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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产品发布会监控室内。
错误代码拆除、犯罪动机明确，诅咒师团伙与辛德勒董事长之间的密谋终于宣告破灭。
歌姬心怀劫后余生的庆幸抚着齐刘海，分出心神去听托马斯辛德勒被拆穿行凶真相后向警方痛苦诚恳地忏悔。
这样的人她见的多了,追捕诅咒师将他们逼到绝路时，也有不少见风使舵的老狐狸痛哭流涕潜心悔过，说自己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今后一定好好做咒术师奋力祓除咒灵,维护人类拯救世界就是他们毕生的使命基本都是这类张口就来的谎话。
说实话,这些诅咒师的算盘并没有打错,咒术界真的非常缺人手。
如果他们实力不错，那不用他们主动吭声，眨眼间就会有不少人冒出来忙不迭地向她下指令，让她留个活口带回来，故作慈悲地愿意给罪大恶极的诅咒师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至于改过自新的背后是否存在不为人知的黑暗手段，像是动用精神控制类别的术式、把他们变成生不如死的工具随意驱使
这就不是歌姬这个还处于二级评定中的普通咒术师能得知的事了。
可惜，实力强也就代表行事张扬。而凡是动作大点儿的，几乎都被更为乖戾无情的五条悟提着后衣领甩进贴满封印咒条的审问室依规论处了,剩下的察觉不妙早就抱头鼠窜逃到国外、或者藏于暗处伺机而动,如今还在日本境内瑟瑟发抖的诅咒师全部是群小喽啰。
实力不行,又没有足够的筹码，留下他们能干什么没死在五条悟手里都算他们走运。
最开始，咒术师生涯刚刚拉开帷幕时,歌姬确实被他们的花言巧语骗过。
但在亲眼见到那个因为自己被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哭到心软、奋力为其争取到观察期的十岁女诅咒师背着她，偷偷又捏碎了二十多个无辜人的全身骨头制成巫术娃娃想要将她咒杀至死后,当时尚且天真烂漫的歌姬就放弃了所有被冥冥指责为“优柔寡断”的念想。
从那之后,这些看见歌姬感觉她单纯好骗、再试图摇唇鼓舌忽悠她的诅咒师,无一例外全都惨遭她一顿暴揍然后扔到审问室等判刑。
他们会在审问室里哭泣,拼命忏悔，努力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那些话确实不是假的，他们完全真心实意。
但有经验的咒术师都能看出，这股真情实感不过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被迫面对还债偿命的现实而生出的悔恨，泡沫般一戳就碎，经不住阳光暴晒。
就像现在的辛德勒董事长一样。
只要没被抓到，在这种人身上就根本不存在认罪，更不可能后悔。
这一点，五条悟比她看透得早了太多。他从六岁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就心狠手辣摧毁了最大的诅咒师据点，任凭他们怎么求饶都用那双冷漠的苍天之瞳沉静俯视着，罪大恶极胆敢反抗的当场处刑，还有转圜余地的废掉行动能力带回关押，以绵延整座据点基地的残垣断壁在咒术界内彻底打响了五条神子的名号。
这件事实在太过轰动，就连小歌姬都从大人们口中听完了全貌。因此，当班主任无意间提到今年的新生里有五条悟时，她的第一反应是亲眼见到传说神明般的惊讶和敬畏。
然而，真正的五条悟和传说里差别太大了。
不是指性格恶劣、人性淡薄这一方面。歌姬自然听说过六眼的个性，大家都说他是能把五条家祸害得叫苦不迭的活祖宗，五条悟顽劣不知世的脾性早已闻名全咒术界。拜此所赐，她也对“五条悟是个大混蛋”这件事早有预料。
让她没料到的是，五条悟很有人气。
是的，人气。也就是人类的气息。
跳脱，爱捉弄人，热衷于肢体接触，随时都能融入大家的交流里捣乱，偶尔还会良心发现关怀，不在乎社交距离但却时刻注意着张弛有度，完全感觉不到其他人所说的难以相处和嬉笑下真实的冰冽疏离感。
这真的是那个五条悟
每次看见五条悟向夜蛾班主任和同级生撒娇耍赖发脾气，歌姬都会深深为之震惊。
夏油和硝子就算了，他们两个之前没怎么接触过咒术的世界。但夜蛾老师，您也不觉得五条悟身上有哪里不对劲吗
