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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竹挑了挑眉, 手从他颈后绕过去,把他推了下去,然后淡淡道, “你跟我讲话了。可我没答应跟你讲。”
“所以抵消了。”他把手从寂君长发里抽出来,“你不能枕我了。”
寂君坐起身偏头似乎想说什么, 又沉闷地把头靠在沙发上, 一言未发。
林霄竹把兜里的纸拿出来看, 地址写的是红县落城山郊玄庄。
他随手抽出了个本子,把老爷子今天说的话记了下来, 随即又有些想不通, 为什么都是猴子, 不可能没有缘由地说出这些话来。
月亮一般代表皎洁明媚, 猴子代表什么, 滑稽还是人类的另一面代表
拿篮子和盘子去捞月亮,拿着浅薄的力量去追求一个珍贵的明亮的事物,后面发现那是一场空,但依然不服输,最后死在追求的道路中。
竹篮打水一场空含蓄中寻, 劝君远行。
含蓄里怎么寻,远行去哪里, 他宁愿自我理解剧情, 哪怕白费苦工,也不相信老爷子短短几年病到神志不清。
含蓄中寻,林霄竹手上转的笔停了下来, 把字拆开来理解,“含”意为容纳和“中”暗示着方位,在“蓄”中寻找, 他落笔,写下了一个字玄。
这个字谜说实在的不难,如果真的想传达某种信息,为什么不用更特殊的方式。
房里的监听器会很快把信息传到外头,被王燕荷和林东嵩知道,他们也会猜到这个字。
那么后面的那句远行,是代表着去这里,还是离这里远点呢
脑海里玄字与桌上字条重合交叠红县落城山郊玄庄。
玄庄。
这么巧,前脚刚从老爷子那出来,后脚就被塞了巧合的纸条,那么王燕荷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林霄竹放下笔,把纸条放在了本子里,低头才发现寂君指尖抓住了他的衣角。
他合上本子,想着事情轻声问,“嗯”
身后没人说话,他回过头,才发现寂君面无表情地靠在沙发上,宽松的卫衣显得松垮又稚嫩,脑后扎的马尾松松垮垮,比起之前就显得有些恹恹的。
对上他眼的那一刻,寂君挪开视线,冷冷地开口,“你问本尊话,本尊从来都不跟你计较这些的。”
像是记仇的样子。
过了片刻,寂君坐正,把头又摆了回来,发尾晃了个圈,显得别别扭扭,“你可以多问本尊一些。”
那种强烈的感觉又明显了些,林霄竹皱了皱眉,觉得寂君的性子和他整个人的调性总有种分离的,矛盾的感觉。
他觉得寂君今天过分软乎乎的好欺负,于是,他眼里带了点笑意,“你病好些了吗”
寂君垂眉冷冷地回,“尚未。”
“本尊方才发现同你说话,好像稍好些了。”寂君指尖搭在他衣角敲了敲,“你需多治治我,林医师。”
话说语气有板有眼,林霄竹没去思考真假,只是被这句林医师雷到了。
寂君好像从来没有喊过他的名字,不过这都不是很重要。
他拨开衣角,靠回在沙发上,“那以后只说话,就不用离那么近了。”
寂君“不可。”
林霄竹一下子又无所事事,靠躺在沙发上说,“麻烦。”
追求的真理永远迷离又荒诞,到头来结果只有一串错误数据。不考研也不用工作,卡里的数字够他挥霍到老,他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才能不稍微那么无趣。
林霄竹在手机上搜了下,红县落城,信息有些少,仔细搜索一番,才得到了些信息,他发现这个县城占地不大,离京南不远四个钟的车程。
于是林霄竹准备了些东西,还是准备去一趟。
林霄竹挑拣了几件衣服,寂君跟在后头挨过来,他挑完自己的,坐在床边,对寂君说,“你也去挑几件吧。都是没穿过的新衣服。”
寂君真就听话拉了几件,林霄竹没细看拉了个箱子,把衣服全部放了进去,想了想红县是山城,天气会冷些,又顺手拿了两件外套。
车下了高速,拐进细小的野道里,照着导航顺着爬上了山,车程比想象的要久些,开到半山腰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车。
林霄竹敲了敲方向盘,山路崎岖难走,沿着的山峭壁上水泥有些剥落,越开越高,山路也开阔了些,平坦地开了一段,导航忽然失去联系。
他找了个空旷的空地停下来,只觉得这里冷的过分,车里开了空调都过分冷,他从寂君那侧下车,把他也拉出来。
空地四周都是树,原本就是个阴天,树密密麻麻压下来,只感觉到压抑,后备箱里放了些水和食物,他随便拿了些,最后把行李箱拿下来,放到了车后座。
他当初放衣服是分开两边放的,自己拿了件毛衣套在了身上,又拿了件厚外套穿,然后把寂君那侧打开。
