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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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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参战台上, 云倾送走了菩提灵心,而后五指虚虚一握,原本随绿色彩带最先落下的那团白色光团,便顺势化为一道流光, 于他指尖幻作一根长约三尺的褐色树枝。

    只见他抖了抖枝干上附着着的少许树叶, 回应菩提树的询问, “倾已承你赠枝之情, 又怎好贪得无厌”

    万年菩提树的灵心有多珍贵,对扭转这场战局的效果又有多关键,恐怕在场没有人会不知道。但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云倾才会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拒绝。

    对他而言,凭借外力的帮助赢得的胜利, 再是怎么成就不凡,也终究不是自己的,既是仙宗大会的车轮赛大比,不论处于何种境地,他都要用自己的实力,来斩获属于他的荣光。

    “抱歉, 这事是吾自作主张了,”低沉的男音顿了少顷, 逐渐变得缥缈起来,“不过在大比上,吾一直都很相信你。”相信你, 才是名副其实的大会第一。

    关玄澜闻言,轻轻笑道,“灵物有情,还真是稀奇。”

    他一面说着, 一面朝云倾浅浅笑开,但当他视线扫过青年手中握着的一截菩提树枝时,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身上的细微变化,关玄澜兀地收敛了面上的笑意,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剑气

    一股极为强大的剑息突然拔地而起,汇聚成滔天杀意,向四周猛地扩散开来

    那里面所蕴含的浓郁杀意,居然把相隔甚远,散落在战区四处,正参加车轮大比的修士都给震得浑身一抖,几乎是在云倾握住树枝的瞬间,他们便觉得犹如被阴风拂过脊背,直刺得他们汗毛倒立。

    “什么鬼东西”参加第四轮车轮赛大比的修士,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纷纷瞪大了自己的双眼,朝着云倾这方直直眺望。

    只见一方战台上,染血的青年手中拢着一根树枝,褐色的枝干并不很直,其末端甚至还生了几片不对称的绿叶,看着就像是被人随手从枝头上折下来的一般。

    但就是这根毫不起眼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树枝,他们不过是在它身上匆匆瞥了一眼,便立即感到自己的眼球,好似要被一股蛮力撕裂了的剧痛

    而置身于这场风暴之眼的关玄澜,更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伟力,逼得不得不倒退了两步。

    在这漫天肆虐的狂风中,他诧异地抬眼,兀的瞧见云倾眉心凝结的杀意,一时间竟觉心脏在狂跳不止。

    整个修真`界里,要论拥有最强剑意的地方,莫过于南域剑宗,那里剑道昌盛,剑修云集,门下弟子个个都是战斗狂魔,好战分子。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剑宗仍是青屿大陆剑修们向往的修炼的圣地,是剑道天才们能进入的人间天堂。

    关玄澜曾在七年前,亲自见过剑宗宗主与容出剑,他的剑意嚣张、霸道、且战意至强远远望去,只一瞬便能让人觉得血脉结冰,心惊肉跳。

    但此时此刻,站在参战台上的云倾,从他身上流泻而出的凌厉剑意,竟然比身为一宗之主的与容,还要更胜几分

    关玄澜很难用语言,去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他离云倾离得这般近,以至于他所能体会到的,好似也不再是云倾提剑的瞬间,爆发出来的浓郁澎湃的剑意,

    而是他这个人,心中最最坚定的道心

    那种道心,坚韧无匹,让人在接触到它的刹那,便会由衷地觉得这世间万事万物在它面前,无论是有多么的难越不可攀折,无论是有多么的坚不可摧,都将被其碾为齑粉

    在这股异常霸道的剑意之中,透着一股令人胆裂魂飞的浩瀚力量。它不仅带着云倾个人的强烈战意,还包含着云倾至死靡它的信仰

    “好强的剑意”关玄澜眯了眯自己的眼睛,情不自禁地为云倾赞叹出声。

    “倾以枝代剑,”云倾一手捏着树枝,半垂着眼,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还望不要见怪。”

    仙宗大会之上,在这最后的一场车轮战里,作为云倾武器的,竟然是他手上拿着的一截灰扑扑的树枝,这种情况下,不论是放在哪里,都该是被人取笑的存在,但是此时,看着那根被青年散发的浓郁剑气所裹挟着的,犹如一把锐利长剑的菩提树枝,整个赛场上没有一个人,能从脸上笑得出来。

