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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看到大的孩子,难不成年纪并不大
这不行,变态作为不可取,虽说修士自筑基期后容颜不变,道侣之间相差几百岁上下的都有,可那也是在人家已经长大的情况下。
为了防止徒弟误入歧途遭人唾弃,星希尊者将这件事记到心里,接下来好几日都格外关注她小徒弟周围有些什么人,甚至还去转籍殿询问今日有没有类似于情书的信件,可惜一点苗头也没看出来。
这一没有头绪,她就忍不住哀怨叹气,看向殷辞月的目光也忍不住带上些怜悯以及恨铁不成钢。这孩子不争气,分明占着未婚夫这样光明正大的名分,两人现又住在同一庭楼如此近水楼台,偏还能被旁人捷足先登。
殷辞月这样被盯了好几日,一和星希尊者打照面就得到一声叹息,想忽视都难。
就在这日几人又被图云大师召过去选衣样时,借着这个机会他将疑惑提出,“尊者,你是有什么事想同我说”
星希尊者看了眼正被图云尊者拉住选布料分不出心神的小徒弟,纠结片刻,她若是说了算不算背叛绝不能当这种缺心眼的师父。
她选择旁敲侧击,“辞月,落落也快及笄,不知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
殷辞月自然知晓,这几日随着其他门派弟子陆续赶来,上星舫阁献殷勤地人都快要将门槛给踏破,他颔首“多谢尊者提醒。”
可星希尊者的反应又是长叹一声,意有所指地暗示“那些明面上怀有心思的倒不足为惧。你可知落落有什么青梅竹马或者一同长大的孩子,那样的积年累月总会比常人感情更深。”
由于两人现住于星舫楼,小未婚妻做什么殷辞月都知情,更是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人物,“尊者许是多虑。”
“或许”星希尊者言尽于此。
这时好不容易糊弄完衣料选择的宴落帆终于有了透气的机会,一转头就看见自家师父正在和殷辞月说悄悄话,出于不祥的第六感,他立刻喊人“怎么还不过来选衣样布料”
听到话后,殷辞月上前走到他的身侧,随便选出一两件看着和神女服比较搭的。
至于星希尊者心虚不已,悄无声息,默默找机会溜出了坊阁。
“这些布料来得及赶制吗”宴落帆禁不住好奇,要清楚图云大师供他选择的那几块布料,虽都为纯白,可上面的暗纹图样全都繁复精致,并非两三日便能赶制出来。
图云大师正得意,解释起来也不嫌麻烦“这些自然是要提前准备好,绝不会耽误时间,只是有些放久的衣料会有尘腐气,这是必须要拿香艾熏过。”
“原来如此。”宴落帆点点头。
岂料到图云大师又来了兴致,拉着他往里间走,明显不肯轻易放人,还说着,“神女飘带也有许多不同样式,我全部都拿过来给你瞧瞧,一口气全部挑选好这样做起来也方便。”
宴落帆被蛮力拉住,只能用毫无还手之力来形容,求助般的扭过头希望殷辞月能说句话,谁知连个人影都没看到,还见方香菱一边闻着布料一边嘀咕味道不好,“一定要用我们方家的香料才行。”
宴落帆“”哽住。
他意识到今日绝不可能轻易逃脱,少说也要磨蹭到酉时。殷辞月这坏家伙跑得倒挺快,也不知道拉着他一起,等回去必须要借此发一通脾气才行
殷辞月还不知自家小骗子又找到挑事机会,他离开坊阁找到了在外出神的星希尊者。
“怎么这是有话要讲,我可不知道更多。”
已经进行过反思的星希尊者决定对小徒弟的秘密守口如瓶,很是防备。
不过殷辞月并非为方才话题而来,于是他摇头,“我只是有疑惑难以弄清,事关悟谦尊者。”
星希尊者脸上的浅笑一凝,继而几声干笑,“都是已经死去的人,还能有什么秘密不成,你尽管问便是了。”
她有些自嘲,笑道“我痴恋于他这件事竟连你们小辈都知道了,可真是有够没脸。”
殷辞月并无此意,他眸色微沉坚持道“这不是丢脸的事。”
心悦于人并尽力追逐从来不会是能令人看轻的事,说完后他将画轴从储物袋中取出,并且将画展开,“不知悟谦尊者有没有提过这画中世界。”
星希尊者点头,瞟了一眼便将视线移开不愿多看,“他最喜欢讲那些被臆造出来的乱七八糟传说,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殷辞月将画轴收起,因为他不认为小骗子会有精力去记住个不存在的画中世界,更何况经过比对,小骗子所画出的某些部分在这张画轴中没有相同,“不过是好奇。”
“好奇什么”
“悟谦尊者是个怎样的人。”
星希尊者扶额,似是陷入久远的记忆,但等回过神来后只说了一句话“不过是个孤僻乖戾的疯子,从不愿好好修炼,每日就知道研究些古书中的阵法封印。”
她站起身,没了继续交谈的兴致,“不提他这种不让人开心的,你还是快些去陪我那小徒弟。”
