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放徒述斐去冒险,石光珠担心吗担心。
他的本心其实和那位陈内监一样,恨不得把徒述斐圈起来,放在一个安全的、没人能伤害到他的地方,好好看着就好。
“可是我知道你不是菟丝花,不是那种娇贵柔弱的花卉。”石光珠换了水回来,给徒述斐洗头的时候说道,“是可以和我并肩迎接风雪的栋梁。”
徒述斐仰着头,看着俯视自己的石光珠,被这话弄得有些脸红“玉明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啊”
栋梁这词,可不是轻易用的。
而后他窝在木板床上,被石光珠温柔的擦拭湿发时,心里都还软成一汪水一样。
等到石光珠又出去夜巡了一遍营地归来,徒述斐又反过来替石光珠卸甲宽袍。
两人相拥睡在狭窄的木板床上,盖着有些单薄的被子,哪怕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心里也是纯粹的喜悦与圆满。
第二天一早,石光珠亲自送了徒述斐上马赶往最近一处码头,到下午的时候眼看着徒述斐登船,这才回转军营。
而徒述斐则在登船之后,就热络的和几位北地出身的兵士们叙起旧来,还要关心一下脸色很不好的白平北。
这位来自北地军营的昂藏大汉祖籍山东。此时这位身高八尺的铁血汉子正抱着一个木桶,脸色泛青的席地而坐。
“老白,你调任许久,怎么还晕船呢”徒述斐哭笑不得的看着坐在甲板上的白平北,任由海风把周围的怪异气味吹散。
白平北一开口,就先呕出一口黄水来。等把食管里的东西都倒干净了,又大喘了几口气,才气若游丝的开口回话“这种新船,太快了。”
昨晚徒述斐打定主意之后,就让人传话联系快穿。最后是宗室方面留在本地的势力将压箱底的几条快船给贡献出来了。
这船和平日里白平北等人习惯的船区别极大。
体形细小却安了两个蒸汽机。全力开动,加上风力支持,跑起来如同一道开弓而去的箭矢。
但也因为如此,航行的过程中,随着波涛上下颠簸的幅度极大。
白平北平日里都是在体大势沉的大船上面呆着,第一次乘坐这么快的船,难免不太适应。
不过,他不好受,他手底下的兵士,也有几个恶心得抱着栏杆直接往海里吐的。
好在这些人之前刚来南边的时候,就经历过一回这种上船就晕的状态了,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一个个的都摆脱了只能抻着脖子往外吐的状态。白平北更是能摇摇晃晃的帮着船工清理洗涮甲板上的腌臜了。
等到徒述斐在腥咸的海风和馊酸的气味里昏昏欲睡的时候,尽职守在边上,保护徒述斐安全的张强张壮,看着倒空了胃后狂吃一通后倒头就睡的将士们,心里直犯嘀咕。
“这就睡了也不安排值夜”张壮有些好奇的走了两步。
结果才走出去一步,就看见一个抱着一把朴刀的兵士一只眼睛的眼皮掀开了一条缝,上下扫视了一眼一前一后的张强张壮,就合上眼睛睡了,鼾声都和之前的节奏一点没变。
张壮转身就走,原本的嘀咕都不见了。两人又都回到徒述斐门边上,无声的隐在阴影里。
第二天一早,徒述斐就在生物钟的召唤下醒了过来。眼看着昨天还晕船晕倒手脚发软的兵将们,都恢复成初见时候的整肃模样。
“白将军早啊”徒述斐笑着跟白平北打招呼。
“王爷也早”白平北看着徒述斐,也露出一个不见外的笑容来,还顺手塞了一块干粮给徒述斐。
徒述斐一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直接咬了一口还热乎乎的馒头,看向了不远的陆地。
“咱们差不多卯时过半能登岛,最迟两刻钟就能到东番知府的临时衙门。到时候该如何行事,还请爷您示下。”
徒述斐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先见见这位知府大人再说。听说这位知府大人,是勋贵将门出身。人高马大还天生神力,偏偏一心喜好文宗。”
这位知府姓柳,是理国公柳彪庶子之子,和贾赦也算认识,只是因为年龄不仿,并不玩在一起,也不熟识。
个中详情徒述斐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理国公家分家的事情闹了一阵,这位知府大人的父亲连同几个庶出的兄弟被分了出来,只是生母老姨太太还留在国公府里头。
这位庶子凭自己的本事以及岳家的扶持,也在军中有一定的地位了,想着培养一下儿子,结果天赋最高的孩子偏偏不爱武功爱文道。
最后也不知怎么就被宗正挖在手里了。据说是好生教导了好几年,跟着进进出出的。等徒述斐把东番岛的利害关系说清楚了,就被派出来了。
