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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这么放肆的过了三天假期,温初柠生龙活虎,陈一澜最后又多睡了会,就算是身体素质好也禁不住这么熬了三天。
温初柠起来的时候也不早了,看到陈一澜还睡着,趴在他身边捏了捏他的脸,陈一澜慢悠悠睁开,伸手攥住她手腕,声音有点哑,“几点了”
“下午两点了。”温初柠问他,“你几点回去”
“四点吧,现在队里还没什么训练计划。”
“也是哦,那你该起床了。”
“今天去不去上班”
“不去了吧,我看思君姐只给我发了个文档让我处理好,明天我过去。”
外企没那么严格,大家只看最终的成果。
“好,我三点半起来吧。”
“太晚了吧,只有半小时了,”温初柠坐在床边准备穿衣服,“你要再睡一会”
“是我想抱你一会,”陈一澜翻了个身,手搭在她腰上,“正好,三点二十五我起来洗漱,五分钟出门。”
“”
温初柠回头看他一眼,难得找到点陈一澜倦怠的样子,头发有点乱了,软软的拂过了额头,挺耐看的。
温初柠也没什么事做,抱着电脑靠坐在床头翻译文件,看了看会议进程,就是最近几天要出差一次。
陈一澜干脆挨在她旁边,房间里还拉着一层窗帘,只有电脑屏幕的暗光拢着,陈一澜瞧了一眼,看着温初柠噼里啪啦打字,也没忍心打扰她让她分心。
只是陈一澜没什么睡意了,视线撩着温初柠,看着她工作的样子。
俩人谁也没先说话,陈一澜的手环在她腰上,温初柠多少有点分心,但挪过余光看,陈一澜分明闭着眼。
温初柠也没打扰他,尽快地翻译完了给邓思君发过去。
低头一看,也不知道陈一澜睡着没有,温初柠仔细地看着他,总会有一种满足地喟叹。
是她的了。
陈一澜没睡着,扣着她的手牵了一会,无端闷声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
“还得几个月的亚运会才能退役。”
“你怎么对退役这么积极了”温初柠听着好笑。
“恋爱脑吧。”陈一澜懒得解释了,刚醒来就煽情一大段有点不符合常理。
温初柠捏着他脸说,“那也是个很厉害的恋爱脑。”
陈一澜懒懒拍开她手,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哦对没跟你说,今天我们队里五点多拍一组广告。”
温初柠觉得还挺好,就翻了个身坐在他腿上,捧着他脸左看看右看看,“挺帅的。”
陈一澜眼神儿暧昧。
温初柠往下一看,他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给挠了一下,就浅浅一道,他皮肤白皙,那一道红痕可真是显眼又暧昧。
“你等着”温初柠火速从床上爬起来,找了个冰块裹着给他敷了一下,“网上说五分钟就下去。”
陈一澜闲闲让她敷,温初柠聚精会神,卡着五分钟拿开冰块一看,还在呢
网上偏方信不得
“实在不行,你就说你被蚊子咬了你自己挠的。”
“蚊子还挺会。”
“”
温初柠赶紧把衣服扔给他,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收拾,“你快去,我要收拾收拾房间了”
“行。”陈一澜穿上衣服去洗漱了一番。
出来的时候温初柠正蹲在阳台的洗衣机前,把这几天的衣服放进去。
陈一澜过去,趁着温初柠站起来,把她搂过来腻歪地亲了半天。
温初柠推开他,红着一张小脸,“你快去吧,重点放在训练上,我等你的。”
之后这么段日子算是回归了正常。
温初柠跟着邓思君出差了一趟,陈一澜依旧在队里严格训练,只是毕竟还是在燕京,有事儿没事给她发视频。
邓思君瞧见了恋爱里的小姑娘,也是被她感染了。
婚后恋爱真是齁甜。
因为这年的奥运和全运挨着,陈一澜也是经历了紧密的比赛和训练,当时耿爱国和姜平几个教练商量,今年的世锦赛,不打算给陈一澜报名参加了,让他全心准备最后的亚运会。
只是现在队里的成绩在其他项目上都很稳定,只是400米个人混合泳上没有夺金点,这个项目本来也是长期被国外垄断的。
国内优秀的游泳运动员很多,但各自都有各自的主项,混合泳的要求较高,四种泳式都要均衡,且还要有一到两项成绩优异,陈一澜就是如此,混合泳的四种泳式均衡发展,蝶泳和自由泳成绩优异。
