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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落帆一头雾水,重新将目光落到手中的几封信件上,把火漆封缄一口气全部拆除。
果然正如殷辞月说的那般,也不知道分明是修真界消息怎么能传播得如此迅速,宴城主一听说殷辞月提升至筑基期大圆满,急忙书信几封派飞鹤送来,字里行间的意思全都是催促互为天命的二人至少先住在一起,说什么他也快及笄,差不多该举行结契仪式。
宴落帆从看到书信内容起,眉宇就没舒展开,果然剧情随主角境界提升也产生了前置。
中也有这段剧情,当时原主比宴城主表现得更要迫不及待,可作为主导方的殷辞月觉得太急,于是出言拒绝。
宴落帆将手中书信用火决烧毁,看着手中跳动的火烛,他冷声开口“没关系,伯父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我会告诉他你已经严词拒绝此事。”
殷辞月“”
拒绝,什么时候的事
而且小骗子瞧着情绪恶劣,他欲言又止,目光落到灰烬上,却无意注意到“你手腕怎么了”
方才他只是又听见小骗子要吃丹药,并不知为何而吃。青紫瘀痕在凝霜雪般的皓腕极为刺目,仿佛攀附着一条花色毒蛇,分外可怖,令看见的人挪不开眼睛,为之心生怜惜。
珂儿虽搞不清楚状况,却能辨别出这是恩人在和心上人闹别扭,立刻代为答复,将事情前后说清,故意将伤势形容得严重“宴小姐这瘀痕若是不揉开,会疼好久,而且更严重些说不准会留疤。要不殷公子来帮小姐”
这瘀痕可不只手腕处有,宴落帆摆手拒绝,分外惶恐“不需要。”
然后他偏过头去,用眼神无声催促,那意思大概是为何还不带着人离开
殷辞月视线仍在那瘀痕上并未转移,眉眼间寒霜更甚怎么会有这样不会照顾自己的人,还那么倔。
他松了口,从储物袋中将一瓷白小瓶拿出,“这丹药有化瘀作用,世上不只有天南愈一种丹药。另外,朝瑜师兄过几日便要回来,珂儿便暂时安置在你这儿。”
说完似乎是担忧眼前人误会,他再次出言找补“只是因珂儿暂时无处可去。”
宴落帆恍悟点头“嗯,我清楚的。”
以今日殷辞月的冷淡态度,他本就不会因此而误会。
殷辞月被这小骗子的顺从模样搞得气闷,平日倒没见到过乖巧模样,他倒要看看能漠然到几时,“我走了。”
腾蛇甩着尾巴悠哉悠哉离去,临了还不忘回头望一眼曾经嫌弃过自己的小混蛋,那目光的意思大概是哼这么没眼光的家伙,就此一刀两断才好也就是长得比它见过的人都好看而已,没什么好捧着的。
珂儿凌乱非常,朝那离去背影看一眼,又朝自己的临时主子看一眼,犹豫道“小姐,你是和殷公子吵架了吗当初我爹娘也经常吵架,等我娘死之后我爹爹可后悔了,每日都抱着牌位后悔。”
宴落帆我竟一时间分辨不出你在咒谁。
“我们没吵架。”他将瓷白小瓶中的丹药塞到嘴里,用自己才能听清的音量低喃,“那是关系好才会做的事。”
珂儿没听清,可她知道这是在嘴硬。
按按发疼的手腕,宴落帆思来想去也学不会刺探那种技巧,直截了当地询问“珂儿,你之后会到殷辞月那里当仆役弟子吗”
“这我也不知道。”珂儿更糊里糊涂,摸不着头脑,当初备勤峰的师兄明明说她今后会一直在宴小姐这里照顾,可恩人又突然过来要人,“殷公子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吧。”
宴落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那你还和他有联系”
珂儿愣了一瞬,继而惶恐,急忙证明自己的忠心清白“宴小姐,您不会是因我才和恩人闹了别扭吧我发誓和殷公子如今是完全没有半分联系,您和恩人都是明月般的人物,我、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宴落帆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赶紧打断。
