀面红耳赤。

    永昌摆手“不止啊,上个月不还被抓到两回字迹不对,一瞧就是宫人代写的”

    “”永昀听着他们一唱一和的奚落,气结语塞,却又理亏。他憋了半晌,终是没反驳出来什么,狠瞪他们一眼,就大步流星地杀到后院去了。

    哥哥们就会欺负他,过分。

    尤其是二哥,才比他大几个时辰啊倒很会摆谱

    还是姐姐好。

    看大姐姐冰嬉去

    他气鼓鼓地往后面赶,身边的宫人自然忙不迭地跟着,气氛一时低沉紧张。

    可这紧张到底是延续不了多久的,因为永昀脾气实在好,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立在湖边看了长姐一会儿,脸上就又笑吟吟的了。

    宫人们见状便也松了气,小卓看着大公主的身姿,满目惊奇“冰嬉原是这样看着好畅快。”

    永昀眉心微跳“怎么,羡慕啊”

    有点。

    小卓这般想着,尚未道出,就见三殿下转过了头。视线一触,她见到他眼中的戏谑,顿觉不好

    “来啊,别羡慕”他一把勾住她的肩头,笑着招呼宦官们,“走,让她试试”

    湖边就这样一下子乱了,宦官们一拥而上,和永昀一起将小卓推到了冰上,有的拽手有的拽脚,拉着她在湖上小跑。

    小卓不住挣扎,惊得直叫,求饶不止。几人却都不理她,反倒越跑越快,后又恶作剧地转起了圈,拖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

    终于小卓虽然不想扫三皇子的兴,还是绷不住害怕,哭了。

    一声哽咽夹杂在喊声中传入耳朵里,永昀的手一顿,忙道“别闹了别闹了”

    宦官们纷纷停手,一片笑闹声也随之淡去。永昀定睛看看躺在冰面上的人,一时无措。

    小卓其实哭得并不厉害,几乎没见到眼泪,只是眼眶红着,但也可见是真的怕了。

    他蹲身,抱歉地看着她,口中却说“你怎么这么爱哭啊”

    小卓拧眉,爬起身,掸了掸身上沾染的脏痕“谁哭了”

    永昀啧嘴“不欺负你了。”说罢一拉她的手,蹭着冰面往岸边行去。

    上了岸,一行人又到了廊下。机灵些的宦官已先一步去殿里取了热茶,端出来给小卓暖身。

    一时之间,几个刚才欺负人的男孩子都围着小卓转。

    说来也有意思,永昀身边虽有粗使的宫女,但能在跟前当差的都是宦官。因为他觉得宫女跟他玩不到一起去,还是宦官用着趁手。

    这样一来,小卓就阴差阳错地成了他跟前唯一的女孩子。

    而她的身份外人虽不知道,永昀面前这几个亲近的宦官却都清楚。在这群与永昀年纪相仿的半大小子看来,那就是“我们之中终于有个小姑娘啦”,一个个都对小卓很好。

    这样的情形放在大恒,大概叫“物以稀为贵”;

    若放在几千年后,或许便该叫“团宠”。

    小卓抿着热水,永昀摸了摸她的额头“别生气啊,我不是存心欺负你的。”

    “嗯。”小卓一边应声,一边暗暗地瞪了他一眼。同时眼睛一转,落在廊外。

    她所站的位置,恰是回廊的一个开口处,往外迈一步就是毫无遮挡的石阶。石阶自是被清扫出来的,但两侧积雪很厚。

    又饮了一口茶,小卓随手将茶盏往旁边的宦官手里一塞,迅速蹲身一抓,转身就将一团雪塞进了永昀的后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正在诚恳反省的永昀怎么也没想到打击报复说来就来。被冻得一捂后背,小卓已拎着衣摆跑出去好远。

    “你站住”永昀怒目而视,提步就追。小卓笑出声,头也不回地逃命。余下的几位宦官愣了一瞬,便也大笑起来。

    楚稷见完宗亲们回到纯熙宫,还没走进宫门就听见了四面八方的笑闹声。

    他抬眸看了眼,见院中处处热闹,就笑起来,吩咐张俊“咱们走偏门。”

    偏门指的是纯熙宫一侧供宫人们行走的小门,天子原没有走这道门的道理。可他若这样大张旗鼓地进去,礼数总是难免的,在玩闹间显得很是麻烦。

    于是在他溜进殿的时候,顾鸾好生愣了一下“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外面怎么一点问安声都没听着

    “偏门。”楚稷笑了声,坐到顾鸾身侧。

    燕歌见状就识趣地告了退,他待她出了门,小声问顾鸾“孩子们怎么样”

    “挺好的。”顾鸾一哂,“永昌他们玩得都高兴,悦颖和杨青一起放烟火来着。”

    “好。”楚稷略微松了口气,沉吟了一会儿,又笑,“等这些事都安排好,也该立后了。省的某些人天天想着不愿意进妃陵,好像我欺负她一样。”

