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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三天, 路思南一直留在徐豫然身边。
宁扉就当路思南放假,没有过问。
无论彻底分手还是重叙旧情,都需要时间整理心情, 宁扉能理解。
宁扉留在疗养院,一边陪护, 一边关照渡厄的病情, 加上路思南缺勤留下的公务, 还挺忙。
时间过得很快。
三天后,徐豫然约宁扉见面,地点未知。
有路思南陪同, 宁扉倒是不怕徐豫然绑架他,相信徐豫然也不笨,已经把厉家当家送进医院, 再加一个宁家大少,那真翻了天了。
为了让宁扉放心,见面当天,路思南亲自开车到疗养院接宁扉, 返回酒店接上徐豫然, 继续驶往郊外。
宁扉敏锐地察觉到徐豫然和路思南之间微妙的改变, 以为旧爱重逢, 总有些不同,没有在意, 撑住下巴闭目养神。
一路无话。
目的地很快抵达,是一栋老旧的湖畔别墅。
三人走进别墅, 保镖关上门,警惕地守在门边。
别墅内部十分空旷,没有居住过的痕迹, 像临时布置的会面地点。
窗边摆着沙发和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台电脑,一些电子设备,还有一个高倍望远镜。
宁扉跟随徐豫然走到窗边,莫名觉得湖对岸的某栋房子很眼熟,仔细一看,居然是简骁家的老别墅。
宁扉相信这一定不是巧合,回头盯住徐豫然“什么意思”
“我认为,谈判之前,必须为我自己做一下澄清,那样才公平,所以带你来看一点好东西。”徐豫然坐到沙发上,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宁扉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刚要坐下,被徐豫然拦住。
“保险起见,做一下安检,我们再开始。”
“安检你搞什么”宁扉眉头皱得死紧,来不及拒绝,路思南已经拿着探测仪走了过来。
“思南,你”宁扉话没说完,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徐豫然露出揶揄的眼神。
“怎么,以为我会窃听录像有必要吗”宁扉强忍住火气,把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以证清白。
“这是手机,没有窃听装置,只有防窃听程序这是干扰仪,也是防窃听录音的,我每天都会带在身上这是药盒,里面是精神类药物,这是麻醉喷剂,疗养院特制的,违禁的,但不是给你们用的还有钢笔、手帕,没有了,就这些”
东西都拿了出来,仪器还在响。
宁扉看向自己,也迷惑了。
七月的天正当炎热,卸下董事长职务的宁扉已经很少西装革履,穿的是自己的常服。
一件白色桑蚕丝衬衣,领口点缀方型螺钿纽扣,为突出垂感,没有设计口袋。
米色阔腿长西裤,两侧裤缝饰以同款纽扣,包臀设计,修身服帖,很明显能看出口袋里没有多余的东西。
鞋子是某奢牌基础款球鞋,不算新,胜在轻便好穿,休假的两个多月里几乎一直在穿,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宁扉视线扫遍全身上下,想起还有眼镜和手表,摘下来放到一边,仪器仍然在响。
路思南关了仪器,捧起沙发上的衣物递给宁扉,指指对面的房间。
一身宁扉常穿的某奢牌新款套装,包括鞋子,都是宁扉的尺码。
宁扉明白过来路思南的意思,犹豫了一会儿,接过衣物走进房间。
宁扉换好衣服出来,看保镖拎着工具箱盯着他,摆摆手默许了。
保镖动作很快,从宁扉换下来的随身物品里拆出三个窃听器、四个定位仪、两个针孔摄像头,不止纽扣、眼镜、钢笔、鞋底,连药盒和麻醉喷剂里都有。
宁扉脸色变得糟糕,这次不用路思南,自己拿着探测仪往身上扫。
仪器还在响。
宁扉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
不会的,怎么可能连订婚戒指也
宁扉咬牙,摘下戒指放到一边,仪器终于不响了。
“那个就不用拆了。拆坏了,宁少非找你们算账不可。”徐豫然拦住保镖,语气十足嘲讽。
宁扉已经没心情和徐豫然唇枪舌战。
他不敢想象,除了今天这一身,还有多少东西是做过手脚的。
手表,钢笔,眼镜,帽子,腰带,珠宝,领夹,袖扣,名片夹满满一衣帽间,随便哪一件,都可以拿来藏见不得光的东西。
更可怕的是,他只是随手挑衣服来穿。
就算这阵子心情欠佳,没工夫折腾穿搭,也不可能连续几天都穿同一件衣服。
随机性这么强,还是一件不落,全被塞了东西。
宁扉脑袋发蒙,讷讷地坐到沙发上,深吸一口气,直视徐豫然“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帮你,重新认识一下你的枕边人。”徐豫然笑得讳莫如深。
“你说这些,都是他做的”宁扉问。
“除了他,还能有谁”徐豫然觉得宁扉明知故问。
事实摆在眼前,宁扉不得不承认,除了厉途,没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做这种事,甚至在徐豫然开口之前,已经猜到是谁。
宁扉心情复杂。
他发现,比起揭露厉途监控他的秘密,他更惊讶自己的反应。
他应该感到可怕、愤怒,可是他没有。
他居然觉得厉途做这样的事,很正常,甚至庆幸还好厉途这么做了。
