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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大人下令, 要让江省左右百信集体迁徙,一个不能落下。”
“什么这不是为难我们这些做手下的么”
“大人自然有大人的决断。不然你想怎样,站在这里什么事也不做, 看着所有人被淹死”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类似的对话发生在江省各地的县衙里,许多衙役听到县令大人的指示后心中犯嘀咕, 忍不住与旁边同僚说嘴几句。
“郡守大人那是什么样的人物, 他比我们看得更远, 考虑的也更周全。大人说大水会淹没整个江省,那事情十有不会出错,否则大人怎么会这么说”
“也是”
如果不是确定这次洪涝实在是无法避免, 郡守大人又何苦自找麻烦。
带着那么多百姓迁徙,能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吗路上一路跋涉, 最操心的难道不是大人
一般这种遇到天灾的情况, 谁遇到危险, 当官的都不会遇到危险,除非他们自己“想不开”跟在百姓身边,一路拉着百姓们逃难。
此刻听说大水要淹没整个县城,衙役们纷纷行动起来, 喊来各地的村长, 挨家挨户的敲门下达通知, 告诉他们这边即将被大水淹没的事情, 说郡守大人还有县令大人要带着大家去安全的地方, 大家做好准备,只带上所需的食物与衣物, 轻便行动。
百姓们听到这个噩耗,面如死灰,不少年纪大的老人当场坐在了地上, 哭天抢地,说她哪儿也不去,要死在这故土里。
他的子女心里同样不好受,可县令大人都这么说了,总不可能大家真的死撑着坐在家里,带着父母与妻儿,眼睁睁看着大水淹没自己全家吧
所以他们谢过衙役后,扶起家里的老人,把他们带到屋里好生劝说。
短短一天的时间门,大家匆忙整理好了各自的家当,大包小包的肩上扛着手里提着,乌泱泱乱糟糟的挤上了街道。
衙役们看到这场景头都大了,大声呼喝“你们这是逃难还是搬家说了只能带上食物和衣物,难道洪水淹过来,还会顾及你们身上带了东西跑不快,特意为你淹慢一些”
下方老人本来心里就难受了,听说连自己的家当都不能带,当场崩溃了,捶胸顿足的说自己不走了,说这离开以后,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许多人听到她们的哭喊,也跟着难受起来,个别人甚至真的死犟着要拽妻子儿女回家,说他不信大水真的会淹过来,还说所有人都不在,指不定有谁潜入他们家里偷东西。
衙役气得咬牙切齿,冲上前去,用棍子抽那个想要带着妻儿去死的混账,怒骂“你当老子想站在这里叫你们走吗老子一家老小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老子恨不得过去带着他们赶紧走,偏偏还得留在这里管你们这群蠢货的死活你这不知好赖,还在这里跟你爷爷我拿乔,你要死别带着你妻儿一起死,要死你一个人死”
说完,他去伸手拽着那大汉“你不是要去死吗你去啊,你要是敢回来,你看老子抽不抽死你”
大汉吓得面色惨白,旁边的妇人与孩子跟着哭喊着求饶。一些哭天抢地的老人也不敢哭了,瑟缩着不敢直视衙役凶狠的目光,抱着怀里的包裹不撒手。
衙役也知道,让这群人放下身上的东西没那么容易,干脆也不说了,指挥着大家赶紧离开这边。
一群人踩着已经淹没过膝盖的泥黄色洪水,一脚深一脚浅的艰难前进着。
他们要往高山上去,雨水打在身上泛着湿冷冷的寒意,顺着肌肤钻进五脏六腑里。脚底踩到的泥巴树枝时不时让人脚底一滑,一个不留神就会连人带东西直接摔进水底下。爬起来之后,身上全打湿了,风一吹,能把人冻得骨头都在疼。
很快有人受不了那种背井离乡的悲伤情绪,听着周围人充满负能量的埋怨,越听心里越难受,脚下的步伐越发沉重。
如果不是这年头的百姓都特别怕当官的,恐怕这群人真的会一个想不开冲回家,然后坐在家里祈求老天开恩,让这倾盆大雨有下完的那天。