    “谁天天想这个了”顾鸾美眸一瞪,抄起枕头来砸他,“不就说过那一次你少扯谎话编排我”

    这般嬉笑打闹间,转眼又过去大半载。杨青在春时已随鸿胪寺出使塞外,永昌和永昕两个仍是老样子,一边兄友弟恭一边暗自较劲。

    永昀在这样的局面下,永昀倒成了宫中最不让人操心的男孩,日日想着如何玩乐,虽然功课远不及两个哥哥,但总归没什么心事让长辈担忧。

    再入秋时,原与悦颖定了亲的定远侯染了风寒,一时间病来如山倒,当日就已卧病不起。

    定远侯一门在京中显赫之至,爵位乃是大恒立国之时就定下的。头一位定远侯不仅战功显赫,更忠心可鉴。当时大局初定,武将们一度相争不休,个个都想大权独揽,唯他早早地交了兵权,递上辞呈说要告老还乡,回家种地。

    为着这份忠心,高祖皇帝赐了他爵位,还赐了世袭罔替的殊荣,令他家爵位承袭不必递降。自那时起,定远侯府就已注定成为京中显赫的望族。

    如今的定远侯才及弱冠,刚在朝中崭露头角。可他不仅家世显赫,更文武双全,当得起一声年轻有为。

    这样的显贵生了急病,自然人人都要一表关切。不仅京中数位朝臣宗亲都前去探望,宫中也接连差下去数名太医,楚稷命他们勉力医治。

    但顾鸾心里知道,这条命终究是救不回来的。

    因为上一世也是这样。上一世的这位定远侯也与一位公主定了亲,突发急症,楚稷不仅亲自去探望过,更恨不能将太医院都搬去侯府,就为救他的命。

    可他终究还是走了。在深秋金黄遍地的日子里撒手人寰,整个京中都为此覆上了一层哀伤。

    那时候顾鸾还在尚宫局里做女官,听闻此事也好一阵唏嘘,接着就被差去了定远侯府,奉旨帮侯府筹办丧仪。

    如今想起这些,顾鸾还是感慨万千。心下虽盼着杨青和悦颖能修成正果,却又免不了祈祷定远侯此番能逃过一劫,长命百岁。

    让她比较意外的,却是悦颖竟为此去了庙里。据说在佛前一跪就是大半日,还抄了祝祷经文供了上去。

    顾鸾闻之忍不住好奇,在她来纯熙宫问安时终是忍不住问“你不是说不喜欢他”

    “是不喜欢。”悦颖一喟,稚气未脱地小脸上满是愁苦,“可再不喜欢我也不能盼着他死呀。他赶紧好起来,我愿意跟他成婚,大不了就是各过各的。”

    顾鸾听得心底酸楚,苦笑“你是个好孩子。”

    而她还想说,好人会有好报的。这份善心之下的祈祷或许终究拧不过天意,但她与杨青,来日自可相伴。

    不出所料,定远侯终是在深秋时节去世了。这原是楚稷安排中的一环他知道定远侯早亡才会给他和悦颖赐婚,这样既可给定远侯一门加恩,又可破悦颖的局。

    可事情真到了眼前,他又很有一种无力感。

    一种无力逆天改命的无力感。

    顾鸾为此认认真真地安慰了他大半日。他仍是像上一世一样命宫中给定远侯置办了丧仪,又让定远侯的弟弟承袭了爵位。

    丧事办妥之后,侯府、乃至满朝文武便都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悦颖公主守了望门寡。

    接下来就是一番君臣之间的客气,而后再商量公主该怎么办。

    上一世,这事没出在悦颖身上。定远侯府为此上疏告了罪,楚稷当然不会怪罪,定远侯府也不会真让公主守寡,一番礼数往来之后就另择了驸马。

    而这一回,在定远侯府告罪的同时,悦颖就紧张起来。

    顾鸾仍担着御前掌事女官的差事,许多时候还是要在紫宸殿忙着。于是前头的早朝还没散,她就见悦颖赶了来。

    她刚问了句“怎么了”,就注意到悦颖眼眶红红的。

    “佳母妃。”悦颖朝她福了福,不安地抽噎,“父皇是不是是不是要为我另择驸马缓一缓好不好,我我也不太想嫁人。”

    “总是要嫁人的呀。”当着宫人们的面,顾鸾只能摆出这样一副态度。继而伸手揽了揽悦颖,安慰她,“你别急,等一会儿你父皇下了朝,你与他商量商量”

    悦颖抹了把眼泪,点点头。顾鸾就让她坐在了内殿里等,上了茶点让她吃着玩,可足足两刻,悦颖一口都没心思吃。

    楚稷下了朝,走出宣政殿就听宫人禀了悦颖候见的事。是以步入殿门时,他就笑了“悦颖来了”

