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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烟好几天没理司柏燃,司柏燃也没理她。
但他时不时会登上微博,看一看她的动态。
他每次看,都是大大方方地看。心情好或是觉得有意思时,还会给她点个赞,毫不遮掩。
她最近一组动态,是分享自己刚看过的一部电影的截图。
她显然是很喜欢影片中的主演,一个蓝眼睛卷头发的少年,发布的好几张照片都是这个少年的特写。
她用了很抒情的词汇和句子,来形容自己看完后的心情。
司柏燃上网找了找这部片子,找的时候颇费了一点力气,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发现的如此冷门的一部片子。
阿根廷的电影。片子冷到连英文字幕都没有,司柏燃不懂西语,他好不容易在网上找到了一份英文台词,一边看片子,一边看另一个屏幕上显示的台词。
说是电影,司柏燃看完后觉得有点夸张,更像是导演的毕设作品,拿着手持摄影器材晃来晃去完成的一个小青春片。
片子基本没有什么故事情节。
两个少年和一个女孩,三个好朋友。关于性`爱、关于胶水衍生的毒`品。
好像看过这部影片的大多人,只把关注点放到了其中一段三人行上。三人在厕所交颈热吻。从而给这部片子冠上了“同性片”的名号。
但其实影片呈现出来的,压根无关同性,单纯是迷茫、懵懂、好奇的青春期充斥着的大量荷尔蒙。
配合着阿根廷的景色、男主角的大眼睛,美到窒息。
司柏燃看完后,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敲下一行字,给她发过去。
一棵燃烧的柏树:“原来你喜欢这一款”
配合一张电影中男主的截图。
她回得很快:“你不觉得他的眼神很有感染力吗?”
那一年,影片中的男主角在国际上还没有什么知名度,在国内更是无人知晓、一片空白。
就像夏烟和司柏燃之间,尚残存着大片的空白,可以去涂抹绘画。
司柏燃想了想,那双蓝眼睛的确挺难让人拒绝的。
后来,17年,戛纳电影节70周年。
司柏燃因为工作原因去了一趟戛纳,他在电影节上看到了这个男影星,还观看了他作为主角参演的作品。那部作品那年获得了戛纳电影节的评审团大奖,这名男影星一时也备受关注。
那时,距离司柏燃和夏烟分手,已经过去一年之久。
他在光鲜亮丽的人群中,忽然想起了她,想起了第一次和她聊起这名男影星时的对话。
一棵燃烧的柏树:“我的眼睛也不难看吧”
夏烟当时和他远隔千里,看到这条消息时,忍不住笑了。
还挺幼稚的。
xy:“干嘛总往自己身上扯?”
xy:“司柏燃,你知道不知道,只有小孩才天天作比较。”
司柏燃当时其实真琢磨不透夏烟,前几天还对他爱答不理,今儿又好了,一回复还直接回复两条。
他懒懒地靠在沙发上,脚不自觉点了点。
她一回复他,他就像吃了糖。
司柏燃拆开一袋小熊软糖,有点得寸进尺地回道:“我现在正吃小熊软糖呢,你是不该说,我更像小孩了?”
xy:“吃糖不是小孩,吃了糖不承认才是小孩”
司柏燃笑起来,这姑娘记性可真好,这不,内涵起上次的事儿了。
他嚼了一颗葡萄味的小熊软糖,问:“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吃这款糖吗?”
xy:“你姐喜欢吃。”
司柏燃惊讶:“够聪明,你怎么知道的?”
司柏燃还以为是他姐哪次在采访中提过。
夏烟没想到还真的因为这个,她也是随口瞎猜,因为当时司松芮经常送她这款糖吃。
一棵燃烧的柏树:“小时候我比较难哄,然后我姐就用小熊软糖哄我。”
夏烟心想,他们姐弟两人关系一定很好。
她想起签名照的事儿,说道:“司柏燃你真行。。。”
一棵燃烧的柏树:“怎么了?”
xy:“是不欠我点儿东西没有给?”
司柏燃想了片刻,便反应过来。他姐的签名照,说着要给她,拖了这么长时间,都没给成。
一棵燃烧的柏树:“我还能赖账不成?等你回来,我就给你。”
司柏燃打下“等你回来”四个字时,莫名心中一暖。他第一次对时间抱有期待,想要时间过得快一点。
也是第一次,理解了他的某些同学为什么会讨厌放长假。
过了会儿,她还没回复,司柏燃戳她:“干嘛呢?”
夏烟只甩过来一张手机界面的截屏。
呦,还打起麻将来了。
司柏燃再仔细一看,她这玩的是什么普通的麻将游戏,而是那种带赌博性质的,玩现金。
也就是报纸上经常报道的,经常有人因此家破人亡的那种。
一棵燃烧的柏树:“不怕输?”