大家一路走了两天,速度并不快,人群的数量和他们身上的沉重行李,以及他们自己本身就不情愿的心情,让他们两天了都才堪堪爬到县城外头的山顶。
这天清晨,山里飘着的雾缓缓散去。
大家面沉如水的咬着手里的干粮,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你们快看”
呼啦啦,一群人涌了过去。
接着,悲恸哀泣的哭喊声在人群中响起。
一些反应没那么快的人后知后觉的走过去,想要看看怎么了。
只看到下方的山脚下,乌泱泱的洪水遍布全部视野。
有人一脸空白的望着面前这一切,突然讷讷的说“我,我们的县衙呢我的家呢”
一人哭喊起来“苍天啊,造孽啊”
一些年纪轻视力好的年轻人视线死死盯着下方的江水,试图说服自己,这里并不是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是他们已经走远了,远到看不见自己的家了。
然而
“爹,那是不是我们的房子”一位年轻人指着一处只冒着点尖尖的柳树顶,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屋角。几不可见的两根柳梢在风吹雨打中虚弱的摇摆着,与一旁的屋角偶尔发生触碰,是他过去时常在家中院子里见到的景象。
“爹,我们的家没了。”年轻人眉梢倒挂,似哭似笑的看着他的父亲“爹,幸好我们离开了,不然这时候可怎么办呀”
旁边陆陆续续有人认出了下方的建筑特征,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如何,看着那汹涌翻滚,根本不讲任何道理的江水,怔楞的杵在原地,脸上满是茫然。
一路上呼呼喝喝喊得嗓子都要哑了的衙役烦躁道“现在知道为什么要叫你们走了就你们这速度,你们觉得是你们走得快,还是江水跑得快两天爬完一座山,你们可真行”
众人望着下方的江面,又看了一眼身上扛着的东西,寂静无声。
突然,有人把吸足了水,沉重到仿佛巨石一样的被子从肩膀上丢了下来。
他早就想把这玩意儿扔了的。
可是扔了之后,身体轻了,心仿佛也被挖空了。
他蹲下身子,突然在一旁家人们诧异的注视下,抱头哭了起来。
“刚种下的田没了,家也没了,什么都没了”
一双手轻轻按住了男人湿哒哒的脑袋,轻柔的女声对他说“没事,我还在,爹和娘,还有囡囡也在。”
男人红着眼睛看着面前一脸担心的家人们,用力揉了揉脸,接过妻子背上背着的东西,丢在被子旁,大声说“走吧,这些东西丢掉就丢掉了,命更重要”
自此为节点,原本还心存侥幸的人再也不敢妄想一切能够回到从前,安安心心的跟在衙役身后,步速比之前快了不知道多少。
衙役们带着大家往哪儿走,大家就往哪儿走。
不管怎么说,至少他们救了自己一家老小的命。
乌泱泱的队伍在约定好的县城外汇合,人数一下从原本的数千暴涨到了十万。
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都有点被吓到。
然而那种人数增多状况也变得混乱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大家发现原本跟在自己身边的人,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带路的人就站在前面带路,每天都会定时过来确认他们的人数,察看是否有发生什么情况。
他们似乎什么也不用担心,只需要跟着领头的那位走就行了。
一位怀里抱着孩子的青年突然试图走出队伍,急得直掉眼泪“我家孩子病了发热总是不退”
青年也是走投无路,抱着豁出去的心情来找的衙役。衙役说过无数次不准大家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不准偷偷溜走,真要有事情必须跟他报备。
青年以为自己的诉苦只会得到几声怒斥,然后被推搡着要求回到人群里,让他不要给他们找事。
谁知那个一路带着他们前进,看起来凶巴巴的衙役看了他一眼,忽然指着村长,让村长看一下队伍,自己则是带着惶惶不安的青年,一路找到了某个手臂上系着红布条的瘦高个男人那里。