依他的心思其实两人有联系更好,时不时说上两句殷辞月的坏话然后被转述一下,被厌恶退婚还不是小事一桩。
“殷辞月他这个人,”宴落帆酝酿了一下,决定借用已经草率下线的殷施琅台词,当时听到天才弟弟又提升境界可把他气够呛,“空有一身修为,可眼高于顶,整个人总是冷冰冰也不见个笑脸,无情冷血”
说完一转头,发现珂儿眼泪都要掉下来。
“宴小姐,我知道你是因为和殷公子吵架才会说这种话,并不是真心这样想,可他是我的恩人在,这、这样我”
本来珂儿生得就稚嫩,现在眼泪汪汪的样子更像是夫妻闹掰后不知该跟谁的小孩,宴落帆一时罪恶感爆棚,他在干什么,利用个半大的孩子当即转了话锋,“抱歉,我以后不会说这些让你为难的话了。”
珂儿破涕为笑“小姐你真是好人。”
宴落帆对此不置可否“你以后喊我名字或者师姐就行。”
接着一连几日过去,他一直都忙忙碌碌,殷辞月的态度模棱两可依旧冷漠,现在都已经发展到二人见面不打招呼的地步,可当他对谁表现得稍微亲切,拿视线还会像小刀子般莫名刺过来。
临谷峪已然生出二人不合濒临决裂的传言,不少虎视眈眈的师兄弟更加蠢蠢欲动。
在宴落帆收到第五十二首抒发情谊的酸诗时,他正待在小院里让珂儿绾发,待会儿整理着装去找能教他假死之法的竹御尊者。
得双管齐下,在继续作精以及寻找失败后跑路法子上共同发力,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话说珂儿不愧是殷辞月挑出来的人,果然心灵手巧,编辫子能弄出来朵花,这么多天过去硬是没一天重复的造型,若是没那么啰嗦便更好了。
“小师姐,你真不打算和恩人和好吗我看他只是拉不下脸面,你只要稍微服软就好,一直这样下去会给旁人可乘之机的。”珂儿插上一枝青玉发簪,瞅着那一封封书信都替恩人发愁,忍不住多劝两句。
宴落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可完全当作耳旁风,甚至还有闲心将那些酸诗收起,“小孩子不要想那么多,会老得快。”
珂儿鼓鼓脸,恨不得将那些酸诗直接抢到手撕掉,但还是先将一份书简放到桌上“这是你不在时殷师兄送过来的,说这是答应过你的事。”
宴落帆“嗯”了一声,茫然地将书简接过,摊开一看“原来是这个。”
几乎要被他抛到脑后,没两天便要开始的论道,没过是要被丢到思过崖受罪的。殷辞月给他送来的类似于重点。
一看到这个他就知道珂儿又要唠叨好一会儿,赶紧站起身,预备离开“先将这个收起来,我要去找竹御尊者一趟,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你若是无聊就去找其他同门玩一玩。”
说完,也不管身后人的反应,召出侴兀兽转头跑路。
也就还没过一炷香的工夫,殷辞月的身影出现在岚星峰,没寻到小骗子的身影,“她人呢”
珂儿觉得可真是不巧,“小师姐她去找竹御尊者了,没同我细说原因,恩人你找小师姐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吗”
殷辞月的目光落到珂儿怀中自己亲手送出的书简上,他发现这上面有错处,所以要过来提醒,绝不是想和那个小骗子讲话“不,我自己说。”
珂儿正准备给人倒一盏茶,就听到
“我去寻她。”
再抬头也就只能看见背影。
竹御尊者也算是临谷峪除掌门外的一大神秘人物,谁也不知他的真实年龄为多少,分明有着令人不可捉摸的修为可以维持幻化年轻俊美的样貌,却偏偏总是以老态龙钟枯槁老人的姿态出现。
有传闻说是竹御尊者得罪了什么大能,当年以假死侥幸逃脱,所以才不敢以真实面貌示人。
当然,宴落帆对这世界中花样传说习以为常,压根没往心里放,要他说这不过是表现竹御尊者实力强劲的侧面衬托。
