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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家有青梅变鬼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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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真正在一起的时候, 虞歌刚刚过完十八岁的生日,于是顺理成章地发展出第一次亲吻、第一次互相告白、第一次从内部了解对方的身体。

    那些只能以情侣身份来完成的事情出现在一对熟识已久的恋人之间,显出极度暧昧而陌生的色彩。

    而对谈临非而言, 她一生中从未体味过任何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滋味, 那种泛着灼人热度的感情是如此清晰, 如此汹涌, 从心肺涌上头顶, 几乎让她产生了一种无措到极点的错觉。

    她第一次亲吻她年轻的恋人,是在虞歌返校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在学校西门后头的小花园里。

    她已经不记得那个吻是怎么发生的,当时那种湿润颤抖的触感令她也怔忪不已,她将舌尖绷紧,探入对方的口腔,抵在一方硬而微凉的上颚上,在垂下眼的时候,只能见到虞歌呼扇不休的眼睫与含着水的眼睛,那样一双眉眼衬在脸上,恍惚间竟给人一种非常脆弱,又非常可怜的神采。

    即便已经成年, 但虞歌的身上似乎依然带着孩子所特有的青稚, 在接吻时都显出一点难以形容的懵憕与天真,像是还没准备好迎来夏季的花骨朵,在天气尚未回暖的时候, 便恰巧被欲望所催熟了。

    她擦着虞歌沾着水渍的嘴唇, 只觉得连周遭的光影与风声都缠绵躁动,那种滚烫的感情从体内流淌而过,将她的整颗心脏浸得酸软不堪, 连扎根于神经中的持续痛意,都因极度的快乐而暂时歇止。

    “小歌,宝宝,不要怕姐姐爱你啊,姐姐永远都会爱你。”

    脑海里的渴望堆积高涌,几乎要摧毁她与生俱来的理智与漠然,那时她对虞歌说喜欢、说爱、说感激与不安、说热切的心意与虚幻的畅想

    每个字都裹挟爱意,毫不动摇;每句话都发自真心,饱含悸动;每一次的脱口而出,都证明了她已然为虞歌意夺神摇,而无法自持。

    那段时日简直如同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在虞歌大一那年的元旦,她牵着恋人的手穿梭在拥挤吵闹的人群中,看绚烂夺目的烟花接连不断地铺满夜空,远处的江水浩荡奔涌,而她们在茫茫人海中紧密相拥,和这世上任何一对被冲昏了头脑的年轻情侣没什么两样,都那么专心致志,而又得意忘形。

    她确实是爱虞歌的,也恰恰是因为这份几乎于纵容的、无可伪装的感情,使得在确立关系之后,把她的小恋人捧进手心内赫然成为了一件自然而然,也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谈临非比任何人都明白,虞歌不是没有主见的人,也并非承担不起做出决定的后果,说到底,对方会听她的话,也不过是出于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依赖。

    但这已经足够了。

    这份信赖绝非凭空产生,而是源自于她二十年来所投入的精力、所倾注的情意,因此来得分外坚固牢靠,足以抵抗任何不切实际的风声与谣传。

    她怀揣着不能外道的真心实意,以毫无底线的忍耐与宽和,一天天地守着对方长大。

    在无数个深夜,她搂着怀里的恋人,以干燥的掌心,不厌其烦地抚摸手下的皮肉,按压那薄薄蓄起一层的冰凉脂肪,摩挲那圆润而弯曲的骨骼轮廓,而虞歌就四仰八叉地安然熟睡,不见任何挣动或受惊的迹象。

    在某些瞬间,她细致而平静地注视着对方的每一寸肌肤,几乎会产生一种古怪的冲动,想将手指扎入那些隐藏在腹腔内的组织器官,想将虞歌身体内最隐秘、最柔软的部位全部剖开,再一口一口地朵颐下去,以此连通二人的心脏与脉搏,以此让虞歌真真正正的成为她骨血中的一部分。