    关玄澜知道云倾那话,是对自己说的,因为像是仙宗大会这样负有盛名的中洲大比,在车轮赛中,胡乱摸出点东西作为自己的兵器,无异于是对另一方参赛者裸地蔑视实力堪忧,不值一提。

    所以云倾这番说辞,虽然听上去敷敷衍衍、不咸不淡,但若是放在大比之上,自然而然便带了点子解释的味道。

    关玄澜诧异了一瞬,他之前在赛事之初那么对待云倾,显然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愿意同自己稍作解释。

    即便是在这解释中,注水和冷淡居多,但还是无法掩盖云倾教养极好的事实。

    他的师尊于晚秋,把他养的可真好。

    关玄澜如是想着,他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对云倾莞尔一笑,“今日能接道子一剑,实属玄澜三生有幸,又岂有见怪之理”

    以云倾即将耗空的体力,和丹海里为数不多的真元,如无意外,他只能斩出一剑而已此战输赢,就在这一剑之间。

    云倾背水一战,若是放在以往,普天之下有人居然胆敢在他面前,想要以一剑定输赢,关玄澜连给个眼风都嫌吝啬,直接让对方横死当场,以便于助他重新去理解理解,什么叫做“口出狂言,不知道天高地厚”。

    可是,如今有这个狂妄思想的人,换成了站在他眼前的乌发金眸的青年时,关玄澜却诡异地觉得,云倾所思所想,有那么一点实现的可能。

    想要以一剑之威扭转乾坤么

    关玄澜倒是很想看看,避世不出、不问世事的玄灵道子,那个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玄灵道君,他倾心教养出来的徒弟,究竟有什么令人拍案叫绝的本事。

    正如云倾刚才所说,以枝代剑,毫无攻击力的菩提树在他手上,褪去了树木的钝意,锋利的宛如一把真实的长剑。

    他双手握剑,可怕的气息便从他指尖迸发而出,树枝受此影响,从与云倾接手的一端降下白光,迅速地将其原本灰褐色的树干寸寸点亮,继而爆发出世人难以想象地滔天战意

    在这一片虚无缥缈的剑息之下,周围所有被修士术法点亮的光芒和奇景、花枝和树叶、灵植和灵草,都犹如那过了花期的花朵般,在数百万修士惊奇费解的视线里,暗淡枯萎,无声消融。

    “剑息所过之处,万物皆要避其锋芒,”顾承轩看着参战台上,整个身子都笼罩在一片剑光中的青年,惊诧道“羲忱这修的什么剑术,好生霸道”

    虽然并不是很懂剑修的那一套体系,但顾承轩毕竟自身修为、眼力摆在那里,在云倾提剑的瞬间,便能隐隐感觉到一股势压沧浪之感,巍巍然如群山大川,惊得他一时间脑中嗡嗡震响,面上竟奇异地,浮上了讶异和呆滞的两种表情来。

    云倾这还只是起手剑而已,就已经有了让顾承轩都产生压力的威势,那他这一剑必然会是惊天一击,不出则已,一出必将对手斩于剑下

    “我靠”这般骇人到发指的磅礴剑威,几乎是令顾承轩瞬间反应过来,他面色突变,不由自主地爆了一句粗口,转头对着旁边的老朋友与容大吼道“羲忱这孩子借的哪里是什么菩提树枝啊,分明就是把杀人之剑”

    是的,云倾自小所修习的剑道,无一不是走的一往无前,霸道果决的路子,以至于在这种绝对力量的剑术下,哪怕他前方出现何种锐不可当、身经百战的强大敌人,又或者是何种横亘在前的,不可逾越的天堑峭壁,云倾都必将其一一斩于脚下

    所以它凌冽、霸道、暴戾的人浑身冷汗狂冒。

    站在参战台上的关玄澜,在云倾起手之际,便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若是云倾的这一剑成功落下,那他所表现出的“以一剑定胜负”,绝不会是嘴上花花。

    关玄澜从遇见云倾起,从未因为自持甚高,而在他身上放松过一丝一毫的警惕,脑中警钟在咚咚敲响,只见他猛地向上一抡衣袖,宽大的月白色袖摆翻飞间,有股悍然的力量兀自拔地而起。

    狂风席卷,那株根植于浮空大陆万载岁月的菩提树,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疯狂搅动,搅得那些树干枝叶发出“哗啦哗啦”的簌簌震响。

