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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雾人一顿修理,连华城半死不活。
他昂面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双眼却依旧紧紧地盯着白翛然,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那眼神好似明晃晃在说‘不愧是白家人,果然身怀绝技。’
白翛然立刻给小雾人下令,让它抹去连华城今晚的记忆。小雾人立刻变成了一块雾布罩到了连华城的脑袋上。片刻后,连华城昏睡过去,白翛然就让小雾人把人给扔回了对面那屋。
之后,白翛然坐在书案前,长长叹了口气。他此刻的思绪有些乱,因为连华城的话实在是让他在意——
首先,他说他胳膊上那六个会动的小黑点是蛊虫?也是白家阴人的标识,这东西还能遗传,是白家控制阴人的手段!
他还说,白家人是天生的蛊床、蛊窑、蛊洞!所以,被白家控制的阴人想要摆脱控制,有一个办法是和真正的白家人结合,这样蛊虫就会转移到它们更喜欢的白家人体内了?
听上去这个说法也并非完全解释不通,只不过,按照连华城的说法,大皇子、戚无尘也都是被白家的蛊虫所控?大皇子不举,戚无尘天生神力,这些都是因为他们是白家阴人?
为什么是白家阴人呢?
白翛然觉得,叫白家阴人也太高看他们白家了吧?因为,他父亲白冠英充其量也只是一位将军,除非他有谋反之心,否则他控制一位皇子是想干什么?皇帝怎么可能会允许这样的大臣在身边,还重用他,让他带兵?
逻辑到此根本就说不通了。所以真正的真相,只可能是,白家阴人只是一种叫法,真正控制这些阴阳人阴阳水的背后老大,应该是皇帝吧!再结合连华城叫白家人天生蛊床的说法,恐怕自己的父兄也都在皇帝的控制之下,被养成了蛊人——
这是原文中根本没有提到过的一部分内容。
当然也有可能是连华城道听途说根本不准,自己的父兄没被皇帝改造成蛊人,至少在他出生前没被改造过,因为按照连华城蛊虫可以遗传的说法,若他爹身上有蛊,当初把白翛然生下来,父亲很可能会死,蛊虫会转移到他身上!
而现在的情况是,白翛然是个百毒不侵的体质,当然蛊虫也无法伤害他!
但是他父亲五年前在北疆失踪那次经历了什么至今白翛然从未听他母亲提起过,而哥哥们也是五年前去的北疆……
这五年的时间里,他们发生了什么变化,白翛然不能确定,只有见到他们本人才能知晓。
“唉!”
白翛然长长叹息一声,又想到连华城说戚无尘天生神力也是因他是阴人的缘故,可白翛然回忆自己和戚无尘多次坦诚相见的经历,他没有在他身上发现过那种六个点点的标识,除了红袖招那晚,他也没有在戚无尘身上闻到过一次类似阴阳水的香味,所以戚无尘是阴人的可能性相当低!
那么,为何连华城会一口咬死,戚无尘和大皇子都是阴人呢?难道说,他手里有什么证据令他如此肯定吗?
这晚,白翛然辗转反侧,小雾人不知是一直看守连华城还是玩疯了,一直没有回来。直到早上,白翛然收拾好行李准备去找太子,一团巴掌大小如棉花糖似得粉色雾团子才飘了回来。它好像特别累,在白翛然的掌心坐下后,就立刻化为了一手心的薄汗,消失不见了。
白翛然离开院子时,对面那屋发出了一声巨响,连华城拉开门冲出来,哇哇狂吐,像是一个宿醉的人大梦初醒那般。
白翛然只回头看了一眼,立刻加快脚步离开。
太子这天带着他和戚无涯,一大早就辞别了余炳仁等人迅速回宫了。路上,太子对白翛然和戚无涯说,到了宫里,让他们俩人回东宫,他要直接去上朝,为一些事情做个了断。
早朝之上,百官参拜皇帝。然而,龙椅却是空的,只有御前内监总管和男后宫里的首领太监在侧门外悄声说着什么,待百官参拜完成,内监总管便进来传话,道:“圣上口谕,有本递呈,无本退朝。”
这种情况依旧持续了好几天,大臣们心中焦急却也只能默默接受,总不能冲进男后寝宫把皇帝揪出来吧?!外面一直传帝后不合,国本不稳,如今人家公然秀个恩爱,也不过几天的时间,忍一忍就过去了。
文武两列大臣,挨个上前把奏折放到龙案上,待出了大殿,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的大有人在。却只有刘尚书多日如一雷打不动地直接去御书房等候圣驾去了。
原本,他一开始去御书房等皇帝是想向皇帝汇报‘大皇子私自给商户发放天丝节入场券’一事,他手里有一张兵马司缴获的地图,也算有图有真相。但是随着这件事的发酵,就在昨天,有商户直接找到了兵马司追问太子殿下什么时候给他们发天丝节入场券?还信誓坦坦地说是东宫的红甲卫亲自跟他传递的消息。
