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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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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屋内的窗边立着一个男人, 看形体似乎很高的样子,穿着一套黑色条纹边的西装,因为背对着他们的原因, 只看得见男人头顶漂浮着层层烟圈, 当他听见有人来时却是很自然的转身。

    一个具有缅甸异域风格的面具戴在了他的脸上,只漏出了一双漆黑深沉的双眸。

    李二妹听眼哥说,这个人是他们里面的头,而这个人直接听命于组织里最大的头,也就是说很多的事都得经过他的过目, 就像这次的新货,能入他的眼就能够打入各个国家的的市场,因为在组织中,他负责销售这一块。

    戴面具的男人看见一个女人抱着箱子便问“哦这就是你眼哥口中所说的那个巾帼不让须眉”他用那双隐蔽在面具下的眸打量了一下李二妹。

    眼哥笑着说“对, 方南大学的高材生, 方南, 凯哥应该听过吧”

    男人走进,双眸紧紧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他轻蔑一笑“你看人不行啊眼睛,这么个不明身份的杂兵你敢往我这边带”

    眼哥尴尬的笑道“行不行, 凯哥看看货不就行了”

    “不用看了。”

    “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代替“蓝色妖姬”在我心中的位置”

    余乐年总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和眼睛很熟悉, 若是在哪儿见过的话那岂不是她的卧底身份会被识破

    戴面具的人有说“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你”,她又折回来观察李二妹的这张脸。

    余乐年内心开始的打鼓。这面具之下的人她不知道是一张什么样脸, 而自己的容颜却是被先撞破了。

    面具男直接掏出,迅速抵在了余乐年的额头, 他咬牙狠厉的说道“眼睛啊,眼睛,你知不知道, 这个女人是个条子”

    他握着枪狠狠地戳着余乐年的额头“还真是不幸,我刚好认识你你的这道疤加长了又如何,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你,他们傻我可不傻”

    余乐年举手笑着说,后背浸出些冷汗“大哥,你说什么呢”

    “别装了”

    余乐年手本能的往下摸,却是被他拦住了,她想摸腰间的枪,但却是被后面的眼哥一把抢了过去。

    “靠他娘的,差点害我们都得一锅端在这儿了”他扇了余乐年一巴掌。

    所打的巴掌印直接浮现在余乐年的脸上,余乐年嘴角溢出些血渍瞪了眼哥一眼。

    男人命人将她五花大绑起来,片刻后更是命人搜她的身,想要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通讯设备给自己的人里应外合。

    什么东西都没有,搜身的人结束后朝着面具男摇摇头“凯哥,没有。”,而后那人将在余乐年身上翻到的一张小小的照片递过去。

    余乐年看见,立马弹起身,一口咬住那张照片往肚子咽,几个毒贩就连照片上的那人是谁都还没看清楚就被余乐年抢先销毁了。

    他们连续扇了她几个巴掌,被绑的人的脸逐渐泛肿,而后将她的嘴强行掰开,那东西却是已经不在口腔里了。

    “靠你他妈想死吗”

    “给老子吐出来”

    这几个毒贩已经开始急躁起来了,只有戴面具的人不慌不忙的靠近余乐年的耳边低声说“想保护照片上的人吗呵呵,我有的是办法知道那上面是你在乎的谁蠢货。”

    余乐年眼睛憋的通红,直直的瞪着他更是朝着那人吐了口水。

    那人也不恼,慢慢的抬起头合上了眼皮,“把她带走这里不宜久留别到时候那群条子真的寻着她的踪迹跟来了。”

    “是,凯哥。”

    程质是过了很久的时间才从那张局限她自由床上醒来的,这时候江芷兰已经带着她回了北京,程桂华没有跟她们走,只是说她想一辈子留在这里。

    窗外的正飘着雪,外面一片萧瑟。那雪白色的光透进了窗,让戴着各种仪器的程质好不适应,她抬了抬自己的手臂,却在这时候发现什么不对劲。低头的一瞬间,她仿佛认为自己在做梦,穿着病服的两只袖筒空空如也,而她的手臂却也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视线往下寻去的时候,程质目睹着自己的左腿也不见的时候,在这一刻她崩溃痛哭起来。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好像她是躺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从这张床上苏醒。

    程质依稀记得,梦中有个似许寻的白色影子正在拉扯着她的身躯,她牵着自己的手正在往一个黑色墙走去,但却是因为一个声音的呼唤突然放开了她的手。

    许寻的脸色很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很难看。她立在原地呆板的说“程质你要离开我吗”

    程质一步一步退开,她摇着头反驳她“不不我还有留恋的人还有芷兰在等着我”

    “对不起小寻”

    “”