或许是发现了她的疑惑，夜蛾也跟她们聊过这件事。
“本来一切都正常，”中年男子低头扎毛毡，语调沧桑，“他到学校的第一天恨不得把这里全拆光，一整天都给我到处找麻烦，当晚还砸了自己宿舍的床，很符合传闻里的那个五条悟。”
“但第二天，夏油抵达学校报到，途中遇到了他，大少爷就突然从良了。”
冥冥若有所思“一见钟情，想给夏油留个好印象”
夜蛾手一抖，扎毛毡的银针戳上了大腿。
“冥冥，你最近又在看什么电视剧”
“坠入情网我成功的秘密，主演是草彅刚哦，老师要一起追吗”
“不必了，我在等龙樱，”夜蛾叹了口气，把话题拉回正轨，“夏油应该没跟你们提过吧他刚入学就被五条下诅咒，然后被五条缠上，闹了点矛盾后才变成你们一开始见到的样子。”
“所以是花样男子”歌姬双眼一亮，“神尾叶子老师的国民级少女漫画，十月份好像就要出电视剧了”
“应该也不是，虽然夏油的出身确实和牧野杉菜有点类似，五条也比道明寺司臭屁得多。”
冥冥笑眯眯“真意外，夜蛾老师竟然也看少女漫画呢。”
“我前妻喜欢看，离婚前帮她买过很多次单行本，剧情还是大概知道一些等下，你们到底来干什么的”
遇到夏油后才发生了改变吗
噫，听上去好怪。
歌姬一边恶寒一边腹诽着。
那两个家伙，还真有股命中注定的味道
嗯
突然，表面上好脾气又经常被学弟欺负的少女倏地垂眸，睨了一眼为首那个跪趴在地面容苍老的诅咒师。
“你在干什么”她语气平淡地问。
诅咒师打了个激灵，立刻扬起谄媚的微笑，皱纹层层叠叠间透着胆怯与惶恐。
“不不，什么都没有，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太行，膝盖有些跪不住您别担心，我只是活动一下，活动一下。”
旁边的冥冥弯起眼睛轻笑一声，果断抬脚靴跟踩上他快要探进斗篷内的右手，好心没再重重碾压几下。
因为不需要。
咔吧。
清脆可闻的骨裂声随着她毫不留情的力道响在众人耳边。
“嘎呃”诅咒师从喉咙里挤出破碎不清的惨叫，在音节完全逸散前又被歌姬利落出手卸掉下巴，避免他尖利的嗓音摧残耳膜。
然而就在这时，老人趁她们注意力转移，浑浊的眼神忽地凛冽，另一只完好的手迅速朝身后比手势下令攻击。
等候已久的手下瞬间暴起，驳杂各异的咒力形态喷涌冲出，目眦欲裂要对她们动手。
但，冥冥的反应比他们更快。
半空中长棍迅疾如闪电呼啸袭来，破空声毫不拖泥带水，棍身裹挟着强烈咒力稳稳横在他们面前。
冥冥手持长棍状的咒具，马尾在脑后飒爽扫过半道圆弧，唇边的笑意满满，让人无法理解的狂热扑面而来。
“要打架我很乐意奉陪。”
“成功镇压通缉诅咒师团伙的偷袭反扑，我记得也可以拿到一部分赏金哦。嘛，不过很少就是了。”
真正接到抓捕这群诅咒师任务的藤山前辈眼角一抽，尴尬地咳嗽起来。
怎么说呢，被还没毕业的后辈念着应该属于他那份赏金的感觉，其实有一点点奇怪。
而且这些都是东京校的后辈，不是他所在的京都校，其中一年级的那三个孩子更是那些高层大人们吩咐他重点注意的对象。
按理来说，这群诅咒师的作案地点位于东京，从地理位置和便利性上考虑，这个任务应该优先让东京校负责解决。
事实上，长居京都的藤山也并不是自愿接下这一差事的。
前几天他接到电话，某位高层的大人邀他喝茶闲聊，不经意间对他提到了这件事。
“五条家那边的态度是，尽量从旁劝说五条悟不要在宴会上胡闹，他们御三家最看重的就是面子，”并不是御三家出身的老人缓缓笑了，“但这不重要，你不必理会。”
“比起五条家不痛不痒的要求，我们更希望你做到另一件事”
查探夏油杰、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判断这三个天才少年少女的资质和性情，尤其是那位术式决定他天生立场偏向诅咒的咒灵操使，由于出身原因资料最少、受高层管控力度最浅的夏油杰。
不过很遗憾，大人们的期望怕是落空了。
藤山前辈偷偷瞥了眼冥冥和歌姬，暗自苦恼叹气。
这两位四年级的女咒术师，怕是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我的目的。
或许一年级的孩子们没有发现，他们行动时都和我有不短的距离，也几乎没和我打过照面。
前期调查会场内外，那个感觉能看透我灵魂的绷带少年在我身边慢悠悠地打转，明里暗里阻挠我接近一年级的孩子；中期深入内部工作区，我又被安排独自去顶楼的监控室，和地下工作间隔着好几层；最后的游戏就更不用提，只有我留在会场内处理善后，孩子们全都去玩游戏了。
