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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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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艺录制当天, 陶陶提前到场。

    节目组为她准备的是一条银色吊带短裙,极简单的款式,换好后, 却又恰到好处的撩人。陶陶站在落地镜前, 不习惯地想要将裙摆往下拉。

    “会不会有点奇怪”她从没做过这样的打扮,镜子里面的自己分明是相同的脸,却透着一股陌生。

    上挑的眉眼下是一颗殷红的泪痣,勾出丝丝妩媚。

    “哪里奇怪了”安野边说边接过小米手中的头饰, 利落地插进蓬松蜷曲的长发里,她后退一步, 仔细打量。

    “笃笃。”休息室的门被礼貌敲响,小米赶紧过去开门。

    沈赴拎着几杯咖啡走进来, 他的服装风格偏向嘻哈,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挂了一条骷髅项链,走进来时,神色沉肃, 倒是像那么回事儿。

    然而, 沈赴将咖啡交给小米, 自己留了一杯,他递给陶陶, 朗声道“陶陶姐,喝点咖啡我特意让人多加了奶和糖。”

    话音刚落,沈赴的目光落到陶陶身上,微微凝滞。

    女人肌肤润白,好比莹润的珍珠。细细的吊带衬得锁骨和肩线极为优越,再往下是一对修长的腿,笔直地站在那里, 脚上穿了一双银色高跟凉鞋,指甲上都染上红色甲油,动作间,目光极容易被吸引。

    “你瞧,我早说了吧哪里奇怪了”安野慢悠悠,拉长语调。

    沈赴怔愣住,好半晌才在安野打趣的眼神中,匆匆撇开头,烧红的耳朵藏在黑发里,仅能窥见丝毫。

    “嗯,对,不奇怪”沈赴声若蚊蚋。

    陶陶安下心,她做好最后的整理,便与沈赴一起去往后台候场。她亮相的时候,需要坐升降台到舞台上,走出电梯后,陶陶跟着工作人员要往升降台走去。

    还没走出几步,沈赴一下蹿到她面前。

    他直挺挺地挡在她面前,眼神习惯性地落到陶陶粉白的面容上,却像被扎到一般,赶紧移开,落到脖颈位置,可余光又能揽入胸前大片白皙的肌肤。

    索性他移开双眼,直勾勾地瞧着墙上的广告,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才磕巴说道“陶陶姐,你待会跳舞别,别紧张。有什么失误的地方,我会圆过去。”

    陶陶眼眸弯了弯,她收回落到沈赴耳朵的视线,不愿意戳破青年人的小心思,温和道“好呀,到时候,沈老师要好好担待我一下。”

    沈,沈老师

    直到陶陶走远了,沈赴还在回味这个词语。舌尖小心翼翼地滑过这几个字,企图想象出陶陶是以何种心境念出来的。

    他不自觉地大力揉了揉耳朵,只觉得那股灼人的温度感染到了脸上。

    走进升降台时,陶陶深吸一口气,她站在舞台下方,头顶隐约能传来观众的高呼声。这档偶像养成综艺是第二季,因为有第一季的粉丝基础,所以这次观众是从网络平台抽取的,里面不乏一些大v。

    陶陶自然不能真的来当一个花瓶。

    随着头顶传来熟悉的音乐,升降台慢慢上升,陶陶的眼睛渐渐对上演播室内刺眼的亮灯。

    她出现在舞台上,台下立时响起人浪。她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右手骄矜地递出去,轻轻搭在沈赴汗湿的手上。

    音乐出现重点,手腕一紧,她旋入沈赴的怀里,逗弄般地轻挑他的下颌,靡靡的眼神对向虚空,无意落入一双幽冷的眸光里。

    陶陶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

    而另一边的封衍则死死地盯住她,仿佛一只饿久了的禽类,咬住猎物不撒口。他近乎自虐地看着台上的陶陶与青年互动。

    舞蹈进入到高潮部分,青年利落的旋转,跌坐进华丽的座椅里,女人白皙的腿掌控欲极强地踩在青年的大腿上,艳丽的指甲在黑色的面料上,透出靡丽。她的身体前倾,跃动的手指根根攀附在青年微微敞开的胸膛。

    台下的观众呼喊声更大。

    安礼轻叹一声,他出声道“这人是沈赴,互娱旗下的练习生,要是你愿意,这可以是他最后一场演出。”

    安礼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他们这个圈子的人,一向直白到近乎粗暴,有什么障碍,清除就好,更何况这还是在自家旗下。