张口就说“大夫,这孩子病了,您给他看看。”
青年呆愣站在原地,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在这种所有人挤作一团的情况下,帮他找到了大夫,而且还说
“药材钱和问诊费,您先记下,回头我们统一给您算。”
青年都快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什,什么,这”
衙役看了青年一眼,不咸不淡的道“我们郡守大人说了,如果有人生了病,费用公家会给你们一并承担,你就安安心心的跟着队伍,不要闹事,知道吗”
青年哆哆嗦嗦的说“不会,当然不会”
他孩子的命就靠着大夫救呢,谁敢走谁敢闹事有人要把队伍弄乱,害得衙役与大夫淹没在人群里,他第一个不答应
衙役让孩子给大夫看了病,孩子发烧有一阵了,再烧下去会很麻烦。大夫开了药让专门的人去煎,然后叮嘱青年不能让孩子穿湿衣服在外头被冷风吹,需要保存好体温,青年忙不迭的记下,心里又是受宠若惊,又是颇为感动。
他从没想过,在这种时候,诸位大人竟然将他们照顾的那么妥帖,这哪里是在逃难,简直是在出游。
出游都没有领路的人,没有陪同的大夫免费医治呢
青年越想越觉得心里头胀鼓鼓的,给孩子小心喂下汤药后,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回到队伍里后,青年的家人过来问他离开后发生了什么,青年忍不住将自己方才遇到的事情大说特说了一遍,众人无不觉得不可思议,与此同时,心里也安定了下来。
县老爷真的没有抛弃他们,甚至愿意给他们花钱买药他们只需要跟在老爷们身后,肯定能找到一条出路
类似的事情在迁徙队伍里时有发生,每件事情上峰事先都有给衙役们做过培训。
衙役们是分散打乱了去看管各地百姓的,他们和自己的家人分散开,心里自然希望家人所在的地方能够平平安安。
而平安的方式,可不就是需要他们这些人认真做事么
抱着这种心态,身负重任的衙役们遇到一点事情立马及时作出应对,半点没有松懈。百姓们看官府准备的如此周全,哪怕心里有些慌张,后面见多了麻烦被一个一个的解决,发现所谓的麻烦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渐渐的,也就不紧张了,甚至还会自发的替衙役们分担了监管的责任,盯着身边的家人,让他们老实听话。
这次本应该慌乱的,充满悲剧的灾难,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往好的方向平稳进行着,让许多身处其中的老百姓都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前进路上的第三天,有人面色羞红的找到了看管他们队伍的人,结结巴巴的说“我们,我们没吃的了”
也不知道是这群衙役们太好说话还是怎么回事,原本根本说不出口的话,竟然被他们说了出来。
那衙役在众多百姓紧闭呼吸,小心翼翼的注视下,平静的说“你们放心,等下会有食物送过来。”
什么
众人哗然,不敢置信的看着衙役。
这可是成千上万人的口粮啊,竟然真的可以免费给他们吃
不少之前在路上受过恩情的人直接落下泪来,在这种绝境的时候,突然有人愿意对他们伸出援手,给他们指引出一条路线,心中的情绪实在是太难形容了。
明明是件大好事,可就是好想哭出来。
半个时辰后,过来送食物的队伍真的出现了。大家眼神渴望的都恨不得冲过去抢吃的,可是在衙役等人的呼喝下,竟然仅仅只是骚动了一小下,并没有人真的跑出队伍。
送食物的人沿着路径挨个把食物分给了衙役,又由衙役转手分给了百姓。每个人吃的都是一样的,并不会出现谁比较多谁比较少的情况。
如果有人敢抢走旁人的食物,衙役会直接冲过去,把人痛揍一顿,完全不管对方身后有谁撑腰郡守大人说了,这个时候,任何小恶都不能无视,因为最后肯定会导致队伍的溃散,原本想跟着的人都不敢再跟了。
想想自己的家人可能会被这群人欺负,衙役们棍子抽得格外的狠,打得很多想要趁乱做点什么,心里头蠢蠢欲动的家伙全都缩了回去。
