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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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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活色生香,赵尚言猛地踏进去,看到地上着的人,悬了一天的心才落了下去。不容别人惊讶,早就奔过去,抱起容霜至,语带仓皇地道“霜至,你怎么了”

    “嗯唔”他的霜至却在他触到的时候向内室爬去,似是抬手招着什么,胡乱道“给我”

    “这是怎么了”随后而至的古景刚进来,望着着将自己的衣衫拨得乱七八糟的容霜至吓了一跳。忙上去探了脉搏,脸色一变。

    什么都没有。脉搏平稳,什么都没有。“莫非,莫非只是单纯的癔症”古景有些结巴,非礼勿视地将自己外袍脱下,盖住容霜至狼狈的样子,刚想把容霜至顺势扶起来,却被激动的赵尚言抢了过去。

    “容霜至你在干什么”赵尚言立刻变了脸。弓身向前,猛地擒住容霜至的肩膀,低声吼道,似是蕴着怒意。

    赵尚言的声音太大,这一喊,让没看清楚屋子的弟子们一个激灵,忙冲进来,却在看到容霜至的样子后,满脸尴尬。

    屋里蓦地一静,瞬间让容霜至那美妙的声更加清晰。

    “容霜至”赵尚言也反应了过来,一字一句的,一手狠狠掐着他的肩头,脸上带着十足的狰狞。

    那眼神涣散的人似乎现在才悠悠转醒,望着近在咫尺的人突然一震,转眼望着着围拢着的师兄弟们,下意识瑟缩着被擒住的肩膀,胡乱地摇着头,颤抖着声音道;“尚言,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说了什么了吗”赵尚言盯着他,森然道。“众位师兄弟来看你,你怎如此待客还不快起身来招呼”

    “没,没,什么。”容霜至呆呆的,一副尚未清醒的样子,刚想起身朝着内室走去,突然脚步一顿,望着众人又抖了抖。嗫嚅道“今日,今日不便,他日霜至再来赔礼道歉吧。”

    “师弟身子有碍,我们自不该叨扰,这就告辞。”古景慌忙应道,暗恼自己今日唐突,赶忙稽首,就要带着众人离去。

    只他想走,却见不得其他人想走,不少人探着头望着里边的动静,一副看戏十足的派头。

    “还站着干什么今日容师弟生病了,咱们回登春台。”古景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显,绷着脸,向来温润的脸上威严自显。

    “慢着。”赵尚言却是冷静了下来,打量着容霜至那迷茫仓皇的脸,突然道“容霜至,这屋里还有谁”

    “没人”容霜至突然一抖,猛地就要挣开他,尖锐道。“内室里没人。”

    “是吗”赵尚言深吸口气,提着容霜至的领子就要往里走,冷着脸道“你知道桃李堂的弟子们方才说了什么吗你是不是带了外门弟子回来,和他”

    “不是,我不是,我没有。”容霜至摇着头,一手想要挥开赵尚言,却未曾想发觉自己灵脉尽封,刚一愣,便被赵尚言提溜进了内室。身子突然就软了下来,却死死抓住赵尚言的衣服,低声道“尚言,你不信我。”

    “我自然信你。可是霜至,你今日在干什么”赵尚言突然将他放下,弯着腰,郑重掰开了他捏着自己衣摆的手指,无情问道“你能告诉我,你在这房里,衣衫不整的干什么吗”

    “你不信我。”容霜至被赵尚言刚放下便倒在了地上,似是连坐都没力气坐稳,却喃喃道“你我相伴长大,你曾经说永远对我好。你喜静,我便清修,不轻易与人言;你爱与人对赋清谈,我便读书附庸风雅;你说修道之路寂寂,可有我相伴,已无憾。可你而今,却连信都不愿信我。”

    容霜至心里烦躁,面上却仍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凄凄道“原是我耽误你了吗”

    “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要确认”赵尚言深吸口气,脚步却没停,可看到空无一人的内室,面上阴翳一片,望着眼地上的容霜至,再不愿伪装,失去耐心道“那个人呢”

    “你在找谁”容霜至擦了把眼泪,含糊问道。

    “那个外门弟子。”

    刹然间,容霜至擦眼泪的动作一顿,整个人怔在原地,似是崩溃般,无力般闭上了眼。

    似是感受到了原主那曾经的绝望感。当年他身陷囹圄之时,怕也是这番的情景。他的师兄弟们站在一旁,亲眼看着他最喜欢的师兄对他恶语相加,用最拙劣的谎言污蔑他,剥夺了他的一切,毫不留情地将他打入深渊。

