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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流浪汉带你颠簸到雪山下看向日葵花海, 在星空下求婚,一枚拉罐扣戒指也没有, 你会答应吗
在南晴羡慕地说“浪漫死了”的时候,庄理浅笑着说,“因为是叶辞,你知道他给得起,所以才让人觉得格外浪漫。”
南晴乜了一眼,摇头,“亏你还是做艺术工作的,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过度剖析自己,把这些事情看得太明白, 是庄理的缺点。也正因如此, 庄理现在才能敞开自己,坦然面对自己的情绪和情感需求。
“但我会的,不管他给不给得起。”
南晴想了想问“不过他这是二婚, 你们要办婚礼吗”
庄理失笑, “这时候你怎么不说问题太实际了我同事三次结婚, 三次都举行了婚礼。”
“你那是在美国。”
“那我也去美国办婚礼不就好了。”
春节期间和南晴小聚, 按摩院里闲话,庄理没放心里,结果最后真的决定去夏威夷举行婚礼。
一年时间里,和婚礼策划师他们沟通了很久, 琐碎到庄理产生不想办婚礼的念头了。
恼人电话结束, 瑾瑜很成熟地安抚法律上已成为她继母的女人,“一期一会,就这样放弃以后会后悔喔。”
“ok fe”庄理抬头望天花板。
“你”瑾瑜欲言又止。
“什么”
“爸爸几时回来我想我们需要开一个家庭会议。”
“关于什么的”庄理蹙眉,狐疑地打量着瑾瑜, “你不想去学校了”
“hat”
“不会是交往男朋友了吧”庄理捂了捂唇,“那个打冰球的男孩”
瑾瑜摊手,“yeah,他是在追我没错啦,可我对那种动辄在冰上打架的一碌葛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跟读书会的会长交往也不会和他好吗”
“所以是读书会的男孩”
“天啊。”瑾瑜扶额,“我是想说,我该怎么称呼你”
偌大的客厅静得能听见室外风拂树叶的声音。
当初,叶辞让瑾瑜叫姐姐是跟着万克让的辈分,也没有契机改口,一直沿用下来了。如今再叫姐姐却是不合时宜。
庄理也知道这一点,可妈妈一词已成为瑾瑜很难释怀的结。
“阿姨”庄理出声说。
瑾瑜惊讶地说“很奇怪啊。”
“为什么”
“很生分。”
“”
家庭会议没有召开,庄理觉得正经讨论这件事实在小题大做。
叶辞回来已经很晚了,身上烟酒气浓郁,他说和建委几个吃饭,酒是推也推不掉。
庄理拂开他扒拉领带、衬衫纽扣的手,帮他脱掉衣服鞋子,推着他进了浴室。
看见一池放好的水,叶辞转头,挑眉说“你有事”
“嗯”庄理犹豫着点头。
叶辞倒进浴缸,从旁边地板捞起裤子,摸出烟盒,却是忍住了没拿出烟,“你说。”
庄理说了。半晌,叶辞玩笑说“就按原来的也可以,我养两个女儿嘛。”
庄理把叶辞一下按进热水中。
最后瑾瑜还是依照习惯直呼庄理或者小理,有时也会忘记,想做点什么,撒娇耍赖的时候叫一声姐姐。
他们说这叫arican stye。
夏日来临,他们和一众亲友来到夏威夷,一座拥有迷人的海岸线与原始地貌的森林的私人岛屿,入住完美的度假酒店。
叶辞的母亲和胞弟坐私人飞机来的,叶家则有叶玲几位小辈出席。叶辞为婚礼所作的一切,庄理很感激,毕竟她和父亲断绝了关系,母亲又在服刑,只有妹妹小小一人到场。
叶辞说没什么的,他们的婚礼不讲庸常的规矩。想来也没有婚礼前夜还睡在一起的准新郎新娘。
“但是你真的要一个人”
本来邀请了上司代替父亲一角,陪新娘走到新郎身边,但最后一刻庄理取消了这个计划。