现在那三个一年级，去医院的去医院，想留下来帮忙的也被她们推出去。我倒是想跟过去看看，但这两个女孩说着“只有我们两个人可能忙不过来”硬是把我拽了回来。
藤山面色难看，望着遭到长棍掣肘住的诅咒师手下们再难进一步，为首的老诅咒师更是被歌姬强制扯开斗篷，搜罗到其中一堆瓶瓶罐罐。
“前辈，您没有搜身吗”歌姬蹙眉，不等他回话便摇头否决了这一可能，“不，应该不是您的错，这些全是咒力凝聚成的产物原来如此，你的术式就是用咒力凭空制毒啊。”
“阻塞咒力运转流通的符条都给你贴上了，是有什么特殊手段能让封印效果流失掉吗”
她喃喃着，运转咒力完整包裹双手，接着拿起其中一个小瓶仔细观察。
“夏油说，诅咒师里有个擅长制药的老人，其中一味似乎是精神类毒素，被卖给辛德勒董事长用在了一个小孩身上如果不出意外，那个老人就是你吧。”
看这情况，你们哪里忙不过来啊藤山前辈欲哭无泪既然不需要我就放我去找一年级吧，否则回去了我该怎么交差
冥冥安静听她低语推测，笑言提醒道“歌姬，去看那边。”
歌姬抬起头，顺着她的意思疑惑看去。
在她们玩游戏期间，辛德勒董事长和其他高职位工作人员都待在监控室里，通过系统观察游戏内部的细微变化。藤山也是在监控室抓住了最后一名诅咒师，剩余那些躲在地下工作间的都被拎到这里受他统一监管，等到游戏结束消除隐患后再一起清算。
因此，现在的监控室泾渭分明，左边是抓捕托马斯辛德勒的普通人世界，右边是镇压诅咒师团伙的隐秘咒术界，她们的举动全部都被普通人们看在了眼里。
警察们眼睁睁看见对面的两个高中生少女暴力执法，发现她们视线投来后不约而同绷紧身子准备拔枪。
目暮警部，这和您说的好像不太一样，真的是特殊武装部门秉公办事不是黑社会窝里斗吗
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白鸟任三郎给旁边的目暮十三神情平静递去个眼神。
我不知道，上面那些大人是这么说的，外面会场里作为宾客来赴宴的白马警视总监也告诉我没关系
和他同为警部职衔的同事目暮十三苦下了脸。
因为是和警视厅合作多次的侦探所以也在场的毛利小五郎默默后退一步“那个，小兰，现在案件已经告破了，我们留在这里也是妨碍目暮警官他们办案，不如跟他们打声招呼回家睡觉如何”
毛利兰单手撑腰，无奈看向他“真是的，爸爸你啊”
“你呢，江户川”灰原哀面色如常，嘴巴以微不可见的幅度轻声蠕动，“我看出来了哦，你很想搞清楚那群人的身份吧。”
柯南挠挠头“是这样没错，大概是侦探的职业习惯吧，看到他们身上那么多谜题就想解开。”
“是吗，”灰原哀调笑他，“但我看毛利叔叔完全不想靠近的样子。”
“大叔他还有得练呢，而且这里有我们和兰姐姐在，他必须顾虑大家的安全。”
说完，误服药物身体变小的高中生侦探长长叹息。
“我也是，看到谜团就冲上去的教训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愣头愣脑地乱来了。”
“你也终于长大了呢，工藤。”
“你这什么语气，感觉好不爽啊。”
歌姬讪讪收回视线，直起身凑到冥冥耳边小声问“我们是不是吓到他们了”
“很明显，是的，”冥冥耸了耸肩答，“所以先到此为止吧，剩下的我们回去再审。”
“还有藤山前辈，把他请回去问问夜蛾老师，看要怎么处理盯上学弟学妹的京都大人们。”
出发来这场产品发布会前，夜蛾叫住她们和太宰，拜托三人多加留意这个京都派来的咒术师，别让他太靠近一年级的孩子们。
“他们三个玩得倒是开心，根本不知道背后有两个老师和两个学姐为他们操心。”
歌姬嘟囔一句，随即又舒展了紧皱的眉头。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学姐呢。”
她笑着看向地上那些诅咒师们。
就当是为了可爱的学弟学妹
“那么，收工。”
啊。
不对。
纠正一下，五条不算可爱。
就算对夏油一见钟情学会做人了，那家伙也完完全全哪里都不可爱
医院里扑过来迎接夏油杰的五条悟“嗯”
奇怪，背后感觉有点毛毛的。谁又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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