殷辞月没继续追问,他知道现在不是深入了解的好时候,干脆告别“多谢尊者答惑。”
普通怠倦的日常若指尖流沙般时间飞逝,一眨眼便过去了一旬,祝舞所需的服饰已由云图大师准备完成,正学习祝舞动作流程的众人被临时叫去试衣。
宴落帆可算是逃过一劫,顶着身后上一届祝舞扮演神女的师姐怒吼“这部分动作一定要柔你明不明白,要比水还要柔顺,比云还要舒展”
“知道啦”
宴落帆捂着耳朵头也不回地跑路。
前几日他还因记动作快洋洋得意了好一会儿,谁知道现在却败在不够软上,头都大了一圈,在路上没忍住为自己辩解“我明明没有一个动作是错的。”
殷辞月最近少见小骗子这样乖的时候,趁机揉了揉眼前垂头丧气却毛茸茸的脑袋,“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这并非谎话,只是那师姐的要求过高,毕竟这次落落为神女还顶着美人榜第一的名号,旁人抱有极大期待为必然,不能用寻常的标准来要求。
宴落帆闷闷不乐,甚至想下个腰来证明自己,“我还是尽力吧”
一到坊阁图云大师推门就看着这哭丧的小脸,出于长辈心态以及对美人的偏爱,她忙问“这是怎么了”
方香菱耸耸肩,代为解释“她动作不够柔,被师姐给训了好一通。”
图云大师一笑,这不正是时候“只要穿上我这神女服,就算你硬得好似块木头,也能比水蛇还要灵动。”
这形容,宴落帆很难抱有好的幻想,可架不住图云大师一股脑地连拉带拽,他还是被推入里间更换衣物。
看到摆放整齐的神女服,颜色方面自然是没得说,这便是传说中五彩斑斓的白吧在光芒的照射下闪着碎光,伸手摸上去却又不会感到粗糙,丝滑细腻若风轻柔。瞧着样式繁复可穿起来却简单得很,宴落帆自从穿进这修真界已经好久没遇到这样方便的衣裙了。
而且配有整整五片飘带,分别在头发,脖子,腰间以及双臂,他随便做了个祝舞中的动作,看着身下的影子一时震惊。
这就是传说中的化腐朽为神奇
外面不知为何有些吵闹,宴落帆没放在心上兴冲冲地跑出去准备分享,“云图大师真的好厉”害。
笑容凝固在脸上,剩下的话吞回嘴巴里,谁能给他解释一下这小小坊阁什么时候聚集了那么一大堆人宴落帆茫然且无措地站在原地。
殷辞月好似不知道低调二字怎么写,看着他家小骗子的一瞬间“好看。”
一身碎光素白已经复杂繁复的纹样放在寻常人身上会是灾难,可眼前人拥有足够嫩白的肌肤,完全没有被压下的感觉,再加上本就偏柔和的琥珀色双眸,以及由络新妇织锦而打造的飘带无风而动,恍惚间说成殒世仙子也不为过。
云图大师则是一脸欣慰,有种做出如此合适美丽的衣裙就算现在死去也毫无遗憾之感,不过她上下扫视,精益求精道“还有些地方可以做出修改。”
剩下的人从震撼中相继回神,尤其是刚出现的那几个外来弟子,不知晓眼前人的身份,只能感叹“神女降世也就只有这样的程度。”
一容貌出挑秀丽的女弟子不好意思地抿了抿红唇,拱手道“我范玉黎甘拜下风。”
宴落帆正尴尬,听到这个名字倒是反应过来眼前人的身份。范玉黎,美人榜第三,自认美貌绝世谁也瞧不上,性格是一等一的恶劣,所谓仗美行凶是她最常做的事,在小说剧情中和虚假的原主水火不容,互相使绊子。
这是过来找事的他慢半拍反应过来。
金舒荣见他茫然,也只好摇头解释情况“她觉得这才的神女应该由”
“不是”范玉黎矢口否认,“我只是过来瞻仰一下第一美人的尊容。”
金舒荣“”瞻仰是用在死人身上的吧
话说敢不敢变得再快一点,方才气势汹汹非要云图大师做神女服的人到底是谁
范玉黎也是心中委屈,她认为自己受到了欺骗,朝身后一伸手,命令道“把那画轴递给我。”
身后那两人忙不迭地安排上,双手递了过去,“在这。”
范玉黎“啪”地一下将画卷打开展示上面的抽象人物,对宴落帆抱怨“你们临谷峪的人可真坏,在舀春路那小坏蛋明明说这画是最像你的,还说是你亲口承认过的唯一一幅。”
“我、我确实承认过”
宴落帆不知从何处解释,这不是那体验生活的小少爷画的吗居然到现在才卖出去也是离谱。
范玉黎大受震撼,在她看来胆敢将自己画成这德行的应该被乱棍打死,语塞半天,最后终于憋出来句“这就是那些人嘴里说的人美心善吗”
宴落帆闻言羞耻得不行,“不是不是。”
范玉黎很是迟疑,她一直都奉行一个道理只要人足够好看做什么事都会被原谅,所以做错事也从不道歉。
可眼前出现了个比她更好看的人物,还没那么蛮横。
范玉黎委屈巴巴“怎么可以这样”
宴落帆摸不着头脑,试探道“你因为我被骗的灵石,我会给你。”
范玉黎并非此意,她将身侧柱子重重一锤“不可以这样你比我好看都这么温柔,那我的蛮横不是很没有道理吗”
宴落帆并不知其中的逻辑关系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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