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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是我开,要想从此过,前章补起来。贺平乐发现把书籍按册整理上书架这件事,比归整书架和搬书箱都难太多了。
把书分门别类就是一项巨大工程,这不禁让贺平乐想起自己在大学里当图书管理员的时候,回想着逝去且不可追的时光,贺平乐居然慢慢的把心思沉淀下来,开始专心致志的整理书籍。
只要那剥削劳工的王爷不再出什么幺蛾子,那这书斋应该就是贺平乐今后的工作场所了,把自己要待的工作场所收拾干净整齐也是应该的嘛。
秋日的时光在树梢间、花丛中、屋檐下静静流淌,书斋里的人像只勤劳的小蜜蜂,进进出出,不知疲倦。
而书斋后的水阁之上,有道身影坐在窗边,慢悠悠的擦拭手中暗器,偶尔抬头往书斋方向看一眼。
原以为那姑娘在得知自己要做的事后,会直接甩手离开,或者在书斋里打混,没想到却是出乎秦砚意料的踏实认真。
贺平乐在隔壁打工第一天回家,晚上连吃三碗饭,把亲妈给吓了一跳,连声问她是不是到码头扛大包去了,亲爹则比较平静,只是问了贺平乐一句明日可还去,得到贺平乐当然的肯定回答后,就对她猛吃饭的行为表示赞赏,并把另一只鸡腿也夹给了她。
在亲爹亲妈的支持下,贺平乐每天早出晚归,在隔壁的书斋中一连干了十多天,原本空荡荡的书斋总算像了点样。
而贺平乐这十多天,别说学什么龙象国师的驻颜心法了,她就连秦砚的面都没见到。
不得不说,这王爷也太能狗了
这日中午,贺平乐吃了老管家亲自送来的丰盛午饭,拿着一颗果子坐在书斋外的回廊上,感受了此间风景,入目是竹海涟漪,碧意滔天,入耳是虫鸣鸟叫,清风徐徐,幽静得叫人轻易就忘记这宅子其实与最繁华喧闹的朱雀街相隔不远。
贺平乐咬了一口果子,仰起脸迎着阳光的方向,幸福的眯起双眼,这样安静又充实的生活,真是太惬意、太美好了。
一阵轮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传来,贺平乐睁开双眼循声望去,书斋后面一直关着的门忽然开了,冷面王爷由老管家推着进来。
贺平乐从回廊台阶起身,站在门边看着他们,老管家环顾一圈后,不禁咋舌赞叹
“哎呀呀,这根本就像是王府里的书斋直接搬过来了,王爷您说是不是贺小姐可太厉害了。”
贺平乐进门,对老管家和冷面王爷笑了笑,爽快行礼“见过王爷,福爷爷好。”
老管家名叫福庆,他让贺平乐称呼他老福子,贺平乐觉得不礼貌,就按年龄辈分称呼。
开始的时候老管家还不习惯,说什么也不让贺平乐这么喊他,但贺平乐实在坚持,他也无法改变只能应下。
“贺小姐你好这里收拾的真好,辛苦你了。”老管家说“王爷,您觉得呢”
秦砚冷冽目光扫过四周,而后沉默的自行驱动轮椅往书斋深处去。
老管家无声叹息,来到贺平乐身旁,小声与她解释
“王爷不喜开口,贺小姐别见怪,这书斋收拾得非常不错。”
贺平乐笑答“我收拾的地方自然是不错的。福爷爷不必劝我,我懂的。”
她本来也没指望能听见秦砚的夸奖,要期待那玩意儿,她早就可以放弃了。
小姑娘这么懂事,老管家都有点心疼,悄悄看了一眼坐在里间书案后看书的秦砚,压低了声音对贺平乐说
“贺小姐别介意,王爷病后便不喜开口,我成日在他身边伺候,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老管家怕贺平乐生气,出言安慰
“这些书都是从王府书斋搬来的,王爷的私下珍藏,有些还是传世孤本,一般人王爷连碰都不让碰的。”
贺平乐见老管家极力解释的模样,觉得有点没必要,她又不在乎秦砚什么态度,只是怕老人家担心,才跟着点头附和
“哦,这里的书都很珍贵吗”
“嗯”老管家连连点头“珍贵着呢。好像是去年吧,太学里的先生来跟王爷借读,不是说借出府去哦,那先生说他就在王府里读,王爷都没答应。”
贺平乐继续附和
“真的啊。”
心里却想,福爷爷你想过没有,你家王爷不应允的原因有没有可能只是因为不想被打扰,和书本是否传世孤本,是否珍贵其实没多大关系呢
问题也许就出在,太学先生要留在王府看如果那太学先生说把书借出府去看,他说不定就肯了呢
老管家也是个爱说话的,平日伺候王爷憋得慌,突然遇见个能说话的人,话匣子顿时就打开了,颇有一种要跟贺平乐大说特说的架势。
“那可不我和你说,我家王爷他从”
就在贺平乐以为能听到些什么八卦的时候,老管家的话被打断,书斋深处传来秦砚的声音
“茶。”
老管家下意识反应“哎,来了。”
应声过后,老管家便伛偻着背,急急往茶室去,取出装有山泉水的茶壶和茶具,将之摆放到秦砚书案旁的茶台上,开始当场泡茶。
只是茶桌比书案矮,对于老管家而言蹲在那里泡茶稍稍有点吃力,见他时不时的挪动双腿,贺平乐看不太下去,遂入内对老管家说
“要不我来吧,您歇歇。”