    这当然只是冲动,她当然什么也没做。

    然而这幻想所带来的满足与慰藉却频频连通她的脉搏,使得她胸膛里的震颤越来越快,简直震得她胆战心惊,且避无可避。

    一朵在温室里长大的花被开肠破肚的时候,眼睛里会不会也温顺地汪着水呢

    她生来便比常人心思敏锐,自然在第一时间觉出了这想法的不对劲之处,因此在虞歌念本科的后两年,她偶尔会故意离对方远一些,拿工作与学业当借口,来平息自己那些不受控制的阴暗欲求。

    虞歌将近毕业季时,她们的婚期已经确定,小姑娘忙着毕业中的种种事宜,婚礼这档子事,便只能交给她一个人操心。

    某天下午,她拿着三版略有差异的婚礼流程独自前往虞家,想和虞父虞母商讨几句,最终敲定一套方案,甫一踏进玄关,便听见了虞母那温吞而斯文的腔调。

    “小谈从小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我对她的为人确实没什么不放心的,但是老虞,万一将来你我都不在了,两个孩子在感情上出了岔子,咱俩总得给自家闺女留条退路,不是吗”

    她停下了换鞋的动作,透过玄关与大厅之间的磨砂玻璃,窥见了虞母说这话时的举动。

    虞母正靠在躺椅上,将一把竹制折扇握在手里,摇出一种细声细气的风韵,单就这样模糊的一瞥,就足够温婉贵气,令旁人心生好感。

    那副姿容她在小时候也曾见过。

    那个时候,幼年时的小虞歌总喜欢缠着她,进书房都要跟着,抱着她的腿咿咿呀呀地自说自话,是以,在她写作业的时候,虞母便常常举着把扇子,把虞歌抱在自己腿上,温言软语地哄孩子。

    “我们小歌好乖,妈妈陪你在这呆着,嘘嘘,不能打扰姐姐学习哦。”

    虞母一直是很会照顾孩子的。

    这样一位母亲,想在婚姻面前,给自己的亲生女儿留一道退路,真是一件再合理不过的常事,哪怕当着她的面直言不讳,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然而那轻描淡写的一句盘算却如同扎入肋骨间的锋刃,将谈临非满腔的脏腑都沁得发寒。

    凭借她和虞父虞母亲近的关系,这时候大大方方地站出来,承诺以保险起见,愿意和叔叔阿姨一起为虞歌谋求一条退路,其实也不失为一个最优的选择。

    所谓退路,无外乎也就是几笔财产、几种社会关系、几段值得依靠的亲情与友情,哪怕是当场信口胡诌,对她而言也绝非难事,但是在那一刹那,这承诺中的每一个发音都压在她的舌根上,似有千斤重,压得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从小就自以为是,认为自己颇富自知之明,但在她与虞歌的婚礼现场,她却忽然反省出了两条错得离谱的自我认知。

    第一,是在她还年少的时候,竟然因早熟与漠然,便以为自己生着一颗不为任何外物所动的冰冷机芯。

    第二,是她和虞歌在一起以后,竟然被恋情冲昏了头脑,竟然想过要放任虞歌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正常人过着怎么的生活呢

    本能不大但足以照顾自己、做一份能维持生计的工作、交着几个为数但非常交心的朋友、有能当做靠山的父母家人、经营着一段不甚满意却也能将就的婚姻。

    她怎么能让虞歌去过这种生活呢

    那可是黏在她腿边长大的邻家妹妹、是与她两小无猜的年少恋人、是对她依赖有加的未来妻子、也是被她养在玻璃罩子的小小植株。

    卧室里的睡前故事、发生在校园里的亲吻、海滩边的烟花与拥抱,于顷刻间模糊褪色,不再清晰,而谈临非却因那短暂的释怀,而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看着虞歌踩上了红毯,一步步地朝自己靠近,却觉得连蓬勃的心跳都徐徐地随风消散,不留半点踪迹。