    “父皇”悦颖忙起身见礼,楚稷一哂“坐。”

    他说着,自己也没继续往御案前走,而是到悦颖身边坐了下来,二人间隔了一张方方正正的茶几。顾鸾见状,就坐到了悦颖另一边,和悦颖之间也隔了一张方方正正的茶几。

    楚稷打量着她“你是为驸马的事来的”

    “嗯。”悦颖点头,眼眶就禁不住地又红起来,“父皇,先不为儿臣挑驸马了好不好儿臣儿臣不着急的。”

    “你不急着嫁,但人要先选才好。”楚稷含着微笑,温和无比。

    顾鸾在悦颖身后无语地望着他,心说你就欺负人吧。

    他继续说“否则等你想嫁人了再选,难免仓促,若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就委屈了你。”

    “不会的”悦颖连连摇头,“儿臣怎会那么着急宫里事事都好,儿臣就是一辈子不嫁,也能过得快活。”

    楚稷失笑“这么难过吗”

    “”顾鸾暗暗翻了个白眼。

    悦颖一听这话,心念一动,便顺着道“是儿臣从前觉得定远侯不好,可他就这么走了,却也难过。虽说定远侯府必不要求儿臣守寡,可儿臣现下却没心思多想这些。”

    “那也罢。”楚稷吁气,在悦颖满目的期盼之中凝神思量了须臾,便道,“那就还是在京中择一处公主府给你。等到明颖出嫁,你便也可住出宫去。这样你若想与定远侯府走动,能方便一些;若不想走动,身在宫外也可四处玩一玩,心情总能好些。”

    他说的这些,与顾鸾虽谋划已久,于悦颖而言却是意外之喜。

    悦颖离座起身,端端正正下拜“多谢父皇”

    “快起来。”楚稷伸手虚扶了一把,又像模像样地宽慰她,“斯人已逝,你还是要看开些。平日若心情不佳,就找兄弟姐妹们玩去。”

    “诺,儿臣知道。”悦颖衔起笑,就不再继续搅扰,朝二人施了一礼,告退出殿。

    如此这般,楚稷翌日清晨就昭告了文武百官,说公主为定远侯亡故之事大为悲恸,婚事暂不再议,命工部为其挑选一处府邸,供其出宫居住。

    这种说辞既冠冕堂皇又儿女情长,文武百官自无异议,纷纷进言安慰公主。定远侯府更大为动容,深感自家的事误了公主,直不知该如何表达歉意。

    又过月余,公主府的位置就敲定了。顾鸾对这地方早已心里有数,却只当不知,挑了个天气晴好的日子喊上悦颖一道出了宫,说带她先去看看。

    早冬京中的大街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凉,马车驶进巷子在府门口停下的时候,正有几个工部官员在府中忙碌,闻讯皆迎出来,向皇贵妃与公主见礼。

    “诸位大人自去忙吧,本宫带公主随处看看。”顾鸾衔着笑,待他们退开,又告诉悦颖,“府中现下瞧着多半不好,修葺一新之后就不一样了。你有什么想要的,若瞧着府里没有,也正好可以跟大人们提,让他们给你添上。”

    “好”悦颖笑道,“我要建个小湖,这样明颖冬日里来玩就能滑冰了”

    “先想想你自己喜欢什么。”顾鸾无奈地一拍她额头,就带她进了府门。这处宅院已空置许久,需修整的地方不少,但悦颖转了一圈,对格局大体满意。

    “喜欢就好。”顾鸾抿唇,着人请了位工部官来,与他商量,“公主说想修个湖,本宫瞧着西北侧的那处花园大些,可方便修么”

    “西北”工部官员沉吟了一下,拱手,“若说要修,修也修得。但若论方便,却是东北侧那方院更方便。因为挖湖不难,难的是引水,东侧恰有河道可引水入院,而若要动西侧,不仅河道离得远些,大概还得动到隔壁杨大人的院子。”

    “杨大人”悦颖蓦地抬头,“哪位杨大人。”

    顾鸾垂眸,只做不知。

    面前的官员禀道“是鸿胪寺的杨大人,杨青。”

    悦颖惊吸凉气,喜色几乎要掩饰不住“佳母妃,杨大人住在隔壁”

    “大人既这么说,应是不会记错。”顾鸾笑笑,就替她拿了主意,“那湖就开在东侧吧。西北边那里,本宫瞧着幽静,不如用作书房。大人们费心,修得雅致一些。再倚墙栽一片竹林,四季常青,意头好。”

    工部官员闻言一应“诺,臣遵旨,必为殿下安排妥当。”

    “有劳了。”顾鸾还是那副客客气气的模样。心里却在想和杨青一墙之隔的地方修什么湖呀

    明颖一来,你们还怎么见面

    还是书房好,书房可以理直气壮地不让外人进出。

    再在竹林后面开一道小门,走动便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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