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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笼罩天空,微薄的明光透过落地窗隐隐照亮室内。
吹风机发出的嗡嗡声响在狭小的客厅回荡。
将头发吹得半干,夏油杰关掉开关,将机器放置一旁桌上。
窗外雨水逐渐变大,急急坠下的雨珠如同玻璃球一般落在阳台的扶手。这时夏油杰才发现房屋的主人在阳台摆了几盆不知是什么品种的植物,纤细的枝芽在暴风雨中无力摇摆,仿佛将要折断一般。
我走出浴室时,看到的便是夏油杰冒着雨水,从阳台走入的动作。
“你在做什么”
我左右环顾,抄起旁边的毛巾便盖在对方微湿的头上,轻轻按压,好让干燥的毛巾吸收他发间的水珠。
“抱歉。”夏油杰比我高挑许多,为了方便我的动作微微低下头,“擅自动了你的东西,因为看到阳台的植物在淋雨”
这时候我才发现他脚边还摆着几盆植物。
翠绿的枝叶经过骤雨的捶打后,显得垂头丧气不太精神。
“这是”
如果我没记错,这似乎是织田咲乐去年的家庭作业,太宰让我从a的后花园里强拔的绣球花。后来因为繁衍太多不得不将其分株赠给周边的人,我作为邻居被塞了几盆。顺便一提太宰治也收到了,不过太宰治本人不擅长养活物,目前被谷崎小姐照顾,太宰治还给花起了个[红子小姐]的艺名。
我蹲下身子摸着枝条仔细查看。
身边忽然笼罩下一片阴影,夏油杰没等我开口,径自伸出手碰碰叶尖问“没事吧”
“没事,枝条没有损伤。”我回答“等太阳出来之后就会恢复精神了。”
“太好了。”夏油杰松了一口气。
大概是他家也有种花的习惯,他稍微观察了一下,问道“这是绣球花”
“是万镜华。”
“这样啊。”夏油杰伸出手,帮我把花盆搬到玻璃门后能被太阳晒到的位置,低头微微笑道“要是能看到开花就好了。”
秋雨淅淅,光影朦胧。
热可可气味,空调轻微的噪音。窗外投入的微薄天光,映出少年眼中微微光芒,仿佛某种将要靠进的温柔的先兆,伴随着雨声,融成一片暗昧曲调。
“那么。”
我捧起地上的花盆,认真地看向对方,建议道“带这盆回去,等夏天你就可以看到了。”
“好啊,如果你愿意来赏花的话。”夏油杰笑了起来,玩笑似的说。
“才不要。”
我起身,像是逃离一般,快速拉开距离,走到小提琴前。
“你是来学习的吧,继续浪费时间真的好吗”拿起松香,仔细的在弓上擦拭,确认调整好后,交到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的夏油杰手上,“开始上课吧。”
“麻烦你了。”
夏油杰握琴弓的动作很熟练,手指关节微微弯曲,右手小拇指站立在弓杆上。
“你学过小提琴”我问道。
“小学时学过一点基础。”夏油杰调整小提琴的角度,继续道“对方搬家后我就没接触了。”
“琴颈和虎口之间稍微放松些,留一个空间。”我握着他的手指,调整他按弦动作,随意地问“邻居”
“不。”夏油杰轻声说了句,“是年龄相仿的朋友。”
小学生教小学生
槽点太多都不知道从哪里吐起。
一个真敢教,一个真敢学。
我内心腹诽,表面却不作表现。
对方握琴的动作很熟练,我建议道“从拉空弦开始练起吧。”
时间不足,从基础开始学习显然来不及,如果对方只是想要简单的演奏一曲,那倒是相对简单,至少要先学会拉弦。
我说着,从房间里取出备用的小提琴。
“从左到右,由粗到细,分别是4弦、3弦、2弦和1弦。”我架好小提琴,面对着夏油杰,示范性的拉了一遍,“拉空弦的时候手指不需要按弦,为了缩短学习时间,最好是现在就习惯把手指轻放在指板上,以缩减在演奏时手指在指板上移动的距离,先拉短音。”
“比以前教的要细致呢。”夏油杰垂下眼,左手轻轻拉琴弓,奏响琴音。
毕竟对方可是小学生啊,初学者教别人拉小提琴,真应该夸赞对方勇气可嘉。
琴音有些生硬,这在预料之中,万幸的是对方熟悉持琴和持弓,这缩短了大量教学时间。
他比我高太多,我放下琴观察了一会,选择站在桌子上,从后面轻轻托住他的手腕,仔细地帮他调整拉弦用的力道,“手臂要呈现90度,让自己的手顺着力道,轻轻的往下拉。”
“像是托动天鹅绒一般。”
原本放松的肢体微微颤了一下,从互相触碰的皮肤传到我的掌心。
夏油杰拉出一声短促清脆的声响。
“就是这种感觉。”
我没有多想的示意他换一根弦继续练习,“拉弦和指法对于音乐极为重要,我惯用斯式小提琴,持弓时手指要注意放松,要善于运用这种自然重量。”
人的内在性格会在演奏方式里不经意的体现出来,为了缩短这个差距,小提琴家会在演奏某种特定曲目时选择不同风格的小提琴,抒情型曲目用斯式,激昂型曲目用瓜式。
不过以夏油杰这初学者的身份来说,还不到有这个烦恼的时候。
一开始练习的时候还正常些,拉到4弦的时候,夏油杰的拉弦的力道越来越不稳定。
我垂下头望着夏油杰,显出不解的神情。
“你真的认真在学吗”
“雨野”夏油杰停顿了一下,有些冷淡地挪开左手,开口道“你对我真是相当没戒心。”
什么
夏油杰回过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这时候我才发现两个人距离有些近了,近的投映在地面上的影子都暧昧的重合,好似原本就是一个人一般。