    这感觉其实很好。

    没有不安,也没有顾忌,那些克制与隐忍从此不复存在,她再也不用于深夜里将虞歌圈在怀里,细细拥吻对方的每一寸皮肤,以此来证明枕边人的切实存在。

    她断断续续花了一两年时间,筹备出了一场几近完全的策划,在这场策划里,虞家家产会因构陷而破产,虞歌会因负债而被迫放弃产业,而纵使虞歌与父母之间的骨血亲情不会破损断裂,也势必能因种种不能言说的原因而渐渐疏离,譬如虞母的怯懦与娇气,虞父的体面与自私

    人性中总有无可避免的错漏与不足,在这些地方随便做点文章,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但生死从来由不得人定,那是有起有落的潮汐,是阴晴不定的月晕。

    虞父因急病而突然过世,着实也在谈临非的意料之外,虽然这结果对她来说算不得差,但她在最开始,的确没想过要让任何人付出性命。

    只是那并非出自心慈骨软或对律法的敬畏而仅仅是担忧虞歌罢了。

    毕竟,人在亲人离世的大悲大恸之下会做出何种反常的行为,那是连她也无法预料、更无法掌握的事情。

    此后所发生的生前种种,均以不必回想,而在死后,死不安息的怨灵想要离开死地,总归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她能随意徘徊在平城上空,能随心所欲地给虞歌托梦,不过是因为寻了个替身。

    那是在她死后两个月的时候,医院门口的十字路口处出了场车祸,未到死期的青年孕妇被她索了性命,替她挂在了那棵老槐树上。

    她沾过生人的血,凝成了一副看似完美无瑕的实体,借着某个夜晚弥散不净的浓雾,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她与虞歌的婚房、回到了虞父虞母的陵墓前、回到了虞家老宅。

    然而她再也没有找到她那依然留存于世的爱人。

    她死的时候也是很疼的,咽气的时候也是很怕的,但那些剧痛与惊怖纠缠在一起,也敌不过遍寻无果的苦痛折磨。

    仿佛在那个时候,她才真真切切地死了一遭,才彻底地皮开肉绽、粉身碎骨,才被这世上最烫最炽烈的一炉火焰,焚作了一捧尸骨无存的飞灰。

    虞歌去哪了呢

    虞歌能去哪呢

    她握着虞歌的生辰八字,借着老宅中所留下的旧物,一遍又一遍地询问着一个地方,但神明也好鬼怪也罢,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给她回答。

    照常理而言,这法子所寻找的并非虞歌的这副肉身,而是属于虞歌的魂灵,因此即便对方因意外死于非命,甚至是就此转世投胎,也总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

    她问了三百来天,却仍然查无所获。

    那简直像是查无此人一样。

    但她在很多时候,却依然能凭借着灵体的优势,倚靠着虞歌残存于世的气息,稍微探查到对方的情绪。

    出乎意料地,那情绪往往来得过分剧烈。

    有炽烈深挚的爱意、有茫然无措的惶惑、有隐忍刻骨的挣扎、也有浓烈到令人无法想象的滔天恨意。

    虞歌究竟在哪里痛苦,又是和什么人发生了这些爱恨纠葛

    仿佛千万种时空维度在同一个灵魂上交叠,谈临非无从分析那种情景,便只得怀揣着复杂难辨的心意,在她们曾真实生活过的地方长久等待。

    她身上背着人命,若无机缘造化,在这人世间徘徊的时日,再长也超不过一个甲子。

    到那时候虞歌会回来吗

    她又是否能够在虞歌身边日夜纠缠,以此来将这棵植株,重新关回她的玻璃牢笼之中呢

    谈临非在暮色四合的卧室里深深俯首,将侧脸深深埋进了虞歌所换下的脏睡衣里,深感自己的思绪已濒临疯狂与清醒的边缘,未定的结果、理不出头绪的情绪起伏、从未存在过的人种种意向糅杂于一处,几乎令她的魂灵都在沉寂中抽痛成一团。

    而在想不出对策的时候,她所能做的便只剩下隐忍与蛰伏。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小天使们,眼花粘错段落了改了改了已经改了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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