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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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川绪枫几乎沉迷于他美好的幻想里,如果运气足够好,那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未来,哪怕他的未来只有七年也足够了,他满心欢喜。

    他似乎看见了明亮的光在向他招手,他心跳得很快,全身血液似乎沸腾起来了。

    几乎沉迷。

    长川绪枫眨眨眼,他的眼睛有点酸涩,既高兴又难过,他不知道自己为何难过。

    在幻象中,他迷失了自己,那是永无止境的狂欢,是炸弹爆炸瞬间的漫天火光。

    他仰着头看宿舍天花板的白炽灯,明晃晃的白光在他眼里变成了蓝的紫的褐的黑的,最后幻化成了铂金色,和银色。

    他闭上眼睛,光透过眼皮打在视网膜上,是鲜红色,红的像血,是他在审讯室里滴下的千滴,也是他开枪后倒人身下流出的满地。

    也是他每月濒死时从喉咙泛上来的铁锈。

    和地面上满地零件是同一材质。

    铁活着的时候是松田阵平手里的工具和手上的零件,或者是机械成品,死了以后从嘴里流进食道,渗进全身一根根血管里。

    无言地供养着一团肉质,和肉质中使这团肉质本质上区别于餐桌上肉质的白花花的另一团肉质。

    如果真的是肉质,那从他左胸口的洞里涌出来的狂喜又算是什么

    是自欺欺人的伤口留下的后遗症,还是没有被组织挖下来的残余部分还在挣扎地跳动

    尊尼获加低下头,长时间注视强光使他整个视野里黑黑白白一片,连他最熟悉的银色都找不到了。

    长川绪枫这张人皮似乎没戴好,狰狞的一角流露出来。可长川绪枫蹲着的位置实在太过巧妙,左手边是坐着最敏锐的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的床,正对面是低着头捣鼓方盒子的松田阵平,没人看得见他背在身后的右手缠满了尊尼获加的恶。

    长川绪枫试图站起来,可他蹲在地上太久了,双腿发麻,诸伏景光见状,伸手去扶他,长川绪枫没有伸出左手,他在地上用力一撑,自己站了起来。

    见状,诸伏景光把手收回去。

    他跺了跺脚,放松自己腿部的肌肉,嘟囔着“啧,累死我了。”萩原研二拍了拍床,说“小长川可以坐到床上来嘛。”

    是可以,可长川绪枫不想离他们这么近。

    他对所有人都抱着极其强烈的警惕和怀疑。

    不同的是,对于其他人,他是警惕对方是公安是fbi是正义的看破他身份的红方,会在下一秒掏出枪或者银镯子来。

    对于那五个人,他是害怕长川绪枫的人皮没有披好,被他们看见了他失去心脏的腐烂肉体和沾满干涸的棕色血迹的双手。

    长川绪枫甚至不敢伸出右手去触碰他们,那只手握过伯莱塔和1911,食指曾经放在狙击枪的扳机上,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将要拆除无数次的东西曾无数次从他手中被制造出来,他们原本的死法和他无数个任务对象死法相同。

    他生怕自己玷污了鲜活的纯净无暇的神明们。

    于是,长川绪枫拒绝了,他大步跨过凌乱的地面,纵身跳到门口,只有那一片地面没有被松田阵平祸害到。他几乎想给自己打个满分,做任务的时候身手都没这么敏捷。

    “零他们快回来了,”长川绪枫倚着门,手里转着从地面摸上来的螺丝刀,银光闪烁着在手指间穿梭,他低头看着冰冷的金属柄,忽然有点想学飞刀,就是上辈子种花家武侠小说中描写的那种飞刀。

    尊尼获加对任何可以杀人的手段都感兴趣,只是组织里没有会这项技能的人,还是要找一些黑手党看看有没有会玩飞刀飞镖的。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现在,长川绪枫听见了走廊传来的两道脚步声,反手打开门,喊道“欢迎回来。”

    降谷零笑骂道“平时也没看见长川对我这么热情。”松田阵平去拆他的台“他不是对你热情,是对你手中提着的东西热情。”

    萩原研二弯着眼睛,笑了出来,从床上远远伸出一只手,深情呼唤班长“班长,快,我要不行了,需要零食的拯救。”

    长川绪枫直接上手,从白色塑料袋里摸了一包坚果,撕开包装,抓了一颗杏仁,塞进降谷零嘴里,敷衍地说“对你很热情吧。”

    伊达航张嘴,问“那我呢”长川绪枫无语地掏了个腰果丢进去,说“你们跟等着投喂的狗一样。”

    诸伏景光低声地笑,猫眼弯出好看的弧度,长川绪枫望着他,心道,巴卡真的跟它素未谋面的叔叔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松田阵平嫌弃地啧了一声,说道“别gay里gay气的。”长川绪枫似乎只是随口一问“松田讨厌gay”

