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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 封衍再没出现。
生活再度回到正轨。陶陶体能训练结束,进组之前有几天的空余。安野为她安排一些杂志拍摄以及与一些品牌方见面。
知秋很快会上映,相比于以前安野完全凭借自身的关系去为陶陶筹谋, 现下倒是许多品牌自发地找上门。
安野按照陶陶现在的定位, 筛选掉一些不符合的品牌,剩下的还有一家国内知名护肤品的代言以及封氏旗下一家美妆品牌,最近要推出香水系列,找上门来。
安野知道陶陶有意与封衍避开, 但是封氏旗下涉及的领域和产品太多。再说这家子公司与封衍没有直接的联系,安野便没有告诉陶陶。
“今天的行程是见两家品牌方。”安野翻看手中的平板, 冷静地叙述工作,她看了眼陶陶的发型, 对小米道“小米,头发放下来,今天要见的品牌主打成熟女人,造型别往可爱靠。”
陶陶任由她们施为, 手机一震, 她低头看向手机的照片, 是沈赴发过来的照片,看背景应该是在训练室。她点开大图。
照片里沈赴站在镜子前, 利落的训练服,勾勒出青年人矫健的体魄。他撩起衣服下摆擦汗,露出若隐若现的腹肌,光是从照片也能感受到青年人满溢的荷尔蒙。
倒是与他日常奶甜的模样有极大的反差。
他发这种照片给她做什么
陶陶手指微动,刚想发消息询问,就见沈赴的消息来了。
沈赴陶陶姐,抱歉抱歉, 是我队友恶作剧。你看了吗
“陶陶,走了。”安野合上平板,大声叫道。
“好的。”陶陶匆匆打了一个“没看”,发送过去,跟着安野往外走。
“到哪里找来的小弟弟谈谈恋爱也好。”安野撩起眼皮调笑,显然是见到了照片。陶陶走的不是偶像路线,因此恋爱倒是不禁止,更何况能打消封衍的念头,也省得她哥成天跟着瞎折腾。
“综艺里面的练习生。”她抿唇笑了下,有些无奈道“人还小着呢。”
另一边的练习室。
沈赴失落地熄灭手机屏幕,队友见状,扑过来,撞了下他的肩膀,低声道“怎么样姐姐心动了吗”
沈赴矮下肩膀,甩开队友,语气有些低沉“她根本没看。”
“卧槽,姐姐沉得住气啊。”队友看不过沈赴一早上除了训练,就逮着手机看,这才给他出了误发照片的注意,想不到姐姐根本不上钩,“嗨,以后节目开始了,还担心和姐姐相处时间少了吗快训练了”
早上的护肤品品牌给的代言价格偏低,安野不愿意让陶陶接低价代言,这样在后续的代言里面,不好抬价。她和陶陶休息了一会儿后,来到封氏旗下的酒店。
她们来到包间外,陶陶稍微补了下妆容,安野还替她整理了下服装,叮嘱道“待会儿要是有人找你喝酒,你抿一口就行,剩下的我来。”
虽然是封氏旗下的子公司,但是安野听说掌管这家公司的人和封衍不太对付。她到底不愿意陶陶因此被人针对。
一切准备做好后,安野轻轻敲了三下门后,才推门而入。
里面是一张圆桌,坐了四个人,正位上的人倒是熟人封衍的继弟,封和安。
安野一时有些后悔带着陶陶来这场的酒局。封和安是个混不吝的,打着封氏的旗号,在外面吆五喝六,好不风光,只是今天封和安穿得人模狗样的,瞧着还真是来谈正事。
“安野、嫂子,快进来坐”封和安起身,热情地招呼道,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倒是少了几分混账样儿。
安野只好带着陶陶入座,她特意隔开陶陶与这些人。
封和安挑了挑眉,轻笑一下,不置一语。
“记住,待会儿有人倒酒,你只管给我。”安野侧头,低声说道。好半晌也不见陶陶应声,她转头看去,陶陶坐得笔直发僵,搁置在桌上的双手交握。她轻轻碰了下,一片冰凉。
安野蹙紧眉头,“要回去吗”
陶陶像是被惊醒一样,莹润的面容勉力挽起一抹笑,宽慰道“我没事,这时候走人,不太好。”
确实,业内的风声都是相通的,这时候甩脸走人,陶陶耍大牌的名声很快便会传出去。安野视线在封和安与陶陶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叹息一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安野拿出合同与品牌方探讨,意外地是,他们没有任何的推阻,价格也给得非常合适,合约很快敲定细节,只要明天去公司签约就好。
“既然合同双方都满意,我们就不谈工作上的事,今晚好好喝一杯。”其中一人扫了眼封和安,又扭头笑道“当是庆祝我们与叶小姐合作圆满。”
那人拎着酒瓶,为陶陶和安野倒满了酒杯后,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目光毫不避让地看着她们。
安野低啐一声,心想这第一杯陶陶肯定避免不了。
她们只好喝了满杯。安野自不必说,从小到大她交际应酬的场面比比皆是,偏偏陶陶没什么喝酒的场合,酒量一直只在几杯啤酒的量。
果不其然,陶陶白皙的双颊微微泛红,在暖色光的照射下,透着股妩媚,特别是鬓发贴在颊边,莫名有种乖顺。