    “不用。”封衍敛眸。眼前的男人还不至于他如此对待,况且贸然将他雪藏,依照陶陶的性格,无疑会将他丢进更深的地狱。

    更何况,也许都等不到他来处理他。

    安礼没再继续说,总归封衍有自己的主意,他等到陶陶与沈赴表演完毕,封衍冷凝的气息微微减弱后,才聊起工作上的事情“最近白安秀和封和安的手伸得有些长,要不要敲打他们一下”

    “任由他们。”封衍单手插兜,白衬衫黑长裤,一派清冷朗润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干脆利落“齐亚平这个棋子可以用上了,难得我保下了他。”

    “直接送到封和安身边。”

    “昨天的舞台反响不错,网友的评论也挺好的。”安野一大早就来了陶陶家里,讨论所有的工作,她翻看了下陶陶的微博和热搜情况,虽然有不少质疑的声音,但是大多都是正向反馈,甚至她的颜粉也多了不少。

    安野边工作,余光边看见小米给知敏倒了一杯奶茶,在知敏开心接过的时候,横出一只手,轻飘飘截胡了奶茶。

    她抿了一口,甜腻腻的东西,也就知敏能喝下去。

    “你,坏人”知敏委屈地控诉安野,偏偏安野作势又喝了一大口,还吧唧两下。

    知敏知道这人无赖,只好转头看向陶陶,瘪嘴道“陶陶”

    “怎么还跟知敏逗上了”陶陶乐于见到知敏鲜活的模样,只装腔作势地拍了下安野,然后将自己的奶茶递给知敏。

    见状,知敏满意地捧着奶茶,乐滋滋地和小米讨论动画片,一个眼风也不分给安野。安野没趣地撇了撇嘴。

    她点点平板,冷静道“昨晚之后,你和沈赴的c火热,看来你给这小子拉了不少的人气,过几天进组之后,晚上会有一场七夕直播,是你和沈赴合做巧克力,到时候沈赴会飞来。”

    “知秋也快上映了,中间你也要抽时间出来一趟,有个红毯邀请了知秋剧组。”

    安野工作起来极为有序,她噼里啪啦安排好陶陶的工作后,便起身要回工作室,毕竟她手下还有几个艺人,需要去盯一下。

    陶陶将她送到楼下后,安野视力好,见到小区外有一个人影颇为熟悉,打量几眼后,才悄声道“白安秀怎么找你来了”

    陶陶依言看过去,果真是封衍的继母。她自从离婚后,就与这些人断了联系,她找上门来做什么

    “需要我留下吗”安野疏懒地撩起眼皮,她可太知道这人多暗里藏针。

    陶陶摇了摇头。

    “行,那你小心点。”安野走出几步,又折回来“今早上有个剧本找上来了,等工作室评估过后,我发给你看看,到时候给我一个回复。”

    说完,安野径直朝车库走去。

    陶陶自觉与白安秀无话可说,她本想回到楼上,却没想到白安秀提前见到了她,还朝她挥了挥手。没办法,陶陶只好带着她去了周边一家私密性不错的咖啡厅。

    两人对立而坐。

    白安秀等了许久也没见陶陶开口,心下不悦,面上却端了一副慈母样,低叹一声“陶陶,怎么你和阿衍离婚后,也不到家来看看了”

    白安秀主动递了话头,只要陶陶顺着下就行。可没想到,向来温顺的陶陶仅仅是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一言不发。

    白安秀几时受过这些无视了况且她与封和安从封衍嘴里咬下了几块肉,在封氏越发横着走,封安国对她心有愧疚,也不阻拦。

    她到哪里不是被捧着的

    偏偏封衍那狗崽子废了和安的一只手,她死也咽不下这口气,她不敢找封衍,还不敢找陶陶晦气吗

    “也是我们陶陶现在事业发展越来越好了,没时间来看我这老婆子。”

    陶陶扯了扯唇角,圆的扁的都让白安秀说了,她不想再陪坐下去,直截了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安秀尴尬一瞬,面色流露出愧色“我是来替和安道歉的。”

    “你也知道,我是封衍的继母,继母总是不好做的,从小到大难免对封衍多有照顾,忽略了和安,这才让他做出错事。不过和安到底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陶陶你能不能”

    能不能让封衍放过和安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白安秀忽然住嘴。

    陶陶安静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像是在看笑话一样。

    分明是平视的水平,甚至她的辈分比她高许多,现在坐在陶陶的面前,白安秀莫名感觉低了她一头。她蹙紧眉头。

    “您该庆幸没发生什么,否则现在只能在监狱看见您儿子。”陶陶冷静得一针见血。

    白安秀深喘几口气,平复下去后,慈爱地看着陶陶“对对对,总归是和安不成器”

