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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叙言把亲子鉴定证明向韩泽递去。
温惠仁眼珠一转,看来言言是早知道这件事了,居然还背着自己查,换做以前他肯定是要生气的,但是现在,算了,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他看看热闹就行了。
韩泽看着温叙言手里的亲子鉴定证明,猛地甩手打飞:“我不信!你一定是拿别人的骗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不过是怕再出现一个人和你分家产!”
他目眦欲裂:“你好不容易赶走了温叙安,所以不想再有一个人出现!你以为你能骗过我吗!”
“韩泽!够了!”
余惜辞从温叙言的怀里跑了出去,抓住韩泽:“叙言哥没有骗你,你真的不是温叔的儿子,你弄错了,你不要再发疯了。”
韩泽横眉向他看去:“我发疯!是他们对不起我妈妈,对不起我!我一定没错!我一定没错!”
他一遍遍的重复着最后这句,声音却是越来越低,神色也有些恍惚起来:“我不能错,我真的不能错……”
彷徨中掺杂着绝望。
余惜辞抓着他不松手,是他错了吗?他这些年明明一直和韩泽在一起,他自诩为他最好的朋友、兄弟。
可是他根本不了解韩泽,他以为韩泽是快乐的,在他母亲离开后的一年,他看着韩泽恢复了笑容,走出了阴霾,他一直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是他这个朋友做的不到位是吗,如果他能发现,就能开导他,就能和他一起面对、解决问题。
而不是让他孤零零在这条路上,一去不回。
温叙言虽然心疼余惜辞,但是他的理智让他继续说了下去,事情必须要有个明确的结局:“你为什么不能错?”
混乱中的韩泽猛地抬头向他看去:“如果我是错的,我做的所有事,我……”
他突然住嘴,眼色逐渐明了,视线从温叙言的身上转到余惜辞身上,余惜辞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抬起头,迎上了韩泽的视线。
他怪韩泽,气韩泽,又觉得自己对不起韩泽。
“你们都知道了?”韩泽在问他。
余惜辞说不出话来,只僵硬的点了下头,抓着韩泽的手一点点松开,真的一切都是韩泽做的,叙言哥全都猜对了。
韩泽他一次次想杀死叙言哥,韩泽利用自己接近叙言哥,韩泽还继续和自己做朋友,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韩泽,我从山上被撞下的时候,你在是吗?你当时有想过我可能会死吗?”
余惜辞红着眼睛看着韩泽。
温惠仁嘴角向下绷紧,几乎是瞬间心中了然,为什么温叙言会查韩泽和自己的关系,原来这其中居然还牵连着这么多的事情。
韩泽摇晃着向后退了一步,余惜辞的这个问题击溃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我……”
他无法回答,现在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他的愤怒和疯狂也在这个问题中被打散,看着余惜辞那双伤心失望的眼睛,他知道,他终于什么都没有了。
在失去了亲情之后,他唯一的朋友也被他作没了。
忽然笑了声,那笑声酸涩,不敢再看余惜辞的脸:“你们再说什么,我听不懂,惜辞你的意思是我要害温叙言吗?那你还记得那次吗?我如果真的想让他死,我只需要给你毒药就好了,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余惜辞没想到事到如今,他居然还想否认,还想狡辩。
一直压抑的被背叛的怒火终于烧毁了理智,他愤怒的抓住韩泽:“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只有你惨吗!全天下只有你过的惨吗!你特么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
他用力摇晃着韩泽,想把他摇晃清醒:“你怀疑什么,你想知道什么,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去问,去查,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说!你和我说!谁欠你的!温叙言欠你吗!我欠你吗!你特么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
眼泪再也绷不住的流了出来。
温叙言连忙把余惜辞抱进了怀里,看着失魂落魄的韩泽:“你之所以没有给惜辞毒药,是因为在你心里是有他这个朋友的。”
余惜辞的哭声停了下。
“你如果给他的是毒药,毒.品之类的东西,他势必也会受到牵连,正因为你心里是在意惜辞这个朋友的,所以你没有选择这么做,我说的对吗?”
