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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山道观不准外人进入,她有长公主殿下的令牌,也只能进第一道门。
门前有两个小童,扫着地,见到来人,笑眯眯地上前。
“可是永宁侯家的小娘子”小道童掐着决,似乎早已知道她会来这。
陆徽莹抿唇,欲提。
小道童忙摇头让其不语,“娘子不必多问,道长等候多时。”
道观前院朴素,一个极大的香炉放置其中。
铜炉雕刻着腾飞的龙,凌厉的龙目盯着门外进来的人。
秋书有些害怕的缩在孟长身后,男人粗壮的胳膊护着她,轻声说道“别怕,我在。”
“我才不怕。”秋书狠狠瞪了一眼,挺了下胸,小跑到了姑娘跟前,“六姑娘,我觉得这儿不对劲。”
她还没说完,一双手立即到了嘴前,六姑娘睨了她一眼,“这儿是皇家重地,会有哪里不对劲。”
陆徽莹敏锐的看见道童上扬的嘴角,还有逐渐轻快的步伐。
秋书说的对,这里确实不对劲。
她来此是临时起意,况且自己从未来过这里,道长又怎么会知道是她来。
走过长廊,从一条竹林小路穿过,曲径通幽,还能闻到一股奇异花香。她暗暗记下沿途所见,每隔三步就能看到四五个小石头堆起来的石堆。
朱砂在上头写着八卦符号。
这是一个阵法
她对这涉猎不深,但手掐着虎口,疼痛让她冷静。
不管是好是坏,只有见过才知道。
忽然,小道童在一扇上满铁锁的门停下,这就是道观的第二道门。
往日只有皇亲国戚能进,就算是有令牌,她都不该进的。
心中疑惑越强,她看着那清风瘦骨的两个小道童,开口问道“为何来这里,道观不是不准”
小道童含笑,
稍用拂尘一挥,右手掐诀。
发髻之上的莲花冠,微微一动,就听到那小道童说道“陆小娘子莫慌,不过是我们的冲虚道长想要请你叙叙旧。”
“我家姑娘不认识什么道长,更是没来过福山道观,如何来的叙旧。”秋书一直在边上听着,上前就护住姑娘,“六姑娘,咱们要不回去吧。”
这里阴森可怖,外头那么大的日头,到了这里,黑黢黢的。
更别说这阴风阵阵,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愿意活在这的。姑娘要祈福,就该去庙里。
小道童不耐烦,“娘子想快些,我们还要去外头伺候呢。”
手持拂尘的小道童姿容如神,并未言语。
他稍稍用手肘碰了碰师弟,嘴角扬笑,“还请娘子莫怪,师弟性子散漫,玄烟自会责罚。”
陆徽莹并不生气,她有执念,定要弄清楚冲虚道长到底卖的什么药。只不过,她也不想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本是想来找些蛛丝马迹,倒没想到,自己的行踪已经被发现。
“还请开门,免得叫冲虚道长等久了。”她含胸,还礼示意。
玄烟点头,随即将门打开。
秋书担心六姑娘,也要跟着进去。
原先刻薄的小道童立马闪到她跟前,“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我要跟着我家姑娘。”秋书立马叉腰,孟长怕两边起冲突,上去要拦。
小道童高傲的抬头,“这里除了陛下和我们道长,谁都不能入内。你们姑娘那是得了道长的恩令,不然就是她也别想进。”
第二道门是炼丹所在处,除了道长,就只有陛下能随意进入。
就是长公主和誉王,亦或者是皇后娘娘,都得得了恩令,不然私自进入就是死。
秋书不怕事,她在乎姑娘的安全。
要不是孟长拦着,她上去
就能把这个小道童打的屁股开花。
好在,纠缠了一会儿,秋书气的把孟长拉走了。
道观门口,秋书在两个童子的视线下,钻到了马车里。
孟长紧随,唯恐媳妇被气坏身子。
“秋书,书书,小书书。”他撩开帘子,“别生气了,气坏身子没人替”
面红耳赤的秋书这时冷静的不像话,一双眸子亮的耀眼,“孟长,姑娘叫你现在就回去云都城中,去芙蓉楼找胡妞妞。”
她抓住孟长的胳膊,马车不能动,要是动了定会叫人发现。只能叫孟长从一侧下去,再从密林中寻小路下山离开。