    就是眼前这个人,让原主爱得卑微又执着,哪怕堕入地狱,受人人唾弃,也不愿割舍心中这份感情。却不知道,从一开始就错了,真正肮脏的是人心,或许从他将容霜至教化得自卑怯弱又孤立无援开始,就为今日厌弃他做好了准备。

    “他在床上。”容霜至缓缓睁开眼睛,似是魔怔般呢喃着,扬起绝望的脸,亲眼望着赵尚言急迫地向着床边而去。突然厉声道“赵尚言”

    “你便从不顾及,我该,怎么办吗”

    “你若是再往前去,我便和你恩、断、义、绝。”容霜至尖着语调,仿佛用尽了力气,将声音从嘴里生拽出来,吐口便是淋漓的痛。唯有自己知道,自己正耐心地等着赵尚言因为自己的狠绝而堕入圈套。他要替原主看着,让这个人一步一步,为了自己的罪恶付出代价。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想望明明近在咫尺,却始终事与愿违。

    往床边而去的赵尚言顿在原地,一双白净的手停在空中。不用看他也察觉得到床上那人急促的呼吸声,那拙劣的障眼法该是容霜至仓促间加上的。可也正是这个拙劣的障眼法,宛如遮羞布一般,让容霜至尚能够体面保全。

    所以,只要自己现在出门而去,告诉别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这件事情,就这么了了。

    可是他会吗赵尚言在心里问自己。自己与容霜至相伴长大,赵家与无济仙尊许婚的时候,自己无疑是愿意的。这个天资和颜色同样漂亮的容霜至,即便家世不如意,不过是个被无济仙尊捡来的孤儿,赵尚言也心慕非常。同在青昭宗与他一同读书,一起修炼,每逢回去时候,给他带些宗门里没有的稀罕物。

    可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对这个形影不离的人开始厌倦的。

    该是另一个人夺了自己目光的时候,那人天资卓越,出去历练名动三洲,谁都认识这位青昭宗的后起之秀;那人风姿特秀,即便在无名长老亲临夸赞他的时候也不卑不亢。

    与之相比,自己未来的道侣,即便小时候被人夸赞天赋异禀,却修为平平,只懂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就连美,都美得如同一只花瓶,空洞又乏味。

    那年江雪寒一人灭掉北渊地火回来后,连无名仙尊都好奇这位青昭宗后起之秀,席下感叹,尔等风华,无人可及,只怕会引得多少人竞相折腰。

    无名仙尊说得对,这些年眼看着江雪寒名声越来越广,身边多少青年才俊伴其身侧,更有甚者,让家中长辈拿着生辰印帖前来,不拘男女。

    只是,这些,自己只能看在眼里罢了,哪怕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江雪寒的身边谁都可以站,但却唯独不能是自己。

    权是因为,这个空洞却无用的花瓶,早早霸占了自己未来道侣的身份,让自己为此所累。

    赵尚言转过头去,沉思般瞥了眼地上的容霜至,他已经哭得快要晕过去了。白皙的脸上糊满了泪水,像是一朵风中飘零着的无助白花,看着极为可怜。只赵尚言还是将眼神越过去,望向了门边。门边的人群里站着江雪寒,一双漂亮的眸子里眼神淡淡,无惊无喜,恰似天边的弦月,高洁无尘。

    没错的,赵尚言想,自己不过是欲要和霜至退婚而已,过了今日,他们便能分道扬镳,从此形同陌路。他找霜至付出的,不过是这么多年拖累自己的补偿罢了。

    所以,自己没有错。即便有,也不是现在。

    “抱歉了,霜至。我不过但求一个真相罢了。”赵尚言慢慢转过了头,再没有望地上抽抽噎噎的容霜至一眼,轻轻道。那一声呢喃因为并非真心,似是烟尘一般,无足轻重。赵尚言没有看到的是,在他转过头的那刻,那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嘴角漾起了一个讽刺的冷笑。

    赵尚言终是深吸口气,毫不留情地接着走过去,在床的上空划出破出障眼法的符印,沉着脸决绝道“破。”

    只眼前的结界比他先一步破了,可床上并没有预料想要见到的同样衣衫不整的人。

    赵尚言来不及吃惊,只见一个残影一晃,床上腾地飞出来一人,朝他扑来。顾云舟抽出腰间的剑便朝着赵尚言的面门挥去,咬牙切齿骂道“赵尚言,你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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