    不似平素由风拂过,带着些许自然之声的树木之音,遮天蔽日的树冠,和大量过于密集的树叶枝干,在莫名力量的急速刮动下,发出连绵不绝的刺耳之音。

    这些比噪音还要尖锐百倍不止的声音,携带着一股诡异的魔力,佛若能轻易刺穿人的耳膜一般,区区一圈余波的扩散,就已经震得许多观战的修士口耳冒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鬼东西,别叫了快给我停下来啊啊啊”耳朵的折磨,加上精神上受到的痛苦的叠加,令在场修为不足元婴境的修为纷纷哀嚎出声。

    “我艹了,”有的因为关玄澜口出狂言,肆意轻嘲云倾而憋了一肚子气的修士,内心本来就对他厌恶至极,此刻更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底下这人,“这位佛莲圣子,到底在搞什么玩意儿,这么邪门”

    他般说辞,只差没指着关玄澜的鼻子,大骂关玄澜在仙宗大会上,不顾自己佛莲圣子的身份,大摇大摆地施展邪术了。

    “这是万佛宗的秘法”粗狂男子身边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扶着额,难以言喻地看着他,“天地归元。”

    虽然她也十分讨厌这佛莲圣子,巴不得在他各个方面尽情地找他的黑点,但这种说了会贻笑大方的事情,她看在男子与他“志同道合”的地步上,还是向他科普了一句,“并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邪门玩意儿。”

    “”

    关玄澜感受到上空拼命抗拒自己的力量,眼珠微动,挑眉道“难道不是云倾,你就不愿了吗”

    “那佛家所谓的众生平等,又算什么呢”在树叶枝干疯狂颤动之下,关玄澜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轻笑出声,“你要知道,世间万物,皆为苍生。”

    他话音未落,复又一拂衣袖,袖袍震动间,无数翠绿的菩提树叶终于摆脱了自己的母树,从天而降,像是天际下了一场瓢泼的大雨,瞬间便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片片柔软的叶子被外力剥离树干,化作把把锐利的小刀,雪白的刀刃闪烁着森冷阴寒的光芒,漫天骤雨下,它们此刻犹如被飓风卷起的汹涌的浪,发出可怕的兵刃相接之声,刷刷向着云倾直面而去

    无数的叶片在关玄澜身边沉沉浮浮,密密麻麻地树叶汇聚成涛涛绿浪,放眼望去,好似永远也看不到尽头。

    那从小小叶片里催发出的凛然力量,割得关玄澜周围的空间都如镜面一般,片片掉落,给人视觉上的感官,震撼的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此人可怕”

    虽然在场绝大部分人,都极度厌恶佛莲圣子,以至于他们根本就不想在心底对讽刺云倾的他,产生出一丝一毫的赞叹和崇拜之意来。

    但相同的年龄,甚至是比关玄澜要年长不知多少岁观战修士,看着眼下骇人的场景,瞪着自己眼眶通红的眼珠子,还是不可抑制的浑身颤抖。

    可怕啊

    真的是太可怕了

    如此可怖到令人肝胆欲裂的景象,观战的修士不过是虚虚瞥了一眼,还未领略过其中的浩瀚力量,就足以让他们面如土灰,从而心中升腾起自己绝不可战胜之胆怯心理。

    连道心都在轻易之间被其动摇,又遑论是像云倾一那般,站在参战台上,与关玄澜正大光明地进行一战呢

    “云倾,快跑”巨大的惊骇挡不住那股发自内心的喜爱,有尖锐的女子之声,猛地从观战台上的凭栏处爆发开来

    “道子,小心”

    “打断关玄澜的施术,不要让他用那个术啊”被女子的叫声拉回了呆滞的思绪,许许多多围在凭栏处的修士回过神来,朝着底下咆哮大喊。

    天地皆被绿色填满,在这声势浩大的绿芒之中,只余下一点月白。

    关玄澜身处力量的漩涡中心,一头披散的长发随风飞舞,他定定地看着由剑光包围的青年,“剑修善战,所修之道至刚至强,天地归元,勉强算作以柔克刚了。”

    关玄澜此刻脸色白的清透,额际汗珠直冒,他无所谓地动了动指尖,轻声道“你若是能破了此术,此战便可尘归尘,土归土了。”

    也不知是不是听出了关玄澜话里若有若无的叹息,云倾眼睫微颤,当心中信仰和自身剑意相互融合,他整个人都犹如一把挺直的长剑,在观战众人担忧惊恐的目光下,手腕翻转,顺势就朝着关玄澜的方向挥出一剑。