    萩原研二替幼驯染回答说“小阵平不讨厌,他讨厌的是小降谷。”

    长川绪枫眨眨眼,问“他们不是和好了吗”

    “你哪来的感觉”松田阵平嘲讽,长川绪枫疑惑,他记得松田阵平和降谷零说开以后就和好了啊,难道他的出现蝴蝶掉了和好的情节吗

    诸伏景光笑了一下“早就好了,只是他俩不承认而已。”

    伊达航吐槽“真的成五角恋了。”

    降谷零大声反驳“没有的事”

    长川绪枫很懂地点点头,说道“相爱相杀啊。”萩原研二微笑“还没到相杀的程度吧。”长川绪枫思索了片刻,改口问“虐恋情深”

    松田阵平嗤了一声,说“长川,你平时到底在看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降谷零和他几乎同时开口道“好好学习,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

    长川绪枫微笑“这默契也是没谁了。”诸伏景光也捧场道“这大概就是心有灵犀吧。”

    伊达航撕了一包盐焗鸡腿,塞在嘴里,暂时没办法接话,就嗯嗯两声表示赞同。

    四人直把他俩的脸都给说红了。

    说不好是羞的还是气的。

    长川绪枫笑叹了口气,他不想在这种时候想起那些丧气的,冰冷黑暗的东西。

    只是,他好像总是在害怕,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醒来时面对的,或者是琴酒黑洞洞的枪口,或者是流满不知道多少老鼠鲜血的地面。

    尊尼获加不得不承认,审讯室的经历让他产生了很深的心理阴影,甚至看到金属的东西全身都会紧绷起来。

    可他又做错了什么

    和警校的人走得太近了吗他什么消息都没泄露出去,那五人只是他作为本科生正常交到的朋友,五个人都与组织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还要去监视他们。

    他这么勤勤恳恳地执行任务,一点水都没放,为什么他还要受那么多酷刑。

    贝尔摩德七年后面对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简直放了片海,为什么她可以毫发无伤呢

    毫发无伤。

    尊尼获加沉默地从安全通道走下楼,离开这栋刚刚死了人的大楼,转过街角,顺着小巷一路走向另一街区,那里停着一辆车,车里坐着伊森本堂,他在等他完成任务。

    目标的抵抗几乎没有产生任何作用,十个安保人员都没办法从尊尼获加的手中救下他,除非他拥有主角光环。

    在杀人的任务上,尊尼获加从来没有失败过,只有琴酒发消息质问他为什么又把目标任务弄死了的时候。他确实是最锋利的刀。

    他穿着黑色的长袖衬衫,靴子碾过地面提前落下的黄叶,发出咔咔的脆响,碾过树上结的果子和种子,似乎残留的汁液在他脚底喷射开来。

    这声音放大了像是手中的枪上了膛,像是五分钟前那人临死前听到的最后一道声音。

    棒球帽子被他压得很低,遮住了他棕色的眼睛,和额头凌乱的碎发。

    初秋的太阳还没温和地收敛起它如刀的锋芒,刚刚握在冰冷枪柄上的冰冷的手暴露在阳光下,被炙烤出一点点温度,也刺出他手中的鲜血满目。

    尊尼获加垂眸望着地面时候未到却先已飘零的阔叶,比起自己的手,他更喜欢看被磨损得厉害的水泥路。

    有千千万万的自行车碾过那道沟壑,水泥碎屑卡在轮胎缝间,被带离它黏连着的路面,风干的粉末在行人的脚下从这头街道挪到那头,似乎已经远离了它本来的位置,却又根本没离开。

    还在那条街道上。

    像是愚蠢的人自以为逃出组织的大网,却不知道他只是从这条线跑到那条线,终究会被守在网上的蜘蛛捕获。

    尊尼获加对他们没有任何同情之心,守在车里的伊森本堂也没有。

    他们似乎成为了朋友。

    朋友,在组织里不可能存在的关系。

    他们之间的交流是寂静无声的,却又没有任何障碍。伊森本堂似乎明白了尊尼获加胸口处那块黑沉沉的洞里盛放了什么。

    于是,他尊重尊尼获加。

    尊重。多么不可思议,就跟朋友两个字一样不可思议。

    但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敌对,却又在某一方面站在一起,把后背把最内里的东西托付给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作话有一点点多。

    首先,我一直没搞明白两件事,一是绿江的屏蔽词到底有多少,我觉得我写的很正常啊,为什么那么多口口;二是为什么有的小可爱能看到存稿而我自己从来没看到过,存稿章节究竟是怎样的

    其次,好像有一些小可爱没看出来琴酒和主角doi了,说明一下,第1113章都有写到,很隐晦,没看出来的小可爱可以直接跳过,知道两人超越了单纯的监护关系和同事关系就行,毕竟c是hiro。文案里面说了主角非洁,介意的小可爱请点x。

    最后就是,大家晚安,早点睡,不要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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