可他将带来的几壶好酒摆好,见到那风烛残年,垂垂老矣竹御尊者时仍是忍不住惊讶,和他想象中神仙老头的样子也有明显差别,说是街边随便拉来的流浪者也不为过,不过一双鹰眼依旧有神。
寒暄几句后,宴落帆终于引入正题,回想着星希尊者给的说辞“尊者,您活那么长时间有什么秘密吗”应该差不多。
竹御尊者也确实打开了话匣子,声嘶力竭咳嗽“我曾经因为一株仙草杀”
“不不是。”宴落帆感觉话题要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我的意思是您对逃跑什么的方面有没有秘诀。”
幸亏他打断及时,不然今后对那个问题的答复或许就是我曾经因为晚辈问了不该问的,所以
竹御尊者“哦”了两声,哈哈大笑起来,一副老顽童的模样,“难道你个小丫头还真相信了”
宴落帆心累。
竹御尊者笑得前仰后合,或许有些累,终于正色回答“要学假死最起码要达到筑基期,那个时候你才能将灵气勉强运用起来,小丫头戒骄戒躁,等那个时候你再过来问我。”
宴落帆想想,五年差不多已经能行,他还没废物到这种地步,还未来得及细问,竹御尊者思维跳脱,一眨眼便将话题引到了另一处。
“我帮你看看手相如何”
宴落帆乖乖伸出手。
竹御尊者看手相看得摇头晃脑,啧啧称奇“你这气运贵不可言,我这一辈子也就见过两次而已。”
宴落帆歪歪头,他还以为会什么也看不出,毕竟是个外来者,好奇追问“尊者,我命格什么样”
“运开时泰,若我并未推错,你在桃李年华遭劫,失去所有,但在此后会一帆风顺。”竹御尊者捋着胡子,“关键还是要看你自己的选择。”
一切命运之说都是顾左右而言他,玄之又玄,可宴落帆听到那句二十遭劫时,代入的并非现在,而是那场令他穿书的车祸,难免心凛“尊者,我还有可能取回那些失去的东西吗”
竹御尊者摇头,一副老神棍的做派“不可说不可说。”
宴落帆纠结片刻,突然想起“那您说之前见过的一次,那人如何了”
竹御尊者倒酒的动作一顿,一脸的皱纹几乎凝住,“他是你师父的心上人,是消失了还是死了谁又清楚。”
宴落帆看出尊者并不想继续这个人物的讨论,不再勉强,轻声道谢“多谢尊者。”
“不用谢。”竹御尊者摆摆手,顺势提出,“我这里有个忙不知道你可愿意帮”
宴落帆自然义不容辞“尊者尽管说,我定尽力而为。”
还真有了点玩仙侠游戏的味道,长胡子老头作为nc发布任务,他又怎么能推拒
竹御尊者长叹一声,将桌上的酒慢吞吞收入储物袋,这才摇头道“我那徒弟不争气,却也是从街上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在思过崖待那么长日子”
一个时辰过后,宴落帆出现在思过崖,御火诀捏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将身上具有火属性的绒袍裹得更紧。
若让他到思过崖来找旁人兴许还能拒绝,可宋青望要细说来还是因他和殷辞月才被罚,前来送“吃食”这种小事当然不应拒绝。不过这凛冽寒风属实并非人身能够轻易抵抗,他被刮得摔了两次有余。
单是应付这风雪都已经筋疲力尽,更何谈去注意身后是否有人跟踪
终于在崖边上找到人,宴落帆将食盒推过去,戳戳眼前落雪的脑壳“你师父让我给你送吃的。”
宋青望将一身风雪抖落掉,看清眼前人的第一反应明眸皓齿,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男子,估计还是殷辞月那家伙太过疑心。
他看向那食盒摸不着头脑,“我都辟谷了,用不着吃东西啊。”
但既然是师父让送过来的,还是要拆开看看,想到这里宋青望将那精致的雕花食盒打开,谁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里面的火气撞得仰躺在地,紧接着一道中气兽鸣。
恍若浴火的灵兽身形宛若豺狼,偏偏长了个豹子头,瞧着古怪异常,却并不难辨别出这便是火烈鋃。
