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 都市小说 > 邪神也有青春期吗[西幻] > 52、她在伤害你

52、她在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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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很重要吗”邪神偏了偏头, 似是面露不解。“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无论是神力也好,荣耀也罢, 那些人每日每夜地在向我祈求偏爱与神迹,而这些如果你想要,我全部可以给你。”

    殷棠平静道“这些不是爱, 只不过是你随手便能轻易赠与的东西。”

    下一秒她却见面前的神祇猛地皱起眉,周身气势一下子阴沉可怖起来。

    “这些不是可以随手送出去的东西。”祂肃然道, “我不会把这些随便给某个凡人或是神祇, 只有我认定的人。我不清楚你们下界对于爱的定义是什么, 但在我的意识里,在你看向我的那个瞬间我搜索人类语言表达的词库,查找最贴合的就是这个单词。”

    “在诸神的体系文明里, 没有这个词的存在。我们也从来不谈爱。”

    “可是按照人间的标准,那个瞬间我能使用人类文明语言体系说出的最吻合的句子,就是爱你。”

    “”

    殷棠不说话了。

    她抱着手臂靠在办公室外的门板上,中途路过数名学生,因为看不见神祇的存在无一不向这边投来怪异的目光。

    “她就是六年级魔法部的那个殷棠在期中考试的时候面神的那个”

    “你还真的信啊。听说她祷告的对象是邪神, 那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这谎话简直漏洞百出。”

    “她最近总是在跟空气说话, 这也是装出来的吗”

    “那当然了。就算是死灵法师跟看不见的魂体说话, 也要通过特殊媒介才能做到, 她这一看就是为了博关注自导自演的。”

    “嘘, 你们都小点声吧”

    学生们的窃窃私语伴随着打量视线逐渐远去,殷棠目光收回,直视着周身气压阴沉极端的邪神。

    “怎么准备重操老本行了这是”

    “你不想听见这些话,我可以让他们消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上, 甚至没有人会记得他们的存在。”神祇的金瞳在几个学生背影上一一扫过,说这话时的语气像是不过随手碾去几只路边的蚂蚁。

    殷棠对此不置可否,目光从神祇周身掠过,似是想起什么,有些好笑地摇摇头。

    “还真是不一样。”

    邪神顿下指尖酝酿的邪恶力量,“什么不一样”

    “你跟以撒。”

    她耸耸肩,“要是现在是以撒面对这种事情的话,他不会当着我的面说这些。只会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然后回去背地里偷偷捣鼓,选在一个我不会知道的时间对那几个学生下诅咒。”

    邪神皱眉,“听起来像个怯弱虚伪的小人。”

    殷棠“你们总是喜欢自己骂自己。”

    她身体重心从门板上倾斜,直立起身形长舒了口气。“其实我”

    “殷棠”

    她话音猛地顿住,掀起眼睑以一个极端复杂的神情望向走廊尽头的来者。

    伊娃在其后紧皱眉头有些担忧地朝自己望过来,难得不习惯性地出言讽刺些什么,只是在叫喊了一声之后默默站定在原地。

    有事就叫我。

    荆棘藤蔓在原地组合出这样的一句话来,殷棠注意力却尽数在那抹身着纯黑色斗篷的女人身上。

    来者大半张面目被掩盖在宽大优雅的帽檐之下,只露出形状优美的下巴与嘴唇,而嘴角肃穆地向下拉着,严苛的气势冲淡了精致五官本身所带来的感官。纯黑色魔女斗篷包裹住她全身,长袍的衣领扣子一直严严实实系到脖子的最顶上。

    邪神第一时间察觉到眼前人的情绪变换,同样皱眉望过去。“怎么了,你认识那个人吗”

    “啊,我都忘了。”

    垂坠发丝遮蔽住眼中的神情,殷棠低声喃喃。“也是啊,回到这个时间点,怎么可能不再见到她呢。”

    高跟鞋的清脆踏地声在她面前止歇。

    “殷棠。”

    冷冽的女声这样唤道。

    殷棠牙齿咬着口腔内的软肉,直到舌尖尝到血腥的铁锈味,她整个人如梦初醒,有些恍惚地在原地抬眼。

    一瞬间,喉头发着涩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们教授喊我来,说你在考核过程中经历了面神之后,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对劲,时常对着空气讲话。”

    女人狭长的眼从帽檐下凌厉抬起,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面前一言不发的人。

    “你没什么要反思的吗”

    殷棠长久地沉默着。

    “你也是真实存在的啊。”

    突然她抬手将遮在眼前的发丝拨至脑后,露出完整的黑曜石般的双目。在那双瞳孔的注视中她亲眼看见黑袍女人似是怔愣一瞬,殷棠扯开嘴角,像是终于等来了阔别已久的报复。

    “是,我经历了面神,也亲眼看见了那位邪神这么说的话,你想怎么样呢哦对,我忘了,明明是最强大黑暗的诅咒魔女,背地里却信奉着正神,对自己的同胞不屑一顾。”

    话音如同被未知的手掌掐住,殷棠突然面目惨白伸手反掐着自己脖颈,她面部攀爬上形貌诡异繁复的诅咒铭文,直到因为极度缺氧而膝盖软着跪倒在地。

    她没能直直跪下去,虚空中,盛怒的神祇拖住她下坠的身型。

    “你敢。”

    殷棠嘶嗬着喘气,沙哑着破锣般的嗓子“你今天敢动她,我会用我的余生恨你。”