夏烟依旧没回复文字,又甩过来一张战绩截图,五把全赢,司柏燃目测金额在四位数往上。
司柏燃觉得自己比起夏烟来,都快成为一个三好学生了。
他不早恋,不抽烟,不赌博,连喝酒都是极偶尔。
施泠白之前有段时间比较颓,手机里经常有这种赌博软件,一玩就输很多,然后让他请客。
司柏燃向来对赌鬼嗤之以鼻。
但面对夏烟,不知为何,他心中想的,只剩下“她为什么要玩这个,是不是也不开心”“她为什么不开心”。
但又不好明说,只好提醒:“这种软件有套路,新人前期都会赢”
xy:“我知道”
一棵燃烧的柏树:“那你还玩?”
xy:“我不是新人了,隔几个月赶到运气很好的时候,就会玩一次,必赢”
夏烟其实钻研的歪门邪道还挺多,打麻将算其中一种。
今天一下午,她就把给陈穗芬买金手链的钱“挣”了回来。
这也不是没风险,只是她在打麻将上遗传陈穗芬,很有天赋,每次专挑运气好的时候,几乎局局赢,堪称奇迹。
xy:“小孩子不要管这么多,远离黄赌毒吧”
司柏燃:“……”
小孩子个鬼呀。
她该叫他“哥”的。
司柏燃自动把夏烟的这句话当成一句调戏,气恼的同时,又笑起来。
-
晚上,司柏燃正和施泠白在夏泽川驻唱的酒吧里,夏泽川调侃,问他什么时候能给大家唱一首歌。
夏泽川以前听过施泠白唱歌,水平绝对不次于他,只是人金贵,不轻易开嗓唱。
大家说笑着,谁也没想到,卓凡会突然找过来。
他伤势已经好了。穿着一身休闲装,人模狗样地站在他们面前。
司柏燃没动身,只抬眼看他,唇边浮着浅笑。
卓凡也笑,笑容阴暗不明,说:“阿司,兄弟一场,敢不敢跟我比一比?”
“比什么?”他问。
“赛车。”
有人喊:“凡子,干嘛非闹这出,咱们换家场子玩。”
“凭什么我换?”卓凡突然扬高声音。
司柏燃站起身:“你不换我换。”作势要走。
卓凡笑出了声:“怎么,你怕了,不敢和我比?”
司柏燃不知何时拿出了那只打火机,火舌热烈地晃动着,他笑着说:“怕是不怕,就觉得晦气。”
卓凡一下子怒了。
司柏燃看到他的表情,笑容更甚。他清楚如何激怒卓凡。这人最怕自己被瞧不上,被轻视。
他“啪”的一声合上打火机,慢条斯理地说:“好,我和你比。”
卓凡脸色这才有所缓和:“今晚开的什么车就用什么车比。”
“行。”司柏燃点点头,丝毫不畏惧。
等走出酒吧,看到外边停着的车,施泠白没忍住骂出声。
这卓凡还是一如既往的阴。
他开了辆性能很好的跑车,司柏燃今晚开的越野,从一开始就弱了一截。
司柏燃反倒是没太大反应。
他们一路把车开向外环,大家都熟悉,外环有两条盘山道,偶尔晚上用来赛车。那群人无法无天,玩得野,隔三差五还会闹出人命,但没人管得住。
司柏燃其实是一个厌恶风险的人。他很少去玩一些二代们无聊时热衷的危险游戏。
赛车是个特例。他高中时就开始玩,还曾有段时间想过做职业赛车手。
等到了比赛的地方,卓凡扬着得意的笑,问:“怎么还不开始,不敢?”
司柏燃晃晃手里的手机,“我得跟人报备一下,不然她担心。”
他唇边勾着暧昧的笑,卓凡意识到什么,一下子被激怒。
一棵燃烧的柏树:“你前男友找茬,要跟我赛车,半个小时后要是还联系不上我,那我估计没命了”
他说得倒是夸张。
其实也不算夸张,卓凡今晚还真带着点你死我活的气势来的。
发完后,他把手机关机,扔到后座上。
-
夏烟看到这条消息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她原本当做玩笑,但给他发消息,没人回,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不由忧心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烟越来越担心。主要是因为,她知道卓凡是个多么危险的人。
司柏燃这种人玩明的,他玩阴的,和他斗,斗不过。
她之前还亲眼看过一次他们这群人赛车时的场面,不要命了一般。
夏烟心跳得飞快,忽然有点坐立难安,她依旧联系不上司柏燃。于是在网上找到付与,和他要了施泠白的电话。
施泠白接到夏烟的电话时,还愣了愣。
“他在哪儿?”
“他呀,刚和卓凡比完。”施泠白语气依旧平缓,抬起头喊,“司柏燃,找你。”
夜色茫茫,冷风呼啸。
司柏燃站在山间,满身是汗,接过电话,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才缓缓浮到心头上。
如果刚刚有一点失误,现在便已经命丧黄泉。
此刻,他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余光看向卓凡时,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有点孩子气的争强好胜。
“夏烟?”
夏烟在电话那头,听到他轻快的声音,忽然沉默不想说话,胸腔燃烧起一丝怒火。
仅仅一丝,但让她意识到危险。
什么时候,她开始担心起了司柏燃?
司柏燃拿着手机,不自觉笑出了声。
“急疯了吧?”他语气吊儿郎当的。
却没想到,电话那头顿了顿,片刻后——
“司柏燃你很得意是吧?以后别再联系我了。”她声音发哑,下一秒便挂掉电话。
夜风阵阵,将司柏燃的衬衫吹得鼓起,灌入冷风。
他拿着手机,向下望,山道盘旋曲折,看不清的漆黑,像隐在浓雾里。
他忽然心尖发涩,后悔和卓凡比赛。
他明明有更重要的人,需要去珍惜,而不是为了一时意气去争强好胜。
也是那一刻,司柏燃真的以为,夏烟也喜欢他。
像他喜欢她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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