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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永久标记后,叶辞的发热期变得稳定规律。
每个月固定的日期会有一次轻度发作,基本不会影响到生活。
这天晚上,霍听澜被一个临时会议绊住了,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家。
“知道了,霍叔叔。”叶辞讲着电话,嗓音因发热格外的软,“我还行,不,不是特别难受。一个小时,没问题您别,别着急。”
切断通话,他蜷进残留着霍听澜信息素的被窝里。
被子下方,已堆积了不少霍听澜的贴身物品。
从脏衣篓里拣回来的衣服自不用说,还有几块霍听澜佩戴频率较高的腕表,一支常用的万宝龙钢笔,数枚光泽昂贵的袖扣他像只筑巢的,小小的雄鸟,为自己衔来许多亮晶晶的东西。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领带。
是霍听澜昨天系过的。
藏青蚕丝材质,细腻的斜纹上有银线刺绣的雄狮图样,被叶辞缠在左手上,凸起处随角度变化滚着一线滑润的丝光。
领带中间的一小段在整个白天都贴着后颈腺体,吸饱了龙舌兰香。
叶辞将领带抻平,用鼻尖抵住那一截,吸得眸子半合,眼底聚起浅浅一汪水儿。
他没故意克制y望,周围又无人,吸得入迷了,便无意识间泄出些细软的鼻音,哼哼唧唧的。
就这么,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发热期时头脑多少有些混沌。
于是,当霍听澜提前结束会议赶回霍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壁灯光线暗昧,寝具蹭得褶皱凌乱,一枚隆起的小被包一拱一拱,时不时传出几声软软闷闷的呼唤。
“霍叔叔霍叔叔”
正常状态下的叶辞绝对不会用这样的腔调说话。
因此这也就显得格外的勾人。
可能是被子阻隔了声音,也可能是过于专注或放松了警惕,这次叶辞没能听见霍听澜的脚步声。
靡丽透熟的甜香扑在脸上,热乎乎的。
霍听澜反手掩门,将香得腻人的oga信息素锁在房间内,喉结缓缓滚了滚。
这一幕十分眼熟。
两人说破之前,有一次叶辞在发热期偷偷溜进霍听澜卧室,嗅闻他睡过的寝具,用被褥“筑巢”,结果正吸在兴头上被他抓了现行,吓得直哭,霍听澜使尽浑身解数才哄好。
险些给可怜的霍叔叔留下心理阴影
霍听澜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勾了勾唇,立在门口静静观赏,过了足有一分钟,看够了,这才重重咳了一声。
小被包一抖,探出颗乱蓬蓬的脑袋。
“霍叔叔”
这次叶辞当然没像上次那样吓得脸孔煞白,反倒红着脸蛋朝霍听澜张开双臂讨要拥抱,那些贵得令人咋舌的钻饰名表与高定服装揉乱成一团,焐在香热潮湿的被窝里。像终于被娇惯坏了的奶猫,趁人不在,用家具磨自己嫩生生的爪尖儿。
霍听澜垂眸扫视那堆已经皱成了梅菜干的衣服,温柔一笑“这么想我”
叶辞轻轻点头,犹犹豫豫地扎进他怀里,寻觅果腹之物般拱开他胸前的领带,用鼻尖抵住微光漫溢的府绸衬衫,鼻翼翕动,焦渴地擭取着新鲜的aha信息素。
而霍听澜敏锐地捉住他缠绕着领带的左手。
这是他昨天打的领带。
因为一直被叶辞缠在手上,抵在鼻端,细布条吸收了掌心的汗和口鼻间的热气,湿塌泛潮。
霍听澜碰碰那领带的潮处,以己度人道“你舔的”
“不,不是。”叶辞这点儿神志还是有的,忙否认,“就是闻,闻了一会儿。”
霍听澜知道叶辞不至于,却促狭地捏他鼻尖小巧的软骨,佯作不信,低低道“闻能闻湿了”
“真,真的就是闻了一下,这个不是口水,是,是手上的汗。”
“小骗子。”
“”
两人歪缠了一会儿,叶辞看出霍听澜在逗他,便不执著于解释了,黏糊着闻闻蹭蹭。
“给我五分钟,宝贝。”霍听澜亲红了那两片嘴唇,哺给叶辞些信息素,就朝浴室的方向走。
“霍叔叔去,去哪啊。”叶辞不干,箍住西服下那截悍利的腰,仰着头,把软乎乎的脸颊肉搭在霍听澜肩头。他被发热期颠倒了性情,变得黏人,唯独嗓音仍旧少年气,清凌凌的,“我难受”
“我去洗个澡,”霍听澜歪头碰碰那招人亲的脸颊肉,柔声哄着,“宝宝听话。”
“别,别洗了吧。”叶辞眸子水亮。
“一起”霍听澜以为他是这个意思。
叶辞却摇摇头,声音渐渐低得像蚊子叫,目光飘忽“就是别,别洗了”
他刚才闻到了。
aha浓郁的信息素混着微量浅淡的,绝不难闻的,雄性汗水气息显得野蛮而肉y。
那种热烫的荷尔蒙化合反应烘得叶辞喉咙焦渴。
如果换成沐浴露的香气,就忽然感觉缺了点儿什么。
霍听澜微露愕然地抬了抬眼皮,含蓄地微笑道“我都在外面忙一天了”
叶辞臊得低眉垂眼,胳膊却不肯松,不吭声,意思却很明确了。
“宝宝,”霍听澜扳他下颌,一口一口,强势地碾,“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
