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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和兰人和南安王府,徒述斐有很多种方法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或者无声无息的暗施手段,慢慢玩死他们。
可是这些手腕是需要时间和人手布置的。而因为那几个不停蹦跶的小国,石光珠出兵在即,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若是拖拖拉拉的慢慢钝刀子割肉,那不久后,石光珠或者说整个大庆,就可能要面临被南安王府背后捅刀子、和兰总督插手分羹的危机局面。
徒述斐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否则绝不会让情势恶化到那种地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快刀斩乱麻,先把南安跟和兰人中的一方快速拿下,减少一切可能的变数。
所以,徒述斐看向柳蕨道,“柳大人,这东番岛的安宁,恐怕还真就要被本王搅扰了。”
柳蕨呼出一口气,躬身表态,“王爷但有吩咐,下官莫敢不从。只是,希望王爷速战速决,莫要牵连太广。”
“那就要麻烦柳大人你想一个一举两得的法子了。”徒述斐直接把问题给柳蕨丢了回去。
柳蕨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到底还是把对徒述斐的腹诽给压了下去,一拱手“不知道王爷是要如何的效果”
“最好能把霍启灿和那和兰商人一网成擒。但是这事对外不要宣扬,起码”徒述斐算了一下,“对南安王府方面,要瞒住三天。对和兰方面,能瞒多久就多久。”
柳蕨倒是松了一口气。
之前在京中的时候,就经常听到这位祚王爷会有各种骚操作。之前那句“搅扰安宁”的话一出来,他心里难免打突。没成想只是这两点要求,柳蕨立时就松了一口气。
“王爷,下官这就让人去向霍世子传信,请他前来签订契书,做宴款待世子和那一票和兰人。”
“他要不来呢”徒述斐抱着胳膊,微笑着问柳蕨。
“下官亲自去请,想来世子不会不给下官这个面子的。”县官不如现管,自己作为东番知府,既然霍家想拿回在东番的利益,就不会拂了他的面子。
“嗯。”徒述斐点头,一挥手,示意柳蕨可以行动了。
其实柳蕨的手段还是有些粗糙的。若是霍家真的在东番岛上有钉子,能够传递消息,那就算今天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霍启灿,得到消息的南安王府定然在闽地会掀起一场风波。
好在宗室在开发东番岛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把控了东番内外的讯息传递途径。
霍家一直没有插手东番岛利益的机会,眼看着东番岛利益旁落,这才心急的借着和兰人的借口想分一杯羹。
可惜啊徒述斐两手往袖子里互相一揣,前任南安王爷身故之后,现任南安王就把老王爷手里那些斥候骨干和精兵强将逐渐用废了。
而随着那些精锐的消亡,就是南安王逐渐膨胀的野心。然而他没有和他野心匹配的能力,他的两个儿子好像也没有。
感谢近二十年来逐渐嚣张跋扈和目中无人的南安王爷啊不然徒述斐可没办法这么顺利直接在东番岛拿下霍启灿。
眼看着柳蕨出去了,徒述斐也没闲着。
他转头就让前来接应他的老陈手下给请了进来“我这里有些事要做。这里你更熟悉些,也好施展手腕,万事拜托了。”
后者诚惶诚恐“王爷但有吩咐,小的莫敢不从,还请王爷莫要折煞小的了。有什么差遣,您说就是了”
“那就麻烦你了”
将近午时的时候,徒述斐一行人就进到了安平城里的一处酒楼对面。
倒不是不想把人在僻静之处控制住,而是既然要款待,要赔罪,自然还是要风味佳肴才能称得上是有诚意。
显然柳蕨自己也有些担心仓促之下定的计谋太过简陋,怕霍启灿和和兰人看出端倪。可徒述斐催的紧,柳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等在街对面的徒述斐看着霍启灿趾高气扬的领着和兰人进了酒楼之后,忍不住问张强“你说霍启灿怎么想的柳蕨前一天还对他横眉冷目,今天这么低声下气,他就不想想是为了什么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那个和兰人还带着四个揣的保镖呢,他就只带了几个跑腿小厮,就不怕危险”
张强就站在徒述斐身边,自然把跟在霍启灿身边的几个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除了一个带点军夫的人,剩下的几个虽然人高马大的模样,可真动起手来,也就是一下就能被人撂倒的花架子。