    “都怪我没教好他们。封和安做下这种事,封衍又把陶陶你这么好的姑娘当成替身。”白安秀微勾唇角,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小时候阿衍总是爱和他爸爸反着来,又难管,甚至为了确定家里的地位,还害我没了孩子。哎,这孩子从小性格比较强势,不知道怎么爱人,这些年也耽误你了。”

    陶陶拉直唇线,拧眉沉思,好似真的信了。

    见状,白安秀松了口气。她知道封衍这段日子总是追着叶陶陶跑,她是不介意这两人厮混到一起,可她受不了封衍折辱和安,现在她的这些话,总会在叶陶陶心里扎着一根刺。

    一个曾经加害继母的男人,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白安秀乘胜追击,说了许多封衍的恶事。她见到陶陶的眉头越来越紧,心里的快意越来越大。

    白安秀走后,陶陶独自枯坐在座位上。

    刚才她的那一番话,陶陶根本没往心里去。纵使她厌恶封衍,但是她心里对白安秀也不是全然的信任。更何况,她不信封衍会做这些事。

    除了在她的事情上,封衍有所隐瞒,在其他地方,他坦荡得可以说问心无愧。

    父亲从小不闻不问,养大自己的继母这般诋毁封衍,陶陶眼睫眨了眨,盯着杯子里泛起涟漪的咖啡,她不由得对封衍升起一股怅然。

    缉毒精英剧组采用全实景拍摄,陶陶进组后,周边都是边缘小镇,条件有限,甚至酒店也没有,只有一两家宾馆,全被剧组包下。

    到宾馆放下行李后,小米呆愣地环视一圈,房间类似七八十年代的招待所,陈旧便算了,尾声条件着实不好,几分钟后,她将陶陶赶了出去,拿着一块抹布,开始给整个房间消毒。

    剧组的人都在忙,导演更是揪着道具一点一点过场景,陶陶只能无奈地呆在宾馆大厅,等待小米打扫完。

    临近中午,陶陶起身到外面逛了一圈,仅仅只买到了泡面和一些榨菜,饶是她这种随遇而安的人,也难得有了好笑。她给安野发了消息,让她邮寄一些物资过来,总要把拍戏这段时间熬过去。

    手机上还没有小米的消息,想来还没打扫完,陶陶安静地坐在大厅,看起了电影。

    “啪嗒”一声,一个保温桶放置在桌上。

    陶陶抬眼望去。

    封衍站在她面前,脸上有些薄红,似乎有些难受。他冷白修长的手刚刚从保温桶上收回,背在身后。他静静的回视,男人繁密的眼睫微微垂下,偶尔有些许颤动,无意坠入那一片无垠黑域。

    抽丝剥茧地,仿佛能从里面找到深情的影子。

    陶陶嗤笑了下,继续看着手中的电影。可她有意无视,封衍却不如她意。男人轻轻移动保温桶,停在她的正前方。

    “午餐。”封衍冷萃的声线因为刻意压低,竟带了几分柔情。他眼睛都不眨的看见陶陶慢慢伸出手,一层一层地掀开。

    食物的香气瞬间溢满这一方小空间。

    封衍背在身后的手微颤,他眼底流露出期待。

    这部剧互娱在知道陶陶参演后,也追加了投资,如愿拿到了陶陶的拍摄行程表。他提前一天到了这里,租了宾馆的厨房,也让专人送了许多新鲜的食材,来之前他还向别墅的阿姨学习了厨艺,手上烫了许多的伤痕。

    都是为了今天能给她做一餐饭食。

    陶陶玉白的手指拎过一碟子山药糕,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淡淡略过,造型好看的山药糕上,有一些蓝莓酱点缀,不用尝,她都知道肯定是甜糯可口的。

    视野里有只大手递了一双筷子过来。

    陶陶慢条斯理地接过来,然后在筷子快碰到山药糕时,她忽然笑了,侧头对刚进宾馆的徐正华他们说道“徐老师,你们快来呀”

    “封总给咱们带了犒劳来”

    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封衍的一片心意践踏到地里。

    徐正华他们走过来,纷纷谢过封衍,继而将保温桶内的食物分食殆尽。

    徐正华年纪大了,尝了一块就停手,对陶陶叮嘱道“这次演戏,可别给我丢脸了”

