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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落月心中凝聚的情绪还未完全散去,眼前便有剑光飒沓一闪。
下一秒钟,一道身着淡色剑袍的身影收起飞剑,稳稳地立在了她的面前。
言落月扬起头来,便看见江汀白如释重负的面孔。
江汀白表情沉静,里面浸着一丝言落月看懂的高深神情。
他的目光依次从言落月和沈净玄身上划过,忽然问道“我赠给你们两个的剑符,你们还带着吗”
嗯剑符什么剑符
言落月疑惑三连,手下意识摸进储物袋里,有点疑惑地举起一只丑到模糊的草编,试探问道“这个您是说是编来玩的吗,先生”
实相瞒,异火粉粉还挺喜欢这个草编,现在还躲在里面玩呢。
在言落月伸手摸储物袋时,江汀白的脸色本来已经微可查地变了。
直到听言落月把话说完,他动声色地松了,神情重新恢复缓和。
至沈净玄,她双手合十,冲江汀白微微一礼
“阿弥陀佛,家人打诳语。贫尼实在没有见过剑君的剑符。”
江汀白微微一笑,旋即改“是我记错了,没有剑符。”
并未对这个的插曲进行解释,江汀白低头看言落月,吻略略放轻了。
“你消失了足足两日,你的族人和先生们都在找你。我数次在此巡回,直到半刻以前,感受到你的息突然现,这才能及时赶来。”
说到此处,见言落月浑身挂满储物袋,一看就知道有所奇遇,江汀白像是怕惊吓到她似的,将声音放更加轻缓。
“之前可是现了什么意外这两日间,你都去了哪里”
言落月本来就想把这件事报给归元宗的先生,如今作案现场就在旁边,这是现成的吗
虽然已经一天没睡觉,但一提到这个话题,言落月还是当场困了。
她先是扒开草丛,指着那个魔族阵,对着江先生好一顿滋儿哇。
随即又摘下己身上的储物袋,示范地拆开一份储物袋,亮已逝修士的身份信息,建议了许多bb。
说到中间奇幻诡险之处,听江汀白瞳孔微缩,手掌搭上剑柄,嘴唇也略略绷直。
耐心地听言落月讲完整个过程,江汀白又将征询的眼神递给沈净玄。
“贫尼没什么要说的了。”沈净玄努力回忆了一下,承认言落月的说书天赋一流,“整个过程她都说了,没有遗漏。”
言落月一顿输之后感觉有点渴,连忙拧开随身的竹杯补补水。
她当然会有说书天赋啦。
要知道,魔物卡的所有文案台词,几乎都是言落月一手设计的呢
江汀白并指为剑,绕着阵外围隔空划下一道寸深的剑痕。
旁人站在此地十余丈外,都能感觉到此地剑意森森,可冒进。
原本隐蔽无痕的窝居,就被这样鲜明地凸显来。
做完这件事后,江汀白重新唤飞剑,将它放宽放。
等言落月和沈净玄依次登上飞剑后,他才一跃跳上剑尾。
“先送你们回去。放心吧,先生和其他人会解决这件事的。”
非常顺手地拍拍言落月的脑袋,江汀白叹了。
“这两天来,你姐姐一直在找你。她虽然和你并非一母同胞,但血浓水之情,纵然亲身父母,亦难企及。倘若她激动一咳,你要忤逆。”
言落月一听这话,当场吸了冷。
在摇幻树林里看到的擀面杖幻影,重新浮上心头。
惨叫一声,言落月瞬间下蹲,一把抱住江汀白大腿“先生救我”
如此没息,她和一遇到事就唤“相父”的阿斗何异
算了,阿斗就阿斗吧,刘禅好歹是然死亡的。
她还只是个龟龟,想被雨姐锤成手打龟丸啊。
江汀白摇了摇头。
有那么一个瞬间,言落月还以为己要完了。
下一刻,江汀白道“此事错在你,我会尽量替你转圜。”
一瞬间,言落月如听仙乐耳暂明。
江先生的飞剑速度奇快,好像转瞬间就行驶到了目标地点。
刚刚跳下飞剑,言落月就看到言雨红着眼眶,发疯般朝己跑来。
一内敛温柔的雨姐,如今连鬓发都是乱的。
龟族来有股泰山崩眼前而色改的佛,但言雨来回张了几次嘴,却都更咽地说话来。
“雨姐。”
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言落月就被言雨珍惜地抱在怀里。
感受到相贴的躯体传来一阵阵抽噎和颤抖,言落月心中绞痛,忍地来回抚着言雨的后背。