那个能让叶辞羞耻得原地爆炸的词被吞没在细弱的嗯唔声中。
“喜欢我的领带”
霍听澜问。
叶辞左手一直攥着那条藏青绣银的领带,不知是不是挖掘出了些上一世没有的小癖好。
“嗯。”
肯定的答复。
“霍叔叔教你打领带乖。”
霍听澜将半小时前随手抛在一旁的另一条岩灰色领带捡起,用它捆住叶辞双腕,慢条斯理地打了个死结,道“这条打在手上。”
随即,他又抽出那条藏青绣银的。
“另一条知道应该怎么打吗”
发热期结束后,霍听澜索性和叶辞换了个房间休息。
垫子可能都要换,整理起来太耗时,霍听澜不喜欢外人碰触那些沾染了大量oga信息素的东西,而他明天的工作日程排得满满当当,因此不得不先休息。
客房里什么都是备好的,寝具就算没有客人使用过也会定期更换,免得落浮灰,所以直接就能睡。
两人冲完澡换上干净衣服就过去了,但霍听澜手里多攥了个东西。
“您手里拿的是什,什么”叶辞直觉有什么不太对劲。
霍听澜唇角一翘,抖开那藏青色布条,道“领带。”
已皱巴得像是熨都熨不开,水里捞出一般,沉甸甸,湿溻溻。
银线绣成的雄狮斑白交驳。
感觉都能报废了。
“您还,还拿它,干什么”叶辞几乎不能用正眼看它,劈手就抢,“那,那么脏。”
对领带有阴影了都
霍听澜抬手,将它举得高高的,近十厘米的身高差,并不夸张,可叶辞就是怎么都够不着,人都趴在霍听澜胸口了,看起来倒像是投怀送抱。
“就是脏才要抓紧洗。”霍听澜模样温良,孜孜教诲,“不然就洗不出来了,这好好的领带。霍家家训忘了静以修身,俭以养德,上次还教过你”
他还好意思提上次。
“您少,少糊弄我,我后来都问,问妈妈了,霍家家训没这条”叶辞根本不吃他这套,连蹦带跳地抢。
他这句话里的妈妈指的自然是林瑶。
霍听澜心头一热,更不肯给,还无赖地把叶辞圈禁起来,亲了又亲“我新加上的家训,不行么”
叶辞发热期才过,体质正虚弱着,加上是后半夜,困累交加,实在闹不动了,被霍听澜镇压几次就蔫了,只得放弃夺回领带,沉沉睡了过去。
见他睡着,霍听澜将领带抵在鼻尖嗅了一会儿,又在唇上贴了贴。
此时此刻这上面的oga信息素浓度是最高的。
都有点舍不得洗了。
确实变态。
霍听澜自嘲一笑。
第二天是周日。
叶辞不用上学,昨晚折腾到凌晨,自然要赖一赖床,而日程排满的霍听澜已经收拾齐整,带着一抹柑橘须后水的清香,俯身亲吻叶辞额头。
“唔”
叶辞眸子半睁,困倦但乖顺,勉强抬起脑袋碰了下霍听澜的面颊。在意识消失前,眼前闪过的什么东西让叶辞警醒了一瞬,奈何困意太浓,他还没来得及想,就昏迷般再次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上午十点,为了弥补晚起错失的时间,叶辞这一整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没离开书房,偶尔想起早晨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却记不起来。
然而,当傍晚在餐桌前再见到霍听澜时,今早半梦半醒间叶辞他介意的“什么重要的事”蓦然破水而出。
在公司忙了一天才回家的霍听澜,脖子上系的正是那条藏青绣银的领带
那条
叶辞先是呆住,像魂魄都被那条领带钓着,顺着天灵盖拖出去了,过了几秒回过味,从耳廓爆红到锁骨,见左右无人,张口结舌道“您怎,怎么,把它戴,戴出去了”
“这个”霍听澜低头看看领带,一挑眉,无辜地望向叶辞,柔声反问道,“我大半夜不睡觉,连洗带烘,搓得干干净净的为什么不能戴出去呢,宝宝”
“”
叶辞听得手一紧,险些把筷子撅了。
三更半夜觉都不睡地洗领带这本身就很有问题啊
生怕洗晚了被他毁尸灭迹么
“您今天都,”叶辞咽了咽口水,咕哝道,“都打着这条领带去干,干什么了”
霍听澜微微一笑,端正坐姿,向小先生汇报行程“今天上午九点,参加了一个董事会会议,上午十点”
简单来说,就是一整天没闲着。
这也就罢了
还抽空接受了某著名财经杂志专访,并配合对方拍摄了下一期杂志封面。
叶辞眼前一幕幕闪过了人生的走马灯。
是,外人任谁也不知道那条领带有什么特殊的。
但是叶辞自己知道啊
不活了
半晌,叶辞才把神游太虚的魂儿勾回来,整个人红彤彤地望着霍听澜,满眼控诉。
“您也太,太坏了。”
霍听澜颔首,用餐巾轻拭唇角,慨叹道“谁说不是呢。”
叶辞“”
这是什么厚颜无耻的回答。
叶辞撂下筷子,饭也不吃了,面红耳赤地骑到霍听澜腿上,强行解那条领带。
“您把这条领带给,给我我没,没收了。”
“你要拿去扔么,宝宝”
“扔不扔的您就别,别管了。”
“那怎么行,霍家家规,俭”
“霍家家规怎,怎么就不,不加一条,人有脸,树有皮呢是,是不是怕您,天天带头违,违反家规”
小结巴越来越贫。
霍听澜大笑,一把抱起胳膊腿儿乱踢蹬的叶辞朝二楼走去“饭不吃了不吃了上楼。”
这领带反正是要被没收了。
那就多用一次是一次吧。
领带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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