封和安使了个眼色,另一名工作人员也站起来,为陶陶和安野斟满酒,他扯开笑“听说叶小姐的电影要上线了,我在这里就预祝叶小姐旗开得胜”
安野看了眼陶陶有些迷蒙的状态,抢先站起来,客套道“客气,我家陶陶喝多了要过敏,明天还要录制综艺,总不好让她今晚住了院啊,她的酒,我一并喝了。”
短短一句话,搪塞掉那边的灌酒战术。他们本就明面上打着要贺喜陶陶的旗子,总不能为了让人喝酒,就把人送进医院。
那人喝完酒,只好讪讪坐下。
包间里有些气闷,一杯白酒下肚,陶陶只感觉自己脸上烧呼呼的,脑子里晕眩不停。她趁着安野拼酒的功夫,低语几句,自己到外面去散酒。
她一路往卫生间走,谢绝了侍者的搀扶。好在一路上没什么人,也不必将自己包裹得严实。
陶陶来到洗漱台,打开水龙头,接了几捧水扑在脸上,冰凉的水一下子将她神游的理智拉回来少许。她舒缓几下后,才抬头看向镜子。
老实说,她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封和安。
她和封和安没什么来往,不,应该说在封家,她与封衍之外的人都没什么来往。曾经刚结婚的时候,她动过与封家人打好关系的念头。然而白安秀瞧着温和体贴,却总隔着一层,触不到更深,更不要说其他人。
倒是封和安对她释放过几次的善意,可也没想到是个人面兽心的。
陶陶目光空洞地盯着流动的水液,忽然手“啪”地一下按在开关上,玉白的手上指骨狰狞。
她闭了闭眼,调整好情绪,这才朝外走去。
廊道空寂无人,高跟鞋高低踩在地砖上,发出规律的“啪嗒”声。哪怕洗了冷水脸,她也难免脑子发晕。陶陶看了眼时间,想着哪怕这时候让安野送她回家,也没什么错处。
至于与封和安的代言,她不想签了。
心里想着事情,陶陶走过拐角,一簇火光猝不及防地亮起来,继而是呛人的烟草味。
“我等了好久啊。”封和安倚靠着墙面,他漫不经心地摘下眼镜,随意丢在一边,眼底有些青黑,像是纵欲过度。他深吸一口,朝陶陶的方向吐出白雾。
“嫂子。”低低的两个字辗转舌尖,好一会儿才粘腻地吐出来。
陶陶抿直唇线,面无表情地避开封和安,可不管往哪里走,总能感到他濡湿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她心里泛起恶心,只觉刚才好不容易消下去的酒意,又涌了上来。
“我不是你嫂子。我和封衍已经离婚了。”陶陶撇开头,好似看他一眼,都是在折磨自己。
回去包间的路只有这一条,陶陶果断折返,想往酒店外走去。她拿出手机,编辑一条微信发给安野,告诉她自己在车库等。
还没走出几步,陶陶手腕一紧,封和安握上她纤细的手腕,微微用力,便将她扯得转过身。
封和安咬着烟,语气轻挑随意“当不成嫂子,还可以做情人啊。”
“你和我哥没了关系,我们不就可以有关系了”
封和安觊觎陶陶几年了,只是那时候陶陶到底是封衍的妻子,他不敢坐得太过,只敢在她来老宅的时候,言语调戏几句,过过嘴瘾。
现在叶陶陶与封衍没了关系,可不就撞上他了吗
“我哥眼瞎不要你,我要啊。”封和安痴迷的目光在陶陶的脸上扫了一圈,在看见女人黑白分明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时,扯了扯唇角。
这种目光他看得多了,多是见到封衍后,才对他露出这种眼神。
可是他不在意,无论这些人有多看不上他,到最后他想要的还不是一个一个都得到了现在是叶陶陶,以后是封氏。
他有耐心
封和安掐住陶陶的下颌,不容置疑地掰过来,缓缓贴近,近到他能闻到女人诱人的味道“跟了我,到时候不仅仅是互娱的资源,甚至封氏的资源我都能任你挑。何必苦兮兮地讨好封衍。”
“你不是想知道你和封衍差在哪里吗”她气喘吁吁地讽刺。男人与女人的体力差距很大,陶陶猛然挣扎几次后,除了让酒意上头更厉害,反倒让封和安桎梏更紧。
下颌上的手指更紧了。
“封衍至少没你恶心,成天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当成是苦尽甘来的奖励。关键是,你配得上这些东西吗”
“闭嘴”
这一番话,彻底撕开封和安心底的自卑感,他并不是封安国的儿子,只是他妈带来的拖油瓶,因此他最厌恶有谁说到这事。
封和安狞笑“明明可以更温柔地对你,你偏不要,那就不要怪我”
他扯掉香烟,丢在一边,一只手牢牢制住陶陶的双手,另一只手想要拉近女人与他的距离,哪知手还没碰到女人的细腰,便被身后一股极大的力道往后一扯。
封和安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脸上就被狠狠砸了一拳,指骨重重垂在他的眼窝,痛得他蜷缩在地上,不停颤抖。
陶陶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的心跳很快,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动作。这时,一件雪松凛冽的黑丝绒外套飘落,盖住她的头顶,遮住她的视野。
