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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司机拉着那一堆东西远去后,伏黑惠松了一口气,嘴角扬起不明显的弧度,转头对虎杖悠仁说“走吧,接下来去滑板店。”
虎杖悠仁欢呼一声,“好耶”
“正好,我也该去看看我的滑板了。”野蔷薇抻着懒腰接话。
等等,她怎么没上车
事情突然有点不对劲了,伏黑惠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古怪地盯着她,“你怎么还在这里”
“啊”野蔷薇保持向前迈步的姿势回头,微微眯起眼,压低的嗓音充满危险的意味,“你什么意思,我不能在这里吗”
伏黑惠就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样,耿直地回答“对。”
她的伤势尚未完全恢复,需要多休息,接下来的行程不适合她参与。
可他仅仅在心里这么想,又不说出来,野蔷薇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你这家伙”她嘴角抽搐,手指咔咔地一点点攥紧成拳头,随即泄气地松开。其实她能猜到一点他的想法,但还是很不爽,“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
他一个男人要可爱做什么
伏黑惠不理解,他选择直接掏出刚放回去没多久的手机,“等几分钟,我再叫个车送你回去。”
“不要,我才不回去”野蔷薇懒得继续跟他扯,探出手抓住虎杖悠仁的手腕,“走,新人,我帮你选的滑板绝对一等一的好”
“诶”
她步子迈得又急又大,虎杖悠仁一时不防,被拽得踉跄几步,只能小跑着调整身形与速度。他抽空回头看了眼还盯着手机,滑动屏幕的伏黑惠,小心翼翼地问“那个,钉崎我们不等他了吗”
“不等”野蔷薇回了一句,语气很冲。
让他叫车送他自己回去吧
虎杖悠仁讪笑两下,不太忍心丢下他,扯着嗓子大声喊,“伏黑我们先走一步了”
余音顺着晚风传过去,伏黑惠这才抬起头,狭长的眼睛登时睁得滴流圆,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口了。
*
名为“星浆体”的滑板店就在这个车站的周边,是距离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最近的,也是滑板社的社员们最常去的一家店。
老板天内理子是一个非常活泼的女性,但今天并不在店里。
野蔷薇推门进去,只看见了一个梳着包包头的中年女人坐在柜台后的摇椅上,背后的墙上架着三排整版滑板。
她问“美里姐,今天理子姐不在吗”
代理店长黑井美里的视线从杂志上挪开,“是野蔷薇啊,她去找夏油了。”
“嘁要我说啊,美里姐。你真应该劝劝理子姐,那种眯眯眼的狐狸男有什么好的”
她话里的夏油,全名叫夏油杰,是一位非常出名的国家队滑板教练,培养了多名国家队选手。其中,他的养女美美子和菜菜子,都是国家队候补选手。
天内理子就是去看望美美子和菜菜子的,并不是为了夏油杰。
但因为女人内心的八卦属性,野蔷薇总觉得这两个人有点问题。
她走过去,语重心长地说,“那家伙一看就是个花心的男人,而且,就算大家都知道他有两个养女了,身边还有那么多女人围着,怎么看都不可靠。”
黑井美里对此微微一笑,不置一词,她是天内理子的监护人,陪伴在其身边多年,清楚地知道她的想法,所以一点也不担心这回事。
“你找她应该是问滑板的事吧”
“没错”差点把正事忘了,野蔷薇一想到自己的滑板,顿时急切地问道“它怎么样了,还能修好吗”
黑井美里迎着她期待的眼神摇摇头,露出含着歉意的笑,“理子离开前说过,你的滑板损坏过于严重了,只能按照原来的配置重新组装一个,但价格可以给你打七折。”
“行吧,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野蔷薇越想越气,她的牙扣住下唇,拳头猛地锤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吓得背后正四处乱瞧的虎杖悠仁一个激灵。
“可恶下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那家伙”
虎杖悠仁的耳朵弹动一下,捕捉到了关键词,他像只螃蟹一样横着挪动,一点点凑到伏黑惠身边悄悄地问“她说的那家伙是谁啊”
“”伏黑惠瞥了他一眼,“是咒胎戴天。”
“咒胎戴天”虎杖悠仁迷糊了。
完了,现在都流行这样说话的吗跟个谜语人似的,每个字都能听懂,但连起来就让人完全搞不明白。
总之,一个小时后。
虎杖悠仁笑得没了眼睛,宛如抱着老来子一样宝贝地抱着新到手的滑板,手里还提着一大口袋滑板鞋、护具等相关用品。
他听伏黑惠的建议,买了块新手可用的整版长板,等学会了什么oiie之后,再换其他板。
虽然只是入门这一段时间的过渡滑板,但红黑相间的磨砂表面吸收了照过来的光芒,崭新漂亮,他是越看越喜欢。
嘴里仿佛含着一颗糖,甜丝丝的味道从舌尖扩散到心田,美滋滋。
此时,路边街灯绽放昏黄的花,错落着沿两条线一朵一朵蔓延向远方,时候已经不早了。