那群被保护住的人见状心里越发觉得有底气了,这队伍跟的值啊,哪怕不给食物也肯定要跟着啊,只要跟着,肯定能看到希望的。
大家越是这么想,就越是团结,看到那些试图趁机作乱的人,抱起团来去攻击那些家伙,气势汹汹的反倒是让那些习惯了胡作非为的人感觉到怕了。
谁也不想在这时候惹众怒。
远在队伍最后方的郡守等人听到手下们汇报来的消息,心里只觉得不可思议。
事情怎么会那么顺利呢
这种事情,放在往年,十个难民里能平安活下来一个,就算不错的了。
怎么会那么听话。
就因为那些药就因为一碗米饭
不是的,是因为他们心里有希望。
周全的应对措施,让他们看见了官府的游刃有余,他们觉得跟着官府走肯定会平安,所以根本不想闹,也特别怕别人闹。
能好好活着,谁想死
而官府的底气,完全是不远处的那个少年给的。
想到这里,郡守等人忍不住又在心里感慨了一番,心道万幸万幸,若是没有这位少年的出现,他们现在可绝对没有眼下这么好的局面。
少年正打着伞在看地图。
再往前走就是一座山,山路狭窄,通行缓慢,两边的山坡十分陡峭,他很担心接连的暴雨会不会导致山石下落,砸下来伤到了路过的百姓,被打中那绝对是必死的结局。
可如果绕开这座山,这种恶劣的环境之下,无论是百姓的身体还是路上携带的粮食,都是支撑不住的。
郡守跟少年说“这种时候只能赌一把了,通知前面的人加快脚步,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门内穿过那段山川。”
众人这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照做了。
走在前面的百姓能明显感觉得出衙役们的紧张,于是闭上嘴巴拼命赶路,哪怕脚底被石子割伤了,也要走,而且要走的更加快些。
雨水和落石可不会管你身上有没有伤,那下落的速度是半点不会为你放缓的。
短短几千米的道路,十万人足足走了三天时间门都没走完。
这时候队伍里生病的人越来越多,根本没有药草可以,满车满车的粮食即将告罄,车板直接被当场丢弃,众人的体力俨然已经到了极限。
走在队伍最后面,承受了最大心理压力的诸位官员已经愁得睡都睡不着了,每天都唉声叹气一百遍,望着那延绵的长蛇心中焦急。
前方的各个县衙会愿意帮助他们这么多又累又饿的饥民吗
后面同样会被洪涝波及的县城有及时逃走吗
派去请官府援助的人得到回复了吗
那群完全不管他们死活的权贵们,会派人救援么
心里想着,他们终于走到了山川下方的小路。
一开始的小路经过上万人的踩踏,早已被开阔出了一条足够五六人并肩走的大道。
大家低着脑袋闷声不吭的前进,耳边传来滴滴答答的雨声,时而打在伞面,时而掉落水坑,时而摩挲过叶面,听的人心头无端端的有些烦躁。
突然,有手下逆着人潮从前方跑了过来。脸上的喜色,即使隔着层层雨帘,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难道是朝廷派来赈灾队伍终于赶到了
众人心头一震,下意识脚步加快,与那边人汇合。
那人激动大喊“大人,好多东西好多人”
郡守连忙询问“什么东西哪儿来的人”
“是粮食,黄色的干粮,红色的干粮,我不认识,但据说都能吃”这名手下兴奋的不行“还有好多的大夫和人高马大的壮士都是过来帮忙的”
这人从怀里掏出一根玉米一块番薯,是煮熟过了的,直接就能吃。
香喷喷的,带着股谷物的浓香,在这种时候拿到这种暖烘烘的吃食,实在是一件幸福无比的事情。
郡守亲自动手,将甘薯与玉米分成几份,给周围几位大人分别尝了尝。
入口之后,玉米甘甜清脆,格外爽口。红薯软糯香绵,饱腹感极佳。
根本停不下来。
“朝廷何时出现了这样的作物”郡守大人疑惑。
而且朝廷派来的援助为什么会贴心的带上了随行的大夫,且来的不是维持秩序的士兵,而是所谓的壮士
这作风根本不想朝廷那边的人能够做出来的。
司仪勾了勾嘴角,笑着道“是先生。”
众人惊讶看向他“你是说司先生”
司仪“先生让我先行一步,他在后方筹备人手与粮草。大概是提前猜到我们会往哪儿走,于是便在这里等我们了。”
几人皆是惊喜无比。