“雨姐,你别哭了。”言落月声地说,“要然,你还是揍我吧。把我锤成手打龟丸都行。”
言雨红着眼睛,从言落月肩膀上抬起头来。
她抬起手,并没有打言落月,而是心地拢起姑娘的碎发,别在言落月的耳后。
“我给你起名叫落月,是希望你能如落月之木般延益寿,却又怕名字太大,折了你的福。”
“我给你起名叫二蚱,是希望你像昆虫族一样生生息,却又怕这名字太微薄,当真如草芥般泯灭。”
言雨一边说着,一边温柔而珍惜地抚摸着她失而复的孩子的脸蛋、肩膀、后背。
“你虽说是我的妹妹,却也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可我在族中负责孵事宜多,也从没见过你这样聪明灵巧、这样惹人喜爱、这样难以养活的幼仔。”
说到最后,言雨发一声怅然的、抚心问般的叹息。
“落月,姐姐要怎么做,才能养你平平安安的大姐姐要怎么做呢”
言雨果然收了眼泪,没有再哭。
可是咸涩的水珠却像是传递到了言落月眼睛里,断线珍珠般掉了下来。
“放心吧,雨姐,我没事了,我真的没事了我以后再会有事了。”
直到第二天一早,言落月上学时,顺路去江汀白的办公室报了个到,这才知道昨夜里言雨为何如此担忧。
“有消息传来,云宁大泽混入了一只千面魔。”
江汀白垂眸凝视了言落月一瞬,从她的表情中看见了恍然“唔,你应该知道千面魔是什么。”
毕竟,那套基础魔物的科普卡牌魔物杀,就是由言落月一力炼制的。
是的,言落月清楚。
她在听到“千面魔”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这是一种非常善幻形的魔物,可高可矮、可胖可瘦、可美可丑,千变万幻,防胜防。
它最常用的杀人手段,就是变成旁人亲人朋友的模样,将人单独引开。
随即趁人备,一爪挖了对的心脏来吃。
所以在千面魔手上丧命的修士,往往一死就是一对。
要是言落月这两天只是单人失踪,或许言雨还没那么慌。
但言落月偏偏是跟沈净玄一起失去踪迹。这令人怀疑,她们是否着了千面魔的道。
事实证明,那只行踪未知的千面魔没把她俩怎么样。
但在这期间,她们经历的另一种魔界生态,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给言落月补上了最新传言后,江汀白便动声色地催言落月回去上课。
当然,在言落月离开之前,他作为言落月的先生,仍然带着满怀的祝愿之情,替言落月挂了一只辟邪的草编貔貅在衣襟上。
言落月“”
言落月欲言又止。
要是听到江汀白亲说那是一只貔貅,她还以为江汀白编了个钟馗来。
这一刻,言落月真的是很想跟江汀白说先生,您清醒点
要知道,江汀白学了一时间才学会编狗,又花了两时间才学会编猫。
现在一下子就跳到貔貅这么高难度的作品上,先生您觉您有点叛逆吗
这一刻,言落月终深深地理解了巫满霜。
她的精神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在一件事上和蛇蛇达成了惊人的同步。
那就是咬舌尖真是个好文明。
起码现在言落月咬住舌尖,硬生生把己已经顶到嗓子眼的评价,给直接咽回了肚子。
她差点就要问江汀白先生,您是上辈子犯了什么大罪,所以这辈子才要等狗舔完了面、等鸡啄完了米、等火烧融了锁,草编手艺能进步一点点吗
回到教室后,第一节就是冯圆的课。
从上次鲁家少主蓄养异母魔露馅以后,学堂时时就会来一节魔物科普课。
冯圆正是这门课程的主要负责人,课程内容往往根据当前热点而定。
比如说,她这次讲解的内容,就是千面魔。
在冯圆的讲述里,千面魔之所以如此可怕,是因为它们身上的魔极淡。
千面魔一旦作人形,除非元婴以上修士用神识探查,然普通人极难把它们和易容成的本尊区分开。
幸而千面魔种族天急躁,伪装也只是为了狩猎,手后往往直接抽身离去。
然的话,以它们可以随意混入人群、冒充旁人亲友的特,还知要闹多少轩然大波。