    “剧本有什么拿不准的,可以多找找导演,或是我。”他背手晃悠悠往电梯走,胡噜道。

    陶陶知道徐老师是怕自己吃不透角色,却又不愿明说,她也不戳破,只真的捡了几个问题问起来,两人相携走进了电梯,头也没回。

    直到电梯门关上,封衍才收回视线,他冷嘲地扯起唇角,看向空荡荡的保温桶,他从早上开始忙碌,特意做了她爱吃的食物,可她一口都没碰过。

    封衍垂在身侧的双手渐渐握成拳,上面青筋横布。

    他向来倨傲,却被陶陶折辱到尘埃里,偏偏只要一想到从此要放弃她,他就升起不舍。仿佛光是想想,都会引起全身细胞的抗议。

    边上一个女演员极快地上下扫视男人,即便他穿着最普通的黑衬衫,可是质感却比市面上能见到的服侍还要好上许多,她在圈子里浸淫许多年,练就一身看人的本事。

    她走近几步,微微仰起头,这个角度的她看上去最楚楚可怜,女演员掐着声音问道“封总,这个山药糕怎么做的呀能教教我吗”

    女人满以为封衍哪怕没意思,也会绅士地搭话几句,到时候她再顺势要来电话,一来二往地,可不就成事了吗

    然而没想到的是,封衍连个眼风也没给她,冷漠地往楼上走去。

    回到房间后,陶陶和小米一起吃了泡面,下午她留下小米继续打扫房间,她去到宾馆的会议室,与导演他们继续围读会。

    会议持续到晚上十二点,导演和其他人陆陆续续回到房间休息,只剩下陶陶在会议室,一点一点继续过明天需要拍摄的内容。

    她到底没拍过这类偏向动作片的电影,里面的节奏和动线都与文艺片或是话剧有极大不同。她很清楚,她能有机会拍摄这部电影,很大程度是依赖于徐正华的关系,如果明天拍摄情况不理想的话,徐正华恐怕也会被连累。

    陶陶逐字逐句分析到凌晨,才回到房间。

    她借着走廊的光线,分辨出房门钥匙,刚要打开,斜里冒出一只大手,牢牢按住她的手,手背上的温度不像是正常人会有的温度,分外灼热。

    陶陶忍下心里的不耐烦,不想在门口给剧组的人表演。她转过身,看向封衍。

    封衍状态比中午时差上不少。他的皮肤冷白,极容易在上面留下痕迹,此时他的面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出的气都有种迫人的热度。

    分明已是浑身滚烫,可他按住自己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很冷。

    “封衍”陶陶想要撤回手,试探他额头的温度,没想到生病的封衍力气极大,比平时还不收敛力道。

    陶陶挣扎几下,只好放弃,“封衍,你生病了,就快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晕乎中的封衍不能分辨陶陶的话语,却能从她冷淡的神情中读到事不关己的淡漠。没来由地,封衍心里酸涩胀痛。

    他已经尽力去做一切能做的,哪怕陶陶将他的自尊放在地上踩,他也纵容,他不知道他还差什么或者说他该怎么忏悔,陶陶才会原谅他,回到他的身边。

    他是真的想与陶陶共度余生,却入之无门。

    他紧紧桎梏住陶陶的手,却在见到她吃痛蹙眉时,慌乱地松开手,虚虚揽住陶陶,生怕她又头也不回地走掉。

    “我到底要怎么做到底要做多少,你才会心软能不能给我一个deade。”

    面前的男人即便生病也是一副俊美的模样,他背脊微弯,头颅几乎贴着她的额头,眼里带着平常没有的脆弱和小心翼翼。

    一贯嗪着冷笑的唇线,也柔和了线条。

    陶陶不知道是否该感慨世事无常,她想要的终于来了,可是她早已不需要了。那段无望的岁月,好像也添上了些许慰藉。

    她避开封衍的视线,现下时间太晚,不好再去找其他人,只好自己扶着封衍往他的房间走。

    “先回房间吧。”她随口敷衍过去。

    封衍似乎力气用尽了,直直倒在陶陶身上,成年男人的重量一瞬间袭来,哪怕是最近有意提升了力量,陶陶还是不可避免地往后栽去,幸亏后面是墙。

    等陶陶慢吞吞地将封衍扶到床上时,浑身都出了薄汗。

    她熟练地在封衍的箱子里找到了医药包,为他贴上退烧贴,又哄着他吃下了退烧药,才长舒一口气。

    封衍也只会在病中,才会露出柔软的神色。他乖乖地沉睡,呼吸逐渐绵长起来。陶陶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

    她找出剩下的退烧药,摆在床头,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这时,房门传来“笃笃”声,她看了眼床上的人,封衍被吵到似的伸出手搭在额头上,眼睛却没睁开。

