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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棠没想到两人绕来绕去,最终还是绕回了这个问题。
她回过神来后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离婚了就不是了,在这之前麻烦你也摆正自己的位置。”
夏星棠贯彻着一贯的原则,越心虚,声音就越大。
先发制人,能压对方一会儿就压对方一会儿。
裴洛卿微微坐起了身,声音温和:“棠棠,我们谈谈。”
空气中突然传来夏星棠肚子的咕咕声,裴洛卿顿了下,“我先找人去买个饭。”
夏星棠瞥了眼果篮,想到裴洛卿如今的病情,默默地翻了翻抽屉,vip病房工具齐全,很快就找到了一把水果小刀。
然后洗了两个苹果,在裴洛卿吩咐人去买饭的时候,一个人用小刀折腾了半天,终于把一个成年□□头大的苹果,削成了小孩子拳头大的苹果。
看到自己手中的成品,夏星棠不由沉默片刻。
总觉得是这个苹果皮太厚的缘故。
毕竟在美国的三年,她向来都是直接啃或者干脆不吃。
夏星棠削苹果时,是背着裴洛卿的。
裴洛卿正要询问,就见人转了过来,递上来一个苹果核。
她下意识指了指另一侧的垃圾桶:“垃圾桶在那里。”
夏星棠将手里的苹果强行塞给裴洛卿,“这是我给你削的苹果,你要是饿得胃再出问题,千万别说是我虐待你。”
裴洛卿愣了一下,反驳的话转了一遍还是咽下去,附和道:“是苹果皮太厚了。”
夏星棠浑身舒畅。裴洛卿三两口解决苹果,又指了指那个洗好未削的:“帮我拿一下可以吗?”
夏星棠递了过去,然后就看着苹果皮一圈一圈十分完整的被削下来,一个饱满的果肉递过来:“下次要吃可以直接跟我说。”
夏星棠觉得自己在裴洛卿面前,陡然生出了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她看了看裴洛卿挂着盐水被束缚住的手,又看了看自己,阴阳怪气地拒绝:“你自己吃,养好病才好跟我去民政局办离婚。行了,你想跟我谈什么?要说什么赶紧说。”
裴洛卿非常直接:“我不同意离婚。”
在裴洛卿坚持的目光中,她不情不愿的接过了苹果:“裴洛卿,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些年我们双方利益上也应该没什么损失。当然我知道你当年也是付出了一些感情的,我也同样有,因此我们也两清了。”
裴洛卿的脸在听到夏星棠的话后越来越难看。
夏星棠垂着眸,没什么语气:“裴洛卿你也是聪明人,也应该知道及时止损是好事。”
裴洛卿冷眼看着夏星棠,直接下了定论:“可我们之间无法两清。”
夏星棠薄唇紧抿,那双桃花眼微微敛下,轻声开口:“裴洛卿,可我不是当初那个十六七岁的夏星棠。”
裴洛卿似是听懂了,过了好几秒才认真开口:“我也不是当初二十几岁的裴洛卿。”
夏星棠张了张嘴,觉得自己的说辞又被堵死了。组织了一下语言,用一种尽可能完全不在乎的态度,再度将话题绕回了挡箭牌上:“那林书意呢?”
病房内沉默下来,夏星棠下意识咬了两口苹果。然后听裴洛卿慢条斯理的问:“我有必要去认识她吗?”
夏星棠:……回答过于满分,以至于她都挑不出错。
夏星棠心情很好的哼了一声,又强调:“那可是娱乐圈新晋影后,粉丝可多了。”
裴洛卿道:“你知道我不关注娱乐圈的事情,我只关注你。”
夏星棠又“咔嚓”一口,爽快的咬下半面苹果。
裴洛卿继续道:“而且娱乐圈是可以靠强捧的,只要资本到位,影后也是可以捧出来的,也不算什么太高的成就。
但我们棠棠就不一样了,交上来的策划都能让我白白亏好几个点,这样的简历留在铭旗也太便宜他们了。”
夏星棠面无表情地看过去:“我跟你在说林书意的事情,你别岔开话题到我身上。”
裴洛卿揉了揉眉心,顺口道:“林书意本人跟我没关系,她家跟我更没什么合作,哪有寰宇和云迹……”
她的话甚至都还没说完,夏星棠就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猛地将手里的苹果扔进垃圾桶。
她打断了裴洛卿的话,语调也是前所未有的厉声和急促:“寰宇和云迹,又是为了两家的利益是吗?你要是觉得两家合作过多,那你跟我姐姐去结婚啊?你以为我是大慈善家,吃饱了撑的来资助你的事业吗?”