但饶是如此,这样一个可能随意作己、作身边的同窗朋友、作最为亲密的父母爱人的存在,仍然让人心有余悸。
就像是一柄高悬头上的利刃,知何时便会刺落下来。
“但关如何防范千面魔,元婴以下修士也并是全无办。”
冯圆话锋一转,屈起指节敲了敲背后石板。
听完关千面魔的内容,班级同学们正处在担忧之中。
冯圆刚刚抖了个包袱,立刻惹大家精神一振,眼巴巴地看她。
冯圆认真道“论起个体能力,千面魔并众,只是利用人们对熟悉面孔的信任,进行了其意的偷袭。”
“所以,只要能识破对并非我们真正的亲友,各位便会受到戕害。”
有同学立刻接“那要怎么才能识破呢”
冯圆莞尔一笑“这要看你们己呀。你们和亲朋好友之间,一定有彼此都知道的回忆。大家可以在交谈里,动声色地抛问题,听听对怎么回答。”
说到此处,冯圆笑容变,眼尾处勾的神色里却有一丝狡黠。
言落月仔细想了想,便对这一丝狡黠心领神会。
是的,冯圆狡猾地留下了一个尾巴让大家己领悟。
注意,冯圆说是“听听对能能答上”,而是说,“听听对会怎么回答。”
因为在那个场景里,最重要的并非是问题的答案,而是熟悉的人,对问题该作的反应。
就比如,言干对桑戟说“落月是我妹妹,又聪明又可爱。”
而桑戟回答“对啊,是你妹啊,你妹是又聪明又可爱啊。”
这个答案,当然是正确的。
但言氏兄妹一定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桑戟被千面魔给掉包了。
毕竟,没有条件反射说“我,我,咱”的戟哥,必然是一个虚假的戟哥
冯圆悠然道“千面魔只能模仿来画皮和嗓音,却无模仿一个人真正的质和记忆。所以说,有的千面魔刚刚露面,就会被熟人识破。因为它只能描摹皮囊,却能模仿一个人真实的精魂。”
在临近下课的时候,冯圆给大家布置了一个执行作业。
她要求所有人都用课上讲到的手,对己身边的人进行两三次确认。
在千面魔被抓捕到之前,大家要尽快熟悉这种保手段。
言落月早就猜到,这种实践式的家庭作业,对言干和桑戟来说,完全就是别心裁的新游戏。
果然,才刚刚到吃午饭的时候,这俩人就已经对着演上了。
桑戟端起筷子,故意板起脸来,表情肃穆地发起了试探。
“哥们儿,你必须严肃回答我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决定了你是人是魔的身份。”
“听好了,请回答,你昨天中午那碗饭,总共吃了多少粒米”
言干“”
言落月“”
谁能记清己一顿饭吃了多少粒米
桑戟怎么干脆问言干,他这一辈子一共吃了多少个馍馍
言干紧握双拳,目露悲愤,咬牙切齿道“鳄毒啊,真是鳄毒。我怎么可能记清我昨天中午嗯对”
言干忽然回过神来“昨天咱俩一直找妹妹来找,中午随便啃两个窝头打发的,根本没吃米啊。”
“好哇,兄弟,你耍我”
没想到这事还跟己有关,当事人言落月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桑戟筷子一拍,笑前仰后合“行,挖个坑就知道跳,你已经替己的身份做了最有力的证明。”
言干摩拳擦掌,虎视眈眈“你看我的。”
桑戟挑衅地勾勾手指“来来来。”
言干想了想,很快就一拍手“这样吧,你站到教室中央,大声重复一遍魔物杀里,大棒魔胜过食脑魔后的经典台词。”
桑戟“”
桑戟震惊道“龟诈,太龟诈了吧”
知晓那句台词的言落月,也忍住用手捂住了脸。
说真的,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既视感也太重了吧
桑戟和言干,这俩人完全是把冯圆布置的家庭作业,给硬生生玩成了真心话大冒险啊
言落月嘴角一抽,心想等到千面魔被抓住后,她或许可以炼制一套真心话大冒险版签筒。
没准还能够取代酒令游戏,成为聚会中的一大霸主。
知妹妹心里已经在琢磨新的生财之道,桑戟正处僵局之中。
言干就在一旁,“好心地”用风凉话催促他。
“哥们儿,你应该是千面魔变的吧。如果是千面魔,那肯定没玩过魔物杀。但我的好兄弟桑戟,他玩大棒魔玩贼溜”
