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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现在荣春宫窗外的人, 正是许久不见的一剑破天万刄春大侠。
宁竹衣正因被关在宫内而恼火无比,现下见得一剑破天大侠,原本微慌的心, 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一般,渐渐地沉静了下来。
一剑破天大侠每次出现, 都可以救她于水火, 想必这次亦然。
她听着自己咚咚的心跳, 身子探出窗口, 问“大侠, 你来救我了”
大侠拿手指靠近自己的笠纱,做出嘘声的姿势来,叫她小些嗓音。
“外面贼子众多, 我费尽苦辛才能进来, 切勿声张。”大侠的嗓音压得很沉。“且眼下外头巡逻不断,我们不能轻易离开。”
闻言, 宁竹衣心底道一声“果然如此”。
最为精锐的金羽卫都已聚集在宫中,防备如何能不严只怕二人才出宫门,就会撞上巡逻的兵士了。
看来, 只能再候时机。
荣春宫的宫墙根处, 传来了踏踏的脚步声, 那是一列金羽卫巡逻的声响。那声音由远至近,仿佛踩在人的心上。隔着一堵墙, 还能隐约听到他们焦虑的嗓音“方才是不是有个人过去了快找出来”“要是不能将他找出来,咱们几个都得死”
宁竹衣听了这嗓音, 颇有心惊肉跳之感。她面色微白地看了眼一剑破天大侠,定了定神,道“大侠, 你先进来藏着吧,外头危险。”
只听簌簌一阵风响,白衣的侠士身影一旋,转眼就到了窗内。因为窗扇狭小,他还险些卡掉了自己的斗笠。多亏得他手快,伸手扶了一下,这才不至于叫斗笠被撞飞了。
宁竹衣一边关窗,一边瞟一眼外间。从门缝里,她窥见左丘羽正守在外头,手里依旧端着甜点盏。“你们几个,将门外看好了。”隐约还能听到左丘羽这般吩咐下头的人。于是她将门合得更紧了,然后左右找能让大侠藏身的地方。
“你没受伤吧”一句关切之言,忽从耳边传来。宁竹衣抬头,正望见大侠的白色面纱。
“我没事。”她摇头。“李慕之什么都没对我做,只是说了些怪话。”
“那就好”大侠似乎松了口气。
片刻后,他握紧了腰间的刀,恼火道“是我疏忽了。”
宁竹衣哭笑不得。
这人是不是忘了,自己眼下是一剑破天大侠竟说出这般奇怪的话来。
这荣春宫的内殿,垂珠串玉,雕金砌银,华美至极,俨然一副宠妃居所的模样,但却没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虽有衣橱,但却小得很,塞不进一个大男人。找来找去,也就只有床底下能藏人了。
“大侠,你藏这儿吧”宁竹衣撩起床单,往床下的空档指了指。
“这儿”大侠似乎愣了下。
“愣着干什么,倒是藏进来呀”宁竹衣催促道。
就在这时忽门外忽然响起了道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左丘羽的嗓音“宁大小姐,你可有事吩咐在下我听见你似乎在说话呢。”
宁竹衣被吓了一跳,身子微僵,连忙道“没、没事儿,你听错了”
左丘羽嘀咕道“当真没事宁大小姐,少卿吩咐了,要我好好看住你呢。”
宁竹衣恼火道“问什么问我不想听你讲话。”
一边说,她一边将大侠往床底下推。大侠僵硬一瞬,只好顺了她的意思,趴在地上,往床底下挪。
这荣春宫的地虽打扫得干净,可还是有灰,硬是让大侠白生生的袖口沾了颜色;床下的地方还窄,卡得大侠的斗笠歪歪斜斜。但不知为何,大侠一直死命拽着斗笠,就是不肯放手。
咔哒
只听一声脆响,竟是大侠的竹斗笠被折了半边。
门外的左丘羽立时察觉到了不对“宁大小姐,你在做什么”
说罢了,他便推门而入。
宁竹衣倒吸一口冷气。
趁着左丘羽推门的瞬间,她一脚将大侠踢进了床下,又翻身躺在了床上,还特地撩低了半截衣襟。
等左丘羽进入内间,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宁竹衣大喇喇地躺在床上,姿态活像个下九流的混混,一只脚踹着床柱子,一只手耷着自己的衣襟,下头露出一片嫩生生的锁骨肌肤来。
这样的姿态,委实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左丘羽愣了下,面色迅速涨红,而床上的宁竹衣则发出短促的尖叫,恼火无比地将一只绣花鞋朝他脸上丢去。
