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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斯礼貌性地询问景玉“请问你可爱的小脑袋里全是钱吗”
景玉惊异地看他“不然呢”
克劳斯轻轻叹了口气。
景玉“先生”
“你让我冷静一下,”克劳斯说,“我在想,得用多少钱才能填满龙宝宝的口袋。”
景玉好心肠地提醒“要不你现在给200欧试试”
克劳斯冷漠无情地拒绝了。
考虑到两国人民的友好相处,他心平气和地和景玉一同吃了晚餐,然后拎着贪财好色的龙宝宝径直回酒店。
景玉的狡辩在这个时候只能起到微乎其微的作用,克劳斯大方地付给她一部分人民币和欧元。
然后把龙宝宝按在自己的西装裤上。
在遇到克劳斯之前,景玉一直去超市中买普通的面霜用。
她打工得到的微薄薪水不足以支撑她去专柜购买昂贵的霜和乳液,而现在,克劳斯打开了景玉舍不得涂到脸上的昂贵精华面霜,在掌心揉开,仔细为她涂抹,做热身准备。
景玉想,如果好友知道她如今拿 rairie当宝宝霜来保养臀的话,一定会气愤地用中日英三语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景玉深刻地了解到克劳斯西裤的质感。
她抓着大把的钞票数,肚子压在他腿上,能感受到他肌肉的温度。
他衣袖上的苦艾香味,笔挺的西装裤摩擦也会起皱,景玉胸口被压的发闷,能闻到他指尖淡淡的面霜味道,并不重,独特的鱼籽味道。
指腹与肌肤的接触像春风拥抱草地,微风过,万物生,草长莺飞,细雨濛濛春水涧。
荒原芳草萋萋,蝴蝶忽闪着翅膀离开。
景玉被他点燃了春天。
结束后,克劳斯仍旧用指腹抹面霜,掌心揉开,暖热后,贴在伤痕处。
景玉缩了下,又被克劳斯拽着按回去。
不过现在的克劳斯温和多了,甚至还亲亲她乌黑的头发,作为奖励。
苦头受够了,再抱在怀中哄一哄,给颗糖。
“下次再违规,”克劳斯说,“可就没这么轻了。”
景玉搂着大把的现金,弱小而又无助地点点头。
下次还敢。
很明显,景玉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导游。
她来北京的次数也不太多,关于这座城市的了解,甚至还不如克劳斯毕竟后者有一群非富即贵的北京土著合作伙伴和朋友。
景玉和克莱斯仍旧在北京过了元旦。
在景玉看来,元旦远远不及过年隆重,但对克劳斯而言,元旦才是新的一年。
按照德国人的习俗,他们在元旦期间都会在家中摆放横树和纵树,用绢花做装饰;还有些地区会举行小伙子爬树的仪式、在零点的时候,从椅子上跳下来等等等等。
但克劳斯显然对中国人庆祝元旦的仪式更为感兴趣。
景玉绞尽脑汁,只能告诉他“呃元旦的话,大概会有跨年演唱会”
克劳斯若有所思“好主意,你想听哪几个人唱歌我请过来。”
景玉“”
景玉能分得清1000元和10000元的差距,也知道10000元和100000元有什么不同。
但是。
一旦资产超过百万,千万,甚至亿万,她就没有办法来辨别这庞大财富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就像埃森集团,资产超过9980亿欧,或者超过8890亿欧,对于景玉来说,都是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正如根红苗正、共产主义红旗下长大的景玉,有时候也无法去揣摩财阀出身、垄断行业唯一继承人的克劳斯先生,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念头。
景玉刚上初中那会,父母还没离婚,她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身边人追一个新兴的男团,她也追,不过最轰轰烈烈的,也不过是送他们昂贵的礼物,在他们演唱会结束后,邀请他们一起吃下午茶。
仅此而已。
像克劳斯这样轻描淡写一句“想听哪几个人、就请谁”的派头,景玉无法想象。
不过她并不是追星少女。
有高价请明星,还不如把钱都给她。
真情实感追星会受伤的。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最好别投真感情进去。
就像现在和克劳斯,两个人白纸黑字签了合同。
四年之内,克劳斯要陪伴,景玉要钱。
合约一满,桥归桥,路归路。
景玉只能失落地带着百万欧元离开,从此以后,当一个寂寞的富婆,失落地过上富裕生活,饱尝有钱人的烦恼。
真惨。
一想到未来的生活,景玉躲在被子里都忍不住笑出声音。
回到慕尼黑的第三天,景玉的学校开课了。
她没有考取驾照,别墅离学校太远,深思熟虑后,搬到了离学校只有两条街的公寓中居住。
无他,纯粹是学业压力太大。
每学期至少7的课程,没有一个水课,学校又是知名的难毕业,为了拿到学位证,景玉的学习劲头儿一点也不比高考前低。
每天七点钟起床,晚上在图书馆泡到九点钟才回公寓。
周末也极少出去,大部分时间都在啃书、查资料,专业相关的一些项目,在开始前会有笔试或者口试,只要两次不通过,这个项目就会直接挂掉。