这么一想着,姜平最近也挺愁的,现在队里只有一个暂定的陈浔在专攻400米混合泳,但是成绩跟当初的张文博一样不稳定,时好时坏,十七八岁的孩子心态确实也没那么结实。
“你回去再问问陈一澜,有没有意向。”姜平也是无奈。
“有点悬,这比赛太密集了,而且新人永远不可能一直躲在后面。”耿爱国说,“给陈浔报上吧,让他教练给他做做心理建设。”
事后耿爱国去问了陈一澜,接连两次大型比赛,短期内确实出最佳成绩的概率很低,耿爱国还是希望他把重心放在九个月之后的亚运会上,这样也能适当的放松一些,最主要的也是考虑到了运动员的家庭原因。
毕竟陈一澜领证了。
“那个陈浔你还记得吧,现在你们都在一个泳池里训练,跟你那年差不多的年龄,今年队里给他也报了奥运,止步预赛了,你17岁的时候,成绩都有4分11、4分13了,陈浔现在还在稳4分15”
“那怎么办”
“要么送回省队,要么转项。”
体育竞技很残酷,一切成绩说话。
历史还真是惊人的相似。
“你也别太分心了,好好准备亚运会,就明后天队里有个宣传活动,好好休息。”
耿爱国拍拍他肩膀,过去看另一边的张文博训练。
陈一澜正好刚进泳池,八个泳道,左边三个道是新人在用,右边三个道是他们年龄稍大的在用,不是一个教练组的。
往那边看了一眼,都是一些十几岁的小孩子,几人一组一个来回。
训练的日子很枯燥,陈一澜都快不记得自己当初什么捱过来的了,只是在十七岁的那个转折点上,他越发庆幸自己还有着温初柠。
晚上结束的时候,队里的人基本上走光了,陈浔也还是在水里戴着脚蹼一圈圈游。
张文博喊陈一澜去吃饭,陈一澜说等会,让他们先去。
陈一澜等了泳池里的那小孩一会。
陈浔在里面游了有半小时,陈一澜叫住他了。
“别带情绪游。”
陈浔从水里出来,典型青春期少年。
只是这青春期和别的青春期还不一样,没什么叛逆的,纯属因为日复日枯燥的训练浮躁了而已。
陈浔闷闷不乐,但还是叫了他一声师哥。
陈一澜想了想,现在陈浔这边主教练是耿教,但是耿教年龄大了,带不了这么多学生,所以就只挂了个名,其实带他们的教练是一个从省队刚调上来的教练。
估计也是跟教练有点摩擦。
教练年轻也是四十多岁,对十几岁的孩子其实很严苛,生怕他们懈怠了训练,陈一澜也是这么过来的。
陈一澜给他拿了一瓶水递过去。
陈浔坐在池边休息。
大概因为都是主项400米个人混合泳,陈浔特别崇拜陈一澜,对他也觉得有一种亲切感。
“觉得自己挺没天赋”陈一澜想到自己的十七岁。
因为成绩提不上来,反复怀疑自己。
“嗯。”陈浔闷闷应了一声。确实这么想的。
“真没天赋你也进不了国家队,”陈一澜说,“我在你十七岁那会成绩才4分17呢,后来才提到了4分13。”
“”
“你已经很棒了,别带着情绪游,怀疑自己的时候,就想想自己为什么选了这条路,挑挑拣拣,还是能找到一些热爱的,”陈一澜说,“什么事情都不容易,找到点热爱才能熬得过去,相信自己。”
陈浔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听到鼓励了。
他有点哽咽,“师哥,以前有人鼓励你吗”
陈一澜正好拧开一瓶水,他喝了一口,笑了,“队里没有,那会安慰我的人”
陈浔懵懂地看着他。
“是我喜欢的人。”
“现在呢”
“领证了。”
“”陈一澜笑着站起来,“以后路还长着呢,咱们这条路,真得找到一点热爱,你还年轻,一切皆有可能,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唯有热爱抵万难。别总质疑自己有没有天赋,天赋重要,但后期的努力更重要。有句话不是说,天赋决定了你的起步会容易一点,但努力决定了你的上限。”
过了几天陈一澜跟着队里出去,给s省拍省内宣传和几组广告照,行程很忙。
温初柠也跟着邓思君出差,年底了公司的项目都在收尾,俩人只能有空打个电话视频一下。
温初柠连续一周坐飞机跟着邓思君出差,从燕京到南方省份,温差和饮食让她有点不太适应,感冒了一场,那天合作方的晚宴她就简单地吃了两口。
晚宴时间有点长,从五点多一直持续到九点。
温初柠六点就百无聊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刷手机了,看了一眼,邓思君正在跟几个人交谈,一时半会也没有回去的意思。
温初柠给陈一澜发短信,陈一澜下一秒就一个电话打过来。