越到后来,夏星棠说话的速度越快。
甚至难以忍受地站了起来,胸膛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微微的起伏着。
明知道以裴洛卿的性格说出这样的话是意料之中的,但她没想到自己过了三年再度听到,依旧难以接受。
或者是不愿意去承认,她跟裴洛卿的这段婚姻中,最牢固的纽带并非是两人之间的感情,而是那份利益。
其实活到二十六岁,结婚了六年再去纠结这种问题,本身是有些莫名其妙。
但无论是三年前离开的时候,还是三年间的辗转反侧,她依旧逃不开自己给自己画的那个圈,牢牢的将她禁锢在里面。
三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理清所有的思绪,无论是当年想要逃离那个荒唐的一夜,还是当年觉得裴洛卿喜欢上的都是那个十六七岁的自己。
夏星棠也是在这三年里才想明白,她其实是一个贪心的人。
她想要的婚姻是由纯粹的感情组成,并非因为利益而结合的商业联姻。
裴洛卿愣了一瞬,快速解释:“棠棠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冷静一点。”
“好。”夏星棠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双手抱臂:“寰宇的事情我不管,你要怎么跟我姐姐合作都是你们俩的事情,我只想要一个单纯的婚姻关系。
我现在很冷静的告诉你,我不想跟你过下去了。裴洛卿,我要离婚。”
原本平静的病房内,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裴洛卿揉了揉眉心,尽量心平气和的开口:“棠棠,我认为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但谈的也不是离婚的事情。若你非得谈这个,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离婚。”
夏星棠:“好啊,那你跟我的律师说去吧。”
似乎没有任何可以挽回的余地。
两人好不容易重逢,夏星棠这坚持要离婚的态度,令裴洛卿内心有些烦躁,一向对自己情绪把控完美的她,也在短短几句话中焦灼的有些失控。
这场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空气中才响起裴洛卿的声音:“所以,这就是你要跟我离婚的原因。你是觉得在我们的婚姻中利益比感情重要,是吗?”
夏星棠闷闷地回答:“嗯。”
然后又补充:“现在云迹也不需要太多的助力,凭你跟我姐姐的关系,你们一样可以维持那些合作,而我要找一个只喜欢我的人。”
迟到了那么多年的话终于说出了口,并没有想象之中的解脱感。
夏星棠的心脏反而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应该,能真的结束了吧?
就在夏星棠这么认为的时候,谁知道下一秒,就听到裴洛卿慢条斯理的开口:“你想都别想。”
大概裴洛卿也觉得在这种时候讲道理是无用的,她指了指一旁的盐水,语气平静的开口:“看到这些盐水了吗?”
夏星棠一顿,抬头望过去,神情有些茫然:“什么?”
裴洛卿慢悠悠开口:“我这过去三年为了你,每天不是努力工作为了你赚钱,就是去打听你的消息,然后我就住进了医院。”
夏星棠:……
她没想到现在裴洛卿连掩饰都不掩饰了,直接将胃病全推到她身上来?
总裁的脸皮就这么厚吗?
“所以你要对我负责。”裴洛卿理直气壮的开口,“想离婚也得等我胃调养好了再离,不然我们就慢慢去法院耗着。”
简直离谱。
离谱得夏星棠那双桃花眼都要被吓成圆眼了。
她还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来碰瓷的。
若非今天查出来只是一个胃病,裴洛卿是不是还要将全身上下所有的病痛都推到她身上,安上一个相思成疾?