宴落帆没来得及阻止,只好退后几步,抓紧解释“竹御尊者的意思是你将这火烈鋃驯服结契,就不用害怕思过崖的风雪了。”
都不用继续解释,宋青望清楚自家师父那老狐狸,这是想让他顺便演一出救同门于危难之中的戏码。火烈鋃浴火却喜于雪山之巅出现,这思过崖便是它最喜欢的地方,可这炼气期的修为他是真不一定能保住啊
他甩出御火诀,“那老东西是不是给你算命了”
宴落帆茫然且无辜“不可以吗”
宋青望看着脚下迅速被蒸发消失的风雪,一声苦笑“可以。”但那老东西能不能不要仗着别人命好,注定大难不死就随便给他增加难度不用说,肯定又是掌门因他不服管教给老东西施压了,这才给他添事。
宴落帆看着火烈鋃不断吐出火焰,而宋青望额头冒汗似是支撑不住,难掩迟疑道“我还以为很简单。”
说完他也随手甩出几道符咒试图帮忙,无论如何,这算是他带来的麻烦,绝不能放任不管。
而那火烈鋃似是被眼前两只两脚兽的小动作激怒,决定逐个击破,首要目标便是刚才炸到它眼睛的宴落帆,吐火的动作略一停顿,火柱喷出。
因为这施法前摇有点长,宴落帆早有准备,正准备朝左轻松躲开,谁知那火烈鋃迅速改变方向,眼瞅着他就要撞上火柱,脑海中仅剩的念头早知道完蛋得那么早,还担心什么之后的剧情,对殷辞月好一点算了。
闭眼,却手腕却多感受到一股力,似乎被人拥住
“为什么不躲”
宴落帆扭过头看见了那熟悉且冷若寒霜的脸,他也正在这人怀里,听着下一声追问,“怎么不说话”
他终于将自己的声音找回,并未询问殷辞月出现在此的原因,老实回答“正准备躲。”还没来得及就被一把拉开了。
宋青望见帮手来了,当即松了一口气,“太好”
然后听见自己的好兄弟正忙着质问小未婚妻“你为何来给他送食盒”
宋青望突然感到几分无语,倒是不惊讶,好声好气地提醒“火烈鋃正在看着你们,稍微给点面子可好”
宴落帆手腕偷偷发力尝试挣脱,结果以失败告终,最后只得无奈解释前情“竹御尊者让我来的,没有拒绝的道理。你又是为什么过来”
这下轮到殷辞月语塞,沉默片刻“路过。”
然后偏过头去给宋青望说法,对归属进行强调,“这是竹御尊者为你捕的火烈鋃。”
道理他都懂,可这个“你”字没必要咬得那么重宋青望读懂了这言外之意,不就是不会插手吗好,他自力更生。
此时殷辞月已经带人退到相对安全的位置,垂着眼,看着友人奋力御兽的模样,倏然开口“刚才那种情况你不该随便插手。”
发觉小未婚妻目光迷惑地望向他,这才进行补充“灵兽会从驯服攻击它的人中自行选择结契主人,贸然插手或许会将这灵兽夺走。”
宴落帆恍然点头,继而目光落在那紧抓他手腕,至今尚未松开的手上,侧面提醒“现在似乎没有那么危险,你说对不对”
然后他目睹殷辞月稍一怔愣,感受到握住他手腕的手卸了点力,又重新用力,一时间心情复杂。
“若我没记错,”宴落帆将被攥住的手腕抬起,“我们现在并非这样闲聊的关系”
殷辞月凤眸微眯,他最厌烦这不以为意的态度,仿照眼前人说话的方式“若我没猜错,你为此很高兴”
宴落帆无可讳言“并没有。”
一想到莫名提前的剧情他就头疼,正好借这个机会问清,“乞巧那晚,你为何突然修为提升了”
然后他见殷辞月朝他望了一眼,悠悠回答“没想通一些事。”
宴落帆“”
一般不都是想通什么事吗而且这明显意有所指的样子算怎么回事
这时宋青望正和火烈鋃打得水深火热,一转头看见两人“老神在在”打情骂俏的场面,顿感人生参差,身体内突然就涌上一股力量,“我还解决不了你这么个畜生”
挥剑怒斩,力拔山兮。
殷辞月在一旁提醒“弄死无法结契。”
宋青望这才堪堪收手,而火烈鋃也知道了眼前人的厉害,落地垂下头颅表示顺从。
最后结契过程十分顺利,符腾大亮天际,于一人一兽之间不断切换旋转,最后定格于脚下,以示术成。
宴落帆没有这样的经验,也算见了世面,毕竟普通充当坐骑的灵兽都温善和顺,用不着浪费精力结契。
