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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天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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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交车门打开。在四周警察的高度关注中,车上的乘客陆陆续续走了下来,脸上皆是劫后余生的表情。

    “犯人在这里。”两男一女灰头土脸地被推下车,手枪和炸弹留在了车内,等待警方去处理。伊达航的眼睛转了转,意外在人群中发现了早上才碰到过的某位高中生。

    “有栖”

    黑发少年脑袋上冒出一个感叹号。他扭头看过来,漆黑的眼睛睁着瞧了他一会儿,迟疑两秒,“伊达先生”

    “你也在这辆车上啊。看样子犯人是你制服的吧”

    有栖摇摇头,“我只是押住了那名女士,持枪的两个犯人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他们抓住的。”他认真地说道,“老师们非常厉害。”

    “是吗你的老师都很勇敢啊。”

    一个fbi,一个真酒,外加上一个路过的前假酒真fbi,这车人可不勇嘛。

    “咦,伊达警官和有栖哥哥认识吗”柯南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扒拉叼着牙签的老成警察的裤腿提问。

    “没错啊,我们认识快一年了。初次见面他可就救了我一次呢。”伊达揉了揉柯南的头毛,语气颇有几分熟络。也对,他在调查一科工作,假设遭遇车祸殉职这件事被蝴蝶掉了,也该和高木一样因为频发的案情和死神小学生见过不少回。

    “救了一次”

    或许是被这边的闲聊激起了沟通欲,跟在后面的高木警官探出头,补充到“那回真惊险啊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有栖同学冲上去推开了伊达前辈。要不是有他,那辆疲劳驾驶的车多半就撞上前辈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番谈话并没有刻意避开谁或是减轻音量,因此,周遭零零散散站着的乘客大多听到他们的对答。几道不同的视线掠过有栖,他恍若未觉。

    柯南咬了咬嘴唇,打着哈哈挪回了阿笠博士身边。灰原哀紧挨着老人,用红兜帽盖住了大半张脸。她已然变成一只惊弓之鸟,空洞的瞳眸转向靠近的同龄人,脸颊毫无血色。

    “虽说你点明了是两个,不过找起来压根没有头绪啊”名侦探挠了挠头发,他瞟到褐发女孩张了张嘴,会意地凑过去听。

    “有一个,和上次一样强烈”吐出的字句可以说是气音,柯南辨识得有点困难,“还有一个,很恐怖,简直不能是人类能散发出的恶意,肯定是恶鬼。”

    “恶鬼那是什么”

    灰原哀急促地吸了一口气。她没有解释,变小的侦探也无法看穿她的想法,一腔好奇心憋在了胸口不上不下。既然不能从她这里得到答案,秉持着万事靠自己的理念,柯南转移了注意,专心思考隐藏在人群中的组织成员。

    “就车上的表现和灰原出现异常的时机来看”他快速划出三个备选人物校医新出智明,英语老师朱蒂,戴着针织帽的感冒男乘客。本来因为出现的时刻和奇异的第六感,有栖宗一也应该被列入这张名单里,柯南却产生了犹豫。

    “就算通过推理他得知不做些什么全车人都将被炸弹杀死,黑衣组织的人会把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吗”

    在事情发生之前,没有人能保证那两个劫匪一定会碍于炸弹而选择不开枪。而且,回忆当时的情景,无人跟随他的反抗举止,直到他宣称车上有炸弹。

    彻底打消柯南怀疑的是伊达航的背书。他很清楚,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伊达实际上是一个心细而且推理能力不俗的警察,假若有栖是怀着目的故意救下他的坏人,他不该是刚刚这个态度。

    “说到底,我是在基于他是个好人的观点来寻找论据说服自己啊。”自嘲地笑了笑,从情感上来说,由于下车前的交互,名侦探不太愿意相信年纪相同的有栖与组织有关。因而,两个组织成员只有可能从以上三个备选人物选出。

    三个嫌疑人里就有两个是帝丹高中的老师,柯南抹了一把脸,“希望兰她这些人不会对一无所知的普通人做什么吧。好了,有了目标就开始行动吧老师之中必然有至少一个是组织的成员,也许还是灰原嘴里的恶鬼。尽管她没说明白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大概是十分凶残的家伙。”

    他的脑中闪过三人的面容特征。

    “绝对会揪出你们的。”

    做完笔录离开警察局,赤井秀一坐回车中,摘下了口罩。感冒是伪装的借口,这样拙劣的手段当然会引来贝尔摩德的注意,然而,已有同事暴露于组织视野内,下落不明的情况下,比起效率,这点便无关紧要了。

    后座的金发女子伸出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秀你认为贝尔摩德换掉身份了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前黑麦威士忌言简意赅,“我更偏向她仍是新出智明。”

