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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左右,严则终于结束了应酬,带着一身酒气回到酒店房间。
参加这次研讨会的有不少以前医学院的同学和老师,多年不见,爱热闹的非嚷嚷聚餐叙旧,严则推脱不掉,只得参加。
席间或被劝或被敬,一来一回喝了不少,一直闹到深夜才结束。
严则让酒店送了一杯蜂蜜水,喝完撑着精神去洗了个澡,身上酒气散了不少,他才觉得舒服些。
明天还有观摩讨论会,严则吹干头发便躺下了,临睡前看了眼手机,发现一个小时前温浔安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包间嘈杂,他根本没听见。
严则想,若有急事,依温浔安的脾气肯定不止打一次。
思忖一番,看了眼时间,严则没有回拨,发了条微信询问打电话什么事我在外面没听见。
本以为这个点收不到回复了。
严则退出微信前一秒,看见对话框上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他缩回了按返回键的手指。
好几分钟过去,状态一直是“对方正在输入”,严则不知道温浔安在写什么长篇大论,既疑惑又有些焦躁,正当他准备直接回电话的时候,微信“嗖”地响了一声。
温浔安输入好几分钟,最后只回了他两个字没事。
严则一口气不上不下,没着没落,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能觉得还欠一个解释,温浔安跟着补充了一句不小心点错了。
对话框没有再显示正在输入。
温浔安的回答到此为止了。
严则意识到这一点,强行把悬着的那口气摁了下去,放下手机,关灯睡觉。
可能酒精作祟,严则这一夜睡得不安稳,梦魇不断,总能听见哭声。
像索索,也像温浔安。
在他耳边哭了一整夜。
索索这一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打完点滴退了烧,没吃两天药又活蹦乱跳的。
他好了,温浔安却病了。
在片场直接晕了过去,吓了大家一个好歹,赶紧张罗送医院。
诊断结果是受寒感冒,失眠又有些营养不良,抵抗力差,这才晕倒的。
不是什么大问题。
周佩心给温浔安停了几天工作,让他在家休息。
温浔安怕病气传染给索索,托老吴把孩子送到了父母家。
赵湄想过来照顾,被温浔安拒绝了,说家里有助理有阿姨足够了,别这么大惊小怪,他一大男人哪那么娇弱。
索索知道他病了,每天打好几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好一点,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住,诸如此类。温浔安一应说好让他在奶奶家乖乖的,过两天就接他回来。
一月底,临近过年,温浔安接到了严则的电话。
严则先开的口,说他已经回离水了。
然后戛然而止。
温浔安以为他是在等自己提,正要问他哪天有时间去办离婚,刚吐出一个音节,严则突然问“听索索说,你生病了。”
短暂的沉默。
温浔安“嗯”了一声,淡淡地“已经好了。”顿了顿,接上刚才本来要问的话,“你哪天有时间,我们去把手续办了。”
“今天晚上我值夜班,明天上午有时间。”严则应得快,紧接着问,“你那天晚上给我打电话,是索索”
“是索索想找你,响了两声你没接,我就挂了。”温浔安打断他,很轻地笑了声,“不是什么大事,没事儿。”
没等严则再说什么,温浔安主动把话题拉到正题上“那就明天去办吧,我让经纪人安排,再拖下去都过年了。”
严则停顿了片刻,说“好。”
两人都不说话,温浔安受不了这种沉默,没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他滋生了一种错觉。
严则打这通电话,重点不在离婚,而是探病。
可是,如果他又要坚持离婚,又要继续关心,温浔安好像被两个严则左右拽着,互相拉扯。
他是人,不是玩偶。
这么拽着扯,他会痛,更会动摇。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放严则走,一旦动摇,他感觉自己又会疯魔,为了挽回严则,做出许多伤害他的事情,给他制造无穷无尽的麻烦。
以及,经过索索生病这件事,温浔安开始理解严则为什么那么想要分开。
他在这段婚姻得到的舒适安心,严则都不曾得到过。
严则说得对,没有人有义务纵容他的任性。
严则纵了他七年,也该累了。
他值得更好的人。
次日,温浔安起了个大早。
出门晨跑的时候天还黑着,说是晨跑其实像夜跑。
他跑完回家天还没亮,一看时间,七点都不到。
天迟早会亮的。
其他就不一定了。
温浔安摘了耳机随手扔在沙发上,他推开客厅阳台的玻璃门,走进去。
这里从温浔安砸烂后一直空着,花匠还问过温浔安,阳台要不要栽种新的植物,温浔安说不要。
他那时候觉得等这阵闹完,严则自会料理,明年开春,阳台又是花团锦簇的一片。
没什么大不了的。
严则不料理,他可以请花匠料理,一样料理出一片春意盎然。
温浔安对自己说。
温浔安的双手搭在栏杆上,跑完步的汗被清晨的冬风一吹,寒意更加彻骨。
耳边似乎有道声音在小声反驳他刚才的话。
可是同样的春天不会再来了啊,它永远停留在去年。
温浔安阖上眼,强行将那道声音驱赶。
然后他又开始计算时间。
严则值夜班,早上交班查完房,回家十点左右。
索索八点上学,七点半就要出门,他没办法跟还有爸爸身份的严则再见一面。
下次见面,索索还能叫严则爸爸吗
严则应该不会认索索这个儿子了吧。
本来就不是亲生的,又是他擅自做主领回家的,严则这四年示视索索如己出,已是仁至义尽,他有什么资格要求他继续倾注感情。