都说女人善变,孟长这才觉着,这话不错。
“你不生气了”
秋书一懵,她何时生过气
算了,和这木头说不清楚。
“现下最要紧的不是我生气不生气,而是姑娘的事要紧。你找到胡妞妞后,将在道观的事情一说就可。”
她捂着胸口,心神不宁,眼皮子还跳。
恐怕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急忙催着孟长去,她则是坐在马车中静静等着姑娘的消息。
道观中
陆徽莹看着身后被关上的大门,她不懂,不过是炼丹之处,为何要落下这么多的锁。她的手摸着那厚厚的木门,轻轻的一敲就明白,这门比铁还坚硬,一般兵器根本没法破开。
陛下要防的到底是院子里的人,还是门外的人。
她眉心一跳,心好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猛地转身,却见一老道穿着青灰色的道袍,手里提着重重的一箩筐银丝炭。他的目光清澈有力,似乎要从她的看穿,直击魂魄。
“有趣,有趣。”
冲虚道长将一箩筐的炭全都塞到了院中巨大的炼丹炉中,奇异的药香散发而出。
“你就是
陆家那个小娘子”
陆徽莹靠着门,她强迫自己镇定,捂住狂跳的胸口,“你你认识我”
道童所说的叙旧,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们见过。
冲虚道长坐在小马凳上,铜炉之内的烈火燃烧,映红了他的脸。
“小友,坐下说。”他拍了拍身侧的小竹椅,和蔼的看着陆徽莹。“不必害怕,老道可不会吃人。”
说罢,他哈哈的大笑。
这份笑意也让陆徽莹放松下来,这个冲虚道长,不像是坏人。
她过来坐下,铜炉的温度让她的额头马上出了汗,冲虚道中已有所指,“如今受点苦也是好,免得日后遭更大的罪。”
“道长这是何意”她觉得冲虚道长在故弄玄虚,“我以后,会受什么罪”
冲虚道长虚晃一枪,“小友今日来的不巧,不过也是命中注定你有此劫难。出了道观,不要原路回去。跑,往西南跑。”
陆徽莹精致的眉打结一般,她握着袖角,想要问的更清楚。
道长摇摇头,“来不及了,屋里有两身道袍,你换上然后从小门离开。老道愿意替你多拖延一些时间,就算是了结上辈子的因果。”
没有时间细细询问,她坐在椅上还不到一刻,冲虚道长已经从背后拿出包袱。
“好人,定会长命。郡主,一路走好。”
小门外,冲虚道长背手一笑。
她糊里糊涂的看着秋书驾着马车,从前门绕过来。
“姑娘,快上车。”秋书急迫的神情让她只觉得大事不好,“快,来不及了。”
“快去吧。”
她匆忙的上车,马车疾驰。
探出头,冲虚道长伸手挥别。
陆徽莹不明白,这一切发生的突然,根本来不及思考。
“六姑娘,等到了朝州,我再细
细讲给你听。”
朝州,为何回去朝州
再问,却只听到马匹奔驰之声。
就在她们离开之后,道观围了一群黑衣人。
小道童害怕的抵着门,“师兄,快去通知冲虚道长还有师傅。”
玄烟点点头,屁颠屁颠的往里面跑。
还没跑几步,就听到一声痛呼。
很快,他们就被打晕在地。
“不要杀人。”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个着华服的男人跨过门槛,福山道观也不过如此。
不过按玄皇那老不死的多疑性子,确实如此,才能叫世人觉得道观背后没有秘密。
黑面老者冷笑,径直走向第二道门。
门口是熟悉的药香,他轻轻的一跃,却看见忽然而来的暗弩,随手拉了两个黑衣人垫背,这才避免丢失性命。
“怪不得,那老不死的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这门是铁桦木所做,锁也不是普通的锁,若是没有特制的钥匙,根本开不了门。
屋里传来飘渺的声音,还伴随着扇风。
“萧师弟,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听到这声音,黑衣男人咬牙切齿,“我确实想你,迫不及待想你死。冲虚,要不是你,我的儿子也不会死。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救他”