    朱蒂显然理解错了他话里隐含的东西,“of urse,我也相信史蒂芬他不会向那个组织吐露我们的情报和进展”

    “不。”赤井秀一转动了汽车钥匙。他绿色的双眸蒙上了一层阴影,“我想组织应当掌握了我们的动向,贝尔摩德不替换身份,可能仅仅是出于她的个人风格,亦或是你说的那个学生本身有着什么问题。”

    “你很忧虑,自从史蒂芬失踪的消息传来,你对此一直持这个观点。我能否知道为什么”

    狙击手沉吟片刻,“没有组织,或者说,组织中的某个人撬不开的嘴。”他打了一下方向盘,转过街角,“组织里的其他成员称呼那个人为恶鬼,传出流言说他会像掏出囚徒的内脏一样掏出他们的全部秘密。”

    “听上去像恐怖小说里的那种角色。”胆子很大的女特工追问,“他也是代号成员”

    “嗯,代号特其拉。”

    “你见过他吗,秀”

    “没有。”赤井秀一否认道,“我进入组织之后一直被他们高度怀疑着,特其拉作为组织中的机密人物,自然不会在我面前露面。”说罢,车内又陷入了沉默。

    他没有说出的是,在公交行驶于隧道的黑暗中,他和疑似贝尔摩德伪装的新出智明被两名劫匪命令坐在车头。当那个身手不错的年轻学生扑倒第三个罪犯,道明匪徒的真正计划时,他隐隐产生了一抹古怪的念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车厢内注视着他。

    于是他掀开眼皮,抬头望向视线的来源。

    电光火石之间,他对上了一双醒目的散发着淡淡光芒的深红色眼睛。

    那一刻,赤井秀一回想起他依托明美的关系进入组织,还未取得代号的那段日子里,和一个浑浑噩噩的外围成员偶然进行的一场对话。

    “所谓的恶鬼啊,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形容词,而是真正的称呼啊。”那个面容憔悴的男人灌了很多酒,说起话来颠三倒四,“嗝,错了,那些人说的根本上就是反过来的,他不是要把人折磨至死”

    彼时身为潜入组织的卧底,对审讯叛徒和内奸较为敏感的诸星大便适时表露好奇,“反过来”

    “咳咳,哈,是啊。”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却衰老得不成样子的外围成员又干了一大杯酒,默然半响,“他是从死人嘴里挖出他们生前一切的。”

    顿了顿,男人又继续说道“要是你有什么不想被组织得知的秘密,奔赴黄泉前,不要忘记做好毁掉,最好是烧掉你自己尸体的准备。”

    “尤其是你的头。”

    也许是他的语气过于坚定和绝望,连半个字都不信的诸星大被森然的气氛所感染,下意识地问了句“你见过恶鬼吗他长什么样”

    “只要你看到他,你就会知道那就是他。”

    短暂交谈结束一个月后,取得莱伊代号的他收到那个神智不清的男人死于火灾的消息。

    再后来,那个天台上,他与苏格兰威士忌对峙,才说出同为卧底的身份,走廊间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不知真名的苏格兰抢过他的手枪,朝心口开枪自杀时,那句疯子吐露的含糊话语重重敲打在他的太阳穴上。

    死人带走不了他们本应埋葬的秘密。

    波本上了楼,他看到了死去的苏格兰。

    赤井秀一头脑冷静。波本知晓的组织秘闻不比他多,他必须在组织对他下达带回尸体的命令前处理掉它,即使组织之后对他追责,也比直接暴露卧底身份强。

    所以,他当着被他用“不想和赶来的秃鹫分享猎物”理由所搪塞的暴怒的波本的面,强行带走了那具尸体,并遇到了身穿灰蓝色羽织的奇怪年轻人。

    “这么新鲜的材料烧掉太可惜了,暴殄天物。”那人对他说,“不如把它交给我吧,我欠你一个人情。”

    中断发散过头的回忆,赤井秀一心想,“五年前,那个叫有栖的学生算下来是十一二岁。他那时就已经是特其拉了。”

    “当你看到他时,你就会知道”

    这话的含义,他现在理解了。可是更多的疑惑随着一个困惑的解答如春笋般涌出。

    “恶鬼,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赤井秀一成为第一个发现不对的红方狗头

    经典红方情报不通了,因为有栖被排除在柯南选择范围外,所以必有一个fbi会被当成黑方笑

    风渡欠下的人情已经用明美还了,活人换死人,akai大赚不

    透子对赤井的仇恨值增加了jg

    有栖的黄泉返之术需要死者的完整头颅才能施展,所以只要毁掉头部就能避免信息外泄一般也很难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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