“感冒了”陈一澜一秒就听出来她声音不对劲。
“嗯,今天早上赶飞机。”
本来还觉得感冒不是什么大事,有了陈一澜,温初柠也发觉自己矫情许多,邓思君说是好事,因为被人宠着,要是一个小姑娘孤身寡人在这么远的地方哭了,哭了也就是哭了。
“在哪儿呢”陈一澜问她,“快结束了吗”
“嗯,已经结束了,明天早上就能回去,”温初柠扫了一圈外面,“在s省的青昭市,有点远,我们公司在这谈一个景点推广合作太偏了。”
这两年有些公司总喜欢在一些小城市投资什么度假酒店,恰巧青昭市虽然小,但附近不少5a景点。
“行,给你个惊喜,等我四十分钟。”
“干嘛,你在哪儿呢”
“在青昭附近拍宣传片呢,不是给你发了,”陈一澜那边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音,似乎真是要出门了,“我们游泳队里给s省拍旅游文化推广,在这边取景呢。”
“好。”温初柠松了口气,有点舍不得他专程大老远跑过来,“那我等你。”
因为陈一澜这通电话,温初柠终于精神了一点,原本都没什么食欲了,她这会又拍拍脸去垫了垫肚子。
掐着四十分钟整,陈一澜准时出现了。
温初柠接了电话就小跑出去,在酒店的大厅看见他,鼻尖一酸。
“陈一澜”温初柠扑过去抱住他,“我感冒了不对,我是不是不能抱你了”
“得了,我又不是什么娇气包。”陈一澜把她抱紧,笑着摸了摸头发,“今天早上几点起来的”
“早上六点的飞机可能四点多就起来了。”
“能回家吗”
“能,都忙完了。”
“走,我们回家了。”
“我包还在房间里呢”
“我跟你上去拿。”
“那我们怎么回去呀”
“去车站,还有一趟高铁,大概三小时到家。”
“可是车站有点远,这里也不好打车。”
“有我呢,”陈一澜捏着她的掌心,带她回去拿行李,“走了,带你回家了。”
温初柠鼻尖发酸,吸了吸鼻子,跟他上楼回房间拿行李,这两趟都是短期出差,温初柠就带了一个小行李箱。
青昭的冬天跟临江差不多,潮湿把冷意放大。
温初柠今天穿的厚实了一点,陈一澜给她把围巾系好,牵着她的手出去。
温初柠寻了一圈没看到邓思君,就给她发了个短信留言。
酒店这地方也挺偏的,无端让她想起来当年临江那个小镇。
这边是星级度假酒店,下面就是一片海岛的沿岛路,路边的小店还颇有人间烟火味。
“你怎么过来的”温初柠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把手放在他的口袋里。
“打车,师傅不往那走了,我在路口下车跑过来的,”陈一澜说,“正好当锻炼,你这身体素质,等我退役了,你跟我去晨跑。”
“不行,我起不来。”
“你整天在办公室坐着。那夜跑也行。”
“女孩子夜跑太危险了。”
“有我陪你呢。”
“我说的危险是路上有炸鸡奶茶烧烤,我忍不住。”温初柠小声说,“夜跑一个月长胖八斤。”
陈一澜笑了,看了看旁边,正好也有卖梨水的小推车,梨水还是这种才好喝,陈一澜给她买了一杯,温初柠捧在手里,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旁边还有一卖烤红薯的。
还是那个万年不变的牌子甜过初恋。
温初柠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陈一澜,就一黑色的运动裤,休闲的连帽外套,里面估计又是只有一件薄毛衣,难得把拉链都拉上去了。
回想起十七岁的时候,那会多少还有点稚嫩,现在再看,接近二十七岁的陈一澜身形更为挺括,线条流畅硬挺。
温初柠看着看着,没注意到脚下,差点被绊了一下。
陈一澜扶住她,“想什么呢”
“我觉得还是我初恋甜,”温初柠回头看那个牌子,形容的夸张,“世界第一甜。”
陈一澜笑了,攥着她的手揣回口袋里,他的手滚烫,她的指尖冰凉。
环岛的一条路,静谧浪漫。
路边有些人在吃饭,热气腾腾。
今晚的月亮也很皎洁。
温初柠抬起头,好像想到了那清晰却也遥远的十七岁。
十七岁的想念和爱,一直到这一年仍然热烈。
温初柠想到那年许下的愿望。
希望他一直在身边。
梦想成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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