用能撕碎对手的鳄鱼眼神怒视了言干一眼,桑戟深吸一,站到了教室中央。
他模仿着大棒魔卡牌战胜食脑魔卡牌后的特殊语音,粗声粗地笑了起来。
桑戟一字一顿地棒读道“哈哈哈哈,对你而言,俺永远是无敌的。因为俺就没有脑子”
言落月“”
言干连连鼓掌“哈哈哈哈哈精彩非常像兄弟,我拿头给你保证,你肯定是千面魔伪装的”
桑戟狞笑一声,一把抄起桌上的馒头,以灭的势把它怼进了言干的嘴里。
这两位沙雕少的行动案,显然给了身边同学的启发。
还没等这顿饭吃完,教室里各种模仿魔物台词的声音,便已经此起彼伏、绝耳。
知是恶趣味还是什么,千面魔的两句语音台词,格外受到大家欢迎。
“我是可男可女可老可少,是最信任拥抱时,插入你胸膛的指爪。”
“要和我说美丑。皮囊,是世上最值一提的东。”
身为文案撰写者、卡牌炼制者,言落月由陷入沉。
她有一种预感这种新型检测式,将以学堂利字班为圆心,蒲公英般朝四面八传播开来。
很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千面魔就会发现,如果己会打魔物杀,它根本混进云宁大泽。
甚至更有甚者,真正的千面魔还会被人拦住,要求它模仿魔物杀里千面魔的台词。
但实际上,为了走在街上时,被魔物拦住索要版权费,魔物杀里所有的语音台词,都是言落月己瞎编的呢。
虚假的千面魔卡有文,会排比,有点文艺。
真实的千面魔什么什么千面魔的台词我己怎么知道
稍微预想了一下那个场景,言落月嘴里的鱼丸顿时变更香了。
吃着吃着,言落月忽然感觉一丝对。
她抬起头来果其然,两个沙雕哥哥正用闪闪发亮的眼神看着己
言落月“”
言落月心情沉重,开时简直视死如归“要测试我了吗”
知道这两个哥哥打算考验己什么
应该、应该会太社死吧
下一秒钟,只见桑戟手腕一抖,往桌上啪嗒扔下一只竹蜻蜓。
“来,妹妹,帮哥哥给这玩意起个名。”
这只是件值一提的事情。
言落月垂眼一扫,就随答道“那就叫阿姆斯特朗螺旋加速上天器吧。”
言干“”
桑戟“”
言干感慨地点了点头“虽然一个字都没听懂,但这确实一听就是我妹妹。”
桑戟懒洋洋地拍了他一巴掌“哦”
是的,充分吸取了言落月起假名的路,桑戟从“咱”字里面提取了一个偏旁。
他把“我我咱”再次进行缩句,这回缩成了一个“哦”
言落月“”
锤你们哦。
晚上言落月放学回家时,沈净玄正端坐在院子中的蒲团上,默诵楞严经。
见到言落月回来,沈净玄缓缓睁眼,庄严地诵了一声号。
“阿弥陀佛,落月,我此无常变坏之身的下一句是什么”
言落月“”
她隐隐能够猜到,沈净玄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过,言落月确实没料到,这才短短一天的功夫,验证千面魔的技巧,居然已经传遍云宁大泽上下。
咽了水,言落月悄悄地后退一步“我知道啊。”
尼姑应该知道她对佛经了解甚少,应该会一上来就“哒”她吧
下一刻,只见沈净玄安然地点了点头,平缓欣慰道“正该如此。”
言落月“”
虽说她逃过一劫应该庆幸,但怎么感觉哪里对
前想后,言落月抬起手臂,毅然指夕阳正在落下的。
“净玄,你看,那边是哪儿”
沈净玄睁眼,定定地望了一下,便十分确信地点点头,道“是北。”
很好,愧是你。
言落月脸上露迷之微笑。
这下子,她心里就扯平多了。
言落月本来以为,继言干、桑戟、沈净玄之后,身边应该会有人再采用各种式,其意地验证己的真实。
就算是有,最多是雨姐也学到了这个辨认,拉着她问上一两个生活习惯问题。
但事实证明,言落月大错特错。
第二天上课,董先生一走进教室,就先用严肃的目光环顾了全班一周。
他表情严整,语郑重“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有千面魔混进云宁大泽的事。昨天,冯先生应该也给你们讲过了辨认千面魔的。”
董先生的课上,学生们是敢睡觉、也怎么敢溜号的。
因此他才话音一落,众人就纷纷点起了头。