我这才注意到织田作之助借给我的衣服是一套男士和服,风格朴素的很有福泽老师的风格。
阴沉的光线将夏油杰笼罩其中,没有笑意的面容看起来让他有种难以靠近的距离感。
“你就那么信任,只短短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男性,在这种情况下不会对你做任何事”
我突然动弹不得,房间好像一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暗淡的室内,夏油杰神色淡淡,他慢慢靠近我,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清晰。
“我可是咒术师。”
和一般的男性不同,咒术师拥有比普通人更为强大的力量。
“这时候,你该怎么办”他轻轻地说了一声。
我沉默片刻。
“你不会这么做的。”
夏油杰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笑起来,没有上他的当。
“因为,没有人会在做坏事的时候,事先通知对方吧”
他没说话,只是低下头,面无表情地骤然拉近距离,然后伸出手。
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哎了一声,下意识盖住被弹了的地方,才发现自己可以动了。
“还是保留点戒心比较好。”夏油杰偏过头去,开口“下次可不一定会通知你了。”
“这样。”我若有所思的回答“夏油你能放下小提琴吗说实话那把琴有些贵。”
夏油杰有些疑惑,似乎不能理解我为什么提起乐器价格问题,但还是乖乖将小提琴放在一边。
我招招手,“过来一点。”
等他靠近,我微微一笑,突然出手扣住他的右手,一扭一转,将完全没有防备的夏油杰按在沙发,接着用藏在桌下方的电击器抵住他的脖子。
“实际上,为了对付跟踪狂,我学过防身术,也在家里准备了防身用品。”我用膝盖抵住对方后腰,一手扭过他的手腕,微笑道“夏油才是,稍微对别人有点戒心吧,现在可不是女生才会吃亏的年代。”
稍微撒了一点谎,不过这并不重要。
我松开手,后退几步让夏油杰坐起来,免得他将我掀下去。
年轻dk的好胜心可是很强的,尤其是夏油杰,他看起来就是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正确性而说服对方到底的性格。
“我相信你。”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我继续说道“其实,我小时候,曾经希望我能够成为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夏油杰轻声反问。
“能够保护他人,能够照亮他人,能够给他人带来幸福的人。”我说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讪笑道“嘛可惜我完全没有这种天分。”
小时候总觉得成为帮助人的一方非常简单,就像所有小孩子都认为奥特曼是真的存在一样。
实际那是错的。
就算有异于常人的能力,也不代表可以成为正义的一方。
那种想法天真且不现实。
人类会恐惧与排斥和自己不同的人类,而被排斥者会在那股力量中慢慢扭曲。
成为英雄的人,必须要有一颗无论面对任何事情都能克服,坚定且温柔的心。
“咒术师这种工作,很危险吧。”
“虽然普通人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拥有相应的能力,就要做相应的事情。但我觉得不是这样的,我觉得无论那个人怎么选择,都是自己的自由,因为”
“咒术师成为咒术师之前也是普通人,而恐惧危险,是人的本能。”我坐在沙发旁边的地上,看着小提琴微微一顿,转而看向一旁,若无其事的继续“选择克服本能去保护他人,这种人,不是很了不起吗”
“所以我相信你。”
夏油杰一直在听我说,没有说话。过了良久,他突然冒出一句
“我小时候,喜欢过一个人。”
我了然“教你小提琴的那个人”
“嗯。”他点点头,似乎有些怀念般,语气很温柔,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噗嗤地笑了出来“很可爱,胆子很大,是除了父母外第一个敢问我诅咒长什么样子的人。”
我捂住心脏。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刚才内心突然产生了一股羞臊感。
“作为女孩子,相当少见的喜欢特摄剧,还说喜欢的类型是迪迦。”
我闻言有些不高兴,“你这是性别歧视。”
谁说女孩子就不能看特摄剧了,我也看我现在还看我也喜欢迪迦,还有很多迪迦的模型和卡片。
夏油杰嗯了一声,难得没有反驳,而是继续道“我觉得她像光一样。”
他声音放低了一点说,“谢谢你。”
“什么”
“告诉我,我已经成为了她喜欢的那种人。”
内心很温暖。
原来是这样啊,看着别人拥有幸福是这样温暖的事情。