他问“现在我们是回学校吗”
伏黑惠张了张嘴,声音还没从喉咙里钻出来,就听野蔷薇语气夸张地说道“你在说什么傻话呢菜鸟,走今晚咱们就带你去见见什么叫做大场面”
他们走了很长的时间,虎杖悠仁低头瞅了眼腕间的手表,已经快到十点了。
“还没到吗”
伏黑惠回答,“快了。”
又穿过一段幽暗的树林,视野陡然开阔。
眼睛还没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虎杖悠仁虚着眼,透过浓密的眼睫视野一片模糊。
一块黑色的阴影骤然从眼前飞过,他条件反射后退一步,又听嗖嗖两声,有什么分别从身体两侧掠过,带起一阵微风。
他眨巴两下,睁开眼。
这是一片形状不规则的空地,前方连接着一条向上蜿蜒的宽阔山路,有些年头的聚光灯把这里照得如白天一样亮堂。铁质支架举起巨大的屏幕,许多人围在四周,各种欢呼声、谈笑声交杂,热闹非凡。
虎杖悠仁的眼睛瞪得像青蛙一样凸出,脖子扭得极快,左右张望,像乡下人初次进城一样,恨不得再长一双眼睛出来。
太稀奇了。
他从小都在宫城老老实实长大,从不参加社团活动,夜里八点后不出家门,哪里见过这种场景。
这么多的人单纯的因为滑板聚集在一起,聊天、比赛、交流经验。
他们大多数穿着嘻哈风的宽松衣服,少数奇装异服的人化着他们的父母都认不出来的浓妆。他们来自不同的地区,拥有不同的身份,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抱着一块滑板。他们在白天擦肩而过、互不相识,在夜晚汇集于此、谈笑逗趣。
“这是板仔的天堂”虎杖悠仁感叹道。
野蔷薇轻笑一声,不知道是笑他天真,还是笑其他什么,她纠正道“是地狱啦,笨蛋。”
虎杖悠仁扭头,“诶”为什么
不需要问出口,因为答案下一秒就在眼前上演了。
一阵嘈杂的声浪从前方涌来,他循声望去。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人慢悠悠地从远处的坡上滑过来,黑白面具下,单边上扬的嘴角给人一种坏到家的感觉。
那人下踩板尾刹车回头看,他也跟着越过那人向更远处看。
断裂成两截的滑板翻倒在地上,轮子还在转动,一个人仰面躺在不远处,鲜红的血混着汗液从额头往下滴落,衣服擦破了几处,碎裂的布料凌乱地搭在身上,显得格外狼狈。
最惊心触目的是这人翘起的脚,虎杖悠仁看清楚的瞬间,眉头就瞬间打起死结,紧紧地抿着嘴,内心泛起丝丝酸涩感。
太疼了,光是看着都太疼了。
那人的脚踝处向外扭曲,脚板和小腿几乎形成了九十度的直角,他的两只手肉眼可见的颤抖着,小心翼翼围在脚踝旁边,不敢触摸。
那人张着嘴,由于距离太远,虎杖悠仁听不见有没有惨叫声从中窜出
他只能听到野蔷薇的补充,语气很平淡,却搅得虎杖悠仁内心的情绪越发澎湃,“这里是s的举办地,而这就是s的决斗,一个没有规则、十分危险的比赛。”
戴着黑白面具的人看到对手这幅惨状,嘴角快要咧到耳后,话语里充满了被愉悦到的快感,“这场决斗是我赢了,那么,我该收取什么赌注好呢要不我帮你把另一只脚也折断”
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甚至还有好事者起哄地喊道“上啊干他”、“戴天,好样的”
躺在地上的人似乎从剧痛中缓过来了一点,但一听到这句话,胸膛剧烈起伏,强忍着的眼泪瞬间模糊布满血丝的眼。
他手掌向后反撑着地,另一只脚使劲蹬着泥土,在地上留下一道明显的拖痕,“不要,你不要过来啊”
他的声音还被疼痛堵在喉咙口,只余些许气声,从舌尖弹出,尖锐刺耳,又模糊不清。
戴天狞笑着,一步一步慢慢地逼近,灯光斜着打在本就高大的身躯上,投下更加巨大的黑影,笼罩着弱小的人,血红色的眼睛轻蔑地俯视他,一举一动都充满压迫力。
“哈哈哈哈,太小声了,再叫大声点”
戴天一边说一边伸出手,缓缓靠近那人的小腿。
“救、救我谁谁来救救我”
“住手”
虎杖悠仁受不了了,隔着一段距离的他虽然听不见求救声,但看得出口型,更何况,戴天的行为就像往他的胸腔里塞了一个持续膨胀的气球。
现在,气球炸了。
但同样的是,他的声音也无法传达到那些人耳朵里,于是,他把崭新的滑板和一大口袋的东西随手丢在地上就跑。
伏黑惠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手腕,“冷静,虎杖。”
“s有赌注,这是大家都默认的,输了就是输了。”
这时候,他哪里还听得进去,头也不回,扭转手腕直接挣脱。
虎杖悠仁的速度很快,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戴天的身后侧,探出右手一下子攥住他的手腕,用力收紧,牢牢地禁锢住他的下一步动作。
这大概是虎杖悠仁第一次用这种声音说话,冷到冰碴子都能从口中吐出。
“你没听到他说了不要吗”
戴天斜睨他,热烈翻涌的血色暗沉下去,“你谁啊”
他不甘示弱,虽自下而上,但金眸里的光一点也不输给戴天。
“虎杖悠仁,一个滑板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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