这个转折来得不同寻常,凭一介商贾是不可能有胆子攀咬太子殿下的,这就很容易让人相信他所言非虚;但是仔细想想,精明如太子殿下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自掘坟墓的事?因此,这商贾定是受人指使,至于是受何人指使,满朝文武够资格和太子殿下叫板的也就只有同为皇子的两位殿下,而二皇子庆王一贯和善远离纷争,所以这事最大的可能就是出自大皇子的手笔,再结合之前关于大皇子和天丝节入场券的传闻,其实很容易看出,这个入场券事件不过是两个皇子在斗法而已——
刘尚书看透这些,便一日未停递折子,折子上又不明说什么事,只道有要事需面圣,一连数日递完折子就去御书房外候着,甚至明知道皇帝不会来,也不敢懈怠,这就没人知道他肚子里在打什么算盘了。
今日太子回宫,但早朝皇帝依然没有露面。不少大臣出了金銮殿也不走,就在门口等着太子出来,好请太子出面去劝回皇帝。
太子又怎么会不知他们的心思,根本就没用他们开口,出来时身后跟着御前内监总管,后面有小太监抬着今日的百官折子,直奔男后宫中而去。这一行人中,大部分趾高气扬,只有男后宫里的那位总管太监愁眉不展,似是十分为难。
太子根本就没有给他一个眼神,直到男后的桐屿殿,太子才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进去通报。
那内监总管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要哭不哭地道:“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否则拉出去砍头!请太子殿下高抬贵手,饶老奴一命吧!”
太子冷笑:“那时父皇和父后有怎知会出今日这许多事?大周就是如尔等这般贪生怕死的奸佞小人太多,才会陷入内忧外患!来人啊,给孤把这个小人拉下去杖责五十!”
红甲卫立刻上前,拉人。
内监总管吓得直接尿了裤子,打男后进宫他就在跟前伺候,对于男后唯一的儿子,这老太监可以说是从小看着太子长大,他至今仍然记得在太子小时候,刚入宫不久那段日子里,与大皇子二皇子一同玩耍,恰逢大朝贡,色目人进贡了一只双瞳波斯猫,三人同时喜欢上了那只小猫。
当时的太子还是大皇子周开浡,他并没有谦让两位弟弟,而是将那只小猫抱回了自己宫里养。二皇子周开洛见争不过,伤心的跑到蓉妃面前哭,蓉妃心疼儿子便让花国公从宫外淘来一只纯白的小猫交给二皇子养,这才把人哄好。
周开润见两个哥哥都有了猫,他也学二皇子跑到男后面前去哭鼻子,希望自己这一哭,男后也能给他搞来一只。
然而,那时候的男后才刚上位,一方面要尽力讨好皇帝一方面要全力巩固后位,还要平衡高家宗族中的各种需求,可谓心力憔悴。一天里父子俩能见上一面的时间都有限,他哪儿有时间为了一只猫去花心思?
加之,周开润跑到男后面前哭鼻子那天,男后正因高家想再往后宫多送几个哥儿这事生闷气,儿子一哭就更加心烦意乱,哪有心情去给他找什么猫?只留下一句‘不过被人抢了一只猫就哭哭啼啼,你这么没用,真的是我高锦的儿子吗?’
男后留下冷冰冰的这句话,就烦躁地离开了。
周开润原本是装哭,这下立刻哇哇大哭起来。老太监实在看不下去,好心哄他,却被周开润一把推开。小小的人儿,那么小就非常好面子,不愿被人看到自己哭,边抹眼泪,边吼老太监:“你滚!你滚!”而后,一溜烟哒哒哒地冲出了桐屿殿。
老太监当时也是怕小皇子出事,远远跟在后面。直到他看见三皇子跑到了东宫,在门口外扔下一条鱼,之后就蹲守,一连好几天,小小的身子蹲在鱼旁,如个特别有耐心的职业猎人一样,直到那猫来吃鱼,直到他把那猫按在手下,直到他抄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到那猫的头上,直到鲜血溅满了他的小脸……
老太监当时吓得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自那之后,老太监再也不敢亲近周开润。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怕这个孩子,胜过了男后。
……
而今天,小男孩成了太子,被打的也终于轮到老太监了。
还没开打,这位总管太监就嚎哭起来,各种求饶大声高喊,歇斯底里!
大概是他哭得太过卖力,声波远达,终于惊动了大殿里的皇帝和男后,只听一声慵懒至极的烟嗓,带着微微的哑意缓缓自殿内响起:“外面何事?怎如此吵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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