裴洛卿:“倒也可以。”
夏星棠一时不察,讲心里话嘀咕出了声,没想到还被裴洛卿给应下。一时间,伤心欲绝被满腔怒火给取代。
她咬牙切齿的开口:“我看裴总这随时能进icu的胃病,恐怕不能以平常的病症来断定吧,是不是应该去申请个残疾人证更合适?”
裴洛卿的指尖点了点:“手续麻烦了点,倒也不是不行。”
“那到时候就麻烦夏小姐照顾我一辈子,毕竟我也是为你伤残的,再婚了也是被人骗钱骗感情,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我决定还是跟你在一起比较安全。”
夏星棠:……
不得不说,她跟裴洛卿这种厚脸皮的争辩,是永远争不过的。
毕竟,她还要脸。
不过刚刚那种伤心绝望的氛围,似乎减轻了不少。
夏星棠仰着头眨了眨眼,抿紧了唇。
裴洛卿总是这样,好似轻描淡写的就能化解一切。但感情的事情哪里是能这样轻易就糊弄过去的?
从她们相识的这十年来,两人所经历的每个感情阶段,所经历的每一次争吵,都会在心底留下一小片阴影。
直到那阴影面积越来越大,遮住了光明,便让人溃不成军。
一时之间,夏星棠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大脑乱成了一团。
这时,裴洛卿又缓缓开了口:“棠棠,之前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但当初想要跟你联姻,并非都是利益驱使。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之前都是我的错……”
夏星棠抢话:“本来就是!”
“嗯。”裴洛卿无比配合:“是我不好,是我当初没有考虑你的感受,自作主张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冷落你三年,是我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其实我很喜欢你。”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啊。”夏星棠板着张脸,突然坐到裴洛卿的床上,“那我问你。”
“嗯?”
夏星棠迟疑了一瞬,就听裴洛卿抢答:“爱过,只有你。保大,先救你。”
夏星棠:……裴洛卿这三年到底是在工作还是整天在网上冲浪啊?
为什么曾经连朋友圈点个赞都要人教的老古董,现在都能说出这种话了?
到底是哪个青春疼痛网站学来的?
而且,根本没有保大这个选项好吗?
她哪来的孩子啊救命。
裴洛卿又问:“你还有问题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夏星棠面色复杂的审视了一番眼前的人,然后顿了下,“当初如果先向你抛出橄榄枝的是林书意家,当初能为你提供助力的也是她们家,你会答应吗?”
“不会。”
原本夏星棠以为裴洛卿可能会思考一会儿,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秒答。
夏星棠愣道:“为什么?”
裴洛卿伸手想去习惯性的揉夏星棠的脑袋,但手伸到一半就又放了下去。然后无奈道:“因为你比她好看。”
夏星棠:……为什么能如此肤浅且真实。
裴洛卿问:“怎么不说话?”
夏星棠纠结,小声开口:“我也没有办法说你眼光差呀。”
“那接下来还我问你了。”裴洛卿的凤眸微微上挑,含着笑意:“若六年前跟你联姻的是裴子誉,你会答应吗?”
夏星棠:……
裴子誉丑是丑了点,但六年前握着云迹大权,钱似乎也挺多的?
裴洛卿冷了声:“你犹豫了,棠棠。”
“裴洛卿。”夏星棠叹了口气,拽了拽她的被单,“我觉得,我们可以停止互相折磨,好吗?”
恰巧门口传来敲门声,夏星棠几乎是以光速冲出去拿饭。
裴洛卿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简直要被气笑了,她没想到夏星棠装都不装一下,说句‘你比裴子誉’好看都没有,就差把‘六年前人家确实比你钱多’几个字刻在脸上。
以前裴洛卿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给逝去的母亲争一口气,对于金钱其实没什么概念,以至于婚后夏星棠挥霍着她的银行卡,她也从未表现过任何不满。
但这一刻,她莫名的就开始清点了一下自己名下的资产,有些莫名庆幸如今自己所坐拥的财富。
之后许是顾忌裴洛卿的胃,小祖宗吃饭时难得没有再闹腾。
但等到吃完饭,夏星棠看了看时间,就开始走探病结束的程序:“那个,你的胃怎么样了啊?”