索索也好他也罢,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全凭具备法律效应的两个红本。
这两个红本还有几个小时变成绿本了。
他和严则真的要离婚了吗
温浔安猛地睁开眼,如噩梦惊醒,神情惊惧。
是真的。
那道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回来。
温浔安往屋内走,仓皇逃走般。
好像远离那个阳台,就能远离这场噩梦。
七点半,温浔安亲自开车送索索去了学校,没有叫老吴。
冬服厚,裹个围巾遮了半张脸,没人认得他。
温浔安停好车,牵着索索的手往校门口走。
温浔安第一次这样单独送他,索索开心得一蹦一跳,把围巾都弄散了,温浔安蹲下来给他重新戴好,完事亲了亲他的小脸,说“去吧宝贝儿,放学再来接你。”
索索一脸雀跃“放学阿爸还来接我吗不是邹姨或者吴叔”
温浔安笑“都不是,是我。”
“那爸爸来吗”索索接着问。
温浔安一怔,回答“不来,就阿爸来。”
索索“哦”了一声,没太失望,旁边有同班同学叫他,索索跟温浔安挥手再见。
索索刚跨出一步,温浔安忽然将他叫住“索索。”
他回头,看温浔安。
“没事,好好上学。”温浔安抬手跟他做了个挥手的动作,还是笑着的。
索索点点头,没在意温浔安的异常,跟同学扎堆走了,有说有笑。
温浔安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索索完全消失在他视线中。
他刚才本来想试探索索,问他如果以后只有阿爸接你好不好,话到嘴边发现开不了口。
索索敏感,他这一问,远了不说,今天铁定没好心情了。
温浔安舍不得。
想想还是算了。
不急于一时。
温浔安开车回家,他没什么心情,还是把自己捯饬了一番,至少看上去起色还行。
中途周佩心打了电话过来,说民政局那边打点好了,是信得过的熟人帮忙办手续,老吴认识,他们直接过去就行。
十点左右,严则回家换了身衣服,两人没多耽误,出发去民政局。
老吴在前排开车,小光坐在副驾,后座一左一右是严则和温浔安。
车内安静,气氛压抑,小光连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成为点燃战火的契机。
温浔安和严则从上车后就没说过话,两人各自看向不同的窗外。
车驶入隧道,温浔安通过车窗上的倒影,光明正大地打量坐在身边的严则。
他正在闭目养神。
可能又熬夜做了手术,眼尾有一丝淡青,脸上难掩疲态。
温浔安突然想说,你这么累,要不然回去睡一觉,我们明天再办吧。
也只是想想而已。
说出来他成什么了,严则听完估计不止疲惫,还会生气,以为他又在琢磨歪心思,算计他们怎么可以不离婚。
别添乱了,小温。
温浔安嘴角漾开一抹苦笑。
车驶出隧道,光线乍亮,温浔安不太适应地眯了眯眼。
同一瞬间,温浔安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车厢内的死寂。
温浔安从大衣兜里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神色微变,感到几分奇怪。
是霍焕今。
自从周佩心全权接管他的工作事务后,霍焕今就很少给他打电话了,他本来也是大忙人一个。
每次打一定有特别要紧的事情,需要他亲自说。
温浔安回想上次接到霍焕今的电话,是两年前。
有人曝光了他领养索索的事情,被媒体恶意带节奏,说根本不是领养,是他早年跟女人有过一段,索索就是当时留下的孩子。
那时他获得影帝奖项没多久,事业蒸蒸日上,拿到影帝的那部作品又是同性恋题材,改编自真实故事,原型结局不圆满就是因为一方没能抗住多方压力跟女人结了婚,另一方跳海自尽,所以导演极其重视演员的德行,尤其是在这方面。
这一曝光,明显是想把温浔安搞得身败名裂。
对方出手前公司没接到半点风声,事态紧急,霍焕今直接给温浔安打了电话,问他,到底有没有跟女人有过一段,有没有跟女人做过。
温浔安说没有。
霍焕今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几分钟,最后说,好,我信你。
然后挂断了电话。
后续公司出面追着曝光方要实锤、铁证,否则会走法律程序追究到底,绝不接受任何私下调解的行为。
吃瓜群众被温浔安这边强硬的态度震慑住,加之爆料方一直左顾而言他,止于嘴炮,风向很快就变了。
这件事在霍焕今的运作下,反而为温浔安的路人缘加了分。
有两年前的事情做铺垫,温浔安很难不多想,他一脸正色接起电话,叫了那边一声“霍总。”
霍焕今的烟嗓一如往常低沉“浔安,你到哪了”
离婚这种事周佩心肯定会跟霍焕今报告,温浔安不惊讶他知道自己的行程,问了老吴一声“老吴,还有多久”
老吴说“十分钟左右。”
温浔安正要重复,霍焕今在电话里已经听见了,道了句“万幸。”
“什么”温浔安越听越糊涂。
霍焕今没有解释,先给了结果“掉头来公司,你这个婚离不得,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入v,零点就发,是万字更。也就是说熬夜的姐妹可以一次性看两章,这是属于熬夜党的胜利x
希望大家,摩多摩多,让十二赚杯奶茶钱。
下本开我们决定今天分手,进专栏可见,还是破镜重圆,求个收藏。
文案待补充,目前如下
我可以和大多数人保持得过且过的关系,可以为了这段关系的稳定学会妥协将就,甚至可以忍受对方的乏味世俗,日复一日消磨我的生命。
只要那个人不是你。
灵魂伴侣从圆满走向破碎
破镜难圆,但还是圆吧,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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