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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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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缟色的冰华犹如一股倒灌的龙卷风携裹着霜寒铺天盖地直击而来,巴塞洛缪顶着强大的威压,慌张地抬手才勉力挡下。

    与巴塞洛缪那副相形见绌的模样比起来,芬里尔却犹如闲庭信步那般的从容不迫。

    芬里尔面无表情的脸上没什么情绪,然而他眼底无法掩饰的对桑晚的担忧和焦炙,却昭示着他并非看上去的那般镇定自若。

    巴塞洛缪踉跄地后退了几步甚至还没有站稳,眼看芬里尔的一波攻击近在眼前,容不得巴塞洛缪喘息片刻,横斜里无数炙热赤焰漫延成一颗巨大的火球,犹如彗星急坠般拖着漫天的赤光向他而来。

    巴塞洛缪惊惧不已地瞪大眼睛,幸好一道防御光屏挡在了他的身前,却在汹汹烈焰触及的瞬间溃散为了无数的碎片。

    远处的琥珀不屑地冷笑一声,一副战意汹涌的模样,势必要将眼前的人类烧成煤球。

    “历晁,这群兽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刚才那头狼的实力就能压着我打,怎么又跑出来一头凶猛的老虎!”巴塞洛缪还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后怕之中,一位活了几百年的老牌君王,竟然浑身颤得声音都在发抖。

    历晁的脸色被远处的火光照亮,比起惊慌不已的巴塞洛缪尚要镇定许多,但他同样已经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跼蹐不安:“不,不止两头君王级别的兽人。除了这头狼和老虎,我甚至还能感知到三位君王界别的领域场。”

    “什么?这怎么可能?”巴塞洛缪吓得怛然失色,果然瞧见远处盘踞着一条气息深不可测的蛇人,一双猩红色的赤色竖瞳在沉沉如墨的夜色之中也显得极其地阴鸷可怖,令人毛骨悚然。只见他轻飘飘地挥尾,周遭围攻他的人类都难以接近寸厘,而四周扭曲的空气波动,让周围活物的重力磁场都尽数被其管控。

    而一只鸟类兽人在半空中俯瞰着冲他而来的敌军,一双金银异瞳犹若神降,他从容自若地扇动翅膀,犹如迅电流光般的风刃尽数齐发,风刃本就锐利不可挡,又兼其无形无色的长处,更是所向披靡。

    紫珏这些年因为生了疯病的缘故,数十年间完全停滞了异能修炼,但他的精神控制却也不是吃素的,一双妖异的紫眸望过去,被凝视的人类立即失了灵智,双眸变得无比呆滞,竟丧心病狂地开始自相残杀起来,这样诡谲的能力同样让人不寒而栗。

    而桑榆比桑晚还晚两年穿到这个异世界,他和桑晚比起这些活了几百岁的君王们都还是小嫩苗,虽然桑榆还是领主的阶级,但一手暴戾的雷系异能,几乎把历晁和巴塞洛缪的爪牙们揍得哭爹喊娘。秋箐则一脸担忧,拍打着翅膀四处找寻桑晚的下落。

    眼看历晁还试图负隅顽抗,巴塞洛缪堪堪抵挡住一波攻击,在喧嚷之中只能声嘶力竭地嘶吼道:“历晁,趁着我们的属下们还能稍微阻拦这群兽人,我们还是快撤退吧,我不要子嗣了,你也别想着捉什么双系异能者了,难不成连命都不要了?”

    “跑什么,又有什么好怕的?”

    历晁语气狠厉地勾起唇角:“这群不知好歹的兽人混入内城,竟然还敢光明正大地出现,肯定早已经惊动了上界的所有君王。他们也算是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孤军深入内城,只要我们再坚持一时片刻,待到上界的君王们抵达,他们全都得死在这里!”

    巴塞洛缪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附和地说些什么,却遽然剧烈地咳嗽着起来,呕出一滩血,就连巴塞洛缪自己的表情都带了几分迷茫,他不敢置信地看向他被刺穿的胸膛,最后跌跌撞撞地倒下。

    深色的血痕混合着水迹,被晕染出大块的霏糜血花。

    随着人体倒地的声音响起,历晁冷眼看着巴塞洛缪被穿心而死,他抬眸望去杀死巴塞洛缪的人,却一脸讶异,竟然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喃喃轻声道:“……是你?怎么可能会是你?你不是已经被拍卖了么,竟然还没死?”