寂君顺手就拿了一件毛衣,刚巧和他是差不多的款式,只是码数大些,颜色也有些不同,然后随手一撑就套在身上。
“你今天这么主动”林霄竹有些诧异,这几天每次给寂君换新衣服,寂君总是一声不吭,只是皱着眉。
寂君好像从做表情中新学到了表达的方法,越来越倾向于皱眉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意,但寂君就是不直说衣服难看或是他不喜欢。
只会顺从自觉主动地穿上,带着种与魔这角色不符合的性格,让林霄竹觉得矛盾又新鲜。
寂君套上了毛衣,双眼似漫天寂色里幽暗的星子,慢慢挨过来,对上他的视线,冷白的指尖揪着外套好像又不知道怎么穿的样子。
林霄竹只能拨过他的手,把拉链卡进去,边拉边说,“就这么简单,你都不会穿吗”
“教过你的。”厚重的棉袄卡着他的手,拉到顶,落下时,蹭到了寂君脖颈,他点评道,“寂君,蠢笨。”
指尖划过一瞬间,就跟被冰烫到了一般,他摩挲了一下指尖,随便拿了些东西吃。
寂君不吃东西,就靠在他身边,声音被闷在厚外套里,“本尊不蠢。”
过了一会儿,寂君又淡淡地补充,“因为病了。”
寂君挪开视线看着窗外,“你一定离本尊近些。”
林霄竹咬了几口面包,过了一会儿才挂了个轻笑,“最好是真的病了。”
这里都是连绵的山,山山相依,没有了信号也就没办法导航,他一时半会也摸不准具体方位在哪,说不定一不留神,就顺着山道开远了。
只能顺着路开,绕了几绕也没看见岔口,越往里走,四周越空旷,灰泥压出的路被冲刷的破破烂烂,开到里边车不免摇摇晃晃,山壁和路间横倒着些零碎的雕像。
灰溜溜的雕像头破开来,眼珠一块鼻子一块,零碎的躺在沙石里,路面陂更加陡峭。
偶尔几个山壁的小石子落下,撞到路边的雕像。
雕像就一颗揉散的蒲公英,骤然裂开,像是长年风化,碰巧破碎在来者的面前,迎合着阴暗的天色,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路越走越窄,只能容纳一辆车的距离通过,路旁的石栏布满裂痕,青苔从里边长出来,内部已经腐朽脆弱的不成样子。
稍微车轮打偏些,便会连着石栏碎开的石块落下山崖,在层层密林里爆炸燃烧掀起滔天野火。
车爬上一个短坡,稍微开了一段平坦的路,前边又是陡峭的长坡,坡旁倒或立着石像,林霄竹把车胎打横,把车停在原地熄了火。
他打算,先爬上坡看看石像情况,如果贸然开车上去,石像碎开了落在路上,会很危险。
林霄竹从寂君那侧下车,把控着三寸的距离,走到坡下,看了眼坡爬上去确实行动不便,随时可能有意外。
更何况是一个病恹恹的魔,有危险根本护不住他。
他看着山壁旁的雕像,问寂君,“能离开你一会儿吗。”
“很快回来。”
寂君下颌紧绷,拒绝地很干脆,“不可。”
林霄竹看了眼天色,已经越发阴沉,也没耽误,他爬了几步坡,牵着的手使力不太方便,但想了想,他还是握紧了些。
平路坡和陡峭的楼梯爬起来不一样,地上都是细碎的砂石带着尖锐的棱角,越往上走,人的腰重心越低,使力越麻烦。
一不留神寂君又走在了他的前面,长发全束,露出的脖颈冷白,姿态依然轻微淡远,指骨突起摁在他的手背使力,带着他往上走。
走到石像旁,林霄竹从路旁拔了根木棍,打量这些雕像,保存最完整的也是立着最高的,他站在稍远的地方看雕像。
雕像五官比例拼凑的很奇怪,斜立在坡上,头依然是正的,眼睛占比很大,眼珠是活珠设计,风一吹,石眼珠晃了晃,咕噜作响。
鼻子里伸出两个石须,脸下半部分没有凸起,掏空了一部分,里边是两根扭曲的舌头交连。
半球滚胖的身体外是扭曲的肢体,折成奇怪的曲线,下肢是拧成一根的麻绳状。
风一吹动,它立的好好的,唯独眼珠子在括出的框里来回滚动,风稍微大些,声音尖锐了些,听起来像某种奇特的叫声,“咯吱咯吱。”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亓风”宝贝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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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快乐吃甜甜的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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