    程质回忆起这些,大口的喘着粗气,额角不禁冒出冷汗来。

    她扫视了房间一圈,只有她一个人。窗外飘着雪,大街上也没什么人,这里一切都安静得可怕。

    程质试图起身,但她只有一只脚,如何起身最终又倒回了床上,她的眼角划过泪,此刻她只有静静的流泪,以此来宣泄心中的痛。

    成了这幅样子,她还有什么勇气活下去又有何资格去爱江芷兰所有事的一切结果她都想了一遍,该想的,不该想的,她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她再次尝试起身,挪动着自己的身子,一点一点的滑下了床。这副狼狈的样子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不想让江芷兰看见她醒来时的这幅样子。

    蓝眼睛,黄头发的护士推着治疗车进的时候,看见她醒了,便高兴的去找了修复科的科主任,科主任打电话通知了一家医院的急诊医学科的江芷兰江医生。

    等到江芷兰匆忙赶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病房里了。

    护士仅仅只是去了一趟科主任办公室的时间,人就不在了。

    墙上搁置着的义肢也不见了。

    这里是法国最好的医疗中心机构,对于断臂残肢的修复和治疗是最有话语权的医院。

    程质踩着陌生的假肢有些不习惯,这是她第一次醒来,第一次使用这个东西,不过好在曾经的她是医生,还能知道这个东西怎么穿戴在脚上。

    程质跌跌撞撞的冲进人群之中,所有人都抛来异样的眼光,不单单是因为这个人身带残疾,而是因为这寒冷的低温天气还穿着一套单薄的条纹病服,这样的人换谁都是敬而远之。

    她很迷茫不知道该向何处行匿。

    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拦在了她的面前,程质猛的背逼退了几步,这车拦截她来得太快,她使用假肢还没有那么熟练,结果退倒在了地上。

    车上下来一个女人站在了她的面前,她摘下了墨镜说“跟我走吧。”

    雪花落在她的肩头,融进了她的衣物之中。站着的人伸出手来想要拉她一把,程质厌恶的看向她。那人突然才反应过来,于是让身后的司机将程质扶了起来。

    “我知道你害怕以这个样子面对她,我需要你的帮助所以,你能跟我走吗”

    看见程质有些犹豫,她拿出了自己的证件说“我是寒雾的朋友,你的情况她也跟我说了。你不必用那副表情看我,我想帮的是你们的爱情,并非可怜你的样子,并非你失去了一些东西。”

    程质被司机抱上了后排坐着,那人也跟上来坐在了她旁边。

    “程质,你已经没有后路可以走了,想要实现你自身的价值就必须从头开始,而我就是那个彻底改造你的人。希望你能够完完全全的把你自己交给我,也请你信任我,好吗”女人说。

    程质沉默良久,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自己的这幅样子,别人看着也没什么可以骗的了,就算她内心还是很不信任这个人那又如何,只要能够逃脱这个地方,逃脱江芷兰看见自己的这幅样子那就够了。

    女人将她带回了自己所在的国家,为她量身打造了一对机械手臂,请康复师日日夜夜的鼓励程质练习走路,用那副假肢写字,随后再一步步提高从一开始的写简单的汉字,到现在复杂一些的繁体字。

    只要心底还存有一抹希望,哪怕是成了这幅样子任然能够实现自身价值。

    这是那个从不透露姓名的女人每次会对程质说的,她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帮助自己,而自己身上又有何处值得她花费时间和精力来,却只是教自己用假肢写字画画,练习手臂的活动训练。

    这一天,程质运动完,从跑步机上下来,她拿着一条毛巾擦汗走到了一旁坐着。

    假肢的活动度她已经能够完全掌握了,不会像之前生涩的觉得她磨皮肤。

    女人拍了拍手从暗处走来,笑着说“不错,这么几个月以来你的功底进步得不少。”

    程质说“能让我见见寒雾吗”

    女人摇摇头“她很忙,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就行。”

    程质无法的点点头“好。”

    从秋天到冬天,她也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到底躺了多久,以为自己会像一个废物一样从此一蹶不振,没想到会有个人鼓励她,让她有了现在自主走路,写字的普通能力。

    她有时候在心里想,别人能够简单做到的事,她现在得花上比普通人十几倍的时间去学习,仅仅就差在她身体上的缺陷。

    在这个封闭的训练室她放弃过,甚至于在义肢磨脚的时候放弃站起来过,练习一个简单的字她要花上几天的时间,她为此堕落过。

    那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究竟在哪儿,直到她所有辛苦的付出都有成效,哪怕只是细微不过的效果,但她也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江芷兰的每一天,每一个月,都过得很煎熬。只要是关于程质的消息,她的情绪都会因为这些而起伏,最后再慢慢的失望下去。

