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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突然荡起一阵微风,将窗户都吹动了,木轴处传来的“吱吖”声,仿佛在催促屋内的人。
沈谬扫了一眼一直僵住不动的明裳歌,挑了挑眉,给她一个台阶下“送我吧,这尺寸适合我,刚好我也缺一条。”
他俯了俯身子,拉近了和明裳歌之间的距离。
“我就刚好缺这么一条松垮的,好解开的。”
后面的那个词,他刻意咬字清晰。
“”
有病。
她觉得沈谬仿佛有个什么大病。
先前一直被沈谬压迫的感觉,让明裳歌不爽了很久。
既然沈谬把话都递到了嘴边,她也就跟着接上了
“也不是不行,那你给我钱。”
“”沈谬的表情僵住。
“那这就不是送了。”
他又站直了身子,把束带卷好放在了桌子上,轻叹了一口气。
“不是送的,我就不要了。”
明裳歌小声应着“不要算了。”
声音虽然小,但是却足够站在跟前的沈谬听见。
闻言,沈谬似笑非笑道“那你好好绣啊。”
“”
早知道就不说了。
沈谬在她这里发了一通骚之后,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还是走的正门。
就是因为是走的大门,所以就还撞上了春花,可把春花给吓了一跳。
春花抱着一盆温水进来时还在疑惑,刚才她好像是第一次看见沈谬的脸上挂上笑容。
“小姐,刚才寨主进来是有什么事吗为啥他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明裳歌坐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手里的束带,听见春花的问话之后,直接撇嘴道
“狗得了赏都知道摇尾巴,他当然得笑啊。”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不过春花已经习惯了,主子们的事情,她一般都不过多询问。
她把那盆温水放在盆架上,拧干面巾给明裳歌递过去“小姐过来洗漱吧。”
明裳歌把手里的束带给春花展开看道“你会女工不”
“小姐这不是白问了吗奴婢连针都拿不顺”
两人面面相觑。
春花把面巾搭在盆边,走过来尝试替明裳歌出出主意“我记得秋月应该会缝补衣服。”
“那是缝补衣服,跟女工绣花样没关系”
春花再次试图替秋月辩解“至少秋月能穿针引线吧。”
“”
算了,奴婢随主人。
怪不得,怪不得。
明裳歌盯着带钩两边空白的地方,眨巴了两下眼睛,突然抬头看向春花
“话说你觉得画一个花样怎么样”
“不怎么样。”在看到明裳歌一脸激动的眼神之后,她又只好点头接道,“但是肯定会比绣上去的好。”
她说的也是一个实话,明裳歌画的肯定会比绣的好。
明裳歌得到心满意足的肯定回复之后,终于舍得把束带放下了。
她走去面盆架旁边准备擦脸,刚拿起面巾,又觉得这件事不能拖,便叮嘱春花道“明儿你就去给我找一些色墨来,这件事早解决早安心。”
这件事情,明裳歌决定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想起来了。
自从上次知道了寨里现在的处境之后,明裳歌倒是真的在意起来了这件事,毕竟这多少是跟自己有点关系的。
先前她跟勺哥随口提的说要拿自己的首饰去换一些粮食回来,她倒也是真的这么干了。
只是好像,她半匣子的首饰也就换了五石的粮食。
一百石
明裳歌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她是沈谬,她可能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她到底是干了什么畜生不如的事情啊
先前明裳歌还觉得是沈谬不懂自己的苦衷和良苦用心,一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干的事情有多蠢。
一百石,她不知道沈谬要从哪里找来这么多的粮食。
自己的首饰已经变卖的差不多了,目前她能最快的找钱的办法,就是去荆州庄子上再变卖一些东西来换粮食。
荆州庄子离这土匪寨还是有一定路程的,叫刘叔去来回也得小半个月,所以她必须去给沈谬报备一声。
想到要去找沈谬,明裳歌又翻出了那条被她放置不管许久的束带了。
春花倒是早早地给她找来了色墨,就是她一直没有动笔开始画而已。
明裳歌把束带平铺在梳妆台上,色墨也都研磨好了。
画什么就是个难题了。
梳妆台上的妆匣被打开,明裳歌突然注意到了沈谬给她的那支木簪子。
木簪子的尾端坠了一串流苏,流苏的末端又缀着几朵海棠花。
明裳歌提起笔,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照着木簪上的海棠花,描了个样子。
海棠花,应该就随便勾几笔花瓣上去吧。
因为束带不宽,留给明裳歌发挥的地方也就不大,明裳歌随意画了两朵就收笔了。
不是她不想多画,她就是单纯的感觉
每多画一笔都是对这条束带的折磨。
这一点,她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已经画完了,明裳歌第二天就真直接给沈谬给送去了。
这次她直奔练武场旁边的武器室,根据她这么多天的观察,沈谬基本上就在这边活动。
只不过跟她一起来这里找沈谬的,不止她一个人。
还有先前在厨房碰见的那个小姑娘。
沈谬坐在武器室里面擦着他的银刀,婉娘比明裳歌先一步进去,她怀里抱的是一包绣好的布帕。
“沈小英雄,婉娘没啥才艺,就这女工还不错,这些是婉娘这些天的绣的帕子,我想这些天下山一趟卖了这些帕子,可以吗”