“进医院才几个小时,你说呢?”
夏星棠又换了个问:“那你现在还疼吗?”
裴洛卿看出了夏星棠的意图,假装不在意道:“我疼的话该怎么办?”
夏星棠应了一声,渣得明明白白:“我也就随口问问,我又不是医生我也不会治病,你要是疼的话就忍忍吧,多喝热水,这个……我也没办法。”
裴洛卿:……
裴洛卿原本倒不觉得疼了,但此刻感觉胃都被夏星棠气得再度疼了起来。
好在夏星棠只是嘴上说着让忍忍,还是拿出手机仔仔细细地查看起从医生那里记录回来的注意事项。
她记了好几百字,此刻查看的目光也很专注,也就没注意到裴洛卿的视线几乎有些迷恋的落在她的脸上。
“棠棠。”
“嗯?”
裴洛卿又沉默了。
夏星棠将注意力从手机中移开,忍不住开口:“你别自恋,我身为社会主义接班人才勉强对你的病有点人道主义精神。”
裴洛卿点点头:“那你能不能……”
夏星棠一秒警觉。
然后,她听裴洛卿带着几分幽怨:“那你能不能对我的人也有点责任感和人道主义精神?”
夏星棠呵呵两声:“人道主义精神就是赶紧把你医好,然后跟我去离婚。”
她故作镇定,挪了挪位置离裴洛卿远了些:“还有请你注意一下,我跟你现在是处于离婚中的关系,婚姻已经走向破裂,请不要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离婚中?”
夏星棠点点头。
裴洛卿不假思索:“那夏小姐准备什么时候跟我复婚?”
“没想好,但请你搞搞清楚正常人结婚之前都是先恋爱再结婚的。”
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语言漏洞,给了裴洛卿借题发挥的空间:“那夏星棠小姐准备什么时候抽空跟我谈个恋爱?”
夏星棠:……
她憋了半天,最后凶巴巴道:“你这个人说谈就谈说复就复,你能不能矜持一点?而且我还在生气,根本没打算原谅你。”
说完后,秉承着那一点点的人道主义精神,准备把备忘录发给裴洛卿。
但刚要这么做,就想到两人还没加联系方式,正纠结着要不要手写这几百字,裴洛卿便试探道:“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或者手机号。”
夏星棠看了眼门口的保镖,再想想裴洛卿之前就已经能找到她。若是不给联系方式,裴洛卿也能自己挖出来。
破罐子破摔吧。
她冷着张脸,同意了裴洛卿的好友申请,然后将注意事项都发送了过去。
反正离开医院后就可以拉黑。
“注意事项都在上面了,你自己注意。”
裴洛卿抬眼看她:“那我要是又熬夜处理文件,没饭吃伤到胃怎么办?”
夏星棠莫名其妙:“云迹现在破产到连个护工都请不起吗?你的保镖不能给你买饭吗?”
裴洛卿伸手拉住了夏星棠的衣角,用的还是吊了盐水的那只:“那,那你之后还会来吗?”
“看情况,快放手。”
裴洛卿斟酌了一下:“棠棠,你现在住酒店会不会不太方便?你一个女孩子整天住酒店多不安全?”
“关你什么事?”
裴洛卿轻声道:“我是想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紧接着,没等夏星棠开口,又主动道:“我记得你很喜欢看极光,我给你买了一个私人岛屿,你想什么时候去看都可以。”
“哦,我不想。”
裴洛卿有些失落:“以前你不是说生气的话就给你买岛吗?那我现在再去给你买十个,你说的话还能作数吗?”