老管家愣了片刻,颇为感激,但不敢擅自做主,便往书案后的秦砚看去,只见秦砚平静翻了一页书,冷道
“不必。”
老管家回身对贺平乐谢道
“多谢贺小姐好意,但王爷自小喝惯了我泡的茶,别人泡的他喝不惯。唉,你别看我年纪大了,动作不利索,泡个茶还能行的。”
说完这些,老管家赔了个笑脸,略带浑浊的眼球盛满了无奈。
贺平乐从他无奈的眼神中仿佛看到了老人的一生,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做仆人的,被奴役了一辈子,到老都不能停歇,反观那个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泰然自若的坐在那里等着让一个老人的服务,怎么看怎么叫人不爽。
“咳咳咳。”老管家忽的轻咳两声,动作比先前还要缓慢些。
贺平乐实在看不过去,拎起老管家准备拿的水壶,另一只手将老管家扶起身,自己顶替他的位置蹲下,继续他泡茶的工作。
老管家扶着桌角偷偷往书案后的秦砚瞥了一眼,只见秦砚眉头蹙起
“放下。”
贺平乐回看他一眼“都是一样的茶,我又不下毒,谁泡有什么区别。”
“放肆”秦砚语调渐怒,一声厉喝“出去”
贺平乐这几天本就憋着怒气,闻言把茶杯往茶桌上一拍,梗着脖子反抗“我不出”
几道目光同时落在茶桌上,好好的一只茶杯,被贺平乐那么一拍,直接入木三分,半个杯身都陷进了茶桌里。
书斋中安静得只剩下红泥小火炉上泉水咕嘟的声音
贺平乐看着自己做的好事,有点心虚,干咳一声后,从茶盘中重新拿了一只杯子,一边泡茶一边讲道理
“福爷爷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让他蹲着伺候你,你就不觉得难为情吗”
“这个茶,不就是把热水倒进茶叶碗里,原本是什么茶,经由不同的人手泡出来,味道可能有一点点不同,可它本质不还是那个茶。难不成换个人泡茶还能把龙井泡成碧螺春吗”
“有时候过分讲究就是”贺平乐顿了顿,犹豫要不要说,最后还是被不吐不快的情绪支配,大胆的说出那两个字
“矫情。”
过分讲究就是矫情,没毛病
贺平乐畅快的说完这番话后,书斋里的气氛比刚才又冷了三分。
老管家已经紧张到必须倚靠在桌角才不至于腿发软跪下,他低着头,很想给贺小友点个赞,拍个手以兹鼓励,但是他不能,只能在心里暗暗的佩服。
贺小友年纪不大,胆子是真不小,呃还有力气力气也不小
秦砚紧咬着后槽牙,从牙缝中吐出一句话
“给本王滚、出、去”
贺平乐见他说不听,也顾不得什么,继续梗着脖子叫嚣
“滚什么滚是你自己让我来当书童的,书童又不是你的仆人,你凭什么让我滚就不滚”
老管家倒吸一口气。
秦砚深呼一口气。
一呼一吸,蔚为震惊
老管家暗自抹了把冷汗,回想上一个敢这么跟王爷说话的人,如今坟头草也该有贺小友这么高了吧。
“那本王现在收回那句话,你”
秦砚的话刚说一半就被贺平乐打断
“对不起,晚了这世上有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在这书斋待了大半个月,眼看全都收拾好了,你现在想赶我走,是想霸占我这些日子的成果吗”
秦砚被她的问话逼出了冷笑
“哈,难不成你还想赖在这”
贺平乐想了想,说
“我才不想赖在这儿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书斋是我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收拾出来的,我若要走,不用一刻钟就能全给你毁了,你信不信”
生怕他们不信,贺平乐单手劈下一块茶桌角。
她真是气急了,十多天来一个人像个傻缺一样在这里收拾,本以为至少能得到些尊重,谁成想有些人根本不把别人的劳动成果放眼里,傲慢的要死,那她还客气什么
发生这么大的事,整个船坞码头都乱作一团。
船坞码头是京兆、五城和巡防营三处轮流巡查之处,一处轮十日,今天轮到京兆府出官差。
赵龙是个刚入京兆府衙任职没多久的新官差,但他是这些巡岸官差里的头头。
只因他姐姐半年前给京兆府尹做了外室,他姐姐得宠,府尹大人三天两头宿在他姐那里,赵龙对府尹大人私下都以姐夫相称。
赵龙攀着裙带上位,知道旁人在背后说他,便成天卯这劲儿想干一番事业,他也是有梦想的,当个为人称道的好官就是他的梦想
带着十几个巡岸官差拨开看热闹的人群
“让开让开,官差来了,交给官差处理”
这时候从船上掉下水的姑娘们基本都被拖上了岸,一个个头上、脸上、身上都是泥巴,又是咳嗽,又是哭泣,乌糟糟一片,狼狈得跟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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