    眼睛之处蒙着布带的奥奈蒂斯微微抿唇,温柔的声音如今却变得清冽冷淡:“历晁,你不该对晚晚动手。”

    历晁却是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低嗤一声,随即竟然癫狂地哈哈大笑起来,语气十分刻薄地嘲讽道。

    “你这个善良的老好人不是最喜欢人类了么,怎么如今倒是转变了性子,现在竟然会动手杀人了?以前我觉得你的善良是愚蠢,现下看来却不过是虚伪的矫饰。”

    在历晁的心底,奥奈蒂斯就是条善良单纯到愚昧的傻鱼,甚至被自己欺骗剜了双眼,都还傻乎乎地相信着人——弋类。

    历晁仿佛还一副不相信奥奈蒂斯真的会狠心对他出手那般,带着尖酸的语气继续嘲讽和羞辱奥奈蒂斯。

    “怎么,你这副样子是要对我动手吗?我和你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么?难不成你真的舍得动手杀我?”

    奥奈蒂斯没有说话,紧抿的薄唇显得他原本柔和的下颌竟有几分冷峻凛肃,他不愿跟历晁再多言半句,竟是直接动手,掌中的透明剔透的水流涌动成柱,犹如九重云霄的临降的洪流倾泻而下,翻滚着腾袭向历晁,犹如深海狂怒的暴风雨那般气势磅礴。

    历晁震惊地瞪大眼睛,还犹自不敢相信这条口口声声念着慈悲,被无数次利用和欺辱的蠢货人鱼竟然会有还手的时候。

    奥奈蒂斯喜欢人类的天性依然留存在他的血脉之中,但他为了保护自己的所爱,柔软无害的水流也能变得坚如磐石,扞格不入。

    历晁反手同样涌出一堵水幕,勉强挡住了奥奈蒂斯的攻击,同样的异能使用起来历晁和奥奈蒂斯却是不啻天渊,毕竟历晁的异能虽可以剥夺别人的异能占为己有,但复制品和正装的境界比起来终究是天囊之别。

    然而就在彻底解决历晁的关键之际,兽人们的神色却是齐齐猛变,感知到有数道可怖的威压正在形成包围之势欲要绞杀他们,正是从上界赶来的君王们,其数量比在场的兽人是数倍之多。

    “奥奈蒂斯,现在局势严峻,不要再缠斗了,我们先走!”

    从地牢里带着兽人奴隶们出来的桑晚,正好见证了这一幕,连忙一把拉住奥奈蒂斯,奥奈蒂斯刚才那副还冷肃的气氛顿时变得柔软,失明的他看不见,只能慌张地用手指摩挲桑晚的脸颊:“晚晚,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咱们快走!”几乎是桑晚现身的瞬间,在场的兽人们同时看向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们彻底安心下来,交换了一番眼神,四周的断壁残垣到处都是火势蔓延,赤光冲天,一片兵荒马乱之际,正是在上界的君王们彻底围剿他们之前,趁乱撤离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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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晚本以为在上界君王们的追捕围剿之下,他们一行人想要撤离内城逃亡到外城会是九死一生,然而却远远出乎桑晚意料之外,他们一波人竟然是相安无事地赶到了人类和兽人相交的边境之处,竟然都还未见追兵的踪迹。

    眼见天色将晚,精疲力尽的众人升起火堆,安札帐篷,准备就地先休养一番。

    身后被解救的兽人奴隶们眼看就能回到故乡,几乎是哭成一团地抱在一起,但为首的雪豹少年伊莱却是满眼沉痛:“我们是逃出来了,但还有好多同类仍然在深渊之中受苦,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有自由的一天呢?”

    “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们……”桑晚望着眼前雀跃的火苗发呆,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忍不住低声喃喃道。

    “我们大家没有出现什么伤亡,能够一起活下来就很好了。”奥奈蒂斯安慰一般地柔声劝道。

    经历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一遭,墨曜害怕再度失去桑晚,用蛇尾巴紧紧地缠着桑晚的脚踝,同样黏人的四月也蹲守在旁边,几步不离寸步。

    与之相反的,则是汀白一脸落寞地远远跟在后面,他知道桑晚讨厌他,识相地不再靠近。

    芬里尔早已经将四周探查了一遍,周围罕无人烟,却有一道可怖的天堑巨缝,里面的深渊万里,悬崖旁侧则残留着一些魔兽的尸体。

    眼看桑晚一脸好奇地望过来,芬里尔先是提醒了一句:“小心些,不要踏空了。”

    随即芬里尔向桑晚耐心地解释道:“这里看起来倒像是魔兽迁徙的末点。”

    魔兽们大多时候都只是行迹散漫地待在各处,但历史上每过百年,种类不同的魔兽们却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召约,不约而同地横穿兽人大陆的领界去往极北深渊,然后彻底地消失不见。

    在这期间魔兽好似被操控一般全无理智,路遇兽人的城市也不会更改路线,会不死不休地和城市里的兽人开战。

    而桑晚和芬里尔正是在魔兽侵城的兽潮之中重逢的。

    “上一波数百年为期限的兽潮迁徙不是才结束不久么,为什么这里又有魔兽残遗的踪迹……”桑晚失神地望着犹如黑洞一般的深渊,自言自语地喃喃道:“魔兽们为什么又要自杀式地跳进这些深渊呢?”