夏星棠心里呵呵两声。
三年过去涨价了,买火箭都没用了。
夏星棠拉开裴洛卿的手,转身就走。
只是运气不好,又遇上了需要排上百个号的打车软件。
恰巧裴洛卿的消息就发了过来:【司机在门口等你】
夏星棠:【不要,你烦不烦啊】
裴洛卿:【那我现在下楼送你?】
夏星棠秉承着不能欺负病人的优良品质,最终勉勉强强接受了专车接送。
嗯,其实坐专车也没什么不好的,特别是时隔多年重新坐上价值上千万的商务豪车。
接下来几天夏星棠的微信每天都会准时响起早安晚安,更别提还有饭点时的约饭。
但夏星棠对这种问好机器没有任何想要回复的欲望。
对面也并未介意,就像个没有感情的问好工具。
就算是她们刚结婚的三年,聊天页面虽冷清,也会有个双方的回应。
看着如今单方面的消息,夏星棠稍稍内疚了一下,然后收起手机给自己画了个淡妆,准备去上班。
九月底正是燕城的秋招末尾,很多大学生早早的就做了打算,使得剩余的空房也越发艰难起来。
特别夏星棠还是个不愿意住的太远的人,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花能住高星级酒店的钱,来住这么一个网红酒店。
也就是图它近,早上能多睡会儿。
租房的事情一拖再拖,迟迟没有进展,上班前她特意沿着那条贴满小广告的街道走着,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不急不缓,跟上了一辆劳斯莱斯。
夏星棠停下脚步,车主人立刻随手将车停在路边,朝她的方向快步走来。
一阵窒息的沉默中,裴洛卿生硬地开口:“早上好啊。”
夏星棠面无表情的打量了几眼那辆车:“这车是你的?”
“嗯。”
夏星棠冷笑了一声:“看不出来裴总竟是前些日子天天晚上来我酒店楼下的金主爸爸啊,你知道别人怎么传的吗?都说你来这里私会情人。”
在夏星棠打算将人一通乱怼时,没想到裴洛卿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应该不用我提醒你,我们正处于离婚中的关系吧裴洛卿?”夏星棠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行了多的我也不说了,你一大早的怎么在这里?”
裴洛卿:“顺路。”
夏星棠磨了磨后槽牙:“绕了半个燕城的顺路?”
当她没去过云迹,不知道云迹跟铭旗一个老城区一个新城区?
这叫顺路?
还是云迹的版图已经扩建到铁路,还能现修个直达通道?
“嗯。”但是裴洛卿厚颜无耻的承认了,“所以要一起吃个早餐吗?”
“这周围的东西太普通,我怕拉低了裴总您尊贵的身份。”
“没关系,我愿意自降身份。”
夏星棠彻底服了。
看着周围那么多人,她按耐住当众斗殴的冲动:“裴洛卿我真不懂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是觉得我三年前害了你骗了你,你想报复我也可以,但你现在这样我真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裴洛卿往前走了一步,“我说我什么也不想,好几天没见就想来看看你,你信吗?”
夏星棠满脸都是不相信。
裴洛卿叹了口气。
算了,慢慢来。
三年都等过来了,不急于这么一时半会儿。
毕竟夏星棠失踪的这三年里,对她来说几乎跟死别没区别。她现在对夏星棠没有任何要求,活着,能看到就行。
夏星棠懒得理,直接往前走去。
裴洛卿不死心,抓住了对方的手臂。结果夏星棠就像是突然被冒犯到一般,猛地甩开了她。
其实夏星棠也是下意识的,毕竟现在天气那么热,走在室外谁想被触碰啊……
但甩完就有些后悔,才过了那么几天,也不知道裴洛卿的胃到底是不是养好了才出院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夏星棠快速开口补救,“你没事吧?”
已经站定的裴洛卿微微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直到她看到夏星棠的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她突然闷哼了一声,捂着肚腹,低下了头。
似是有些难受。
夏星棠神情复杂,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她有用这么大力气吗?
“有、有那么疼吗?”夏星棠犹豫了一瞬,“你该不会是大早上来碰瓷我的吧?”
裴洛卿的眼睫毛又低敛了几分。
夏星棠将信将疑地扶住了对方的手臂,“车上带药了吗?”
“没。”
“很难受吗?要不要再去趟医院?”