庄理抱着叶辞的手臂,轻轻枕靠着,说“嗯,我是一个人来到你身边的,一个人也没关系。但今后就有你了。”
熹微阳光从房间宽阔的落地窗玻璃照进来,蔚蓝色的海面上吹来清风,宁静而惬意。
婚礼后庄理和叶辞在小岛上住了半月有余,不要什么一路乘船到极地的蜜月旅行了,就在酒店的顶级网球场打网球,上山射击练枪,出海晒太阳。玩累了就在泳池边喝鸡尾酒,或者叫客房服务做按摩泡泡浴。
庄理中英文夹杂说这辈子的福气都要花光了。叶辞笑她没出息,这才哪到哪。他说你要是喜欢小岛,我就买一座。
庄理没当真,接下来几天听见叶辞不停地打电话,还以为他在忙工作。她颇有微词,却也没办法让他别工作了。
下午阳光明媚,庄理去一览海岸线的阶梯式泳池游泳,小孩们的嬉闹声隔绝在繁茂的热带植被另一边。她趴在池沿静默地注视蔚蓝色的天空与大海,手指一下又一下点着水波。
她想告诉他,她不要什么多恋一恋、玩一玩,享受二人世界,何况因为瑾瑜正在念高中,他们没办法彻底过上新婚夫妇的二人世界。
她想拥有一个真正的家庭。从某种角度来看当然是可笑的,这意味着她的职业生涯会被小小打断一下,意味着新的身份和责任,可是她早就想好了,只希望未来早一点到来。
然而她不晓得他的态度,他们从来没讨论过,到底什么时候要孩子。
过了会儿,庄理跃出水面,身上水珠正往下流淌,阳光照晒仍显白净的紧致肌肤,在青蓝色比基尼中显得性感火辣。
她戴上墨镜往躺椅上一趟,不远处的男人就走过来搭讪了。
叶辞揣着庄理放在房间里的钻戒找过来时,正看见他们一边吃着小食、喝着冷饮,一边谈笑风生。
庄理抬眸瞥见叶辞,笑着挥手,对面前的男人说“我丈夫。”
“噢你结婚了”
庄理起身,叶辞来到她身边,同男人略略颔首。庄理正介绍男人的名字,说他在南加州做艺术中介。
叶辞却只是低着头,抬起庄理的左手把钻戒穿进无名指,“你看你丢了什么,太马虎了。”
鸽子蛋在艳阳下闪烁着夸张的火彩。
“我怕弄丢嘛。”庄理咬了咬唇。
“那么我”男人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叶辞这才看见他似的,“你好。”
“你好。”男人说,“andern”
“andern”叶辞瞥了庄理一眼,庄理微微耸了下肩膀。
“好吧,所以听叶太太说叶先生是收藏家。”男人试图把话题进行下去,结交这一对来自东方的富豪夫妇。
叶辞讲抱歉,和太太一起预约了理疗,先走一步。
叶辞揽着庄理走了,留男人愣在原地。庄理回头笑了一下,转过来低声说“你太无礼了。”
叶辞索性耍无赖,“听不懂。”
庄理咬咬牙,说中文,“我说你很没礼貌诶,我们哪里预约了什么精油理疗。”
“是吗”叶辞慢悠悠地说,“看来我不找过来才是礼貌。”
庄理瞄了眼左手的钻戒,轻哼了一声,“明明是你的错。”
“我的错”叶辞看着庄理,没好气地笑了。
“你又是讲电话又是开视频会议的。”庄理一顿,“一个月讲价一样讲到半个月,你连这点时间都不肯给我吗”
“喂也就这几天。”
“是啊,这几天。你觉得很短是吗”
叶辞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太赶时间了,我应该回去再做这件事。”
“什么事”庄理蹙眉,“复杂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吗”
“不是。”叶辞抿了抿唇,“小岛的事。”
静了足有半分钟,庄理惊诧地说“真的假的我乱讲的啊”
“你以为前天为什么出海去别的小岛”
“啊怪不得那人说什么一千八百万,我还在买岛完全不是买地皮的概念,不贵诶”庄理不由得捂了下心口,“不是说不一定出售吗”
“所以我看了巴哈马群岛的小岛,你知道加勒比海盗,就那儿,有好几座小岛待出售,价格也不错。”