    应该是没醒。

    陶陶赶紧出去开门,门口竟然是中午在大厅见到的女演员。

    女人衣衫轻薄,轻易能看见优越的曲线。她的妆容轻淡,如果是普通人,甚至可能会认为她没化妆。她见到房间里是陶陶开门,立时尴尬地将鬓发挽到耳后,正想着用什么话将她的行为合理化,却没想到陶陶率先开口。

    “你好,我刚才在房间门口碰见封总,帮了个忙,他有些水土不服,我明天还有早戏,你能照顾一下吗”

    三言两语解释清楚,见到女人欣喜地点头,陶陶才抿出微笑,回到自己的房间,全然不在意目的明显的女人会做什么。

    一夜好眠,陶陶早早起床,整理好后,便到了现场。

    现场的布景已经完成,她与导演再次确认过后,试拍一次,便正式开拍。

    第一幕戏,陶陶饰演的卧底是个痞气的女生,是她刚去做卧底不久的剧情。她一身铆钉皮衣,妆容中性。她若无其事地嚼着口香糖,吊梢眉尾,温软的脸便染了写匪气。

    她接过小弟的一袋白色粉末,上下颠了颠,嫌弃道“就这么点”

    小弟谄媚道“这都够多啦知道然姐你带货能力强,可最近风声紧,咱也得避避风头不是”

    她冷哼一声,拍了拍小弟的脸,皮笑肉不笑道“下次再这么小的事儿找你姐,小心你的第三条腿。”

    小弟连忙讨好地送上摩托车钥匙,他知道然姐向来说到做到。他不敢再多言,生怕自己被收拾。

    她踩着马丁靴,咬了一支烟,微微侧头,还没说话,小弟自动护着火苗凑近,猩红的光燃起,她才旋了旋摩托车油门,听见轰鸣声,才气顺不少。

    她旋到底,摩托车飞速地窜了出去,要不是小弟避开及时,一条命也交代在这里。

    摩托车驶出旧式街坊,导演才喊“卡”。

    陶陶连忙扯下香烟,弯下身,一个劲儿地咳嗽。

    小米抱着水跑过来,她打开水壶,搁置到陶陶嘴下,心疼道“陶陶姐,你快喝,我特意弄的温水,好好润润嗓子。”

    陶陶喝了好一会,才顺了气,想到后面整部,她都要叼着香烟,又有些想咳嗽。

    “陶陶,还好吗”导演问道。

    “导演,我没事,只是有些不习惯。”

    “那就好,你多熟悉熟悉,后面的时间长着呢”导演抽空回了一句,想了想又道“爆破组还没调整好,明天的爆炸剧情先往后放一下,你去顺后面的剧情。”

    陶陶应了声,嗓子有些哑然。她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还是有些不顺气,后背突然有一股力道慢慢顺着她的后背。

    熟悉的雪松气息。

    陶陶瞬时冷了面容,她支起身体,让封衍的手落了空。

    封衍苍白着脸,呐呐地收回手,他垂头凝视眼前的女人,嚣张的扮相,却丝毫不突兀。离婚以后,他更了解陶陶了。

    可他也与陶陶更远了。

    “昨晚,是你照顾了我。”封衍惨白的脸绽放出异样的光芒,他急切地问“是不是意味着你能接受我了”

    他从来到小镇开始,就不太舒服,但都强忍下来,兴许昨天心绪起伏过大,才失了控,他的记忆确实有些模糊,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只记得自己站在陶陶房门前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人回来。

    后面发生了什么却全然不记得。

    只是模糊感觉有人照顾自己时,绵软温凉的手,昨晚像是又回到了过去。

    封衍直直地望着陶陶,暗暗期待她承认。

    哪知陶陶慢慢地捻掉香烟,语气欢悦轻扬,细究之下,还能窥见些许嘲讽。她说“不是啊,昨晚我看见叶子瑜扶你进了房间。”叶子瑜是那位女演员的名字。

    轻快明丽的语调,却瞬间将封衍打进地狱。

    他早上醒来时,确实见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可那个女人在见到他醒来后,触到自己冷凝的眼神,便自己灰溜溜地跑了。

    他从不认为照顾自己的人会是这个女人。

    封衍的手猛地撑在陶陶头顶的墙面上,他眼底还泛着血丝,近乎哀求道“就是你,对不对”他的尾音极轻,下一秒就要消散在风里。

    女人仰起头,面上是天真到极致的悲悯,似乎在怜惜他仅能靠着这些自欺欺人度日。

    奇耻大辱

    封衍想到昨晚抚在脸上的手,胃里便一阵一阵泛起恶心。

    那个女人的手怎么配与陶陶相比。

    “你就不怕那个女人对我做些什么”封衍绷紧下颌,一字一顿道。

    “求之不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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