一声叹息,悠远流长。
“师弟,天道之事,老道我干预不得。”
“以你的能力,救活一条命罢了。可你当时推三阻四,枉我把你引荐给那老不死的。”当年萧远伏诛,他并未伤心。因为他知道,师兄所练之功,能叫死人复生。
他当时抱着那断头和尸体来道观恳求,但冲虚却怎么也不肯松口相救。
远儿命断,他再无了生意。
但在死之前,坐在龙椅之上的那老不死,还有莫家,以及这门后的贼老道,他都
要一一报复。
“师弟,当年之事,是因果。你也知道,天道因果,我不能插手。”轻则几年寿命,重则绵延数生。
他不敢轻易碰因果。
没有想到的是,萧师弟对当年之事,记恨如此之深。
“呵好话皆让你说尽,远儿是个好孩子,他不过是多了一丝贪念。所犯之罪,不至于死。那老不死的,怕我萧家壮大,杀鸡儆猴罢了。这里头,哪里算因果。真要是算,老不死的因果罪孽更多,你为何还在这里为他炼制不老丹”
冲虚不语。
“主子,人不见了。”
“哦”他眼危险的眯起,“陆徽莹是不是你藏起来了。不对,你满口的因果,应该不会帮她。”
难不成,是听到风声跑了
“哎师弟,不要再执迷不悟,拉无辜之人下水了。”
“那女人无辜,我家远儿就是罪有应得”他恨透了这些伪善的人,远儿不过是贪墨一些钱,玩几个女人,那又怎么样。天下多的是这种人,偏拿他远儿做那只该死的鸡。
他冷笑,那老不死不是最依靠陆家。现在就看看,陆徽莹在福山道观失踪,玄皇到底会怎么做。
“冲虚,这是你欠我的。你我之间的因果,该还了。后会有期。”
他带着众人离开,不久后,殿前司的人来了。
程旻看着打开的大门,老道坐在小马凳上。悬着的心总算掉下,“冲虚道长,你没事就好。”
“恩。”
“不知你可否看到贼人的模样”
冲虚摇头,闭口不语。
从他这里问不到什么东西,离开后,又问了几个,得知陆徽莹来这里过。
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拿着长公主的令牌来道观作何
他立刻回去云都,到了侯府却怎么也没有找到陆徽莹。
永
宁侯府家的小娘子,失踪了
陆徵疯了一样从长公主府里冲到了芙蓉楼,一眼看见孟长,问了缘由,立马将人按着打了一顿。
蠢货,这么大的事情竟不知道先向他们报备。
长公主和陆旗一齐从宫内告假,出宫后赶往府里。
林氏以泪洗面,哭哭啼啼,一句话都说不完整。陆徵暴躁易怒,抡着手里的流星锤在院子里到处砸。
陆五郎也绕圈踱步,唉声叹气。
只有一个小孩子,眼神干净,沉着的喝着茶。
见到人,立马行礼。
“殿下,丞相大人安。”胡妞妞从容说了原委,安慰说道,“神主定然会没事,我已经通知神谷所有人,三日之日定能得到神主的行踪。”
“三日,还要三日。”他们一个时辰都等不了了,陆五郎提着行囊,“我要去找小妹,她娇生惯养,从没去外面吃过苦。”
陆旗扫了一眼,陆五郎只能负气坐下。
李清歌大袖一挥,“今日本宫从陛下那儿听到了一个消息,莹莹拿着令牌去了福山道观。也在同一时辰,道观被贼人所破,观内硝石被一一洗夺。”
莹莹去道观作甚
众人迷茫之中,又想到一件事。
“会不会是贼人虏获了莹莹”陆五郎问道,“肯定是,莹莹去了那里就不见人影了,不行,我要去那里找。”
“慢着。”李清歌缓缓的把目光看向胡妞妞,又瞬的移开,“不查清贼人身份,你贸然前去,只会打草惊蛇。”
在道观,她找到了刻着羽毛的箭。
羽毛,是神谷之象征。
前段时间忽然冒出来的神谷,会不会就是这伙贼人。
胡妞妞聪明,她跳下椅子,直接说道“殿下猜错了,神谷绝不会做任何伤害神主的事情。贼人,不会是我们。小郎君哥哥说的
对,当务之急就是去现场,也就是道观,问清楚,神主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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