细细问了药草与粮食的数量后,众人忍不住放声大笑,沉甸甸压在肩头多日的重担可算是能够稍微放松放松了。
“快走快走,我要去亲自拜见这位先生。”郡守大人催促着。
被众人想念着的司祁此刻正站在小路外,心里总觉得哪里静不下来。
修士的直觉往往是十分准确的。
他的目光从头顶的大雨,转向脚边不断流淌的雨水,又看向身侧的大山。
纤细白皙的手掌轻轻触碰山体的表面。
看似坚固的石块竟然像是豆腐一样,手一挖,就被抓走一大块。
被挖空的地方,地面还浅浅的渗出来一层浑浊的水,很快在空缺处堆积起了一定的高度。
司祁沉默下来。
咻咻
咻咻很快操控机器人从司祁的指尖偷偷落到地上,又飞速爬向这座山,无形的雷达扫描着整座山体的情况。
下一秒,咻咻急促喊道主人,要发生山体滑坡了
轰隆
泥水倾泻,碎石崩塌,一切的一切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门,没有任何的预兆。
刚刚走出山路的百姓茫然的抬起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下一秒,扑簌落下的泥土与碎石块噼里啪啦掉落在他们的脸颊上,吓得一群人发出尖叫,疯了似的往前跑。
“山塌了”
还没来得及走出山路的人只觉得头顶的天空一下子暗了许多,然后就是砰砰哒哒的一阵东西掉落的声音。
人们下意识明白身后发生了什么,本能让他们发挥出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不顾一切的朝着前方的生路逃跑。
而走在队伍最后方,保护所有人安全的郡守等人,一脸呆滞的看着头顶轰隆倾泻而来的滚滚泥浆与巨石,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面色一片惨白。
司仪拽着吓傻了的郡守等人往前跑,目光死死看向山路的出口,那里有他的先生,有他思念已久的人。
明明上千里的路程都走完了,却被困在这最后的数百米,他不甘心
“如果这次我能活下来”
呢喃之声从喉咙间门响起,司仪没来得及说出最后的心愿,前方忽然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
一道白光猛地从所有人眼前划过,又飞速升腾起来。
倾泻而下的沉重泥石突然被看不见的屏障阻挡,完全不符合常理的往右后方跑去,一路跑过所有人的头顶,跑过队伍最末尾的郡守等人,轰隆隆的摔落在了地上,发出一阵又一阵的震天巨响
感受到地面的颤动,郡守等人魂都要被吓飞,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嘴唇不停发抖。
“是神仙”
有人指着天边的某处景象大声呐喊,甚至有人迫不及待的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祈求。
司仪目光猛地锁定到天边一处雪白的身影,隔着近百米的高空,他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这双眼睛看着他,缓缓落到地上,往他这边走来。
他心里原本的那点猜测彻底落入了实处,可他发现自己并不抗拒,反而莫名欢喜,因为他发现,先生即便是术士,也是术士中本领最大的那个,先生果然是先生。
他的心中有满腔的情绪想要表达。
可是当他试图朝着前方奔跑的时候,他看到随着先生的靠近,先生身边试图朝他跪拜的人集体僵滞了一瞬,然后就像魔怔了一样,完全无视了先生的存在,心有余悸议论着方才的事情,庆幸他们运气之好没有人记起方才先生的行为。
郡守等人察觉出了不对,下意识后退几步,甚至有些害怕司祁的到来。
他们不希望被人操控神智,或者改写记忆,这种事情太可怕了。
所以,当司祁快要靠近的时候,司仪请求“先生,不要,我不想忘记您救了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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