裴洛卿摇摇头:“没事,等会儿还要去公司,已经拖延了好几个会议了。”
夏星棠见对方都还能上班,心中的怀疑更甚。
裴洛卿心虚的移开眼,又闷哼了一声:“那天也是为了去追你撞到桌角才疼的,刚刚也是,而且我还没吃早饭。”
“可我吃了,你自己解决吧。”
话音刚落,夏星棠的肚子“咕咕”一声,丢人的叫了起来。
在两人之间特别明显,夏星棠耳根红了一瞬。
裴洛卿她停住了脚步,“走吧,我请你吃。”
夏星棠迟疑了一瞬:“不太好吧。”
她又不是为了这点口粮就会折腰的人。
裴洛卿故作无意的提起,“隔壁街区有家粤式早茶店,它的虾饺很正宗。”
夏星棠内心深处动摇了。
只是,平白无故跟人家去吃饭也不太好吧?
她们的婚姻在事实上貌合神离,但毕竟在法律上还有保障,一起吃饭多尴尬啊?
裴洛卿缓缓开口:“就当是对你之前送我去医院的补偿。”
夏星棠这下没有理由拒绝了。
在裴洛卿半哄半骗下,夏星棠吃完最后一个虾饺才反应过来,又欠了对方这么一个人情。
裴洛卿贴心的问:“送你去铭旗吗?”
今天夏星棠为了找沿路租房的小广告特意早起了些时间,吃完饭也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人情欠了一个也就不嫌再多一个。
于是,她高贵冷艳的点了下头:“嗯。”
上车的时候,夏星棠站在车外犹犹豫豫。看着离驾驶位这么近的副驾驶,果断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正准备钻进去,裴洛卿站在车外拉住了人,冷冷道:“你是准备把我当司机?”
夏星棠理直气壮:“不然呢?是你要我陪你吃饭的,你不应该把我送回去?”
裴洛卿垂下眼睫,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知道我残疾了就不值钱了,司机就司机吧。”
夏星棠正想问一句哪里残疾,就想起那天裴洛卿说去申请残疾证的事。
她舔了舔后槽牙,华国相关部门的标准该不会真的那么低,被裴洛卿混来残疾证了吧?
但说到残疾,夏星棠就想到医生说的裴洛卿的胃有多严重,有多难调养。
好像她也有那么一点点的责任,再加上刚刚吃人嘴短,一时半刻还真没办法对裴洛卿太硬气。
最后她放弃后座,自暴自弃的坐在副驾驶上。宽敞的商务豪车都显得十分狭窄,完全超出了夏星棠这几年习惯与人保持的安全界限。
即使两人是合法夫妻,夏星棠的内心还是很微妙的生出一丝警惕感。
她紧绷着精神,全神贯注地望向窗外。
就在这时,一片阴影落在她身上,夏星棠顿时警铃大作,裴洛卿却越靠越近。
直到对方的唇瓣快贴上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猛地用手捂住了裴洛卿的下半张脸。
掌心触到那分温热,仿佛被烫了一下,她又迅速收回手,气急败坏:“你要干什么!”
裴洛卿顿了下,从夏星棠的另一侧抽过安全带,“咔嚓”一声落了锁。
裴洛卿示意了一下:“系安全带。”
车内顿时尴尬的一片寂静。
夏星棠都有想要跳车的冲动,奈何裴洛卿上车时就锁了车门。
夏星棠攥紧了手指,被秀发遮住的耳根微微发红。
裴洛卿看了她两眼,慢条斯理问:“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夏星棠侧头瞪过去,一字一顿道:“我什么都没以为!”
裴洛卿的双手扶上方向盘,意有所指,“哦,我还以为……”
顿了顿,像是担心继续惹怒对方似的及时停下来。视线落在夏星棠的唇上:“下次一定。”
夏星棠:……她完全不想知道中间的是什么话。
接下来去铭旗的路上,夏星棠一直处于社死状态,无论裴洛卿说什么也都不听不搭理。
下车时裴洛卿来拉她,她直接冷暴力,头也不回的走进铭旗大门。
熟悉的工作环境让夏星棠稍稍回了神,看着电梯数字不停往上跳动而舒了口气。
“叮——”
谁知道随着电梯门一开启,陈初颖就飞扑过来,满脸八卦:“送你来上班的那个女人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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