之前景玉又学习又打工,两样不能兼顾,成绩考的惨不忍睹,是那种教授看到都要皱起眉头的程度。
现在她不必打工,晚上回来后还有克劳斯贴身指导学习。
景玉读的是商科,很多地方,克劳斯都给给予帮助。
有些晦涩难懂的案例,景玉拿来请教克劳斯,只需要他几句话点拨,她茅塞顿开。
她头发留长了一些,现在彻底盖过肩膀,反手摸,能攥住一小截。
克劳斯很喜欢她的黑色头发和眼睛,也不许她剪掉,要一直留着。
景玉起初怀疑他是“yeo fever”,警惕了好久,但暗中观察克劳斯对其他的亚洲女孩并无其他不同,才慢慢地放下心。
毕竟上一个向景玉告白的德国人,半年内换了七次女友。
每一任都是亚洲女孩。
克劳斯也只在周五和周六的晚上与她亲昵,释放,只不过他仍旧不会将衣服全部除去,仍旧不允许景玉随意触碰。
如果不是对方花样百出,景玉都要怀疑他是严苛的禁欲者了。
克劳斯熟悉景玉的每一处。
但景玉连克劳斯腰上的纹身都看不清楚。
是的,克劳斯的右腰侧、坚实的腹肌旁,有一个比景玉手掌都要大的刺青。
黑色,只能瞧出枝叶纹理,好像是什么花朵,像中国的工笔画。
他腹肌往下,有着金色的、淡淡的毛发,一路延伸,而这个刺青范围中,无丝毫毛发。
职业道德让景玉忍住问他的冲动。
如此相处又是一月,景玉忍不住冒出个奇怪的念头
克劳斯找她,该不会是想学习中文的吧
不过很快,她就不这样想了。
哪怕每周有着固定的进账,在上午有课的时候,景玉中午一般还是选择在学校食堂解决。
慕尼黑学生食堂基本上都是由studentenerk,味道说不上特别棒,但也不差。
今日的还有一份意面。
景玉用不惯叉子,又担心面上的酱汁沾到自己身上,正小心翼翼地卷着面,有人哐叽一下,重重地将托盘放到她面前。
景玉抬头,看到了继弟仝臻。
他冷着脸,用中文飞快地说“和老男人睡觉的滋味怎么样只要叉开腿就能拿到钱,这日子过的不错吧吃洋几把吃的挺开心”
景玉放下叉子“滚。”
仝臻不放过她,言辞极其恶毒“在国内装什么高冷仙女,到了这儿还不是让人随便上。景玉,你就这么想当慕洋犬”
景玉一言不发,将整盘意大利面扣在了他头上。
“滚你爷爷的蛋,”景玉说,“日你祖宗十八代的坟。”
克劳斯在下午两点才接到电话。
阳光正好,雪花白白的一片,还没有融化。
克劳斯的律师先他一步到达,和警察协商,顺带着向学校的老师,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只需要一句“我是为埃森集团的克劳斯先生服务”,对方立刻心领神会,热情亲切地招待着律师。
克劳斯没有去学校,他坐在车里等。
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当看到景玉的脸时,克劳斯仍旧皱紧眉头。
她扎好的头发松散了,脸颊上有一道指甲划破的痕迹,流了血,约三公分长,红红的。
嘴角也破了,大概是牙齿不小心磕到的。
衣服脏掉了,有些酱汁的痕迹。
当景玉坐在他旁边时,克劳斯闻到了意大利面和七菜酱汁的味道。
“先生,”她垂着头,像一个打架睡了的兔子,耷拉着耳朵,“对不起。”
克劳斯问“今天中午,你和一个男人在学校食堂内大打出手”
景玉“嗯。”
“认识”
“嗯,”景玉有些心不在焉,不想多说,“一个高中的。”
克劳斯按了按眉心,想说些什么,又忍住,最终叹了一声气。
他说“你啊,笨的能在牛奶里淹死。”
景玉小声反驳“我拿餐盘把他头敲破了耶,还给了他脸两拳,不吃亏。”
克劳斯不言语,他抽出纸巾,捏住景玉的脸,仔细地给她擦拭脸颊上那一道血痕。
景玉不说话了。
克劳斯手很大,轻而易举地就捏住她脸颊,不许她动弹。
景玉有些喜欢这种被禁锢的感觉当然,她更喜欢的,是现在克劳斯脸上专注的神情。
因为车内光线不如外面强烈,他的绿色眼睛瞧起来颜色也深,金色的睫毛性感又迷人。
景玉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就像是被困在森林中的雀,深深陷在这一团绿色的迷雾中。
不清楚是不是光线的缘故,景玉发现克劳斯的瞳孔比平时放大了很多。
她脱口而出“先生,我们现在真的好像谈恋爱耶。”
克劳斯捏着纸巾的手一顿“什么”
这一句,他用了德语。
“啊不,”景玉眨了眨眼睛,回过神,飞快地解释,“我是指,您现在这样的举动,像男友做的也很像父亲能做出的事情。”
克劳斯将沾了她血迹的纸巾丢掉,换了个新的,擦拭她脖子上不小心溅上的酱汁。
他有配枪证,也加入了俱乐部,时常会有一些俱乐部内的聚会,有时候也会去合法狩猎区狩猎。
指腹和掌侧,都有一层厚厚的、拿枪留下的茧子。
现在,这层茧子隔着一层纸巾,贴在景玉细嫩的脖颈上,不自觉揉出红色,他抬手,仔细擦旁侧的痕迹。
克劳斯不经意地问“倘若我真是你男友,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景玉眼睛闪闪放光“当然是把你所有的钱都存到我帐户上。”
克劳斯控制不住力道,捏着纸巾、狠狠压在她脖子上。
“甜心,”克劳斯说,“你以后还是继续把我当daddy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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