    “人剑合一,”腾龙王座上,自打察觉出云倾将要出剑,便一直默默地注视着云倾,不曾开口的与容,只手扶着王座的扶手,声音嘶哑地喃喃道,“玄灵道子的这一剑,带着他无尽的信仰。”

    “是信仰之力。”带着自身信仰的一剑,将会无坚不摧

    斩

    无数修士情不自禁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目不转睛地觑注视着,这或许是他们此生所能见到的,最强也是最坚定的一剑

    在云倾正式出剑的那一刹那,他并没有如战台上方的百万观战修士所想象的那般,手上划拉出有什么华丽繁琐的招式,只是很简单普通的那么一劈,随意地像是三岁孩童初初握剑,但就是在云倾剑尖点地的瞬间,满目翠绿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细长的白线。

    轰轰轰轰

    散发着强烈剑息的菩提树枝随着云倾的动作,倏地划破长空,剑指之处,一道割裂空间的雪白残影贯穿整个参赛场地。

    那携带着尖利的,轻而易举就能把人骨头搅成碎末的翠绿叶片,在仅离云倾三寸之距,停了下来。

    它们泛着森白可怖寒芒的刀刃,还差一步就能刺破云倾的血肉,剜掉云倾的灵脉,废掉云倾的手臂。

    但它们此刻,都不能再前进哪怕一厘的距离。

    灿烈的剑芒划破层层封锁的绿色汪洋,震天巨响响起的同时,细长的白线在众人的目光中,寸寸拔高,由上接下,就好似耀眼的极光一般,把整个天地都渲染成了一团烈烈的耀阳。

    噗噗噗噗

    那些靠近云倾面门的菩提树叶,统统恢复它们原本的模样,去除了术法的催动,它们像是被烈火烧焦卷曲的枯叶,发黄发催,然后迅速枯化,还没有落到地上,便已经于空中消失不见。

    它们在白线面前,犹如骤然被抽取了生命,开始大片大片的死亡,天空也奏响了一首悲歌,不过须臾,千千万万片翠绿的菩提绿叶化为虚无,现出了它们最中间包裹着的修长身影。

    好好地月白色的衣袍上,正悄无声息地渗透出点点鲜血,黏腻稠红的液体很快打湿了关玄澜的衣料,在他长长的衣摆下,甚至还凝聚了颗颗滚圆的血珠。

    滴答、滴答

    全场皆摄于云倾一剑之威,这时微小到不可闻的滴血声,竟然也变得刺耳起来。

    关玄澜身子晃了晃,到底是没控制住,脚下一软,直直向着参战台上摔倒下去。

    皮肉碰地的声响随着响起,身体虚弱无力,关玄澜跌得多少有些重,可他倒在地上却并不着急站起来,只是看着云倾的位置,似是有几分回忆地道“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识过这般令人心悸的一剑了。”

    万佛宗天地归元属于大型术法,有点类似于玄灵道宗的秘术坠天钟,拥有震天杀伐的同时,也需要消耗施术者大量的真元,来做支撑。

    关玄澜实力强横,在外人看来十分庞大的真元,对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无奈栖昙婆罗折了他半身鲜血,修者血液又历来与真元挂钩,经此一遭,关玄澜实力最少去了三分之一。

    而起初关玄澜用的栖昙婆罗,跟上古禁术相差无几,他施术已然伤身,最后又被云倾一剑重创,以至于现在没什么反抗的余力。

    不过即便是输了比赛,关玄澜面上也不见丝毫列如伤心、愤恨、不甘之类的负面情绪,他很慢很慢地曲了曲自己的手臂,绕过两枚碎裂的石子,笑着对云倾说,“你很强,这场比赛我认输了。”

    云倾在战台上沉默了片刻,才嗓音干哑地说,“为什么”为什么在明明可以赢得前提下,用什么古怪的栖昙婆罗。

    如果不是关玄澜做了这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最后的这场大比,他纵然天赋超绝,也有大半的机会,败在关玄澜的手里。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说得在场修士神情迷茫,但关玄澜身为当事人,他听懂了。

    他对云倾温和地笑笑,那张被迸溅的血珠沾染的面容,依旧清雅的犹如仙人临世,“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

    “你我有缘,所以云倾,别去疑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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