    她知道程质不敢见她,所以在她自己醒来的那一刻就逃出了医疗中心,她又怎么会不知。

    程质定是觉得自己成了那个样子会成为江芷兰的拖累,会毁了她前途无量的一辈子。可是她低估了自己在江芷兰心中的分量,江芷兰说过会永远陪在她的身边,永远不变卦。

    她会永远在法国这片土地等她的心上人回来,等到她有一天愿意面对自己。

    无论这份等待是否遥遥无期,她只要站在原地等着她,她相信,那个人会出现的。

    戒毒所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时瑶期待的眼眸望向了外面。

    但站在外面等待她的不是余乐年,而是穿着便服的赵沿,他就静静的对视着时瑶的眸子,似有些痛苦的泪从眼眶中溢出来。

    时瑶跑了过去,笑着说“赵沿,你们余队呢怎么就看见你,她怎么没来啊”

    “哦是不是她工作”

    “嫂子”赵沿将话抢了去,他带着些哭腔说“嫂子余队,早在一个月前就牺牲了,我们怕影响你所以没说”

    听见赵沿说话的这一刻,时瑶呆住了。她的泪直接爆发了出来,哽咽着说“你骗我的对吧你一定是骗我的”

    “乐年,你快出来我等着你来接我呢”时瑶向四周望去说。

    “嫂子嫂子你冷静点余队在这次卧底的行动已经确认牺牲了,她的遗体她的遗体现在就放在这个骨灰盒中,因为她的遗书上写着遗体让家属带回,所以我今天就来找您了。”

    时瑶瘫倒在地。

    “余乐年不是你说过等我出来后会是你站在这里等我出来的吗为什么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我要你回来回来啊乐年”

    赵沿蹲下身去,哽咽着出声“嫂子余队的遗物我都给你带来了,你要好好珍重。”

    赵沿将余乐年生前用过的警号胸贴,和党徽放在了她穿过的叠得方方正正的藏蓝色制服之上,而另外的一只手抱着一个骨灰盒上面压着一个日记本。

    属于余乐年全部的,很简单的,贴身物品他都一一交给了时瑶。

    不仅仅是时瑶一时间接受不了,警局的所有人都无法接受被毒枭非人折磨至死的余乐年。

    她的牺牲,所有的同事很痛心疾首,但唯独这个消息对于时瑶来说是最为致命的,她这辈子最爱的人没了。

    她们还没有好好的过完余生,她就已经离她而去了。曾经婚礼上的那句誓词日日相望,月月携,年年相伴终究付诸东流。

    早知道,进戒毒所之前,她和余乐年是最后一次的见面,那她宁愿死也不会进这个地方。

    时瑶抚着那一串凸出来的刺绣警号452041,泪落在了上面,打湿了“41”这两位数字。

    赵沿不忍心看见时瑶这样,他说“嫂子,其实余队一直在瞒着你,她并不是一般的民警,她是是缉毒警察。”

    听面前的人说起,时瑶才想起,最初的时候,有个高中女生在她面前说的一席话。

    “考警校是我的梦想,可却是因为你,我才下定了这份决心。”

    时瑶哭着笑了出来“一切都是因为我一切都是因为我从小到大没人要我是有原因的”

    赵沿用衣角擦了擦眼泪。

    他还有很多没说出来,害怕时瑶听见会受不了。

    余乐年的脸皮被毒枭一点一点剥开,左右肾脏被人挖空,致死的地方是被人活生生的划开了肚皮,她是被活活疼死的,毒枭从胃内拿出来的一个类似于塑料纸的东西。

    而那东西就被他们丢在了现场,因为那东西根本不重要,就是一个女人的照片。

    经过法医鉴定,在被划开肚皮之前,余乐年的食道被大面积的灼伤,监测出来的物质却是纯浓度的硫酸,而四肢的手脚筋被人挑断,而后又往伤口上撒盐。

    她就这样往返的被毒枭折磨,直到最后一次被人用钝刀慢慢划开了肚皮,最后而被活活疼死。

    那张照片沾染着余乐年的胃液和她的尸体一起遗弃在一个废弃的砖厂。

    那张照片被赵沿他们发现的时候还没有完全的被消化,只是看不清上面是谁了。上级以为那是余乐年吞掉的毒枭情报,没想到拿到专业的修复所时,显现在电脑上的电子图片会是一个女人的照片。

    而那个照片上的女人便是时瑶。

    余乐年在死前吞掉那张照片,为的是害怕毒枭看见时瑶的脸,害怕他们报复她,于是不得已将整张照片吞下了肚。

    等到毒枭剖开她的胃找到照片的时候,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内容了,毒枭也为此失去了信趣,直接将照片和她的尸体猖狂的报给了警方。

    时瑶抱着余乐年的骨灰,呆呆的越过赵沿身边,一个娘跄被赵沿扶住,他痛心的叫了一声“嫂子对不起我们”

    被扶住的人已经听不得外界的任何声音了,她只是呆呆的一个劲儿的念着她的名字说“乐年啊我们回家了这次是回我们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救命,刀得我都哭了t﹏t,我不是故意的

    番外会弥补副c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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