说不上是否为巧合,有不少弟子在发觉思过崖不对劲后陆续赶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终于,宴落帆慢半拍想起竹御尊者嘱咐他的话,慢吞吞往地上一坐,扯出个临时应付的帕子虚假抹泪,“我差点死在这火烈鋃口中,多亏青望师兄相助。”
话语中的微妙停顿,源于心虚。
至于宋青望本人则是默默看了眼好兄弟的脸色,只感觉到飞来横祸“我说都是我师父搞的鬼你相信吗”
殷辞月没做应答,冷眼瞧着。
美人榜第一如此惹人怜惜又怎会出言说谎定是被吓坏了,慌忙赶到的弟子也不顾上询问具体情况,立刻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
宴落帆用帕子挡住那让他良心作痛的视线,没办法,要还人情,而且当时答应竹御尊者答应得爽快,不好出尔反尔。
殷辞月应该能也不会很在意这件事。
这样想着他抬起头,好吧,这神情完全不像是没关系的样子。
“落落,你怎么了”
一道温润但显然急迫的声音将他注意拉过去。
宴落帆一怔,出乎意料中稍带惊喜“哥哥你回来了。”
宴朝瑜点头,可他现在最为关注的是他家落落出了什么事,都不敢伸手将人扶起,“我刚回临谷峪便注意到思过崖不对劲,这才赶过来查看,落落你可受了伤”
宴落帆摇摇头,“多亏”
他将声音压低,决定睁眼说瞎话,“多亏青望师兄。”
“是吗”宴朝瑜蹙眉朝殷辞月方向望去,最后也未发表看法。
可任谁也能猜到这视线的意思,自己人在这里,居然还要旁人去保护未婚妻
宋青望紧急避险,“不,主要还是殷辞月的功劳。”
最后这件事通报掌门,宋青望因为保护同门有功,同时思过崖冰雪消融,免去了继续在思过崖面壁的惩罚;而宴落帆是受了惊吓以及莫须有的轻伤,在小院静养。
至于殷辞月则是被宴朝瑜拉走训话。
宴落帆听到这消息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安稳,毕竟这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可说到底宋青望会受罚是因他们二人。
“小师姐,你受伤了,要安心静养。”珂儿端来一碗清粥,好言相劝。
宴落帆深呼吸,“你说哥哥会和殷辞月说些什么”
不保护未婚妻又算不得触犯门规,宴朝瑜这般好脾气总不见得会打人,应该不会出大事,希望殷辞月不要太受委屈才好。
在他正进行畅想时,大堂兄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落落,你明日搬到殷辞月的星舫楼里住,父亲的催促不无道理,你也更该弄清楚自己的心意。”
宴落帆直接“垂死病中惊坐起”,谁能告诉他这俩人到底谈论了些什么
宴朝瑜继续规劝“而且他的殿宇在主峰,你上早课也方便,可以多睡一会儿。”
宴落帆“好。”
想说服他就是这样轻巧,不会有人能拒绝多赖一会儿床吧
更何况也并非全为此,经这几天的冷落他倒也搞清楚一个现实在二人不能经常碰面的情况下,面对殷辞月的冷淡,他完全没有能继续作精的机会,更看不到被退婚的希望。
都说距离产生美,等住到同一所院子,他直接“凶态毕露”想怎么折腾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关键是,“殷辞月他倒也答应”
宴朝瑜不知在何时走进房内,面对坐在床上的落落轻叹一声“落落,你身为男子,也无需在意男女之间的礼教。总有一日你要恢复男子身份,不可能维持现状。”
“嗯,我明白的,哥哥。”
宴落帆垂眼,“可现在不止是伯父那边,就连现在的殷辞月也没办法解释,过一段时间我会自己解决,你不要再管这事了”
说到最后那句话时他抬眼,语气坚定“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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