韩泽抿着嘴唇,倔强又固执的什么都没有说。
“在你的计划里,在认祖归宗前除掉我,除掉我这个最强劲的对手,剩下一个好对付的温叙安,你相信只要没有我,你一定能得到温氏。
我想你本来的计划不是主动来认亲,而是设计被别人找到,装出完全不知道的样子,这样后出现的你,基本不会被怀疑。”
温叙言平静的说着这些,韩泽的眼眸闪烁着。
“可是我爸病重,还有你那位奶奶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高昂的医药费让你无力负担,你等不到最佳时机,你的时间不够了,你只能孤注一掷的拼这一回。”
“但是韩泽,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亲子鉴定没有任何问题,你恨错了人,走错了路,唯一幸运的是到现在没有人因为你而失去生命,看在你对惜辞还有几分真心的份上,在你接受到应有的处罚后,我和惜辞愿意等你回来,继续做他的助理。”
余惜辞从温叙言怀里抬起头,脸上的眼泪还花着,叙言哥并没有和他说过会原谅,接受韩泽,而叙言哥会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他。
叙言哥明明受到了这么多的伤害。
他转过头,对着韩泽吼了一嗓子:“还愣着干什么!道歉啊你!说你做错了!说你会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你不是厉害吗!你哑巴了你!”
他虽然是在吼,在骂人。
可却让韩泽的眼泪也绷不住的掉了出来:“惜辞,我……我……”他错的离谱,把自己藏在阴沟里,奉上了自己年轻的一生,却是报复错了人。
但是,他唯一的那位朋友,愿意原谅他。
那个他报复错的人,愿意原谅他。
他觉得以前的自己像是被仇恨蒙上了眼睛,看不到身边的,只要他愿意就能抓住的幸福。
他现在看到了,希望还不算太晚。
韩泽是自首的,坐着受害者的车子到了警察局,温叙言他们离开时,韩泽叫住了余惜辞:“我银行卡的密码你知道,里面还有三千块钱,去给那次被我领上山的男孩吧。”
“知道了,等你出来,我领你去和人家道歉。”
韩泽笑了下,等他出去,那是要等上好多年了。
“好。”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韩泽深吸了口气:“回去吧,我也该……进去了。”他说着转身先离开了,余惜辞不舍得看着他。
韩泽突然回头,看着余惜辞和温叙言:“抱歉啊,不能参见你们的婚礼了,温总,惜辞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因为我的事情,和他有芥蒂,是我……我对不起你。”
他弯下腰对着温叙言鞠躬致歉:“抱歉,祝你们永远幸福。”
韩泽进了那扇,离开了俩人的视线。
温叙言把余惜辞抱进怀里:“想哭就哭吧,我不会吃醋的。”
余惜辞看着那扇紧闭的:“叙言哥,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温叙言心疼的深吸了口气:“我会把我的全世界都给你。”
韩泽这件事尘埃落定,一直萦绕在他们心头的暗中的危险也就不存在了,这期间吴美莲挪用公款的事情也出了结果。
一切都变得明朗,就连天空都变得格外湛蓝,春节也过去了一阵子,树枝上的雪开始融化,余惜辞抱着抱枕坐在窗台边,晒着太阳看着外面:“叙言哥,春天要到了。”
温叙言这几天一直都在陪着他,基本都在家里办公,听到他的声音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抬了起来,起身来到他身边:“或许,我们可以出去晒晒太阳。”
余惜辞这几天消瘦了不少,心里难过,他难过的事情很多,一会儿为韩泽难过,一会儿又为叙言哥难过。
温叙言捋着他耳边的头发。
余惜辞眯着眼睛缓缓吐出口气,阳光下甚至可以看到他脸上短短的绒毛,被照的金灿灿的,吐完这口气后,余惜辞睁开了眼睛,眼中再次充满了活力,恢复了明亮。
“叙言哥,谢谢你,我们去晒太阳吧。”
“好。”
温叙言看他的样子也放下心来,知道他已经熬过了这个坎,两人换上了春装,也没走远,顺着路,十指紧握慢慢的向春暖花开的日子里走去。
“叙言哥,我好了,元气满满,可以继续去训练,你也可以好好的去上班了。”
“诶,我没有偷懒不工作的理由了。”
“呵呵,叙言哥也会偷懒吗?”
“分事情吧,比如……”温叙言把嘴凑到他耳朵旁把剩下的半句话说完,就见余惜辞的脸红了起来。
眼珠转了下后,踮起脚:“叙言哥,我们要不要去之前住的房子转转,那里的落地窗更适合晒太阳。”
两人对上视线,心思也对上了。
温叙言:“晒太阳的话,果然还是不穿衣服最合适。”
余惜辞红着脸点头:“叙言哥说得对。”
两人这个步就散回了原来的住处,在最高层,对面空无一物,不用担心吵到别人,这些日子压抑着的情绪此时此刻全都化作了催.情剂。
就连余惜辞都变得格外主动。
温叙言在他身后,把他禁锢在窗户上:“只晒太阳还不够健康,还需要适当的运动。”
余惜辞转过头去亲吻他:“我不想要适当,我想要不适当,叙言哥,我想你了。”即使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我也会想你,想你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在我无法拥有你的日子里,刻进了我的骨血里。
温叙言温柔的回应着他:“你可以放心的想我,我会永远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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