倒是那个和兰商人,本身看起来就有些粗糙的搏斗功夫在身的样子,身后跟着的四个“跟班”看起来也都是常年搏命的。
“老话说,欲使其灭亡,必使其猖狂。大约是狂妄自大,自恃身份所以无所畏惧吧”张强憋了几息,才迟疑的开口推测道。
徒述斐侧过脸看向张强,眯着眼笑着不住点头“张壮总说你不会说话,我看你倒是很会说话。一语中的啊”
张强抿着嘴腼腆的笑了。
徒述斐习惯了张强这沉闷的性子,也不求他给自己什么回应,视线重新回到对面的酒楼上“你说的对。不过霍启灿竟然把身家性命都依托在虚无缥缈的身份地位上,何止是猖狂”说是疯狂、癫狂也不为过。
这样说着,徒述斐一摆手,转身边走边道,“咱们去见见这位癫狂的世子爷吧”
酒楼里,正在上楼梯的德鲁特,看向身边的霍启灿,开口就是带着点闽地口音的官话“世子爷,这位柳大人态度变化的如此快,是不是有些不妥”
这话在来的路上,他已经问过很多次了。可是霍启灿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一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让他“稍安勿躁”。
这让德鲁特越来越不安。
事实上,作为一个随时在商人和强盗两者之间来回切换身份,且经历过很多次生死搏斗的老手,德鲁特对危险有种特殊的直觉。这是他能一直活着,并且在未满四十岁就成为公司一个说得上话的小头目的根本原因。
而现在,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有危险。
霍启灿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前鞠而后恭,变化如此之快,自然是不妥的。”
听到霍启灿终于吐口了,德鲁特一张络腮胡子覆盖了大半的脸上,难免变颜变色,最后定格在了凶煞的表情上“世子你”
“急什么”霍启灿不待德鲁特发怒,冷淡的打断了对方的话,“本世子若是没有准备,会陪你以身涉险吗”
德鲁特眯着眼睛看着霍启灿。
霍启灿脚步都没停,“本世子这次就要做一回黄雀,到底谁是猎物还未可知。”继续向着柳蕨定下的包间走去。
被视之无物的德鲁特,一瞬间里,脑子转悠了无数个念头。
看着已经走上了两个阶梯的霍启灿,最终还是从鼻子里喷出了一股子气,跟了上去。只是行走之间,他摸了摸自己揣着短铳而显得鼓囊的腰间。
待二人上了楼梯,霍启灿又恢复了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朝着躬身迎出来的柳蕨一挥手,半点不在意的进了包间,大马金刀的直接坐在了正对着门的位置上。
德鲁特紧随其后,也对柳蕨的礼遇视而不见,进了雅间后就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身后的窗子外面,正是刚才他和霍启灿进来时经过的那条人来人往的大街。
柳蕨微微一挑眉,一看这场景,就明白估计自己是哪里露馅了。
不过他也不是吓大的,冷着脸一撩袍摆,直起了身子也不行大礼了“看来世子是有备而来。只是不知世子接下来又要做什么,等什么呢”
霍启灿微微一笑,眉毛都快飞到发鬓里去了“自然是等咱们的天潢贵胄、龙子凤孙啊”
话音一落,脸上的笑容就落了下去,带着些讥诮道“还不叫你主子出来”
柳蕨虽然不觉得徒述斐是自己的主子,不过此时此地,符合霍启灿描述的人,也就只有徒述斐了。
而此时的徒述斐才刚穿过了人流莫名变得稀少了不少的街道,到了酒楼的门口。
“爷”张壮见徒述斐在门口停下脚步,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声。
徒述斐抿唇一笑,看向两旁的街道,也没回答张壮,直接抬脚迈步就进了酒楼,直奔柳蕨等人的雅间。
到了门口一推门,正看见霍启灿面朝着自己坐着。
柳蕨见徒述斐现身,眉头微皱,微微侧身挡住了徒述斐一半的身体,直面霍启灿便要开口。
结果他才张开嘴,说了个“世”字,就被徒述斐一挥扇子拍在肩膀上,让他退开点别碍事。
“霍世子,久违了。”徒述斐不见半点紧迫的一拱手,随后走了两步来到桌前坐下,还施施然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霍启灿见状,讥讽道“王爷倒是好定力,明知道这酒楼已经被我的人围住了,还这般从容。”
而后霍启灿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到外面自己的人已经把守了酒楼进出口的人,志得意满的笑了。
他也没回头,接着说道“王爷真以为我南安霍家经营了东番近百年,是白来的不成真以为我霍家撤出了东番,就再不能从东番得到消息了那你也太看轻的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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