他太了解厉途的心情了,努力克制着,不干涉他的任何行动,可是得不到他的消息,多么痛苦啊既要给足他私人空间,又戒不掉自己的偏执欲,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办呢难道发疯吗
宁扉一点也不觉得冒犯,因为厉途是他最亲密的爱人,没有什么不能和厉途共享,就算不监控他,只要厉途问,他还能不说吗
所以监不监控,有什么区别呢
比起让厉途独自承受痛苦,宁扉宁愿这样。
反正他不在乎,让厉途自己看、自己听,省去他诸多口舌,不更好吗
要说错,也该是我的错,宁扉心想。
他只是太爱我了,想时时刻刻看到我、听到我,有什么错
如果我多关心他一点,多在乎他一点,没有整天为公司、为事业、为别人的事操心,他一定不会这样。
是我没有给足他安全感,有什么资格责怪他控制欲强呢
更何况,只是窃听和监视罢了,不干涉、不阻止、不强制,算什么控制欲
宁扉找了无数个理由为厉途开脱,又或者,是在为轻松接受厉途变态行为的自己开脱。
他是不是也有病
无论有没有病,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他和厉途之间的私事,轮不到外人插嘴。
短暂的彷徨过后,宁扉重新竖起防御姿态“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好东西我看完了,然后呢这种程度就想离间我和厉途,别逼我笑你幼稚,可以吗,徐豫然”
宁扉的平静让徐豫然始料未及。
尽管只是开胃菜,没起到一点作用,也太不应该了。
“这算什么好东西,还差得远,只是准备工作而已。”徐豫然嘴上不在意,暗地里话里有话,“虽然提前替换了画面,让终端那头看起来无事发生,但是太多了,不止你带来的,这儿方圆百里,遍布监控,只靠几段假视频撑不了多久,很快会被发现。我们时间不多,就不要浪费在口舌上了,来说正事吧。”
宁扉捕捉到徐豫然的言外之意“被谁发现”
徐豫然挑眉“你说呢”
“他在昏迷”宁扉抬高声音。
“嗯,他在昏迷。”徐豫然表面附和,嘲弄的表情分明在说我都没问,你连借口都想好了,还自欺欺人,不可笑吗
宁扉恼怒起来,正想反唇相讥,电脑里传来声音。
是外语,宁扉听懂了,询问徐豫然进不进。
徐豫然同样用外语下达指令进。
话音落下,屏幕亮起,显现出实时拍摄的画面。
一扇紧闭的大门,潜入者撬开门锁,小心翼翼进入门内。
室内光线昏暗,潜入者摸黑走到窗边,掀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等待下一个指令。
徐豫然拿起望远镜递给宁扉“实时直播,你确认一下,别说我骗你。”
宁扉接过望远镜,下意识看向湖对岸的别墅。
一楼窗边的确站着一个人,体型庞大,动作笨拙,抬起手朝宁扉挥了挥,屏幕上的画面跟着摇晃,是实时拍摄无疑。
去年厉途发病,在对面的别墅里和简骁大闹一场,搞得一片狼藉,还是商律帮忙善后的。
简骁留下心理阴影,死活不肯再住,干脆找商律把房子卖了,筹一点生活费。
宁扉记得自己当时忙着陪厉途复健,无心过问,别墅最后卖给了谁,他也不知道。
按徐豫然的人进门还要撬锁的行为来看,至少徐豫然可以排除。
宁扉举着望远镜,怎么看,都是一栋平平无奇的老房子,搞不懂房子到底有什么魔力,一个两个的都爱往里跑,这次更离谱,居然穿着防爆服,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徐豫然看出宁扉的疑惑,殷勤地为宁扉解答“五十公斤tnt埋在房子底下,防爆服也就给个心理安慰。不过tnt很稳定,只要不引爆,一般不会有事。我们这儿离得远,也不会有事,但是出去就不一定了。”
宁扉一顿“tnt谁埋的为什么”
“嘘,继续看。”徐豫然照旧端着故弄玄虚的姿态,没有正面回答宁扉的问题。
宁扉惊讶地发现,他居然已经有了答案。
盯着屏幕的眼神开始躲闪,宁扉害怕继续看下去,会颠覆对厉途的认知,然而心底深处又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天阴阴沉沉,雨要下不下。
潜入者借着窗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往里走,漆痕斑驳的地板吱嘎作响。
室内的装潢保持着宁扉第一次见到时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家具几乎搬空,只留一座沙发,王座一般孤零零矗立在会客厅正中央。
应该很久没人住,也没人来修缮,墙纸翘起,地板开裂,空气中满是漂浮的灰尘颗粒,地板上糊着黑乎乎的污渍,隔着屏幕,似乎都能闻到浓重的霉腐味。
不止霉腐味,或许还有血腥味。
随着镜头拉近,宁扉发现,地板上不是污渍,而是干涸的血渍。
是厉途的血
看这样子,房子肯定没卖出去,钱却如约打到了简骁的账户里。
家具搬空了,应该有人来清理过,唯独留下血渍,又是怎么一回事
潜入者脚步未停,越往里,血渍越多,已经远远超过一个普通伤者的出血量。
沙发边,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吸引了潜入者的注意。
椭圆形,西瓜大小,带着毛发,静静蛰伏在黑暗中。
光线实在太暗,潜入者通过热成像仪判断那东西大概率不是活人,于是打开手电筒晃了一下。
赫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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