“不是吧,你认真的各种费用,搞建设后续投入很大的。”
“嗯,有什么关系。我们每年,随时都可以回小岛度假,瑾瑜应该很喜欢的。”叶辞顿了顿,说,“孩子们都会开心的。”
庄理正要说话,一下呛着了,别过脸去咳嗽了一声,故作不在意地说“哪来的们”
叶辞睨了庄理一眼,眼尾上挑,笑意尽显。
房卡打开门,庄理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压在了玄关墙壁一侧。
门自动合拢了。
“我想过,是不是应该给你一点空间,多一点时间继续做无忧无虑的少女。”
“我哪里还少女。”庄理小声说。
叶辞自顾自说下去,“但我等不了了,我想做你的丈夫,也想做我们小孩的父亲。你觉得呢”
握住纤细手腕的手移上去,十指交握。中指与无名指两枚铂金戒指将她的钻戒裹挟。
庄理从叶辞眼中看见珍贵的笃定的柔情。
“嗯。”从喉咙里发出来一个单音节,接着就被唇齿吞没了。
夕阳还有很久才会到来,但他们暂时不再追赶时间,不思考别的,在弥漫花草与海盐气息的空气中造爱。
“小时候,所有的人见到我都会夸我乖。乖在我们的方言里有两个意思,漂亮,然后是乖巧。你很乖、你要乖,我相信不少女孩从小都是听着这句话长大的,hy他们的乖是什么,符合他们的标准定义,出离就是不乖,丑陋、粗鲁
“有时我蛮羡慕瑾瑜的,如果没有这些纷扰,她是多自由地在长大啊。阿辞,你是一个好爸爸。”
入夜,他们倚在床头看静谧的海,像望不尽的海平线,漫无边际地说着话。
叶辞从庄理手里抽走烟,要笑不笑地说“你现在这样说,有点奇怪。”
“什么”
“就好像我要再次做爸爸了一样。”
叶辞吸了口烟,在床头的烟灰缸里捻灭,转身拥住庄理,“但你知道这是个概率问题,所以”
但这的确是个概率问题,就像商场促销刮奖,期望愈大愈是中不了奖。
那一天是圣诞节前夜,庄理和叶辞父女刚从荒无人迹的小岛回到海滨酒店,在餐厅里用晚餐,咀嚼一块充满蘑菇香气的外酥里嫩的惠灵顿牛排,她忽然感到不适,去了洗手间。
一开始包括她自己都以为是舟车劳顿的缘故,没吃完晚餐便回房休息了。半夜醒来,她喝了一杯冷茶,又进了洗手间。
叶辞被吵醒,过来看她。两个人从镜子里对上视线,他冷不丁说“小理,你是不是”
“什么”
“你这个月来例假了吗”
庄理一怔。她的周期本来比较长,有时是会推迟至多一周的,但仔细一算,这个月的例假已经推迟了两周。
“不会是”
重新躺上床,庄理心情很是忐忑。叶辞拥着她,抚摸她的背,柔声说“明早我去镇上买试孕纸。”
庄理蹬了他一脚,把头埋在自己臂弯里。
叶辞哑然,“怎么了这是,不是好事儿么。”
清晨,庄理和瑾瑜来到餐厅吃半自助式早餐,瑾瑜问爸爸去哪里了,庄理语焉不详说他有点事。
“什么事”
庄理沉吟片刻,把溏心蛋敲到烟熏培根上,闻到气味一下就捂住了鼻子。
“还是不舒服吗”瑾瑜奇怪,“我以为休息了一晚上你会好一点。”
“可能没睡够,昨晚外面有点吵。”
“是吗我没有听到。”
瑾瑜搅拌着她的沙拉,吃了一小口,想起似的说,“我知道这个问题有点不礼貌,但你和爸爸结婚这么久了,你们有考虑过什么时候要小孩吗”
庄理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
瑾瑜把餐巾递到庄理手上,撇了撇唇角说“rry,我不该问。”
庄理收敛了情绪,说“没事嗯,你想要妹妹,或者弟弟吗”
“我无所谓啊。”瑾瑜说,“如果你们现在就有这个计划,说不定我还可以帮忙照顾,再过一两年我就要去念大学了嘛。”
庄理愣怔地点头,“你好贴心。”