    这些被世纪残遗的问题就如同牵扯不清的毛球,桑晚越想理清却越是迷乱。

    “我们只要这几天横穿过哈泽斯莱乌森林,就是兽人的领界。”

    芬里尔皱起眉毛,看向身后葱郁的幽林:“但我的传声石有消息传来,哈泽斯莱乌森林旁侧的格罗斯滕有黑潮出现的踪迹,不仅仅是格罗斯滕,现下兽人很多的领域都已经被黑潮侵袭殆尽。”

    芬里尔顿了顿,沉声继续道:“既然已经到了边境,我们可以暂时在这里休养生息歇几天,慢慢规划避开黑潮的路线。”

    桑榆却是黑着脸,忙不迭摇头:“就算兽人那边没有黑潮,我和我妹也不会去的,这么一去不是当兽人仇恨的活靶子么?”

    当下他和桑晚彻底地背上了和兽人勾结的通敌罪名,一旦回到人类那边就会被围剿追杀,但桑榆也不愿意带着妹妹投靠兽人,毕竟人类和兽人的世仇血恨无法消解,他和桑晚不可能悠然自得地活在一个对人类满是敌意的地方。

    直率的琥珀连忙盛情邀请桑晚和桑榆去他管辖的领域,大喇喇地叫嚷道:“有我护着你们,绝对没兽人敢欺负你们!”

    桑榆却还是摇头,毕竟性格高傲的他不愿意过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他打开光脑研究了一番地域图,沉吟道:“兽人和人类的边境有许多荒苦的野蛮之地,既无人类涉足也无兽人的踪迹,我和妹妹若是去那里安家……”

    紫珏可不似其他的兽人还有着那么多牵绊的势力和亲属关系,他摇着狐狸尾巴,紫眸闪过暗藏的情绪,忙不迭投诚:“就算是蛮荒,我也愿意跟着晚晚一起去。”

    桑榆却下意识地看向了秋箐的方向,秋箐正和桑晚一起在照顾中毒的艾琳娜,秋箐下意识地抬眸正对上桑榆炙热的视线,她不禁觉得难为情,脸颊微泛红地偏过眼睛。

    桑晚瞅见这两人暗生的暧昧情愫,脸上浮现出一个揶揄的表情。

    桑晚打发了黏人的墨曜和四月去帮芬里尔打下手煮晚饭,俯下身为中毒的艾琳娜排解毒素。

    身后就是大家喧嚣的打闹声音,桑晚忍不住满心欢喜。

    明明是在逃亡途中,她却觉得分外的安心,好像只要和大家在一起,她就能无所畏惧。

    忽然桑晚眉心一跳,望向了隐在暗处的汀白。

    汀白拢着羽翅,正一脸黯然落寞地望着热闹的他们。

    升起柴堆的火光温暖,却丝毫不能照射到汀白的身上,他寂寥孤独地溶于沉沉如墨的夜色,仿佛就这样突兀地消失,也不会有任何人发觉他曾来过。

    汀白猝不及防和桑晚的视线对上,他有些慌张无措地僵立在原地,局促不安地搓了搓手。

    那双金银异瞳僵硬地眨了眨,眸底的水光安静地流淌,就像是梦境里那个曾经柔弱而温顺的少年。

    桑晚瞥见汀白垂落的手臂残遗着交错的伤痕,一想到他是因为来援救自己才落得这满身伤,不由得心头一软,走向了汀白。

    桑晚的脚步踩踏着枯树枝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一瞬好像身后的喧嚣吵闹都已经彻底地消失。

    天地失声,万物黯然,汀白的眼底却只有桑晚,她步步向他而来。

    汀白一脸受宠若惊地呆立在原地,桑晚抬起手掌就要放出异能给汀白治疗,却见汀白的神色猛变,一个跨越用力地把桑晚揽进怀里,他身后的羽翅拼尽全力地张开,将桑晚牢牢地护住。

    桑晚瞳孔一缩,空中满是汀白的羽毛,洁白的羽毛恍似寒酥琼屑,玉尘纷飞。犹如火伞高张,炎炎夏日却落下的一场大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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