“嗯。”董先生停顿了一下我,忽然问道“你们昨天有好好听课吗”
“有。”
知为何,在给这个回答的时候,一股祥的预感正沿着脊椎,从大家的心凉飕飕地钻来。
董先生若有所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么,如果你们是真正的千面魔,那就应该能回答上我昨天授课的内容吧。”
所有人“”
等一下,逻辑是这样的
世上还有种叫学渣的生物,即使认认真真听完了整堂课,但也还是个睁眼瞎啊
仿佛没注意到讲台下学生们惊恐变形的扭曲表情,董先生一字一顿道“好,我要开始点名了。”
所有学生“”
,先生,您要啊先生
尽管事后证明,董先生似乎只是开了个玩笑,因为被他点名的同学都答上了问题。
但古板教师开玩笑的效果,实在是太可怕了
据言落月统计,在这节课上,大家的注意力比往常至少集中了300,就怕明天又被董先生叫起来回答问题。
甚至在下课后,还有某个知名具的学生,偷偷溜到江汀白办公室。
“先生,董先生没有被掉包吧我是说,他竟然学会了开玩笑哎。”
江先生替董先生的身份做了有力的担保。
除此之外,江汀白还送了该知名具学生一个草编的“钟馗之妹”挂件,正好跟昨天送给她的那只凑成一对。
对江汀白艺术水平的了解,学生欲言又止“先生,这只还是貔貅吗”
“它是。”
知为何,学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沉重。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可怕的、积累月之下早已习惯的平静。
“好的,我知道了,先生您加油。”
说起来,言落月和沈净玄之所以会误入窝居,是因为要寻找筑基草。
可能冥冥中真有运守恒定律,脱困后久,沈净玄就在野外找到了一株本地的筑基草。
沈净玄拿着筑基草,准备去找那个炼丹师的时候,言落月顺便加入了队伍。
她目前才刚到炼后期,距离突破筑基还有一段距离。
但言干和桑戟都已经半步筑基,只差一枚筑基丹,就能更上一层楼。
如果可能的话,言落月想替己的两个哥哥预约两枚定制筑基丹。
直到见了面,言落月才发现,云宁大泽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卧虎藏龙。
这位能够定制筑基丹的炼丹师,居然是个认识的人。
她便是尹忘忧。
也是那个跟哥哥一起摆摊卖“王八膏子”,还差点被桑戟用一句“我妹妹,这也是我妹妹”给惹毛了的摊主妹妹。
两厢碰面,双都感觉乎意料。
言落月上次就知道,尹忘忧的炼丹技术多半错。
现在知,她连定制筑基丹的活都能接,这已经止是错能够形容的了,应该说是精湛才对。
尹忘忧见到言落月也很开心,一沉默寡言的面孔上,都浮现几丝难的笑意。
“是你原来道友和大师是旧识。”尹忘忧高兴地说道。
“关甜滋滋美味丹的药,我眼下还在反复试验,总有一日,必能制更便宜有效的膏药来。”
已经四了,言落月终又从别人中听到了正确的药膏名字,一时间竟然有点感动。
“我知道,你竟有这样精妙的技艺。”
言落月略好奇道“尹道友既然有这番定制炼丹的手段,当初又何必去银光擂场里摆摊呢”
“道友有所知,我摆摊目的有二。”
尹忘忧摇摇头,认真地掰起了手指头。
“其一,是想见那位炼制了甜滋滋美味丹的大师一面。其二,百炼大会即将开启据说在这次大会上,将有异火现世。我想多攒钱,过去碰碰运。”
唔百炼大会。
算算时间,新一届的百炼大会是快开始了。
听尹忘忧这样说,言落月忽然想起,己手里正有张百炼大会的请柬呢。
只过,言落月还有个的问题。
“那个,尹道友,你刚刚叫我什么”
尹忘忧迷惑地回视言落月“道友道友你是叫吗”
言落月“,你误会太多了。咳,你还是和净玄一样,直接叫我落月就好。”
替两个沙雕哥哥预定了两枚定制筑基丹,言落月付完定金钱,又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忘忧,你是炼丹师,对植物材料会更熟悉。我想请你替我看看,这枚种子应该用什么种植”