“我没有帮你什么哦。”我跟着笑了起来,微微叹气道“光是可以传导给他人的”
诶这句话
好熟悉。
好像我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光是可以传导给他人的温暖,所以我要成为光,让所有人变得幸福。]
温暖的手握住我的手腕,印在眼瞳中的人伸出手,微微靠近,在快要触到我的脸的时候忽然一转,按在我的头顶。
砰砰砰
我猛地回过神。
“雨野姐姐,我是咲乐。”
我抬手拍开夏油杰,起身往门口走去,一鼓作气开门关门。
门口站着的除了咲乐还有真嗣,两个人被我冲出去的力道吓了一跳,齐齐后退一步。
我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下来。
“雨野姐姐,你的脸好红。”咲乐蹲在我身边,小声的问“发烧了吗”
“嗯”我将自己的脸埋在膝盖里,低声回应“是暖气开太足了。”
只是暖气开太足了而已。
织田作之助家和我一样,同样都是一居室,孩子们住在房间,而他在外面客厅休息。
因为家里有五个孩子,有时候家里位置不够的时候,他们就会来我家做作业,顺便可以问我不太懂的问题,简称补课。
平时我不在家,都是将钥匙给他们,让他们自己进来学习。
进门前,我忽然想起什么,蹲下身子对他们道“老规矩,明白了吧”
咲乐、真嗣异口同声“明白”
我伸出手指,严肃道“重复一遍。”
“没有异能。”
“普通jk”
“很好。”我摸摸两个人的头。
由于织田作之助前黑手党的身份,几个孩子对于港口afia的存在并不陌生,甚至也知道我是港口afia的人员。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和他们约定好,绝对不能向别人透露我身份。
平时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也会帮我解释。
“进来吧。”我重新打开门。
正好撞上夏油杰准备开门的动作,他愣了一秒,接着视线下移,落在两个孩子身上。
“这两个孩子是”
“织田咲乐、织田真嗣,邻居家的两个小孩。”我作为两方认识的人,自然而然担起介绍人的职责“夏油,我的朋友,过来和我学小提琴。”
躲在我脚边的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夏油哥哥好。”
“下午好。”夏油杰很快回过神,弯下腰揉揉两个孩子的头顶,笑的十分温和。
不得不说他那副外貌笑起来相当有欺骗性,两个孩子一点戒心都没有,笑的甜蜜十足。
“我们要练小提琴,你们进房间学习吧。”
咲乐和真嗣拎着书包笑闹着往里边跑,我拿出两支牛奶,隔水热了热。
真嗣跑进房间,过一会又冒出头,冲夏油杰招了招手。
夏油杰体贴的蹲下身子和他平视,真嗣靠在他耳边悄悄道“那个,雨野姐姐没有男朋友哦,你要加油,我会为你应援的。”
夏油杰微微一愣。
“谢谢。”
我捏着两瓶牛奶,看他们说悄悄话,有些好奇“你们在说什么”
真嗣吐了吐舌头,“不告诉你。”
“”
明明我才是先认识的,为什么真嗣看起来更喜欢夏油杰
而且真嗣可是男孩中最腼腆的一个,除了织田作之助,我没看他对哪个人那么亲近,不要说夏油杰和他还是第一次见面。
我眼神顿时不对劲。
社交牛逼症对小学生难道也是起效的吗
我将两瓶牛奶塞到真嗣手中,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问。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我记得刚才织田作之助才说要吃咖喱,按道理他们不是应该黏在老父亲身边才是吗
真嗣乖巧的抱着牛奶,抬头说“家里来了客人。”
啊,是太宰吧。
想起之前织田作之助的话,我无语地叹了口气,他在的话确实没办法好好写作业。
“我知道了。”我拉着门把,对真嗣道“先暂时呆在我这里吧。”
“是”
我当时根本没意识到真嗣说的是客人,而不是太宰这一点。
“你决定好曲子了吗”我问夏油杰。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唇角挂着笑意,“梦幻曲。”
舒曼的作品吗,对于初学者不算太难的曲子,我有做过教程。
我点点头,从书柜上翻出之前给咲乐做的小提琴学习本。当时为了能让咲乐理解,我能写上去的注解都写上去了,正好适合身为初学者的夏油杰。
不良男高中生搭上涂满花花的小学生教学本,怎么说呢。
好违和,好搞笑。
我忍住笑意,示意对方翻开本子,专心的教学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社畜哭哭jg
雨野想不起来是因为夏油杰dk不良风和小时候差太多了,她根本没把两人对应到一起。
而且看前面几章就知道,雨野以前称呼他为夏nat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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