“aybe,我是想表示,你们完全不用顾虑我。其实我很久以前就和爸爸说过,可是我现在知道他们是怎么一回事了,我也不会再感到遗憾。”瑾瑜说着吃了一口麦芬,“现在这个年纪,我再有一个妹妹弟弟的话,说实话会苦恼的。但你知,我支持你们,爸爸也该有新的生活。”
“有时候怀疑你真的只有十七岁吗”庄理笑笑,“我明白了,谢谢你。”
瑾瑜没有说“有了你们的小孩,会不爱我了吗”一类的幼齿话语,不是笃信,其实她好没有安全感,但她也该让步了,如果对父亲的养育真的心怀感激的话,是应该这么做的。
杯中果汁见底,瑾瑜起身去拿了一杯新的,回到桌前问起,“所以爸爸去做什么了”
“去药店买验孕纸。”
瑾瑜还没喝下去的小口果汁洒了出来。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庄理接听,“嗯”了两声,对瑾瑜说“我先回房间。”
“爸爸回来了吗”瑾瑜一边擦拭下巴和衣衫一边抬头。
“嗯”
“去吧去吧。”瑾瑜狡黠地笑着。
庄理无言,佯作若无其事地离开餐厅。
灿烂阳光照耀独栋别墅的泳池,水面泛起耀眼的光泽,投映到屋檐墙壁上。叶辞在其间来回踱步,一分钟好似一世纪,他忍不住了,快步走进屋子里,叩响卫生间的门。
“还没好么”
庄理发出沉吟般的音节,“马上我正在看。”
“让我看。”叶辞直接推开了门。
“喂”庄理侧身让了一下,同时抬高手。
手中的验孕棒渐渐呈现红线两条线。
“啊哦”庄理啮了下大拇指指甲。
验孕棒被一把夺走,叶辞足足看了三秒才抬眸来看眼前的女人。
“需要进一步检查的。”庄理尽力维持冷静。
“嗯。”叶辞拢起手指,又松开。
视线纠缠在一起,最后他一下将人拥入怀中。
他们耐着性子在小岛上度过了圣诞假期,回到北京,叶辞没有确认购买私人岛屿的合同,先安排了医院孕检,陪庄理一起去。
确认庄理有孕,暂时没有不良症状,叶辞一改往日沉着,揽着庄理上了车,为她系上安全带,像宣誓结婚誓词一般说“我从今天开始彻底戒烟,谁递过来我都不接。”
决定要小孩后,两个人虽然由于规律的运动而自我感觉良好,还是商量着进一步戒烟、戒酒。
先破戒的人要接受惩罚。
艺术圈子好像不吸烟好像就没办法融入似的,庄理在一次派对上玩开心了,回到家一身的淡香水气味都被烟味淹没。
床笫间的惩罚尽兴了,叶辞藏在卫生间里吸烟,庄理发现了,叶辞才迟迟坦白其实这不是第一次。庄理大为光火,立马跟一个爱马仕sa联络,定下一款限量版的鳄鱼皮铂金包。
当下想起这件事,庄理朗声笑起来。
叶辞意识到她笑什么了,觉得特没面子,轰踩油门将车驶了出去。
庄理孕早期的反应就很大,呕吐、食欲不振、眩晕无力一并到来,hcg也比一般孕妇高。快到三个月的时候,庄理做了一个超声波检查,查出怀了双胞胎。
叶辞原本对待这件事就很小心,这下更是格外谨慎,劝说庄理放下工作,在家休养。
如果现在就要休假,只能辞职,庄理手上还有一个重要项目,说什么也不愿意就这样离开。
“我这么做很不负责任。你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帮我开绿灯吧,同事怎么看我”
叶辞郁气,“那你这样穿高鞋跟到处跑来跑去就是负责任了”
“我换平底鞋,上下班让司机来接,行了吧”庄理抬手,停止这场很可能无休止的讨论。
开春后,庄理因重要项目去上海出差,同行的除了新助理,还有升为主管的前助理小满。
连续几天奔波,会议、学术研讨,之后还有派对,庄理其实有些吃不消了,可不得不去。派对上,她隆起的腹部藏在宽松丝麻长裙与西装外套下,还是让人看出来了,一时打照面的寒暄变成了恭喜之声,她有些无奈。
不多时,庄理接到叶辞的电话,才想起他说过明天来上海有点事儿。叶辞没个正形,哭穷,非要和老婆住一起。