言落月一边说着,一边捻起一枚枣核大的镜像树种,心地递给尹忘忧。
尹忘忧果然也是识货之人,一眼就认了镜像树种的身份,没把它跟外表相似的珍珠花种、风铃藤种混淆。
但对这种种子的栽培,尹忘忧也没有头绪。
“镜像树种在传闻里极其难种,相比之下,反倒是直接寻到镜像果还容易一点。”
“落月你要是有需要,妨请教几个专攻种植一道的修,再在市面上高价收购镜像果,做两手准备吧。”
言落月点点头,她本来也打算这么干。
尹忘忧将种子还给言落月“镜像树种如此稀少,你能偶然到,一定是很大的机缘了。”
她并是嫉妒,只是像朋友抽奖抽中了一样,看见了总要感慨一句。
言落月闻言一笑,转头和沈净玄对视一眼“要说起这枚种子的来历,那就提到最近公告墙上张贴的窝居信息了”
言落月讲跌宕起伏,而对尹忘忧来说,故事本身的内容就足够引人入胜。
她完全沉浸在言落月描绘的情景里,十分入神。
在听到吴春辉之死时,尹忘忧一拍大腿,惋惜忘了己在听故事。
“被魔植寄生的修士,是个难的范本,竟然就这样烧了唉,实在太可惜了。”
言落月注意到她的用词,重复了一遍“范本”
“是啊。”
尹忘忧袖子里滑一根细细的银针,被她捏在指尖,作势在空中来回戳了两下。
“关被寄生后的经脉结构、魔植和魔伥之间的灵流动式、魔伥本身更偏植物还是人类这都可以细细钻研啊。”
尹忘忧的吻平淡无奇,仿佛己在说的事天经地义。
但言落月听了,总感觉尹忘忧应该披上一件白大褂,这样才没有违和感。
“等一下,忘忧,你到底是丹修还是医修”
尹忘忧以为意“我是丹医兼修。”
她兼济两家之,才敢接定制筑基丹的买卖。然的话,就是在草菅人命了。
一般来说,丹医兼修、体剑兼修、丹器兼修,都是比较常见的组合式。
在这三种模式里,只有最中间那种兼修模式,一听就让人觉穷光照腚。
贫寒的光芒八万如一日地反射在剑修和体修们的大脑门上。
至剩下的两种修炼式,都能过的错。
但很快,言落月就从尹忘忧中听到一则陈八卦。
“咦,江剑君是我知道的那个江剑君吗”尹忘忧听到江汀白的名字,下意识插进话题,“他也曾经是我辈中人啊。”
“什么”言落月错愕,“江先生也曾经有钱过”
原来江汀白会炼丹
那他怎么好好贴补一下己至少对佩剑更好一,像其他的剑修那样,天天给爱剑抹个擦脸油啊。
见言落月误会了己的意,尹忘忧急忙打断了她。
“是,江剑君是丹修。他只是曾经做过医修。”
言落月竖起耳朵,很快就到了一则在医修内广为流传的八卦。
据说,江汀白少时初茅庐,深悬壶精义,是个当地有名的医修。
但后来,经他诊治的一个病人,当着他的面被仇家强杀。
这件事显然对江汀白造成了的影响。从此以后,他弃去手中针,握紧心中剑,用另一种式济世渡尘
再后面的话,言落月已经听到了。
此时此刻,一句弹幕式的吐槽,刷屏般占据了言落月的整片脑海。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学医救了修仙人”吗
目光涣散之际,言落月忽然注意到尹忘忧捏在指尖的银针,绪忽然一动。
言落月急忙问道“等等,忘忧。你们医修刚开始学医的时候,是是要先对着人儿辨认经脉穴位”
“是啊。”尹忘忧点点头,“一般来说,都是扎软木人儿。在人儿身上练熟了,逐渐换成等身高的木头人哦,也有那种比较穷的,连软木人儿都用起,所以会己草编一个人儿,对着扎。”
“怎么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破案了。言落月沉痛地闭上了眼睛。
怪江先生如此热爱草编艺术,原来最初引他走上这条归路的万恶之源,竟然在这里。
还有,江先生,您还真是从就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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