狂跳的心脏,此时微微放缓了速度。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后横过她的胸前,轻轻一揽,陶陶无端坠入封衍的怀抱。她的背脊撞在封衍宽阔的胸膛上,好像所有的紧张都有了落点。
“别怕。”沉哑磁性的两个字,极其简短,又莫名带着股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
“安礼,你带着陶陶去外面。”
陶陶想开口,却又无话可说,只好随着安礼往外走。
直到廊道尽头没了陶陶的身影,封衍才抬步,慢慢走近封和安,锃亮的皮鞋踩在地面上,无端划作催命的符号。
封和安不安地发抖,他想站起来,往后退几步,身体却像是早对封衍形成条件反射,动也动不了。
“哥,哥我刚才是跟嫂子开玩笑,不当真不当真的”封和安声音带着恐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企图让封衍放过自己。
他眼睛四周肿胀难堪,只能勉强地抬头,看向封衍,没想到对上封衍藏笑的眼。
封和安的心猛地一坠。
这副神情
这副神情,他只看见过一次。
在封和安与白安秀到了封家后,封衍对他们的存在向来是视而不见,封和安在封家小心翼翼一段时间后,胆子也渐渐肥了起来,他开始明里暗里地占有封衍的东西,封衍仅仅是丢过来一眼,便冷淡地撇开头,像是纵容了这种情况,后来封安国也瞧见了,他也没说什么,只让封衍让着他点。
封和安被喂大了胃口,他肆无忌惮地掠夺封衍的东西,直到某次他在封衍的书房看见一副画,他的手还没碰到画框,便被封衍往死里打。从此他知道有些东西能碰,是因为封衍不在乎。
那时,封衍怒到极致,也是这样带着笑,甚至这时比以往更甚。
封和安使劲往后缩着身体,抖着声音解释“衍哥,都是误会,我就开个玩笑。”
“玩笑”封衍站定,好整以暇地打量封和安,像是在打量砧板上的一块烂肉,他动了动脚尖,迅疾地踩在封和安的手背上。
他的笑意更深,吐出的话更是轻到极致。
“这只手碰了她”
“那就别要了。”
等处理好封和安,封衍擦干净手指,匆匆走到酒店外。
他站在酒店外,颀长的身形像是一棵雪松,立在灯光下,忽然生了不敢往前的胆怯。在陶陶快要上车时,封衍动了。
他抬了抬手,想要拉住陶陶,却在见到她微红的眼角时,愣住了手。
陶陶皮肤白,眼周更是如此。此时她恍惚的一个眼神,却让封衍硬生生不敢再有任何引起陶陶反感的举动。
他扫过陶陶的眼角,记忆里好像也有过这个场景。那时他因为丧尸行的电影与封安国有了冲突,摔门而出时,也见到陶陶微红的眼角。
封衍喉咙发紧,颤声问道“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陶陶神色漠然,垂头看着因为挣扎而折掉的指甲。
她又不是傻子,受了委屈不与封衍说。她几次与封衍回到老宅,被封和安言语骚扰,起初她想说的,可是那时候的封衍不耐烦听她的任何话,到了后面也就没了想说的心情。
“你会在意吗”陶陶低低的一句话。
短短一句话,让封衍神色骤变,他的眉眼还带着厉色,此刻却爬上忐忑,他嘴唇阖动,终归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陶陶不管封衍是什么心情,径直与安野开车回家。
安礼轻轻拍了拍封衍的肩膀,劝说道“那时候你也不知道啊。”
不,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关心。
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知道陶陶在他身边时,她究竟受到了什么痛苦。她说得对,他怎么敢,又怎么配轻而易举地说出要挽回她。
封衍只觉心口有什么堵着,无论他怎么喘气,肺部的空气都在逐渐挤压掉。封衍痛苦地揉住心口,慢慢蹲了下来。
额发垂落,遮住他分明的眉眼。
安礼微惊,赶紧询问“衍哥,你怎么了”
许久都没有回答,不知过了多久,封衍才嘶哑道“我后悔了。”
“我不知道她因为我,因为我受了这么多委屈,做了这么多让步。我以为那几年我给了她想要的。”
语无伦次的话语,安礼并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却被语气里沉重的痛意震慑。他慢慢蹲下来,问道“衍哥,你到底是出于占有欲还是别的什么,才不愿意放过嫂子的”
这段时间,安礼清楚地看到了封衍的所作所为,也知道嫂子确实因为封衍受了许多不正的待遇,如果只是出于占有欲,他真的要好好劝劝封衍。
放过嫂子,也放过他自己。
“我想和她好好的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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