庄理知道他今晚就飞过来,是想她了。可她作为项目负责人走不开,助理也在帮着应酬,只好拜托小满先把房卡送过去。
消磨了一阵时光,庄理觉得是时候离开派对了,想起叶辞今晚怎么没电话轰炸,结果一看手机,早没电了。她怀着愉悦的心情回到酒店,推开房门,就看见搭在椅子扶手和地上的丝袜。
顿觉气血上涌,她握紧拳头将房间找了一周,没见着人。
庄理在床沿坐下,给手机充电,心绪也渐渐平复了。除了丝袜,房间里没有其他痕迹,她没必要浮想联翩。
手机开机,显示几通未接来电。庄理拨了回去。
“小理,你在哪儿我打你助理电话,一直没人接,我担心”
庄理迫使自己冷静,“你在哪”
“去接你的路上。”
“你回来。”
少倾,房门应声打开。叶辞从玄关走过去,看见庄理双手抱臂,垂着头。而地上散着女人的丝袜。
庄理抬头,静默地注视叶辞。
叶辞轻轻摇头,颇有些艰难地挤出字句,“不至于吧,你应该相信我。”
“对,但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ok”
庄理捂住额头眼睛,抬手打断,“不,你还是不要说了,我怕我受不了。”
“不是”叶辞微哂,“这种事儿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拿到房卡就上来,她说送我,又说不舒服想坐会儿,那好吧,坐会儿。然后她就开始这样那样,我说诶你别啊,还想是你在考验我么,但万一呢,万一别有用心,以后告我性骚扰,我说不清啊,我一下就出去了。”
“是吗”
叶辞蹙眉,“你不是吧,我们之间的信任就”
“因为我怀孕了不是么。”庄理咬了咬唇。
“我想现在,我真的需要冷静一下。”叶辞兀自点了点头,退步,转身往门口走去。
“阿辞”
叶辞听见细微的嗓音隐约有些颤抖,心下一紧。他顿足,看着亮着灯的玄关,说“我可以让酒店调走廊的监控,你看下我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什么时候出去的。”
庄理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嗯,你就不该跑这么远来工作。我这事儿,本来也不用亲自来的,就是想来看看你。”
“阿辞,”庄理向叶辞走了过去,“我,我只是现在格外不安。”
叶辞顿了片刻,转过身来。他叹了口气,放缓语气,“ok,是我话说太过了。”
庄理瞧着他,啮咬下唇,又是委屈又是自责。
他抱住她,抚慰道“对不起。”
“我没想到小满会”
“说实话之前几回碰面,她看我的眼神就不对劲。”
庄理猛地抬头,“你怎么不早说”
叶辞睨了远处一眼,万般无奈地说“我要怎么说。”
“是,你魅力无敌。”庄理恶狠狠地说。
“你看,就会这样。”
“”
叶辞轻抚庄理脸蛋,“气得脸都肿了。”
方才忍耐的情绪打湿了眼眶,庄理委屈兮兮地说“本来就浮肿,肯定都觉得我丑死了,才敢趁机爬”
叶辞用食指抵住庄理即将出口的话。庄理啮他手指,又说“说不定之后还会长胖,身材走样。”
叶辞蹙眉而笑,“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小理什么样都很漂亮。”
“你瞎说”
叶辞想了想说“嗯,不是最漂亮的了怎么办”
庄理就要出言讥讽,却听他接着说,“但我只有这么个老婆啊,还能离怎么的。反正我不肯,你也别想。”
庄理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是么。”
叶辞拥着庄理到床沿坐下。两相沉默,他抬手抚她的腹部,倾身说“你们快帮爸爸说句话,让妈妈别再生气了。”