“你闯进来干嘛我在修炼呢修炼”
她手劲大,这鞋子又正正好好砸在左丘羽的脸上,左丘羽只觉得自己脸上一痛,鼻子都快断了。但他什么都不敢说,只好顶着痛得要命的鼻子扭过头去“冒犯了,冒犯了”
“现在京城里最流行的就是修炼了,你不知道吗随便闯进来,打断我修仙,真是好大的胆子”宁竹衣振振有词地训斥他。
左丘羽尴尬不已,忙低着头赔罪一番,讪讪地退了出去,道“宁大小姐,在下绝不再打搅您修炼了。”
咔哒一声响,房间内又归于寂静。
宁竹衣松了口气,理好衣襟,坐了起来,把头往床下探去“大侠,你可以出来了。”
一阵轻响,一剑破天大侠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只见他原本白色的衣袖,现在已被地上的灰染成了灰色,让宁竹衣看了忍不住嘀咕道白衣服当真是不好。
一剑破天扶着折了小半的斗笠爬起来,硬是没让那斗笠和白纱离开过自己的脑袋。
“衣宁姑娘,你先把鞋穿上。”一剑破天站起来的第一句话,竟是这句。“你是订了婚的姑娘家,不可以将脚露给别的男子看。”
宁竹衣愣住。
她低头一看,方才为了砸左丘羽,她拿自己的绣鞋当作暗器丢了出去,眼下脚上只有一层薄袜。
这家伙竟然在计较这个
宁竹衣挑了下眉,问“你身在江湖,怎么知道我定亲了消息这样灵通”
大侠噎了下,别开头,道“豫王世子是我的好友,我自然知道这消息。”顿一顿,他又忙岔开了话头“这些都不是急事。要紧的是,金羽卫少卿挟持了不少权臣王族入宫,将他们关在宫里,不允许他们外出。”
闻言,宁竹衣愣了下,脑袋很快转过弯来“他这是要拿这群王室子弟、权臣公卿当作人质”
大侠点了点头。
宁竹衣的眉瞬间皱紧了。
京城贵族间的关系盘根错节,有这波人被困在宫内,那宫外的人就没法擅动。如此一来,李慕之简直就能为所欲为。
他是想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就令皇帝成为他的掌中傀儡,坐上那摄政王的位置
也是,前一世呼风唤雨习惯了,如今却还要寄人篱下,想必一定难受得很,不愿再等了吧
“少卿的动作太快,京畿卫竟全无察觉。”大侠的声音沉沉的。“眼下虽反应过来了,但也不敢擅自入宫救人。”
“要是能想法子将那群公卿放出去就好了”宁竹衣咬住自己的指甲,思索起来。“但宫中金羽卫层层叠叠,又该如何是好”
宁竹衣在床边坐下来,苦苦思索一阵。一番绞尽脑汁之后,她忽然眼前一亮“大侠,我我知道一件事”
半柱香后,荣春宫的内殿传来了宁竹衣大呼小叫的声音。
“左丘羽,进来伺候”
左丘羽原本正抱着手在外头打瞌睡,听到宁竹衣中气十足的声音,他打了个呵欠,挂起先前那副面具似的笑容,推门而入“宁大小姐有何吩咐”
只见宁竹衣傲然地靠在美人榻上,拿手指拨弄着手腕上的金镯子,一双眼睛满是轻蔑地望着他。这幅派头,俨然一个恃宠而骄的贵妃。
“你过来,看到地上的纸屑没有这些是我不小心撕碎的,你把它们都拼回去。”宁竹衣晃着脚,语气颐指气使。
左丘羽愣了愣,望向地面。只见黑色的地砖上洒落着许多细小的纸屑,显然是同一幅画撕碎了的。
宁竹衣竟然叫他把这么多细小的纸屑拼回去这当真是不可能。
“宁大小姐,这怕是不大办得到。”左丘羽皱眉说。
“办不到你怎么连这种事都办不到”宁竹衣竟然又去抄自己的绣鞋,恼火地朝他丢去“你是李少卿派来伺候我的人吧不听话了吗”
她故技重施,又砸绣鞋,这回,左丘羽闪身躲了过去。他弯腰捡起绣鞋,咬了咬牙,心底很是不快。
的确,少卿吩咐过,凡事以宁大小姐开心为上。自己不能惹怒她。
可眼下宁大小姐要他做的事,摆明了是撒气。
麻烦
左丘羽低下头,弯腰开始捡起了纸屑。
纸屑又多又小,他跪在地上一片片地挑。捡起来了,也拼不回去。好不容易,才借着一点纹样,将纸拼了五六片。
偏偏在这时,宁竹衣轻轻拿袖子一振风,这拼好的纸屑又飞了起来,飘飘扬扬,再度散开了。
左丘羽气得够呛
这宁竹衣,绝对是在撒气撒她对少卿囚禁她的气
左丘羽恼火之下,跪在床边咬牙切齿。但生气的他全然没注意,一只手悄然无声地从床底下伸出来,无声无息地拽走了他的金羽卫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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