她的语气倒是卑微中带了一丝诚恳,明裳歌站在门槛处,瞟了眼婉娘怀里绣的物事。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
明裳歌捏紧了手里的束带,慢慢地向后挪了几步。
“嗯。”
婉娘解释了一大堆,沈谬就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句。
整个过程,眼神都没有从银刀上离开过。
婉娘站在旁边有些尴尬,她的耳尖迅速窜红,一时间也没有动步子离开。
沈谬把刀放在了旁边的架子上,转身过来瞟了她一眼
“卖这些换来的钱,你自己留着用就好,可以给你弟弟买些好一点的吃食,这几天寨里没什么吃的,要吃好的就自己去想办法。”
听到沈谬的吩咐之后,婉娘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她抱着布帕的手都显得有些局促。
“站门口干嘛是凉快些吗”
沈谬侧了侧身,正对着站在门口的明裳歌。
似笑非笑的眼神,大胆地在明裳歌身上上下扫视。
明裳歌抬头,一下子猝不及防撞上他那眼神,但是眼底的视野里看到温婉恬静的婉娘时,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应他。
手里的束带被她捏紧,画的花样淹没在她的掌心里。
沈谬带笑的眼神,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被强制性降下了温度,他抿紧唇线,低声再次问道
“拿来给我看看”
他仿佛是在低声去引诱一般,就像去喂养一只幼鹿,小心翼翼,充满了耐心。
明裳歌摇了摇头,她看见了婉娘绣的布帕,即使布帕的料子不是很好,但是她的针线很紧密,可以看出她女工的功底。
“我没绣好。”
说完,她垂下了头,把束带往身后收了收。
明裳歌一直站在门口不动,沈谬就自己主动走了过去。
二人之间隔了一道门槛,沈谬掀起眼皮,目光定在明裳歌手里的束带上。
随后,他将视线抬起,对上了明裳歌有些闪躲的眼神。
“都拿来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其间言语,在外人听起来都不自觉地带了一丝亲近之感。
但是明裳歌抿直的唇线,又陡然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沈谬的话音刚落,婉娘突然走了过来,她朝着明裳歌莞尔一笑“小姐如果在绣活上有什么需要的,婉娘可以帮忙的。”
可是没等明裳歌回复,沈谬却先替她答了“不必了,小姐能有什么绣活。”
沈谬的视线没有变动,一直放在明裳歌的身上,但是他的眼里已经不带一丝情绪。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沈谬婉拒和推开,婉娘的面子终究是挂不住了。
她抬头看了眼站在眼前的二人,拂了拂身,先走了。
等人走远之后,沈谬把身子靠在了门上,他懒洋洋地抱着胸,看着明裳歌手里的东西,叹了口气。
他抬了抬下巴,耐心地再提了一遍“人都走了,拿出来看看吧。”
明裳歌把束带展开,她的掌心都被蹭上了一些墨水。
那是由于刚才掌心出汗的缘故,束带上的色墨被汗水晕染开,有些墨渍就这样被蹭到了掌心上。
但也因为这样,原先画的花样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沈谬笑着接过明裳歌手里的束带,嗓音仿佛是从肺腑中拖动出来的,认真中带着震颤
“好看的。”
“”
明裳歌犹疑地抬头,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小心地问道“真的么”
沈谬又再次点头嗯了声。
“那你说说我画的是什么”
“”
“沈谬。”明裳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咬字清晰“敷衍不是你这么敷衍的。”
沈谬拿束带的手逐渐僵硬,他的语气似有一些紧张“我一个粗人,怎么看得懂这些笔墨玩意儿”
明裳歌突然打断他“沈谬。”
这是她第二次认真地叫他的名字了。
把沈谬接下来的话直接梗在了喉咙里,沈谬解释的言语戛然而止。
一切仿佛的情绪波动,二人都仿若有预感一般。
明裳歌吸了吸鼻子,她真的很不喜欢把自己放在弱势的地位,但是很多事情不得不承认。
“我不像千金小姐,我不会女工,我不会绣花样,婉娘绣的都比我好很多。”
“我也不会那些文词笔墨。”
“我也就是一个粗人。”
明裳歌退了一步,彻底和沈谬拉开距离。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娇娇小姐,我做不到。”
最后那几个字她说的极其轻。
半晌过后,沈谬突然笑了一声。
他把束带往明裳歌腰上一套,跟着把带钩给扣上了。
这本是男人尺寸的束带,套在明裳歌的腰上就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但是沈谬这么打量着,又笑了一声。
他额前的蓝黑抹额,跟此时被色墨晕染的束带放在一起,竟然意外的色彩和谐。
“那你就不做娇娇小姐了呗,跟我一起做土匪也行,刚好寨里缺人。”
沈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明裳歌,他笑得清朗,一双眸子里面充斥着不羁的匪气。
作者有话要说沈谬寨里缺人,缺个压寨夫人。
小谬子没好意思说完,为娘的帮他说了
明天有加更求求大家有营养液的康康咱大土匪啊,不然小心过期哦
给看到这里的人啵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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