庄理又气又好笑,“才几个月,听不见的。”
话音刚落,她就感受到不同的胎心强有力地震动。
叶辞也察觉到了,笑说“你看,宝宝都帮我说话了”他兴奋地蹲下来,要仔细聆听。
庄理睇了他一眼,想说点什么,可眼泪就落了下来。
“你说他们”叶辞不经意抬头,看见庄理的模样一下慌了神。他胡乱地抹去眼泪,问,“怎么了这是。小理,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是不是之前也有过这种事。”
叶辞一顿,“什么之前”
“我不知道,怀孕之前,举行婚礼之前,或者很久之前”
“我不记得了。”叶辞笑了下。
“你记得什么啊”庄理抹眼角,指腹沾上了薄薄的脂粉。她又有话题可说了,“你晓得怀孕有多辛苦吗不止生理上的,不能画好看的妆,不能做头发、美甲,我又怀双胞胎,这么早肚子就显出来了,好多衣服没法穿。是,我想要小孩,可是,我现在就是大妈”
“什么跟什么。”叶辞哭笑不得,“我当然记得啊。夏威夷的婚礼,你朝我走来,我当时就想,怎么有幸娶到这么好的老婆,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
“口蜜腹剑。”
“你说得都对,但你要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吧。”
“怎么证明”
“时间。”叶辞注视庄理,真挚无比。
庄理动了动嘴唇,没能出声,她感到有什么塞进了心里,充盈而酸涩。
下一瞬,叶辞敛了神情,哄说“现在你需要休息了,我帮你卸妆好吗”
“不用啦。”庄理轻呼一口气,站起来往盥洗台走去。走到隔断后,忽又探出来,“丝袜,你拿去丢了。我暂时不会跟她计较,但这个项目结束了,她休想留在公司。”
叶辞哑声笑笑,什么如今从前,小理在这方面一点都没变。
又一年夏日来临,庄理艰难诞下一对龙凤胎。陪产护士让家属去看宝宝,叶辞只管去看老婆。
庄理没什么精神,摆手示意不要他,要宝宝。叶辞无奈,再度凑过去,和老婆一起端详宝宝。
老人说贱名好养活,可庄理到底舍不得取太俗的乳名,孕期里想来想去,就说女孩叫点点,男孩叫豆豆。
叶辞请了大师,也询问过书法大家,最后琢磨出名字,女孩叫叶熙那,男孩叫叶熙迦。
两个人换着法儿唤宝宝,瑾瑜站在旁边,用手机录视频。她说这叫家庭vog,以后放给小天使们看。
很快,瑾瑜口中的小天使在夫妇二人眼里就成了小恶魔。夜里,妹妹哭完,哥哥接着哭,保姆有时也哄不好,只能把宝宝们从育婴房抱去主卧。
宝宝们在父母中间安睡了,叶辞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说“这才是开始。”
庄理伸长手,勾住叶辞的手。
“所以你是怎么把瑾瑜带大的,我不能想象。”
“都过去了,现在有你帮我。”
“不用谢。”
叶辞轻笑,“谢谢你。”
夜晚静谧,一盏夜灯温暖一室。他们入了梦,梦里夏日阳光明媚,海风怡人。
新娘穿着拖曳的婚纱,在漫天花瓣散落中走入花园深处。仙人掌、龟背竹,绿叶闪烁光泽,还有蔓向天际的向日葵,舒展摇曳着。
“你讲为什么举办婚礼会掉眼泪”
“因为”
“你不觉得这很像马戏团秀”
“我”
拨开层层叠叠的热带植被,新娘看见她的新郎。
婚姻是一场谋杀吗
或许是的,婚姻违背人的本能欲望但我愿意用这样的代价向你承诺。
我爱你,有今生没来世。
作者有话要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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