这位知府大人做的也确实不错,听说宗正有意挑一位宗室女配以良缘,可见是个信得过的。
只是徒述斐还是想看看这位知府大人的能耐到底如何。不止是这一件事的处理,更包括东番岛的民生和经济发展,还有海军事宜。
虽然每年递进京里的报告徒述斐都看过,可纸面上的东西是可以伪造的,到底如何,还是要眼见为实。
等徒述斐把一个馒头吃完,船也靠了岸。
因为时间紧迫,徒述斐只是大略看了一眼这隐蔽小港的四周,没工夫多打量不愿的安平港。
对停留在港内的几艘和兰船也只是扫了一眼,确定其体量、火力都不如大庆海军半年前开始更换的战船,便撇开了眼,从前来接应的人手里接过了马匹。
来接徒述斐的人还是个旧相识正好是当初老陈打算圈住徒述斐的那个宅子里的一位。
这位不是内侍,但也是陈内监当初精挑细选上来后,好好教导一番的人。本事不差,且胆大心细,偏偏就弄不清徒述斐当初是怎么离开那宅子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见徒述斐领着人下船,特别利索的把人就领到了临时衙门。
他身上带着令牌,给衙兵一亮,衙兵立刻还叫身边的伙伴赶紧进去给大人报信,这才领着徒述斐等人进去。
眼见着衙兵好像认识这位,徒述斐知道这应该也是沟通东番诸事的人手之一。
还不等徒述斐等人进去,就见临时衙门里走出来一个二十岁出头、身高八尺、面若好女的男子来。
这男子身上穿着知府的官服,脸上的表情只能用一个“冷”字来形容。
见了徒述斐,立刻一拱手微微躬身“下官柳蕨见过郡王爷。”
“不必多礼。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且道来。”徒述斐把高了自己半个头的柳蕨虚扶起来,一点儿寒暄话都没有,直奔主题。
“南安郡王家的世子是昨日午间到的。来了之后先是见了下官,要求下官驱散围住和兰商人驻扎之地的乡民衙兵。下官假意屈从,已经让乡民散去。不过下官另外调集了驻兵和海军,保证不会让此事乱了东番的安宁。”
“受伤的岛民呢”
柳蕨一愣,一直冷肃的脸上有了些许的变化。
徒述斐见状,就知道里面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忍不住皱眉看了过去,语气里带了点质问,“怎么,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吗支吾什么,赶紧说”
柳蕨一看,就知道徒述斐误会了,连忙解释“郡王爷恕罪岛民全都安好,只是”
“说”
“只是从一开始岛民受伤就是下官设下的计策。下官履任后详读地方志,知道和兰人当初就是似这番操作占了安平的。所以下官先下手为强,遣岛民挑x试探,起了冲突后衙兵及时干涉,故而诸位乡亲受的都是皮肉轻伤。”
到底是计策算计,柳蕨也不好理直气壮的大声宣扬,所以回话的声音都降低了好几个度。
徒述斐一听就笑了。“我当有什么不好言说的伤亡呢,原来如此啊柳大人做的好。”
“谢郡王爷夸奖。”柳蕨一拱手,继续说霍启灿的事情,“昨日世子撂下话来,说是南安王府作保,在安平港包下一处码头船坞以供和兰商人买卖贸易。还约定今日上午就要来签约,让下官准备好契书、划分好坞坊。”
见徒述斐不插话,又继续说道,“南安王府这一次来了一条战船,三条商船,现在都停在港内。”这样说着的同时,柳蕨还仔细观察徒述斐的神情。
这个操作就很微妙了。
徒述斐想着,注意到了柳蕨观察自己的目光,不闪不避的看了回去“柳大人这一手,是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么”
“王爷目光如炬。”柳蕨拱手点头,表示正是如此。
几句话的工夫,两人已经到了一处简陋空旷的屋子里。这就是临时衙门的大堂了。
徒述斐理所当然的坐在了主位上,也不说话,用手指了一下旁边书记的位置示意柳蕨坐下,就用手指头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
这一声一声的敲击,让柳蕨有些紧张。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行事让祚郡王不喜了,这才这般作态。
只是还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徒述斐说,“柳大人,今日这东番岛还真的免不了一场风波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