    邪神暴怒之下的攻击停顿在距离黑袍女人一寸之隔的位置,祂克制到手腕甚至都细微颤抖,半晌不可置信地回头。

    “她在伤害你”

    “殷棠,你在跟谁说话”

    诅咒魔女皱起眉,原本就不苟言笑的面部神情更为压迫肃穆。

    自她周身传来的可怖氛围甚至能将教室中没什么阅历的学生吓到腿软,殷棠半跪着闭眼平复了几瞬被种在身上的诅咒,竟然还能习以为常地顶着压迫笑。

    “我说我在跟邪神说话,你会相信吗”

    “荒唐”

    “唔”

    急剧窜起的缺氧痛感中,殷棠反掐着自己脖颈嘶嗬,狼狈地试图摄取到一点稀薄空气。

    她边上只存在于自己视物范围之内的神祇眼神可怕紧绷到极致,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老头快速冲出来给她施加了一个返护圣术。

    “科洛丝女士,您这是在干什么”

    老教授仔细替她清理体内残存的诅咒,边望向女人满脸不认同道“我今天喊您过来主要是想让您关注一下孩子的心理状态,不是让您这样体罚孩子的这种教育方式是错误的,就算事发突然,也应该了解前因后果之后再进行理性教育,希望您能够明白”

    “不是因为这个。”

    诅咒魔女褪下兜帽,冷肃的面容丝毫不近人情。“我罚她是因为对神祇出言不逊,以及沾染上的爱说谎话的恶习。”

    老头扶着殷棠站起身,叹息着摇了摇头。“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你先在那边坐一会,我有话跟你的监护人单独谈谈。”

    殷棠咳出一口血丝,头也不回地朝他们摆了摆手,缓步朝楼梯走去。

    诺克密林,魔塔。

    “为什么”

    逼仄压迫的折叠封闭空间内,除了唯一的人体与神祇投射在世间的分身,其余什么都没有。

    狭小到甚至翻身都困难的全封闭结构,人只能蜷缩在一寸见方的四面封顶空间中。

    身处于这样极端不适的环境下,连时间都失去了意义,光是一点一点数着自己的心跳声没多久就能将精神逼入崩溃状态。

    殷棠老神在在地闭眼靠在封闭空间的一面上,半晌抬脚踢了踢。

    “你能不能赶紧出去啊,真的很挤。这里的位置本来就只够一个人待着,你不是神吗赶紧搞一个虚体出来,别再挤我了。”

    要是只有她一个人还能够时不时换个姿势缩着,但此刻邪神的人形状态同她一起被关在折叠空间里,简直局促得像是挤在同一个鸽子笼里的两只家禽。

    此刻他们呈一个对角互相蜷坐着,四条腿交错十分勉强地屈起。殷棠倒尚且还能够放下,某名邪神偏偏却化成这么个人高马大的人类形态,两条长腿几乎顶着封闭空间的顶面,从未这么憋屈过。

    “我问为什么。”

    祂在昏暗得只有从顶上一丝透气孔投射进来微不可察的光线中凝视着殷棠的面目。“在我看到的那些个未来结局中,你不是这样忍耐的人。即便那个女人是你名义上的养母,你依然不会被这样拘束。现在,为什么这样做”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殷棠闭着眼睛,甚至一副对此刻身处的环境熟门熟路的姿态,“我想反抗,便反抗了。我现在不想有所作为,便任她将我关在这里了,做决定的不是她,而是我。懂”

    邪神沉默片刻,“所以你的意思是凭你现在的实力能够自己从这里出去是吗”

    殷棠“”

    她猛地睁开眼,一改先前老神在在的模样,堪称凶恶地瞪过去一眼。

    “那是因为我的能力现在被限制在十八岁的这一年了要是换做是原来的我,什么上世纪最强者诅咒魔女,我一拳干三个不在话下”

    邪神嘴角似是有些上扬,反应过来后又肃然着紧绷,开口道“我带你出去。”

    “不用。”

    殷棠回复得很快,无所谓地摆摆手。“算了,几十年了,好不容易再见到那女人一面,就给她点面子不再跟她对着干好了。反正我有经验,你闭眼脑子里面放空什么都不想,三天很快就睡过去了。”

    于是神祇沉默下来,注视着那个阖眼面目平静的姑娘。

    这种程度的压迫让祂待这么一会都觉得难受,而听之前那个教授跟诅咒魔女的谈话,殷棠从小便是从这种环境下成长的。

    几岁的孩子,一个人被关在这样的折叠空间里,她那时候该会有多恐惧无助又是经历了多久,才会面不改色地说出我有经验这种话来

    神明没有心脏这样的器官,而此刻邪神艰难抬手按住胸膛,只觉其中幻化而出的人类器官正在从一个装饰物变得鲜活鼓胀地跳动。

    而这样的鼓胀是酸涩尖锐的,正如同彼时祂寻遍历史上下数千年的人类文明,才从中提炼出一句“我还是选择爱你”那般。

    人为的爱意,从来都是如此尖锐而痛苦的吗

    “”

    殷棠眼睑轻颤着,缓缓睁开望向朝自己倾身的神祇。

    “”

    他们在逼仄狭窄的空间中拥抱,皮肉交杂着黏腻的汗水紧贴在一起,宛如一对交颈濒死的天鹅,涸泽之际互相往对方身上吐口水的鱼。

    他们在各自的苦痛中拥抱,凝视彼此像鼻梁抵在镜面上凝视自己,将对方活吃下去,直至骨血相融难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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